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秋三没加入堂庭山之前,身份转变都是巨大的差异化。
在轻国还未被吞并之前,李秋三曾是轻国被寄予厚望的王孙。
诞生深墙宫闱之家,国事家事关系天下事五一不复杂至极,国君一把年纪不想退位让贤,王后外族势大把持朝政,还强塞了世家女给心有所属的王子贞。
李秋三是外戚带着期待出生的棋子,每当那作为轻国王储的爹又纳新人了,王子妃就愁的落泪,她像是陷入幻想执着爱情的女子,只记得自己和王子贞是依时青梅竹马亲上加亲的表哥表妹,却不记得政治联姻根本不谈感情。
她喜欢做的一切让王子贞回头看自己的事,包括不限于不惜给唯一的儿子公孙秋下药。
”快,去通知殿下,秋儿染上了风寒,现在浑身正烧的滚烫……”
女人满脸惊喜,”你许久未来看他了,他念叨着父亲好久了……”
而王后更喜欢对着他的功课指手画脚,”让他多学点东西,你是我们扶持的未来,自然要最出色。”
王后深知自己的儿子公孙贞并不靠谱,并且反对她的政权,还因为和她逼迫自己娶不喜欢的侄女生嫌。
所以决定专心培养孙子公孙秋的未来,王子妃更加拿他和公孙贞的其他孩子相互比较,”我们这样的出生,不要被其他贱人生的孩子落下!”
女人会抱着他打感情牌,”秋儿,你要让殿下喜欢你,成为他最看中的孩子。”
”那样……娘才会喜欢你啊。”
世事无常……
不怎么愉快的童年还没过半,老国君开始发力,宫中彻查巫蛊之术,让王后被打入冷宫,她的外族不甘心发动谋反失败,几翻权利斗争交替后,王子贞和外族一党尽数入袱。
反而成全了一直在旁边坐山观虎斗实则暗藏锋芒最后出来收割的亲王启。
年过半百的公孙启,上位了倒也是奇葩,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觊觎许久的王子妃纳入后宫。
传闻中公孙启当年就对王后这个嫂子产生了诸多不为人知的爱慕。
而王后在巫蛊之术之中死去,身为王后亲侄女的王子妃自然和王后有几成相似,且更年轻貌美成了宛宛类卿的对象。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王宫的爱情情仇更是乱的一听都以为是野史。
王子妃变成了宫中后妃,信任国君自然是看不惯被带在身边的公孙秋的。
可是王子妃却在这一刻母爱大爆发,丧夫失去一切的她非不要任何人带走公孙秋。
老国君默许了公孙秋的存在,偶尔看到他那张生的漂亮的像女孩子的面庞时说道,“生的这么漂亮,他是个女娃就好了。”
”倒也能……活下去。”
这一句醉酒的无心的话,让王子妃惊出一身冷汗,公孙启怎么能容忍是个男娃的公孙秋继续留在这里,何况他的出身,本来就是心腹大患。
从此王子妃开始给他穿女装,乍得一看白嫩可人的模样,漂亮的真像女子。
他每当抗拒穿的时候,都就会有板子从身上打下来,王子妃依旧如往常一样,除了教导还是坚硬的教导,”王希望你是女子,你就是女子。”
”我们要讨好他,活下去……”他惊讶的看着她,她一边整理他的衣服一边说,”姥爷年事已高了,需要从狱中释放出来安度晚年。”
他从此不再抗拒,公孙启又一次看到他时,还把他搂在怀中,笑着说,”还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这般动作后,他不再被视为眼中钉了,他成了一个国君眼里笑料的存在。
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孙,居然涂脂抹粉着女装就差没读个三从四德,一身女气……直到后来公孙秋完全适应,哪里还像有威胁的样子,分明就是臣服于自己的一国之威心甘情愿做小丑。
更有甚者,之前被李秋三比下来的那些王孙公子特来嘲笑调笑,”之前不是功课很能耐吗?”
