“师父，早上好！”
未了听见二楼房门打开的声音后，刚见到于情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处，便很有礼貌地向她发出了清晨的第一声问候。
“早上好。”于情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说出了这句于她而言已经很生疏的简短回应语。
“师父，我们今天先去哪里？”
相对未了热情又积极的询问，于情的关注点则放在那个有意拉进两人关系的词汇上。
“你刚说‘我们’？”
“对呀！您是我师父，我是您徒弟，不就是我们吗？”未了一脸真诚又爽利的的回答令于情打消了她刚刚想要否决这个称呼的念头。
“从今天开始，你要彻底独立执行任务，我只负责监督。”
这个重磅消息陡然从于情的口中说出，未了第一时间通过用手指指自己的动作表示她完全没预料到自己能这么快独当一面。
“我独立完成任务啊？”
“你不是昨天才说我不让你成长吗？怎么今天给了机会，你又要打退堂鼓不成？
听到师父对自己能力的质疑，未了特意挺直了身板然后反驳道：“我可没说我不行！我只是觉得快了点而已。”
“别给你自己找理由，等今天执行任务我自然知道你行不行。”
“要是不行怎么办啊？”见师父今天还要对自己独立执行任务进行考核，未了不免先问起了后果，她可不想到时候任务完不成才被告知还有什么重大惩罚等着自己。
“你之前跟我叫板的那点本事哪去了？怎么现在畏畏缩缩的？”
面对于情的厉声批评未了没有反驳，她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女人之后问道：“师父，是不是我能独立执行任务了就离通过试炼不远了？”
“差不多吧，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考核的那三项能力就能更快的提升上来。”
“哦。”
于情见未了若有所思的摸着食指上的戒指，便以为这丫头现在略显暗淡的神色又是故意装给她看的。
“你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想要通过试炼然后摆脱我的监管。”
未了听到于情对她想法的揣测，便知师父此时还没有开启对她的“听声”，于是她借着这个短暂的瞬间，悄悄对自己说道：“师父，我现在又不想那么早通过试炼了，如果我通过试炼成为新的执行者，您就会抛下我走了。”
于情垂下睫毛的时候注意到了未了脸上的一点失落之色，她原本打算继续调侃这丫头的另外一两句话又被咽了回去。
“你的自清洁能力应该差不多了吧。”
师父突然切换的话题，让未了从小小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着于情审视她的目光，然后像个乖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之前的单间不要再去了。”
“啊？那我去哪儿？”突然恢复了日常状态的未了又不得不开始操心自己的“待遇”问题。
“你的领地空间还可以，而且你的召唤能力也进步了不少，你试着在领地里构建一个简单的梳洗专区，你完不成的部分我帮你。”
“真的！没骗我？”未了对于自己终于能拥有这样一个特权感到异常兴奋。
“嗯，”于情此刻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这个声音在未了听来堪比天籁。
“您可不能反悔！拉钩！”未了说完，便要去拉师父的小拇指。于情侧身躲开未了的同时，提醒她不要得意忘形到忘了规矩。
“收到，师父！”未了学着港剧警员敬礼的样子朝于情敬了个礼。
“幼稚死了，准备执行任务。”于情说完便启动了瞬移。
三年前，当许清从唐潇手中接过那束象征爱情的玫瑰时，她以为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同唐潇一直走到两人白发满头。 “许清，我们分手吧。”唐潇放下手机的同时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许清红着眼眶看着对面无比冷静的女友，感觉她独自被丢进了风雪满天的寒冬。
“我们分手吧。”唐潇重复完这五个字，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我不让你走！”许清一个箭步追上背对她的唐潇，然后用双臂紧紧抱住她。
“许清，你松开。”唐潇试图掰开环绕在她腰间的双手。
“我不松，我不松，唐潇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是这样说过，可我现在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你放我走吧。”
“你说谎，我不信，我不信，你之前还和我说今年十月一假期要一起去外滩旅行的！你怎么能现在反悔呢？”许清一边哭泣着，一边说起两人前几日商量的出行计划。
“叮铃”一声，唐潇的手机屏幕亮起，她看着发来信息提示的昵称，强行从许清的怀抱中脱出身来。
许清的两行泪珠滑落至地面时，仿佛那碎掉的是她的整个心脏。
“唐潇，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如果是这样，我改。”
面对许清如此卑微的请求，唐潇的脸色愈加难看。她想说她很讨厌许清这个样子，讨厌她总是千篇一律的习惯，讨厌她闻起来永远一样的味道，讨厌她总是在说“我们以后，我们以后”。
“许清，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没了我，你照样可以活！”
“我不要，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唐潇，你不能抛下我，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一起。”许清小心谨慎的上前，试图再次牵住女友的手。
