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祺这段时间确实是十分苦闷,她非修仙之人,和李净秋、蔡士诚二人玩不到一块,程秋水又日日闭关,江倚黛则需要静养,赵祺也不想打扰,所以多是自己闷着。
赵祺跟着李净秋和蔡士诚出入,她一介凡人,也只能看着他们和其他的修仙之人比试斗法。
看着那些绚烂的法术在眼前炸开,斗法的人们身子飘逸,手中的剑与法器不断交锋,赵祺的心逐渐被牵动。
赵祺开始忍不住想,要是在赵家村的时候,她也会法术就好了。
要是她也会法术,赵家村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果她会法术,她就可以找到那个怂恿母亲自杀的道士,那个修筑婴儿塔的道士。然后报仇。
在徘徊了很久之后,赵祺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江倚黛的房门。
江倚黛让赵祺进去了,可赵祺却又不敢开口。
江倚黛已经帮了她很多,甚至为了救她命都差点没了。
按理,她不应该再麻烦江倚黛。
可是赵祺只能找江倚黛。
江倚黛半躺在床上,看着面前这个紧张得绞着手指的姑娘,笑了一声:“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倒不是江倚黛还重伤,只是躺着比较舒服。
“江姐姐,我想和你们一起修炼。”
江倚黛有些讶异地看了赵祺一眼,问道:“为什么想要修仙?不必我说,你应该也清楚自己身上的问题了吧。”
赵祺表情肉眼可见地染上了忧愁,乖乖地点头:“体内有魔种就不可以修炼吗?”
“现在谁都没有办法祛除你体内的魔种,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忽然变成魔,而这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听得江倚黛这样说,赵祺的头更低了。
赵祺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危险。
江倚黛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补充道:“修炼之路十分危险,强者为尊,不仅仅是要面对妖魔鬼怪,还要提防心怀鬼胎的同道,就连我也曾着了别人的道。这样,你还想入修仙之道吗?”
“想,”赵祺马上抬头喊道,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我的父母亲都死了,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那个该死的道士,我不能放过他。”
赵祺的声音越来越大,眼角逐渐湿润,语气气愤得像要将那人生吞活剥。
江倚黛再劝:“修炼很辛苦。”
“我知道,您刚才已经说过了。”
“还很危险。”
“我也知道,您也提醒过了。”
“你确定踏入修仙界吗?”
“我确定。”
江倚黛长叹一口气,终于点头答应,她手中忽然多出来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赵祺。
“今晚,你先自己参悟一下这本册子上的内容。明日,你还来我这,我教你引气入体。”
赵祺接过,只见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写着炼气入门四个字。
赵祺惊喜地把小册子放入怀中,对着江倚黛连连道谢。
“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不懂的,明日我再教你。”
江倚黛挥挥手,转过了身。
赵祺会意,出了江倚黛的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赵祺得了这本册子,那是读得废寝忘食,十分用功,从册子中悟到了什么,就马上尝试。
这处地方灵气充沛,赵祺照着册子上的内容开始打坐冥想,感受周围的灵气。
可灵气只是如同流水一般在赵祺的围绕,流过,但确实没能吧一丝一毫的灵力引入到自己的体内。
这一试竟是熬了一个通宵。
待到天光大亮,赵祺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夜没睡。
可是一个晚上,赵祺都没有成功。
赵祺有点沮丧。
赵祺的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她摸摸肚子,在桌子上抓了一把蜜饯勉强果腹之后,马上就去找江倚黛。
可到了门前,赵祺却又觉着自己来得太早,恐扰了江倚黛的清梦。
赵祺正犹豫之时,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江倚黛抬眼看向赵祺道:“来了。”
江倚黛走出房门,示意赵祺跟上。
李净秋和蔡士诚早就出门去了,程秋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闭关,现在院子里只有江倚黛和赵祺二人。
江倚黛走到院子的中央,坐在了枝繁叶茂的榆树下的盘腿坐下,她的面前还有一个圆形的石桌,赵祺搁着石桌,站在江倚黛的对面。
江倚黛见赵祺这样,皱了眉,忙拍拍自己身侧的地方,让她坐下:“站那么远做什么?坐我身边来,昨晚可自己看出了门道?”
