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的款冬也没去寻找苏岭,转从西侧通向花园的门走去。
喧嚣被这一扇门完美隔绝。
终于清静,从热闹的地方突然走进安静,耳膜传来若有若无的嗡响。
庭院里的人少了许多,应该是想避开人谈事情。
电量即将耗尽,她手里还拿着刚才没来得及吃的小蛋糕。
正好,距离门不远有一搭建的木台,还有一张空余的法式圆桌。
晚风将院内的金桂吹的簌簌,甜腻的桂花香飘进鼻腔。
就在她品尝着小蛋糕吹着晚风时,本安静的空间透出喧闹声,有人出来。
转头看到竟是她不喜欢的人推门而出径直向她走来。
款冬下意识地想扭头躲避,避免和他的交流。
但那人不给她装不认识的机会。
“堂嫂,晚上好啊。”
苏岷默的领带松垮耷拉在脖颈,连衬衫扣子都开着两颗,依然是印象中那吊儿郎当纨绔的模样。
也亏得苏家基因好才中和掉他混不吝的气质。
款冬不想理他,但碍着有那么份薄如纸的亲戚关系,只好回应。
苏岷默一个跨步大大咧咧坐在款冬对面,眉毛上挑,“堂哥还是那么工作至上,留着堂嫂一个人在这儿。”
款冬沉着声音,“里面人多,出来透口气。”
苏岷默的眼神像是扫描仪,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的眼神让款冬不舒服到了极点,“我先进去”,说完便起身要走。
苏岷默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这么着急走,堂嫂是害怕我啊。”
他好烦,款冬心里有一团鬼火上涌,她叹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款冬话里带着刺的反问,“我们很熟吗?我有什么害怕你的必要?”
苏岷默笑得更肆无忌惮,“堂哥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福气,堂嫂看起来乖乖女,脾气倒是和...一样有反差。”
他扬头用眼神打量代替着没说出的话,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阴冷狡黠的气息。
这是被骚扰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款冬咬着牙,“我会如实转达苏岭,他的堂弟有病应该早点去治,不要讳疾忌医。”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不想再和他多纠缠一秒。
“堂嫂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堂哥会选择和你结婚吗?你和他身边女人的风格可是很不一样呢。”
款冬顿了一瞬,没再回怼,迈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敞开腿坐着的苏岷默换了个姿势跷起了二郎腿,刚还满面笑意的脸瞬间变的阴翳,像是蛇吐出了信子。
苏岭,总有一天,你会败在我的脚下。
今晚上戏还是真多呢,每次和苏岷默扯上关系就变得很晦气。
进入到苏岭的世界让款冬感到疲惫,一会儿被当作假想情敌一会儿又是被那莫名其妙阴湿男挑衅。
“太太,苏总在二楼休息室等你。”
苏岭的特助,看他的样子应该刚刚都在找自己。
她随着韩泰一起上了楼。
进门看到苏岭悠哉的坐在沙发上,品着酒,刚端着的肩背都塌了下来。
“苏岭,你们这些商务精英的宴会怎么这么累。”
她拉着裙摆坐到苏岭旁边,将身体的重量倚在扶手上。
“累了就回家休息。”
款冬眼睛一亮,“可以回家了吗?”
苏岭点头,将桌上的水拧开递到款冬手上。
刚和两个人唇枪舌剑,确实现在口干舌燥,她接过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休息了一会儿的款冬坐起身侧身朝着苏岭说,“苏岭,我今天因为你身心受到了损害,你得补偿我。”
苏岭敏锐的捕捉到款冬话里的信息,“刚遇到什么事了吗?”
款冬没讲慕以蔷的事,那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她无心掺和。
但那个苏岷默,忍不了。
款冬立马气鼓鼓,眉头紧皱,“就你那表弟,和你有仇有怨,能不能冲着你来,找我干什么?”
苏岭神色未变,但眼神冷了下来,“他找你说了什么?”
款冬也不想隐瞒,把刚才的对话给他重复了一遍,除了最后那句。
苏岭的眼睛凝了如刀般锋利的冷光,闪过一丝狠戾。
他没解释其他,只说他会处理这件事,让她放心。
看苏岭这么说,款冬还是相当相信大佬处理事情的能力。
“回家补偿我啊,记着。”
“要什么补偿?”
说话就说话,把脸凑这么近干什么。
太近了,款冬能清晰的看到苏岭下眼睑上有一颗小痣,以前从来没发现过。
她的手指鬼使神差的抚上了他眼下的痣。
两人此刻都怔住。
款冬慌忙把手弹开,“我就是看到你卧蚕长了颗痣,挺新奇的。”
她不自然的转动着眼睛。
苏岭已经有些习惯款冬对他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只轻笑一声没再细究缘由。
“走吧,回家,苏太太。”
款冬把手放到苏岭伸出的手掌任由他拉起。
她给款镝发了消息说要先走,但款镝也没回他消息。
她离开的时候只看到大姐,没见款镝的影儿,慕以蔷也不在。
直觉让她蹦出几乎不可能的想法,他们难道还在一起?
刚把二哥扔到那是有点损,不过以款镝平日里伪装的陌上人如玉的谦谦君子形象,美女姐姐应该也不会为难他吧。
款冬不知道的是,何止是为难。
-
宴会厅另一休息室
“你说为什么苏岭不喜欢我?”
这已经是慕以蔷问的第三遍。
慕以蔷一杯接着一杯喝着刚服务生送来的整瓶红酒,精致的盘发已经有几根发丝散落在旁,脸颊泛着因酒精摄入而生的红。
她询问的对象正是被款冬坑了一把的款镝。
其实两人早有交集,在很多年前是在美国留学时的同级校友。
留学生的圈子就那么大,两人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出现在一个局里,不熟但也不陌生。
回国后,两家公司的经营方向和侧重发展的区域差异大,这才逐渐消失在彼此的朋友圈。
也许是款镝看起来让人很有倾诉的**,在款冬走后慕以蔷邀请款镝上二楼。
“款总,要上去聊聊吗?”