“许清，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们到此为止吧。再继续绑在一起，我和你都不会幸福。我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也有，你不是只有和我在一起才可以。”唐潇说完，便要再度离开。
“那我们之前三年的过往算什么！你说啊，到底算什么！”许清面对她即将彻底失去唐潇这件事，终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在这份为期三年的爱情里，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爱得卑微的那一个。不管是她先沉沦，还是她内心永远有一处隐隐作痛的伤疤。她的爱情就是这个样子，会带来美好与甜蜜，也会带来妥协与退让。她从爱上唐潇的那天起，就已经化身为一只蚕茧，只要唐潇需要，她就可以奉献自己所有的蚕丝。
“许清，你怎么这么固执呢？我爱上别人又怎样？你不能再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去从别人那里得到？”
“唐潇，你还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保证我能给你！”许清拉住唐潇的手，仿佛从她刚才的话里看到了挽回这份情感的转机。
“我要一个能再让我心动的人，要一个我想制造浪漫给她的人，要一个能让我想有回家冲动的人！”
听到唐潇的回答，许清愣在了原地。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曾经所有说给她听的真情告白，现在都不再属于她。
“我知道她叫陈钰，也知道你从两个月前就开始和她聊天。”
听到新女友的名字被说出来，唐潇立刻暴怒起来，她质问许清道：“你偷偷查看我手机了！”
“我没有，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不会去骗你。”许清坚定的说道。
“那是你偷偷跟踪我。”唐潇又说出了她的另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
“所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在你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偷窥狂，跟踪狂？”许清面对唐潇对她的态度，终于显出一些心灰意冷。
“你自己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唐潇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比之前软了很多，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移情别恋的事情早已经东窗事发，因为许清的确答应过不会查看她的手机。更何况为了避免许清发现什么，她同陈钰一直都是随聊随清空微信记录。
“但是许清我告诉你，你不要去找她，如果你去找她，我和你连朋友也没得做。”
“你才和她认识两个月，为什么你要这么维护她？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们三年的情感走到今天，你让我重新做回你的朋友，你是觉得和我分手我还不够惨吗？”
“你不想做朋友正好，我们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放在你这里的东西，我过几天来拿。”
“唐潇，你都不问问我怎么发现你和她聊天的吗？”许清心中的那一丝不甘让她还是问了这个可笑的问题。
“反正你已经知道了，怎么发现的无所谓。只要你答应分手，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许清仿佛没有听到唐潇的话一样，她自顾自的说起了那天她发现她们聊天的事。
“有一次你的电脑微信没有及时退出，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给你发的一条消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你一般的同事，但是我没有问她是谁。因为那个时候我还相信，你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我以为你会珍惜我们这一路走来的不容易，以为你不会变成之前我们口中所说的‘薄情人’。至少，我以为哪怕你真的动心了，也能够守住最后的底线回到我身边来。”
面对许清此刻的真情诉说，唐潇自感无趣，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当你和我说十月一期间要一起到外滩旅行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判断是没错的，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是陈钰主动加了我的微信，她说你早就不爱我了，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习惯，她说你和她说你厌倦了我带给你的熟悉感，厌倦了两个人总是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的无聊，厌倦了我总是索要你的爱。她说，你爱上了她，说你才是那个能让她感到心灵契合的人，她说我应该放开你，成全你，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是最痛苦的事。可是，我没有不爱你！我一直以来爱得都只有你。所以，这两个月以来，我有在尽量改变我们之间平淡的相处模式，只是你沉浸在新的恋情里没注意到罢了。你不要以为这两个月里，只有你在忍受煎熬！”
