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的脖子被勒住,身体在空中的飘荡,树枝划破她的腿,她已经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脖颈上的勒痕让她呼吸难受。
她死死拽着脖子上的绳子,脸上涨红发紫。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以及两人高声呼唤的猴叫声。
元芷被勒着脖子提上来,换了个姿势,被扛在肩膀上。没了绳子的束缚,她终于缓过呼吸,剧烈干咳。
“咳咳咳……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云霜会死吗?”
为首的兽人被扭过头来,冲她阴险一笑。那人长了一双浓眉大眼,带了几分狡诈之前,眼神流转一肚子鬼点子,披散着头发用皮筋绑成低马尾。
元芷被她流露在外的耳朵吸引。
她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圆耳朵,身后长了一天和她们头发颜色一样的黑尾巴。
细长的尾巴有她们半人长,灵巧配合轻盈的身体在树林间飘荡。
“呵呵,那只虎族兽人可有好果子吃。”身后跟着的兽人有着一头棕色的大波浪,她的皮肤冷白在树影下略显俏皮,“你说是吧,瑞琪。”
瑞琪把人往肩头上颠了颠点头叮嘱道,“妮可,快跟上,她很快就能解脱。”
元芷见她们不理人,有些抓狂,她低头咬在瑞琪的肩膀上,“你放开我。”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相,我们是看你可怜才把你带回来的。”妮可不悦地叫喊起来。
“谁要你们可怜!”她挣扎着起身,两人在树林间晃动。
妮可不悦,“你这人不识好歹。”
她上去一掌披在元芷的脖梗上,元芷后劲一痛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元芷听到洞外流水潺潺,水流打在叶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听着像是在瀑布边上,元芷躺在山洞里,山洞内有着简单的家具,一个圆形木桌,桌上放着茶杯,屋子里种了一盆满天星,开了一大束,墙壁上还长了红色的蘑菇,蘑菇伞发着光。
秋季已经降温了,山洞里还是温暖的。
她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一件,是一件绵软的材质做的,很像现代的棉布,但做工比较粗糙,针脚的线比较大,没有美感。
“云霜?”她猛然坐起身来,摸到草堆扑的掉落下有东西在动,她不顾脑袋还有眩晕感,立刻爬起来。
那是一直手掌大的虫,正笨拙着在草堆里爬。她定睛一看,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虫子在爬动。
元芷顿时觉得身上痒起来,她挠着手臂和头发,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吓人。
她往外跑迎面撞进一道白色怀里,她身体踉跄往后载去。
“小心!”
那人把她搂进怀里,她抬头,看到是那日把她从云霜身边带走的瑞琪。
元芷抓住她的衣襟呵,寻找腰间的匕首。腰间空荡荡的,骨刀已经被她们没收了,她气得一把把人推开。“你们是谁,抓我来干什么,放我离开。”
“我们是猿族,见你没有尾巴,一人孤零零的,还要依附于虎族兽人,所以一鼓作气把你带回来了。”瑞琪拦着山洞楼防止她跑出去掉下山崖摔死。
她面露同情的瞟了一下她的耳朵和身后空无一物的尾巴处,急促抓着耳朵,显得焦躁不安。
一个兽人被砍去尾巴,被迫去海神处捡鱼吃,还要为虎族兽人生火,做的第一口的鱼肉也得先分给虎族兽人。
猿族虽然也有等级制度,但也不会让同族兽人去与海与火共舞,那是多么危险的事呀。
“走吧,我带你去见首领。”
元芷往后躲,打掉瑞琪的手,“我不去,我要离开。你们把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离开的时候,她看到她们制作的陷阱把云霜砸晕了,也不知道云霜醒了没有,伤到哪里了。
兽人世界没有通讯手机,无法知道云霜的现状,元芷有些焦躁不安,她一急就忍不住觉得浑身发痒,手指抓住有手臂挠出道道痕迹。
“她……不知道,估计是死了吧。”瑞琪摇头一脸不在乎。
被吊在树上一天一夜,或许早就已经被野兽啃食了。
元芷急忙往外走,瑞琪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回来。“你去哪里,你得和我去见首领。”
“你放开我”元芷挣扎,“你们这群强盗。”没了反身武器,她只能又抓又挠。“我得回去找他”
这个疯子,居然会想着离开自己族群去找别的兽人。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瑞琪悻悻松开手。
“不用你管”元芷推开她。
瑞琪撩开山洞外的麻藤草,示示意她自便。
洞口被掀开,多日沉浸在黑暗中,元芷眯起眼睛往前走去,在她的脚悬空,匆匆流水从侧面倾斜而下。
脚下是万丈深渊,滕蔓掉落在山涧之下。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种子冲破岩石从湿润的缝隙里钻出来。
