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不生病，这次怎么生病了？肾虚？”云沐伸手，摸了下柏祈年的额头立刻把手收回：“哎哟，这么烫啊。快，来个鸡蛋放上，煮熟蛋黄给萌妹儿吃。”
“你要死啊。”
柏祈年没什么力气，震慑力都少了一半。
昨天萌妹儿用他的身体淋了水，没有吹干还睡在地上，就感冒了。早知就让上床了，自作孽啊。
柏祈年又没法说，有苦说不出。
萌妹儿撅起屁股伸了个懒腰，跌跌撞撞走到柏祈年身边，然后一头栽进他怀里。
“嗷！”
小萌妹儿身上很暖和，也没手机沉，柏祈年就没把小老虎从身上赶下去。
小家伙后脚来回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成一团。
柏祈年也怀疑过，萌妹儿说不定是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布偶猫。但那爪子，还有鼻子，耳朵又不软，怎么想都是小老虎。
他拿起手机用识别动物品种的app给萌妹儿拍了个照片，扫描后显示「东北白额虎，稀有品种。」
有多稀有？
百度一下，比大熊猫还稀有。
嘶！
要是能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柏祈年掰开萌妹儿的嘴，萌妹儿也听话，摊着肚皮乖乖张嘴。牙还没长全呢，就前面四颗虎牙跟后面的大牙长出来了。小舌头粉嫩嫩的，还轻轻触碰柏祈年的手指。
“你这病能好吗，下周电影开拍，没有导演不行啊。”
“剧本。”柏祈年伸手。
“你还信不过我？”云沐翻白眼，见柏祈年的手没收回去，点头：“行行行，在你邮箱里，你的标注和分镜我都改好了。”
柏祈年推开怀里的老虎，拿起电脑。
萌妹儿有点不乐意，扭动身体。开放式的厨房传来淡淡的想慰问，它闻着味道睁开眼睛，它跌跌撞撞朝厨房跑。
扒拉云沐的腿，从云沐腿上灵活地跳到灶台，一头扑进乌鸡汤里。
“哎哟！”
云沐吓坏了，拎起萌妹儿往水槽里放。
“多烫啊，你傻不傻。”
“嗷嗷嗷！”
萌妹儿连踢带踹，从云沐手里挣脱出去，扒拉水槽跳出来。重新扎进锅里，到处捞鸡肉吃。
它一天都没东西，饿得两眼冒金星，柏祈年也忘记给它弄吃的。
“这一定是猫，你看这灵活的。”云沭关火，心疼地看着一锅汤：“得，你喝不了了，还没放盐，便宜这小猫崽子。”
柏祈年看都没看：“给它喝吧，一天没吃饭了。”
“你都决定养它，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云沐不心疼那锅汤，心疼萌妹儿的待遇问题：“妹儿……萌萌，要不来叔叔家？叔叔保证不断猫粮。”
萌妹儿头也不抬，爪子搭在锅上，狼吞虎牙。烫嘴也不松口，烫的在灶台上打滚，囫囵吞枣把肉咽进去。
吃饭这架势，有点像虎。
别看萌妹儿长得小，吃的不少，小半锅乌鸡都没了。萌妹儿吃的肚皮溜圆，在灶台附近来回走，水池旁，尿尿了。
那眯起的小眼睛，一脸满足。
“你没给买猫砂？”
“没。”
“你这人，就不适合养宠物。”云沭低头选猫砂，买了点猫粮：“要不这猫猫送我得了，我肯定给养的胖乎乎的。”
“不行。”
“你不又养不活，你还对毛过敏。”云沐苦口婆心：“养宠物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万一它生病呢，它今天情绪不对。你过的那么糙，你都看不出来。”
“谁说我养不了，下回就记得。”柏祈年起身，捞起萌妹儿放怀里掂了掂：“吃的小肚子溜圆。”
“嗷！”萌妹儿舔了舔嘴。
嗯？
柏祈年眯起眼睛。
他没看错吧，这小老虎刚刚是不是再笑？
柏祈年举起萌妹儿，萌妹儿摇摇尾巴，歪头，不笑了。刚刚看错了吧，一只老虎，怎么可能会笑。
云沐抬起手，捏了捏萌妹儿的爪子：“哎，萌妹儿的叫声好奇怪，你看它的爪子……”
“少摸。”柏祈年将萌妹儿塞进怀里：“喜欢自己买一个去。”
“嘿，也没见你多喜欢猫，摸都不给摸。”
萌妹儿乍眼一看很想猫，布偶猫，毛也很长。尾巴不像老虎那样粗壮，是像布偶猫那种软软的，毛很长。
是老虎那肯定是，就是比一般的老虎傻了点。
“下周电影开拍，演员陆续都到酒店，还有你那个老相好。你说，你俩会不会这次擦出点……”
“什么相好，别乱说。”柏祈年微微皱眉：“就是朋友。”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不一定把你当朋友啊。”
柏祈年摆手，懒得说这件事。
锅里刚刚煮好的乌鸡汤，里面的肉一排排都是齿印。萌妹儿的牙看起来没长开，实际上很凶残。
柏祈年嫌弃地拿起筷子，在锅里面翻了翻，没几个幸免的肉。