“你说够了吗？我承认我出轨在先不对，可我就是不爱你了，我和你分开难道不对吗？难不成你宁愿守着一个一个不爱你的人过完这一辈子吗？更何况，你知道我很想要有个小孩但是你不能给我。”
听到唐潇把她最不愿意提起的秘密再次拿出来，许清仿佛被人在心间剜了一刀。
“我们说过不再提这件事，你说你不介意的！就是因为你说不管我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你都会爱我。所以我愿意把自己最不堪的过往告诉你！”
“我是想不介意，可我自从知道了那件事，每次我和你亲热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去想那些画面！”
“可那不是我的错！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许清因为情绪的强烈冲击而头痛，她蹲在地上用力捂住双耳，试图阻止记忆里如恶魔般的喘息声再来将她拉回到过去。
“等你冷静下来，我会联系你的。”唐潇将手机收进衣兜，然后从门边拿起外套。
“你既然不能接受，为什么还继续骗我？你可以早早地把我推开，那样的话，我至少不会觉得自己这么可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些像可怜乞丐一样施舍给我的爱，现在比毒药还令我痛苦！”
“对不起。”唐潇看着落魄又绝望的许清，打算用这三个字为今天的分手做一个体面的收尾。
“好一个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要把三年的情感割舍掉，一句对不起，就要把一个连心都剖开给你看的人扔到一旁等死。”
“那你还要怎么样？难道我爱过你，我就该陪你一起死吗？”唐潇一气之下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没有要你陪我死，我只想你爱我，平平淡淡的就好。”许清看着眼前毫无留恋之意的爱人，觉得她的言语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做不到。”
唐潇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令处在情绪谷底的许清彻底放弃了要挽回这份感情的最后一点想法。
“你能不能再陪我几分钟，就几分钟，只要你答应我，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两清了。”许清说完，站起身来从背后抱住穿好外套的唐潇。
“许清，你先松开，我答应你总可以了吧，你先松开我。”唐潇皱着眉头将许清的身体同她分开来。
“那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下，我之前为了旅行特意准备了礼物，既然我们要分开了，就让它作为我们情感终结的共同见证。”
“没必要，你花自己钱买的，还是留着吧。”唐潇果断的拒绝了许清的提议，但许清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去了厨房。
自从十几分钟前，被师父带领来到这里准备执行任务，未了便感觉她的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她从屋内两个女人的对话中，十分明确的了解到她们之间是情侣关系。虽然她比较确定师父已经死了好多年，也一定关闭了对被审判者的“听声”，甚至在成千上万次的执行任务中，一定遇见过两个女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可她不知道师父对于这样的关系如何理解。而最后不确定的这一点，恰巧是她此刻最入心的一点。正因为如此，她在等待师父下达指令的期间，好几次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她的面部表情。可惜，她什么异常的神情也没捕捉到。
“时间到了，执行任务。”
见证完这场死亡审判的开端，未了接过于情手中的卡片。随着卡片上的信息在舌尖呼之欲出，一阵陌生的震颤让未了心跳加速，与此同时，几个不属于她记忆的音画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
“你叫什么名字？”一头时髦短发，长相酷帅的女生问道。
对面抬头的女生，小鹿一般的眼睛满带着几分忧伤，她淡淡的回答到：“我叫许清，许诺的许，清泉的清。”
“你好，我叫唐潇，唐朝的唐，潇洒的潇。”酷帅的女生伸出手，等待对面女生的一个回应。
“你好。”
（二）
“小清，快看！”唐潇激动的搂着许清的肩膀，然后指向天边的彩云。
“啊，好漂亮啊！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一只可爱的小狗！”许清说完，便看见唐潇伴作小狗的样子，亲了她一大口。
“哈哈，唐潇变小狗啦，唐潇变小狗啦！”许清一边躲避着唐潇对她的挠痒痒，一边开心的跑向远方。
（三）
“许清，做我女朋友吧，我喜欢你！”唐潇单膝跪地，将怀中的玫瑰花递向对面的女生。
“我愿意！我的女朋友。”许清笑意盈盈的接过爱情的象征，然后同唐潇拥抱在一起。
“师父，能不能~”
面对未了时隔多日执行任务再次出现的迟疑，于情立刻警告她不要对被审判者有任何杂念。
“不能，今天是你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你必须现在启动生死骰子！”
未了见此事毫无商量的余地，只得按照师父的命令说出了卡片上的信息。
“唐潇，1999年4月7日。”
随着未了说出死亡卡片上的信息，从她面前经过的许清同屋内的一切被定格下来。她的目光一瞥，便看见了许清藏在后背腰线处的那把锋利钢刀。
当蓝色火焰在掌中升起时，生死骰子第一次在未了的掌中飞速转动起来。
“原来火焰也是可以没有温度的，就像她们之间那段正在褪色的记忆。”想到这里，未了的指尖小小的动弹了一下。