石壁上爬满了麻藤草,绿意盎然,空气中的水分子飞溅在每一片叶子上。
元芷的身体一空,身体悬空拉住最近的麻藤草上,麻藤草的根从石壁上拔起,她在高空荡秋千,身体从洞口处被飘荡,没有安全措施,全身紧紧凭借着一根细长的滕蔓万丈高空飘离了山洞。
“啊啊啊……”
呼叫声无意识冲破喉咙。元芷算是知道电影里那些英雄从高空中的跳跃时为什么喜欢欢呼了。
因为这真该死的刺激,她看到南北大山乘次不齐的路。北大山的树上长了很多白色的树。
南北大山下从瀑布汇聚成峡谷大河在日照下的发着银色的光。
她的声音从被风送去了远方。声音在喉咙间颤抖而远处消散在空中。
她的身体僵硬,抓着滕蔓将它卷曲在腿上。
她看到瑞琪靠在山洞边悠闲的梳理头发,挑眉看到在空中欢快地玩耍。
“快拉我回来的!”元芷在高空嚎叫,瑞琪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挑手里的毛刺。
没人理她,元芷只能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在悬在高空中。
她只能祈祷麻草藤能更牢固一点,支撑着她更久一点。
手好痛,好累,快没力气了。就这样掉下去算了。
元芷感觉手上被勒得发青,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左手开始渗出汗水,双手开始打滑,她勒住滕蔓在手腕上打了两道圈。
她的手腕上被勒出两道,皮肤被磨掉皮,手心被两道麻草藤勒出一道死去了血色的白肉。
瑞琪在洞口静静看着空中的飞翔的残缺兽人不禁皱起眉头。
她真是太弱了,猿族兽人生来就是林中的王者。她们从出生就阿嬷背着在山涧滕蔓上和树枝头自由跳跃。
她该好好学习一下猿族与生俱来的习性和能力。
看着元芷白皙的皮肤失去了血色,一双圆润的眼睛被瀑布水溅湿了眼眶,眼中的雾气越凝越多,一滴珍珠悬着眼睫毛上摇摇欲坠。
瑞琪心里有一只夜鹰在扑腾,掉落的羽毛将她的心絮搅得一团糟。
到底是没有尾巴的兽人,弱得一点也正常……等到她开口求饶,她一定会拽她回来。
瑞琪这样想着,不过是一场历练,不会有事的,她怕的话一定开口呼救的。
山崖上似乎比平日更加急了些,瑞琪烦躁得扯下一根头发。
两人都倔强得不肯开口,山崖间有欢喜声,元芷把脸靠在滕蔓上,大脑里的时间在跳远。
等一下风就小了,她就可以慢慢靠近山洞,就可以坐在山洞里尽情躺下休息,山洞里的床上虽然有虫子,比起高空杂技,好歹还是能躺下休息的。
也不知道云霜醒来了没,她找不到她一定会很着急,她一定会来找到她的。
也不知道云霜能不能爬上这么高大的山崖。
时间从指缝间流逝,元芷的手和脚都起了雪花片,身上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咬爬行。
上方的滕蔓边缘断裂,只有本根在空中摇摇欲坠。元芷的目光紧紧盯着断裂边缘。
掉下去,就能回去了还是彻底死去。
如果她死了,云霜一点会伤心吧。
“救救我,我不想死。”她咬唇恳求,她要必须要活下去。
瑞琪双手狂抓头发,见她开口终于妥协。
“好了,好了,我拉你回来就是了。”瑞琪拉起山洞边的一根滕蔓缠着腰间,一手抓着绳子探出身子,左脚在石壁上用力一蹬,身子从就飞向元芷,右手抱住元芷,借着两人的惯性荡会山洞边缘。
“抓着,你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欺负了你。”瑞琪站在山洞口拉着绳索,朝山洞口的元芷伸出一只手。“到了,把手给我。”
见对方迟迟不伸手,她只好把人从山崖边抱回来。
真轻,少了一根尾巴,体重就轻了大半,难道她的肉都长在尾巴的上了吗?
元芷从空中回来惊魂未定,双脚踩在地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腿脚虚浮无力,双身脱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可真胆小,你看上面比你小的小孩没你这样哭鼻子的。”
元芷顺着的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上空的两小孩抓着滕蔓在空中倒挂着张开双指欢呼,缠绕在腰间的滕蔓只用两只脚勾着,在空中自由畅快。
丝毫不担心在空中掉落下来,她们天生就是山崖上滑翔的猿猴。小孩松开手勾起尾巴松开手朝另一处跳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又嗡嗡抓住另一跟滕蔓。
元芷往山洞里走,背过身子抹去眼眶中湿润的雾气。
她坐在地上静静等待麻木的四肢恢复知觉,她摩擦手上摩擦生起的红肿,手心里的肌肉开始跳跃,胀痛发硬。
她安静的看着手心有些粗糙的纹路,长久忘却记忆深处的恐惧在肆意生长。
她的恐高症又严重了。
如果是云霜,一定不会把她的一个人扔在高空中将近半个小时。
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她抱回山洞里。
云霜现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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