”怎么现在习得做女人。”
”话说,这是真漂亮啊……确实。”
这样的生活直到,更年轻漂亮的菀菀类卿出现了,王子妃被很快厌弃,两人又到了冷宫,此时她的爹娘早已经完成了后事,她也生了病,糊里涂里得开始对照顾她的李秋三喊着,”哪来的小姑娘啊,真好看。”
她突然哽咽住,才意识自己说了什么,开始崩溃大哭,那是迟来的后悔,”孩子……我对不起你啊。”
那场病,王子妃的命没了,不久后,这国家完了。
有敌国偷袭,那天夜里轻国歌舞升平正是庆年之夜,公孙秋一个人在冷宫看着头顶的烟花,绚烂夺目,也掩盖了敌军来时的嘈杂。
等四周宫殿起火,周围充斥哭泣纳喊,他依旧在那看烟花……
冷宫最不缺的就是无助哭泣和绝望了,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想记住头顶的绚烂。
他没有随着那座宫殿一起出事,如果就此葬身火海,想必也没有以后的李秋三了,那天夜里出现了一个修真门派,特意来救的他。
修真门派居然出动救王室血脉这在江湖都是一件大新闻,他们对外宣称这孩子有仙缘,舍不得浪费,所以特来相邀公孙秋加入门派。
其实不然,门派是看中了王子贞临死之前,给公孙秋的一个王室宝物。
一个身怀宝物的稚子,自然会被有心人利用得之。
可很快修真门派发现,王室宝物不愧是王室宝物,只有公孙秋的血脉可以炼化此物。
在门派的控制下,公孙秋又成了傀儡,他的任务是倾尽心思炼化那个宝物,然后适合时间,被夺舍。
中途也没闲着他的天赋,他化名被安排到了青楼,给他才气,让他陪客杀人,当他们最听话的一把刀。
修真人士也不能免俗,他们偶尔会在暗地里谈起他的身份,享受把王室血脉的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你现在可不是什么王孙贵族,一个青楼的……”
”瞧瞧他这脸蛋……身姿……真是比我生平看过的女人都好看……要是……”那人眼神意味不明,却也仅限于是言语调戏。
”你可别对他产生那种想法,那可是老大未来的身体……”
这些都被公孙秋听到了,在这个门派,他就做了一件他觉得有意义的事,就是努力记住宗门每个人的脸,再后来他努力炼化那宝物后,选择和它合为一体。
门派老大夺舍前又一次召见他,惊为天人,他激动的说,”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不让别人碰你!”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在烟花下面,明明是个孩子那神情却比烟花还美……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那场面……”
”好孩子快过来……”
面对已经成熟的果实,可以由自己采摘了,那么美丽的东西,看一眼就是让人心魂荡漾……让人想脱下他的衣裳,抚摸秀丽的眉目,凝脂一样的肤……
公孙秋红润的唇轻吐字句,似有深意,”老大,是啊,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那人扑过来,他的衣裳被半退,洁白晶莹的脖子上出现了点点橘红色的枫叶,如此美丽,也如此噬人心魄。
”你!”对面的人的惊的说不出话……
枫叶从他脖颈,手心刺卷皮肤像蝶一样飞了出来,割伤了面前的人,他是带血的美人。
原来他早就把那宝物和自己融为一体,等枫叶蝶吸干了面前的人,那人的力量,也由他吸收。
他近屠了整个宗门,那些看过的脸一个不留,只留下了宗门的一猫一狗。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叫李秋三的家伙,忘恩负义,竟灭了在火海中救出自己的宗门。
正义人士开始通缉他,表面是帮宗门复仇,实际也是为了探查他那宝物如今的消息。
可是谁又知道呢,他继续扮演着花魁的角色,别人再也不知道他是轻国的公孙秋,也无人知道他是李秋三。
直到有一天,他在楼上喝茶,路过了正当年少的南宫夏尧,李秋三若有所思,”这家伙,抓我抓的紧,还真来了?”
夏尧篇
敬月宫是天下第一派,一身红衣潇洒利落他骑着白马奔跑在洒满桂花的街道时,无人不识这位马蹄带风的傲气少年,南宫夏尧,在金窝里面长大的仙二代。
江湖评价这位南宫家的小少爷,出生敬月宫,长的帅天赋好,姑娘都想嫁,如果我是他,将会这辈子都没有烦恼。
可还是有夏尧苦恼的事,江湖通缉李秋三有些日子了,他追查李秋三很久,没有下落。
倒不是有颗惩恶扬善的心,只因他需要一个功绩,让族里那些唠唠叨叨说他又逛青楼的长辈暂时闭嘴,又到了几年一度的敬月宫招收弟子的时间,其他宫有各种话题大能坐镇,而他只有传的飞快的桃色新闻,“南宫少爷又在青楼一掷千金了!“
“又包场了花魁了!“
“为花魁怒打登徒子情敌发现其竟是一头牛成精。“
“南宫少爷拳力惊人,一拳打死一头牛。“
族中长辈说他天天不像许厉阳那样征民心,也不像北泽一样能取个漂亮老婆回来,就心梗到掐人中。
他念着这次招生,如果能捉拿李秋三,提升南宫的声誉,会让慕名而来的弟子更多。
几宫总会暗戳戳的较劲已是敬月宫的常态,夏尧今日下马,又到了青楼。
他是这里的常客,他从来都是隔着那扇幕帘和那边的花魁对话的,花魁善解人意又温柔,总能让他消掉不少愁。
“该死,该死的李秋三究竟在哪里?”