等到卡片化为黑色烟雾消散，许清继续向曾经的爱人走去的时候，未了似乎已经看见了一片飞溅出来的猩红。
当钢刀上的第一滴血滴落到地板上绽开一朵红色梅花时，于情抬起右手启动了瞬移。
“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还可以。”于情的评价总是显得中肯又客观。见未了没有做出回应，她侧过头来将目光落至她的侧脸。
“师父，明明爱过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那是因为恨比爱更强大。”于情说完，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您真的这样认为吗？”未了在这一瞬间觉得那个她好不容易熟悉起来的师父，一下子又变回了陌生人。
“难道不是吗？”于情将问题抛回给未了的时候，两道目光同她相遇。
未了看着师父的冷峻神情，怀疑的在心中沉吟道：“难道您死后的几百年就是在仇恨中度过的吗？”
“你最好别用这种表情看我，不然等我开启了‘听声’，你知道后果。”于情本可以直接窥探未了此时的想法，可出于心底那点不能言明的小小私心，她还是提前发出了警告。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于情见未了勉强收拾好情绪，便突然岔开话题问她道：“你刚刚读取了她们的记忆？”
“您怎么知道？”过度吃惊的未了瞪大双眼看向身旁的于情。
于情跳过未了的白痴问题向她解释道：“这是你的第四能力——‘记忆闪回’。”
“记忆闪回？那是什么东西？”
“你的灵力到达某种程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被审判者的某些记忆片段，这种能力就是‘记忆闪回’。灵力越强，能够看到的她们的生前记忆就会越多，甚至有的时候可以通过被审判者窥探到与她们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的某些记忆。通过试炼期后，你可以自由开闭这种能力。”
“这么厉害！可是师父，我怎么之前没听您说起过啊？”未了惊叹之余，又开始刨根问底。
“你之前达不到这个水准，我说它干什么。”于情说罢，迈开步子朝一片密林走去。
见师父走远，未了将压抑的情绪收归心底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师父，您别光走啊，您得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
“去动物园。”
“动物园？”未了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答案，忍不住小声复述一遍之后猜测道：“去看表演呀？”
于情被未了的跳脱答案气得直接原地立定，她等未了靠近自己的身边时，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
“啊，师父！我错了，我错了，是去执行任务，执行任务。”
看到未了求饶，于情这才松开了手，就在她要在启动瞬移的时候，未了又抛了一个令她震惊的问题出来。
“师父，您也有‘记忆闪回’的能力吗？”
于情看到未了认真探寻的目光，便刻意将她的视线从未了的脸上转移开来。红唇微动之际她告诉未了她没有这种能力。然后在未了进一步的目光注视下，她又不知为何补充了一句，“不同的执行者，能拥有的第四种能力不同。”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未了的话匣子刚打开，就被于情一个响指强行“闭麦”了。
死后第32天，未了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共完成三次审判。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有任务。”
回到领地后，于情叮嘱完未了便朝木质螺旋楼梯走去。
“师父！您怎么看待两个女生之间的情感？” 未了听着已经无比熟悉的“哒哒”声犹豫半晌，她终于在要看不见于情的背影时，还是问出了这个令她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于情闻言身形一僵，她扶住楼梯扶手的五指不自觉的收紧，待她回身望向未了的时候，一双狭长的明眸中透露着不安。
“你想说什么？”于情的反问同刚才上楼之前的叮嘱有着截然不同的语气，好似一前一后操控她的是两种不同的人格。
未了望着师父略显惊疑的神色，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苦涩。她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什么。”
于情本想立刻开启下午已经关闭的“听声”，但见未了已经走进她自己的单独领地，于是只好上楼。
精致雕花木门闭合后，于情穿过卧房径直来到只有她才知道的隐形门前，随着手掌轻推，一间密室的入口显现出来。她顺手打开入口处的壁灯，然后走了进去。
随着密码数字的正确输入，于情打开密码箱并从中拿出一个贴有“禁”字封条的黑色瓷瓶，经过一番检查过后发现封印并无破损的痕迹，她才放下心来。
于情将黑色瓷瓶重新放回去后，耳畔再次响起了上楼前未了的那句“师父！您怎么看待两个女生之间的情感？”
想起那日在雨中散步时未了被她揽住时面红耳赤的样子，再想到这几天来这丫头的一些反常举动，于情陷入了短暂的慌乱之中。
“这丫头该不会是~”，惊觉自己想法的于情用力甩了甩头，好像通过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就可以把刚才的想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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