款镝本着绅士不能让美女的话掉地上的理就随口应下。
前半程慕以蔷还维持着她清冷美女的克制,只是一味的喝酒。
当酒精上头,随着情绪翻涌,慕以蔷也无法保持一贯的优雅冷静。
开口第一句,“我美吗?”
美眸直勾勾地盯着款镝,她现在像被雨水打湿的松木,湿漉又更添韵味。
款镝不想违背自己的意志,不吝啬的回答“很美。”
“我优秀吗?”
“当然,人中翘楚。”
她想到自己过往种种,鼻子一酸,“那为什么苏岭不喜欢我?”
款镝沉默,喜欢从来不是以这些外部条件为判定标准。
一杯酒又一饮而下,她用双手覆住自己的脸。
她越来越醉,反反复复问了三次,在问第三次的时候,款镝给了她回答。
“他不喜欢你并不代表你不好,你只是没遇到适合你的人。”
慕以蔷的眼神已经涣散,说话的语速也变慢,“那谁是适合我的人。”
“试了才知道,你可以多去尝试。”
“那...”
“你要和我试试吗?”
两人经过数秒的对视,就在款镝要回复时,慕以蔷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润谦和面具下真正的他不再隐藏,他对着睡着的慕以蔷回应。
“和我试,说了可就不能反悔。”
款镝不能说纵横情场,但也有过几段感情,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感受年少时的悸动,但此刻的他。
心动了。
-
苏岭和款冬终于到家,穿了一晚高跟鞋的款冬,一刻也不能忍受这个刑具。
“累死了,以后再也不要参加你们的这些宴会。”
款冬一边脱鞋一边抱怨。
“说吧,要什么补偿。”
听到补偿,款冬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我先去换衣服洗澡,一会儿来找你要。”
在浴缸里泡澡的款冬,满脑子都是一会儿以什么样的方式索要补偿。
她最喜欢的就是苏岭穿西装的样子,每次看到她都馋到不行。
可惜,她现在还不敢要求苏大佬穿着西装安安静静等她。
只能幻想和大佬更“熟”一点,再对他提出dresscode。
继上次牵手后,两人见面的时间都不多,更别说肢体接触,也就刚参加那个宴会的时候表演了一下,她当时只紧张别人别注意到她,顾不上感受。
先这样,再那样。
不行,先这样,再那样。
她在脑内模拟了一遍又一遍。
行了行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她最后在梳妆镜前检查了现在的状态。
款冬:我好了,你出来。
苏岭:你下来,一楼茶室。
这个人,架子还挺大,不过想想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她先忍一手。
款冬随意的敲了两下门,听到苏岭叫她进来的声音。
她其实在推门前的那一秒,不合理的期待了苏大佬会不会小露香肩,大发福利。
事实是,没有,裹得挺严实。
说是茶室,其实就是苏岭第二个办公的地方。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啊,还喝茶呢。”
苏岭拿起茶壶斟了一杯,放在他旁边的位置,沉声说,“过来坐这。”
款冬坐下但推拒道:“我怕睡不着,我就不喝了。”
“你可以试试,不会影响睡眠。”
苏岭一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现在说吧。”
其实这个场景款冬没预想过。
现在的苏岭静坐在摆着茶具的桌旁,室内还熏着檀香。
他像是从商业大佬化身成无欲无求且不可侵犯的佛子。
虽和设想有出入,但这个设定更刺激,只是光想想款冬都有一种酥麻感。
不管场景,执行计划。
“你把茶杯放下。”
苏岭照做,就淡淡看着她有什么新花样。
上次牵手没经验,还特意问他的意见,这次款冬决定直接上手。
款冬攥了攥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
没给自己太多反应的时间,嘴唇已经贴到苏岭的唇上。
“软软的,湿湿的。”
初吻只留下这六个字的感受。
没有想象中的酥感,她移开了自己的嘴
这就是她的计划,亲苏大佬一口。
计划完成,看着苏岭被突袭后的反应,款冬还很骄傲,总算把握住了主动权。
她还拍了拍苏岭的肩膀,“这就是我要的补偿,很满意,那我就先走了。”
在她起身还没站稳的刹那,似乎瞥见苏岭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近乎危险的弧度,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啊
她腰上被一阵猛力拽过,失去重心,跌坐在苏岭的腿上。
刚拍苏岭肩膀的手没来及收回就顺着力搂住了他的脖子。
现在整个人都被环在他的怀里,上半身没有一丝缝隙,空气都有些发闷。
款冬看着苏岭凝视自己的眼睛,不禁觉得自己像一只送到狼口待宰的兔子。
她试着起身,挣脱他的怀抱,但一丝不得动弹。
“补偿不够,我不满意。”
苏岭成了那个索取的人,和刚才的碰不一样,苏岭要的更多。
款冬紧闭着牙关,不知作何反应。
随着苏岭唇的吮吸辗转慢慢张开了嘴巴,跟着苏岭的节奏。
胸口被挤压,随着苏岭更深入,她就要呼吸不上来。
左手紧紧环着苏岭的脖子,右手想要寻找支点,无意间将刚才没喝的茶杯打翻。
打湿了桌布,茶水沿着桌边“滴答滴答”落在地板。
“呼吸不~”
她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好羞耻。
苏岭放她呼吸,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够了吗?”
款冬赶紧回,“够了够了。”
今天的补偿严重超标。
“那就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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