传来花魁好听又让人沉醉的声音,花魁指出他三句话中带了不少的李秋三,今夜的少爷有些愁绪啊,“南宫少爷,那李秋三是何许人物,让你提了这么多次?”
他喝了茶,给自己最喜欢的花魁回应着,“他啊……倒也算个人物,一个人灭了兰花宗,在外潜逃。“
夏尧昔日去过兰花宗几趟,对那里的人没太多印象,不过那看门的狗,和屋顶上的猫倒是长的可爱,“可惜……兰花宗无一生还。“
花魁想想说:“这李秋三……应该不会是这等对猫狗都下手的人吧?“
夏尧说道:“哪里知道呢?“
“哦……“花魁点点头,见他的郁闷到现在都没有消散,犹豫的点破,“那少爷是没有抓住那李秋三吗?“
“呵……“南宫夏尧笑了,“不可能的……“实则差点捏碎了茶杯。
兰花宗灭门一事牵扯重大,现在江湖皆言抓住李秋三这等忘恩负义之辈,肃清江湖毒瘤刻不容缓。
南宫夏尧多次想会会这传闻中的人士,可是几次追踪,眼看着有了线索却断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花魁又发挥了她的解语花本质,各种夸赞他,类似于什么少爷我相信你,惩恶扬善的南宫少爷一定会捉到这江湖毒瘤的这等话术。
“倒也不是惩恶扬善……“
“嗯?“
不然还有什么理由,莫非那李秋三身上还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吸引了夏尧?
秘密确实是有秘密,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季秋三有秘密法宝,传闻那李秋三走了,还带走了兰花宗的至宝。
但是夏尧明显对那个江湖人人都想从李秋三那得到的至宝没兴趣,他说着自己的计划,“现在人人都抓不到李秋三,我要是能把他捉拿归案,自然是不同。“
原来只是单纯的想证明自己的实力,花魁沉默了一下。
南宫夏尧压力确实是大的,上有许厉阳北泽,下有不知名的人……他更不能是无所事事的仙二代,抓到神出鬼没的李秋三,无异于是一个挑战,夏尧说,“我其实对他很有兴趣?”
花魁来了精神:“怎么个兴趣法?”
夏尧其实对江湖上说李秋三的罄竹难书是保持中立的,“那兰花宗的宗主我见过,一直觉得他猥琐至极,李秋三杀了他也挺妙的。“
“不过那李秋三实在可恶至极!“夏尧说起这句话,语气整个沉下去了,气息也在胸腔剧烈颤抖。
“一开始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如此修为有点意思,现在……“
夏尧气愤极了,他掏出一张纸页在手心颤抖,”可是明明素未相识,我只是要抓他啊,堵一下别人的嘴啊,他凭什么戏耍我……把我南宫夏尧当傻子!“
面对这张这纸张是越看越难受,幸好花魁隔着帘子也看不清内容,上面正写着,“南宫小少爷,你好像个……傻子?”
那是他眼看要捉住李秋三,到达目的地却只得到的一张纸条。
这不是句号,是疑问句,这种带有羞辱的语气,没错,李秋三在嘲讽他。
一想到这人的嘴脸,说不定此刻的他正暗处对收到纸条的他洋洋得意吧,夏尧就气不打一处来,从出生就被恭维,何曾受过这委屈?”
纸张在手指化为灰烟,他立誓:“我是不会放过李秋三的!“
南宫夏尧很难受,一难受更想花钱了,“你给我弹一曲吧。”
平日里花魁总爱弹一些忧伤的曲子,如今倒也符合心境。
可今天失算了,这曲子居然充斥一丝欢乐的气氛,夏尧听懵了,”这曲子没听你谈过啊?”
