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来做什么?”云霜拦在元芷的身后,生怕她上来抢人。
维娜琳尖锐的爪子搭在树枝上,从森林里走出来。她有些消瘦,两颊凹陷,眼睛也显得有些深。
微弱的植物萤光照在她的脸上,倒影出她脸上的沟壑。她咧嘴一笑,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
“呵呵,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呢。”她靠在树干上,抵着头笑着。腰间有一处伤口,已经结痂。高高竖起的头发有种少年该有的热血。
“少废话,”云霜上去住她的手腕,挤出一句话。“她不是你的未婚妻。”
“啧啧啧,玛温贝尔,你还和以前一样,让人看着来气。”维娜琳甩开她的手摇着头靠在树上。
她撩开额前头发皱起眉头,毫不掩饰对云霜的厌恶。
云霜:“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哇哦,让我听听,”维纳琳捏着头发指了指两人一脸不可思议,摊开手表示无语,又调侃云霜。
“你有新名字了?叫什么?”她手指着眉心做出努力思索的模样,又突然想起来,一脸扭曲要笑努力瘪着的模样,一拍掌问道,“云霜是吗?”
云霜不想和她纠缠,“你最好立刻离开”
她摸不透维纳琳的想法,只想让她快点离开,她不想和她起争执。
两人之间陷入暗自较劲的状态。下一刻,两人很可能扭打在一起。
元芷急忙拉住云霜,大猫蓄势待发的气焰一下子灭了,
维娜琳冷哼一声抱胸仰着脑袋往回走。她有些力竭,原来的领地因为兽神的愤怒坍塌了,她只能重新带着族人来森林里找合适的地方。
她们离开雪山很远了,在吃食方面还是依赖雪山上火石。她们脚程快一点也要四天的才能回来。
习惯了吃半熟的食物,没有火源无疑让她们的生活质量下降。
她在幽暗中看到云霜和元芷做在火堆里吃着烤熟的肉,一圈人在一起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她们只能在黑暗处啃着半熟的肉。
云霜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贝蒂尼亚说过的话永远记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如今看到云霜在火堆边的模样,她心中的邪恶如杂草疯狂滋生。
嫉妒自然是有的。有时候不甘搅得她想撕烂云霜的脸。
在离开前,维纳琳脚步一顿回头道:“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玛温贝尔,哦~不、云霜,我告诉你一件事。”
云霜:“什么”
“贝蒂尼亚说,兽人们不久会遇到世界末日,森林会被摧毁,兽人们都会死于的灾难之中。”
她意味深长得看了元芷一眼,消失在森林中。
夜色的宁静被风打破,云霜打了个寒战把元芷拉进怀里。
她是什么意思?世界末日是元芷引起的吗?
兽人对大自然存在敬畏之心,祭司的预言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云霜望着远处的巨大的山,瞳孔收缩的。
不!不是这样的。
日照峡谷,森林里小虫子鸣叫,太阳照得皮肤火辣辣的,元芷站在河边撩起河水往身上扑。
河水带走了皮肤上的热度,河面下降了十厘米,河水只有小腿脖子深,河水蒸发露出河床下的淤泥。
峡谷已经进入酷热中,兽人们的精神萎靡,躺在空地的树影下休息。空地上有木头搭起的架子,上面爬满藤蔓长了葡迦果。
那是元芷和兽人们出去打猎是带回来,葡迦果长得像葡萄,元芷带了两株。她畅享在夏热炎热的午后,躺在长了绿荫的葡迦果下乘凉,吃着酸痛多汁的果子。
可长出来的果实酸掉牙。
兽人们都不喜欢,吃了一口就不要了。三个小兽人出于好奇吃了两三个也不要吃了,反倒是伊莉丝非常喜欢,她一个人的吃了一整串。伊莉丝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元芷把果实都送给了伊莉丝。她让兽人在架子下搭了秋千,也算是物尽其用。
河水带去脸上的油腻,元芷用兽皮擦去脸上的水,起身看到朱迪雅独自一人往河对面的森林里走去。云霜在树下乘凉睡着了,元芷思索片刻抬步跟了上去。
午后的森林被地表的热气包围,朱迪雅怀里捂着玉君子做的杯子,往深处走去。元芷在她的身后远远跟着。
大概走了十分钟的,森林里跑出一个年轻的兽人。
她与朱迪雅摇尾巴打招呼,两人往草丛里走。
朱迪雅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褐色的眼眸依旧温柔的,笑起来露出小犬牙,她冲着元芷的方向摇尾巴。“祭祀大人跟了这么久,要不要跟我一起过来。”
被发现了,元芷清咳一声走出来。那位兽人警惕呲牙,朱迪雅冲她摇头上前拉过元芷的手,笑容清澈。“嘻嘻,我就知道祭祀大人一定跟过来的。”
她冲她眨眨眼睛,眼里满是狡猾。她是故意向元芷暴露秘密的。
元芷:“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朱迪雅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得笑了。“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生病了需要一点帮助。我用了好多办法都不能让她好起来,只能把您引到过来。”
大狗的心思很敞亮,一问就交代一清二楚。元芷不怕她有坏心思,只是怕她被人骗了。“……带我去见见她吧。说不定我也认识她。”
朱迪雅的尾巴摇得欢快,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元芷跟在她的身后走进部落,地上躺着三两个兽人,她们的身上穿着青藤草编织的衣服,耷拉着尾巴朝她们看了一眼。
维纳琳躺在地面上呼吸急促,浓密的睫毛倒影在脸上,大耳朵的耷拉下来看起来有些可怜。她很虚弱。
朱迪雅上前喂水,试探维娜琳的额头,见维娜琳没醒,她抬起脑袋为难得冲元芷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
狐朋狗友?古人诚不欺我也。
她们是什么时候认识?