赵祺自然知道江倚黛问的是什么,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江倚黛却像是看透了赵祺一般,点破了她:“你是看懂了,但是自己没有办法引气入体,对吧。”
赵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江倚黛安慰道:“没关系,在修真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自己引气入体,大部分都需要别人引导,更何况你体内可还有一个阻碍,想要引气入体自然要费些力气。”
“那江姐姐当初是谁引导的?”赵祺点点头,好奇地问道。
江倚黛回答:“没有,都是我自己领悟的。过来,我给教你引气入体。”
赵祺不禁感叹:“江姐姐可真厉害,我昨晚试了很久,都没有成功。”
赵祺乖乖地走到江倚黛的身边,面对着江倚黛坐下打坐。
赵祺按照江倚黛的吩咐,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膝上,挺直了腰,感受着周围的灵气。
忽然,赵祺感到周围的灵气好像转动起来了,绕着她不停地打转,如同漩涡一般,而她就坐在漩涡的中心。
江倚黛的手指互的往前一点,一道如同细丝的灵力穿透赵祺身周的灵气漩涡,直直没入赵祺的眉心。
可赵祺身周的灵气并我没有随着这一道灵力的轨迹进入赵祺的身体。
而此时的赵祺已经是满头大汗,表情痛苦,搭在膝上的双手也攥成了拳头。
可赵祺愣是咬着牙,没有吭一声。
江倚黛不满地啧了一声:“比我想的还要困难一些。”
说着,江倚黛点在赵祺眉心的灵力变得更加强大。
更多的灵气被江倚黛牵引,进入赵祺的体内。
更多的灵气进入赵祺的体内,因此赵祺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更大,终于忍不住发出来一声痛苦的哀嚎。
赵祺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都被灵气冲刷,密密麻麻的疼痛不住传来。赵祺的身子很是一阵阵的发冷,脸色发白,脑门一股股的冷汗浸出。
赵祺有些保持不住,歪了身形。
“感受体内的灵力,然后把他们都聚集在你的丹田。”
赵祺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而冷静的声音。
那是来自江倚黛提醒。
“如果你任由这些灵气在你都体内肆虐,却无法驯服它们,禁锢它们,那说明你是真的没有天赋,还是尽早放弃吧。”
赵祺没有说话,只是咬牙端正了身子,开始感受体内的灵气,按照江倚黛所说,开始控制体内的灵气。
赵祺终于找到了一股通往丹田的灵气,操控着灵气聚集到丹田。
赵祺的丹田开始发热,渐渐地,赵祺控制体内的灵气越发得心应手。
赵祺宛如蔫吧的植物贪婪吸收一般,贪婪地吸收着周遭的灵气。
而她不知道的是,江倚黛早就收回了手,停止指引灵气。
可赵祺的头顶形成了一个灵气漩涡,灵气还在不断地涌入赵祺的体内。
赵祺成功引气入体了!
江倚黛还在关注赵祺,但不是关注赵祺引气入体的情况,而是赵祺体内的魔气。
赵祺体内的魔气是赵祺难以自己引气入体的原因之一。
而赵祺体内的魔气也是宗主宁安远收留赵祺的原因之一。
江倚黛知道宗主的想法。
无非是利用赵祺体内的魔气历练自己罢了。
但江倚黛并不想单纯把赵祺当成一个拿来练手的工具人。
从萧乘云的身上,江倚黛看到了其中一种可能,灵气和魔气是能互相抵抗的。
比起当工具人,江倚黛更希望赵祺能自己修炼,自己反抗魔气。
事实证明,有用。
赵祺体内的魔气已经被灵气压缩得只能蜷缩在丹田的一角。
江倚黛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离开了。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赵祺在江倚黛的指导下成功引气入体,进入炼气期后,更是勤加修炼,如今是练气二层。
蔡士诚和李净秋先后达到了炼气圆满的境界。
炼气与筑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炼气期各个小境界的提升可比,许多修士一生都跨越不了炼气与筑基之间的鸿沟,修为境界不得寸进,最后遗憾老死。
蔡士诚和李净秋如今就停在这两个境界的鸿沟之间。
蔡士诚和李净秋能进步如此之快,一是被万毒谷每天送来的灵植做的吃食喂的,二是……
江倚黛猜测和他们住的地方是有关系的。
按理来说,赵祺现在体内含有魔种的状况,引气入体对她来说应该是极为困难才对。可在她稍加引导之后,赵祺就成功引气入体了。
这当然就不能说明赵祺天赋高,但是却能说明,至少这里的灵气极为充沛。
引气入体的难度与周围灵气浓度成反比。
灵气越充沛,引气入体的难度越小。
江倚黛在这里住了半个月,身体居然就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身上的血痂都开始掉落。