“自家猫，你别嫌弃啊。”云沐笑道：“你要这么嫌弃，要不就给我养。要是我的猫，我一点都不嫌弃。”
“别打它主意。”
柏祈年三根手指捏着筷子，在锅里挑了挑，几个幸免的鸡肉放在碗里，随便吃了一口。
“你看你的表情，跟欠了你……行，我走了。”
云沐一溜烟儿跑到门口，柏祈年只听到关门声，世界都清静了。
下午他几乎什么都没干，就在床上躺着。柏祈年身体底子好，感冒发烧更是很少见。萌妹儿吃得太饱，跟柏祈年并排躺着，学柏祈年，四脚朝天。
柏祈年睡醒时，就看到和他躺一起的萌妹儿。
他拿起剪刀，简单给萌妹儿修了个形，看起来更像一只毛又多又长的小布偶。
“虽然我决定养了你，但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柏祈年指着萌妹儿的脑门：“我不喜欢你，等找到互换原因，你该去你的森林就去你的森林。”
“嗷？”萌妹儿歪头，鼻尖触碰柏祈年的手指。
“谁跟你贴贴，我很严肃地在跟你说，别以为我会把你留好久。”
贴贴……跟你说……把你留好久。
“嗷嗷嗷！”
萌妹儿跳起来，尾巴摇成螺旋桨。
柏祈年翻白眼。
这只蠢虎到底有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啊！
懒得开口，柏祈年将萌妹儿关进客房。往床上一扔，自己进书房忙去了。
剧本《他在人间挺好的》，这是一部真实案例，柏祈年一直想拍成电影。他大纲跟云沐磨了好久，剧本也历经半年。
《他在人间挺好的》讲了两个少年的故事，最后的结局一死一活，活着的人活成死去之人的样子。
柏祈年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这时他才听客房传来嗷呜嗷呜的叫声，萌妹儿已经再里面关了很久。
柏祈年将老虎放出来，小老虎哭哭啼啼地往柏祈年腿上爬。
“靠，你一只老虎撒什么娇，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晚上睡觉来这睡，别进我的房间。”
云沐买的粮都是猫粮，柏祈年穿好衣服，拎起萌妹儿的后颈。
“嗷！”
萌妹儿见往外走，两只爪子死死抱住柏祈年的胳膊，小小的身体颤抖。
“嗷嗷嗷！”
小家伙不大，力气却不小。柏祈年胳膊上两道血线，都是萌妹儿挠的。柏祈年本就没啥耐心，照着萌妹儿的屁股打了一巴掌。
“别动。”
“呜！”
柏祈年把萌妹儿揣怀里，只给露出个脑袋。
“嗷呜……”萌妹儿身体发抖，眼泪啪嗒啪嗒掉：“嗷呜呜呜……”
柏祈年坐进车里，胸口的白衬衫湿了大片。萌妹儿还在抖，爪子死死勾住柏祈年的衣服。
这衣服怕是不能要了。
“你干什么？”柏祈年将萌妹儿放在副驾：“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以后我会找你赔偿。”
“嗷呜！”
萌妹儿很委屈，爪子轻轻碰了碰柏祈年的膝盖，然后缩成一团。
柏祈年这才想起，那天他就是一脚，把这只老虎踢出去。萌妹儿在后面跟着跑了好久，最后还是没跟上。
知道小老虎在这哭什么了。
小家伙还挺记仇！
“行了，憋回去，没不要你，给你买点东西。”柏祈年扣上安全带，发动引擎：“坐稳，掉了我不负责捡。”
“嗷！”
小老虎意识到柏祈年不是要把它丢掉，老老实实坐在一旁。
路上的风景它很好奇，奈何它太矮，扒拉窗户边儿，也只看到一点点。
到了地方，柏祈年五大三粗，直接把萌妹儿塞进怀里。
这是离他家最近的宠物店，柏祈年不养宠物，从来没来过。没想到宠物的东西这么齐全，生骨肉，冻干都很全。
宠物店也很简约，老板很年轻，桌子上摆着铜钱。
柏祈年扬眉。
现在还有年轻人搞这么神神叨叨的东西。
“猫砂，猫砂盆。猫粮不要，冻干和生骨肉都要一些。”柏祈年从钱包里放下一张卡：“刷这个，够一只大猫一个月吃的量就行。”
“老板，您要不要在这里订货？”年轻老板搓搓手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我叫萧然。”
“不用。”柏祈年头都懒得抬：“你装好放我车里。”
他这老虎不一定养多久，找到灵魂互换的原因，他早晚要把这小老虎放回森林里。
萧然讪讪地揉揉鼻子，目光最后落在从柏祈年衣摆下面露出的一条尾巴。
萌妹儿闻到肉味儿，没法儿在柏祈年怀里老是。它饿，它特别饿，它要吃肉！
“嗷！”
“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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