元芷挑眉蹲下身来,手探上维娜琳的额头,闭着的金色眼眸睁开,眼中是狠厉与防备。
元芷瞅了朱迪雅一眼,后者立刻欢喜握住维娜琳的另一种手。
“维娜琳你醒了,放心吧,祭司一定有办法的”
维娜琳已经握住她不松手,金色的眼眸中满是狐疑。“你会?”
贝蒂尼亚也会治病,可今年的太阳太毒辣了,她们搬迁,体力也不好,贝蒂尼亚束手无策。这残缺得兽人真的有办法?
元芷对维娜琳印象不太好,她挣脱她的手,扭着手腕道,“行不行由你。”
朱迪雅急忙解释,“维娜琳,你少说一句。祭司大人,你别怪她,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我朋友还有救吗?”
元芷摸了一下维娜琳的额头,有点烫。
“中暑了,我会一点古老的手法,扶她起来。”
她双手合十,活动肩膀发出咯噔咯噔的舒活骨头声。
“宝贝儿,你的小身板恐怕吃不消。”维娜琳靠在朱迪雅的怀里调侃她。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很快活的。”元芷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摸准了维娜琳的德行,就是要她一点教训。
她握住维娜琳手臂,捏在她的腋下不让她乱动。
“宝贝儿,你可别恩将仇报呀,我可以救过……啊嘶”维娜琳捂着手臂怒视她。
腋下似乎被捏住了筋脉,她还没说完,一股强劲的麻痹感从手臂的蔓延致五指。
然后是脖子两侧,元芷的力道不重,每一次都让她麻得扭曲。
她会一种古老手法,能精准摸中维娜琳的每一处,腋下、侧腰、膝盖后侧。
维娜琳躺在朱迪雅的怀里扭曲,她怀疑元芷是在报复她。
她甩开元芷捏住她手指上甩的手,撑起身子坐起来低声吼道:“你要谋杀!”
朱迪雅摇晃她的肩膀一脸惊喜。“太好了,你没事了。”
维娜琳面色一顿,抚摸额头。体温还是有的,可经过电疗法让她的脑袋清了不少。
身体内无法散去的热气顺着酥麻的筋脉涌出五指,她的身体好像不那么沉重了。
“多喝水,天气热了,不要在太阳光下晒。”元芷站起身去给其他兽人治疗。
朱迪雅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
元芷:“你不放心维娜琳?”
“嗯……”朱迪雅犹豫点头。
元芷回头见她低着脑袋不知所措模样提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带她们回去?你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出来看她。”
维娜琳捂着肚子背对着她们,她靠在树上安静得像睡着了一样,身后的尾巴一下一下摇摆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朱迪雅底下脑袋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批评。“祭司大人,你都知道啦?可……耶达姆不会答应的。”
果然,那晚维娜琳来森林里是来找朱迪雅的。刚巧被她和云霜发现了。
元芷:“她为什么不答应?她不是想壮大的部落吗?”
和狼族合并,部落自然就壮大起来。
“她不会同意的,她认为我们狼族就是狡猾多端的,她怕我们带坏犬族兽人。”贝蒂尼亚沙哑的声音打断她们的话。
她拄着拐杖走来,连日的高温让她的身体消耗大量体力,她在狼族部落里时老了不少。步伐缓慢,眼睛浑浊。
元芷同她打招呼后,“您放心,朱迪雅一定已经想好了办法。”
朱迪雅捏着手指,“祭司大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耶达姆说,她知道了一定会揍我的。”
元芷双手抱胸,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微微扬起下巴,小小的身形带着压迫。
朱迪雅把脑袋抵着更低了。祭司大人和云霜越来越像了,只是侧目扫来,她的心思就被扯去遮羞布一览无余。
她还在纠结如何让元芷答应时,就听元芷温柔又笃定的声音。
“你不是早就想好,先让我答应,然后再和耶达姆说是我的主意吗?”
朱迪雅心虚低着脑袋道歉,“对不起。”
元芷见她如此叹了一口气,她找知道朱迪雅能成为犬族族长,肯定不会那么单纯。
她看出来,能指挥兽人建筑桥墩。熟悉每一个成员的性格和优势,在捕猎时合理分配事半功倍。有又责任心,朱迪雅一定有过人之处。
现在元芷知道了,朱迪雅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她内心有小九九但她又太忠,是个矛盾体。
耶达姆估计大概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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