不过江倚黛还习惯性地坐在蔡士诚、李净秋和程秋水四人送的轮椅上。
除了有楚书雪的医治,和江倚黛自己的药物,更多是因为这里的灵力极为充沛,充沛到江倚黛怀疑地下刚好有一条灵脉。
这样的地方,安利来说应该给身份更加尊贵的客人住,然而却分给了他们几个。
也许是宗主和师父的吩咐,宗主是紧张岁阳花种子,而师父应该是紧张她。
果然,带着岁阳花种子的自己在宗主和师父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精贵的瓷娃娃。
但是啊,恢复了又怎么样呢,她还是不能上场。
江倚黛只能在心里叹息。
平静的日子总会被打破,在以斗法为目的的斗法大会前夕更是如此。
蔡士诚和李净秋气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衣服沾上了尘土,显得灰扑扑的,头发是凌乱的,嘴角乌青,像是和别人打了一架,还打输了一般。
“气死我了。”蔡士诚一进大门就开始骂道。
此时还是未时,按理来说蔡士诚和李净秋不该回来的这么早。
江倚黛忍住笑,询问两人怎么了。
江倚黛不问还好,一问蔡士诚就像是被人点了引线的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开始讲述某些人的恶行。
“师姐,你不知道那些人说的有多过分,他们居然骂你,说你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懦夫,上一届的斗法大会不参加,这次也不参加,现在失去了灵根,还敢自称药宗弟子里的第一人。”
李净秋附和道:“师姐岁末考核是第一名,怎么就算不上第一人了。”
江倚黛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伸手示意两人坐下喝茶,甚至劝蔡士诚和李净秋消消气。
赵祺本来正接受江倚黛的教学,此时也是不敢说话了。
蔡士诚和李净秋生气起来相当可怕。
“别生气了,试试我刚做的泡的茶怎么样。”江倚黛笑道。
江倚黛没有直接问是谁。
是谁都不重要,先听听是什么事情再说。
看见江倚黛不以为意的样子,蔡士诚更替江倚黛打抱不平,讲述的语气更加焦急,更加气愤。
“师姐,他们还说你岁末考核能赢全是因为内定,说师姐是被内定的第一,不然怎么可能一个没有灵根的人能赢过有灵根的筑基期,那些修真界的美名不过是吹嘘来得,可那明明是师姐凭实力赢来的。”
江倚黛继续点头,不发一言。
什么内定,原话应该没有这么好听,大概是说自己和某人有不正当关系吧。
这种挑衅的话,江倚黛早就听腻了,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甚至蔡士诚现在说的这些比起上辈子受到的羞辱已经算得上温和。
当然,也可能是说辞被蔡士诚的转述后润色了,失去了原来的攻击性。
李净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江倚黛静静地注视了几秒蔡士诚和李净秋的脸,看得出来,当场的时候那些人应该骂的很脏,脏得蔡士诚和李净秋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哪怕以前不知道江倚黛失去灵根的消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万毒谷参加斗法大会,还有药宗的知情人士在,江倚黛还把此事告诉了应天。
现在的万毒谷人多眼杂,消息传的快,这事怎么可能还有人不知道呢?
这就是江倚黛一直不离开院子的原因。
江倚黛失去灵根的事情好像还没有广泛传播出去,这从应天和程秋水第一次听到她已经没有灵根时震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
应天是万毒谷谷主的大弟子,需要维持万毒谷的脸面,所以一直没有显示出对没有灵根之人的鄙夷,至于心里有没有,江倚黛就不得而知了。
而程秋水作为江倚黛多年的朋友,做不出欺骗她的事情。
知道了江倚黛已经失去灵根也没有因此轻视江倚黛,反而夸她牛。
但是其他陌生人可不一定会这么有口德。
斗法大会在即,既然需要斗法,那么了解未来可能的对手便是必须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真理。
当知道其中一个本以为会是十分强劲的对手变成了没有灵根的废物,他们的心里当然是会欣喜,会激动,会对这样的对手失去敬重,产生鄙夷。
毕竟修真界的风气就是这样——先敬实力,后敬人。没有实力,甚至可能得不到作为一个人应得到的尊重。
那些辱骂江倚黛,挑衅江倚黛的人应该会想,她江倚黛都没有灵根了,还能有什么实力?
那些人当然也不怕被江倚黛报复。
而药宗的弟子,也不一定会提醒了试图挑衅江倚黛的其他宗门的人。
药宗的弟子清楚江倚黛对筑基期的修士还有一定的对战,甚至是打击能力,而如果更多的人得罪了江倚黛,江倚黛出手报复,等比赛开始,自己的胜算不就大了吗。
获利的人不就是自己了吗?
江倚黛十分肯定背后蛐蛐自己的人是其他宗门的人,而不是散修。
因为散修没有宗门势力的庇护,哪怕自身拥有一定的实力,说话行事也会谨小慎微,一般不会做得罪人的事,也不会说得罪人的话。
与其出去被人指指点点,还要被反复提起伤心事,不如和程秋水一样,窝在屋子里捣鼓自己的东西,提升自己。
她为了萧乘云那个狗东西可是失去了六层小境界的修为,从筑基七层掉到了筑基一层。
虽然半个月来,她已经凭借着岁阳花种子和这里充沛的灵力恢复到了筑基三层的实力。
江倚黛看清楚,也想得清楚,不卑不亢,韬光养晦才是正道。
江倚黛冷淡的反应让蔡士诚和李净秋也平静下来,但还是不理解:“算了,那些脏话就不说出来污染师姐的耳朵了。可是师姐,他们这么诋毁你,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
江倚黛欣喜于蔡士诚和李净秋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至少说明自己近一年来对他们的帮助还是让他们对自己心存感激,并没有让他们成为白眼狼。
江倚黛十分欣慰。
“怎么会呢?说不生气那当然是骗人的。”
李净秋看到江倚黛拿出了一个已经起了毛边的本子,江倚黛翻开本子,不知道又从哪儿掏出了一支笔,甚至有些兴奋地说道,“说吧,他们叫什么。”
闻言,蔡士诚和李净秋对视了一眼,然后皆是摇头。
他们还真不知道那几个人叫什么。
江倚黛失落地放下笔,忽然想了什么,忙问道:“小蔡,我觉得你有一颗留影珠,对吧。”
江倚黛不表现出愤怒,一是因为习惯了,二是不想蔡士诚和李净秋因为自己的事情陷入危险。
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报复这种事情,当然是自己动手最为畅快、解恨。
本来就因为不能上台参赛而感觉无聊、郁闷,招惹到她的头上了。还不允许她暗地里出手报复一下吗?
那不能够。
蔡士诚一下便领会了江倚黛的弦外之音,他确实用留影珠记住那些人的脸孔。
“嗯。”蔡士诚点了点头,把挂在脖子上的留影珠摘下来,放在了桌上。
江倚黛并没有收下那颗留影珠,只是将留影珠拿起来的时候,江倚黛眼睛忽然变了瞳色,才黑褐色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江倚黛只是看了几眼,就将留影珠推了回去。
再抬起头的时候,江倚黛的瞳色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这几个人我记下了,”江倚黛提醒道:“放心,我会处理的,你们以后听到这些对我的诋毁,不必理会,也不必为我出头,用留影珠记下来他们的样子就好。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你们在斗法大会上是新面孔,除了药宗的同门之外,其他宗门的人,包括散修对你们都不了解。现在就让人试出了你们的深浅,对你们来说极为不利。”
天舟上的位置有限,所以药宗能带来的弟子也是有限的,通常来说都是岁末考试里表现较为出色的弟子。
蔡士诚和李净秋在岁末考核的表现,本来并不会被带来斗法大会,而以他们的实力,也没有能力自己走入万毒谷。
他们二人只是因为跟着江倚黛,这才来到了万毒谷,既然都来了,宗主和其他长老也就不会阻拦,不让他们报名。
“你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你们足够新,新入门,甚至连没有和你们切磋过的同门都不了解你们,更别提连面都没见过的其他对手了。”
蔡士诚嗫嚅道:“可我们也不了解他们啊。”
此时,程秋水迈过门槛进来了:“我了解啊。”
程秋水不客气地坐在了蔡士诚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问我啊,我好歹参加过斗法大会,可比没参加过斗法大会的小黛知道的多多了。”
江倚黛不服:“我知道的也不少啊,魔域之行可不是白去的。”
程秋水摆摆手:“嗐,你知道的那些人都是各大宗门筑基期以上的精英,你觉得他们两个炼气期能遇上筑基期吗?还是得靠我。”
“你半个月来都没有出门,你怎么知道今年参赛的人还是上一届那些人。”
程秋水一笑:“小黛,没见识了吧。谁说不出门就不能打听消息。”
程秋水招呼着江倚黛、蔡士诚、李净秋和赵祺到自己的房间去。
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水面一般镜子,荡漾着一圈圈的水纹,里边映照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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