花魁解释回应道:“这是少爷上次叫人给我搜集来的谱子,这首歌叫《欢乐颂》。“
“我听着新鲜,也是第一次谈呢。“
夏尧被音乐中的欢乐惊的若有所思,呆呆的问:“最近是有什么让你高兴的事吗?“
“好像……有。“花魁好像在掩饰笑声。
“什么?“
“见到南宫少爷,就挺让人开心的。“
南宫夏尧:“……“
一开始夏尧遇到花魁,就是被这琴音吸引过去的……房间设有笔床茶灶,高阁玉兰,那是一女子在窗边背着他弹琴。
腰姿纤细,身影在揉蓝天际下隔绝世俗,正好有飞鸟停在窗边,外面的枫叶和银杏交织成橘红色,晕染剩下半片窗格。
落叶飞到了她的肩上,轻擦于地。夏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曲完整,女子回头竟是蒙面细纱,冰肌玉骨,只露出一双眼睛,如果时间就停滞在这一刻,必然是狂风卷起的萧瑟,眼尾晕染成舟枫酿酒浅橘色的醉意。
太过……风华无双。
“你是这里的……姑娘?“
“南宫少爷,久仰大名了。“
夏尧来这里的频率变的出奇的高,每当听到她那哀伤的曲子,结着愁怨,夏尧询问她的心事,“因为心里有难过的事啊……“
夏尧听见她弹的曲子是结结实实触动到了,又或者是那天的美人美景太过忘不掉,可是他不明白,世界上有什么难过的事,值得对方这样难过。
做人的礼貌是不能在不熟悉的时候,询问她伤心的源泉,探寻她的秘密,多半会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夏尧在等,等她主动讲的那天……
一般在青楼的女子,多数命运凄苦,家庭不好,或许还会被可恶的嬷嬷逼着卖出业绩。
有人解答出了他的疑惑,“少爷,楼里那位姑娘怕就是这样的情况,不是家道中落就是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这种方式生存,怎么可能不伤心嘛。“
原来这就是她伤心的源泉。
他想带她走。
可是花魁听后,“你要给我赎身?“
花魁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讲的是杜十娘怒沉宝箱,然后说道:“我不会相信任何想赎我的,多半都是为了新鲜感,之后让我过的更惨。”
并且表示自己现在卖艺不卖身,靠劳动生活就活的很好。
夏尧的跟班们听后表示这姑娘真是清醒又励志啊,然后支招,“少爷我们得给这姑娘冲业绩啊,给她砸更多的钱,她才能会更相信少爷跟着少爷出走。“
“我说给她赎身,我说要让她跟我了吗?“
“我们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没……“
然后爆发了经典名句,“我们第一次见少爷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
夏尧拒绝了他们的胡思乱想,想想说道:“只是觉得她弹的曲子有点意思,嗯听习惯了……不听有点不习惯。“
“我对她没想法。“
可是他还是决定给她冲业绩,根据跟班们的话术,起码先不要发生因为没有听听她谈的曲子,而被可恶的嬷嬷虐打,说老娘买了你居然给我赚不了钱之类的话。
几乎没有重要事件,他都选择来听她弹曲唱歌,直到把她的价格听的越来越高,他也一直来光顾,可是她的曲子还是透露着若有若无的悲伤,等两人熟悉了很多后,他开始小心翼翼询问,“你有心事?“
“是不是那嬷嬷虐待你?没事你都可以告诉我的。“
“啊?“花魁脑子转了半天,才弄懂他说的什么,噗嗤一声笑了,“没有虐待我。“
不过花魁还是很感动的,转而又用柔弱感动的目光看着他,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不过我这心情不佳的弦外之音,居然能被南宫少爷听懂,真是遇知音啊……“
他被看的有些不自然,索性轻轻了嗓子,扭头问道:“为何心情不佳?“
说到这个,花魁果然把自己的难处托盘而出,一边说着自己曾因为相信男人被家暴毁容又一次流落青楼,只能终日带面纱才不会吓退客人的凄惨过往,一边说:“少爷你不会懂的,虽然你总是点我,给我也确实花了很多银子,可是到我手上的分红真的很少很少……“
原来是这个,没钱确实很艰难,南宫夏尧直接给她扯票子,恨不得直接签支票了,“你缺什么就告诉我……“
花魁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嗯嗯。“
等夏尧情绪勉强按住了,实则按不住,他听的捏碎了茶盏,骨节泛白,花魁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和心疼……他道:“那个伤你的人…我…”
花魁没想到夏尧居然要为她讨公道,急忙道:“他……他去年去世了,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她还尴尬的笑了一下,让气氛不那么沉闷。
夏尧笑不出来……原来这是她心底的伤,他把茶换成了酒,喝的很闷。
出去时,去教训场发泄射箭,把旁边的北泽和西连弄的不解。
西连:“怎么了?小少爷,杀气这么重?”
“北泽哥,我……有点……”夏尧想说自己有点心疼,“有点想和你切磋!”
……
半夜,夏尧浑身是伤来了楼中敲门,花魁急忙带上面纱开门,万万没想到,“南宫少爷你怎么了?”
夏尧指着被北泽一巴掌拍的胸口说,“心疼。”
“睡不着,来找你。”
还得是夜色催人胆子,“其实我,不嫌弃。”
花魁嘤嘤道:“我嫌弃,我貌丑。”
……
夏尧开始对李秋三布局,偶尔会透露给花魁,花魁说,“哇,好周密,那李秋三完了。“
然而,夏尧还是没抓到李秋三,李秋三一度音讯全无。
花魁安慰他,“别伤心了……“
夏尧在对江湖一则消息惆怅,“传来消息,说李秋三被抓了。“
花魁:“有这回事?“
”居然有人在少爷前面得手了?”
夏尧难受到抓心扰肺,“为什么不是我抓的他!“
后来发现不过有人传出的假消息,虚晃一枪,实则是他们从兰花宗废墟里面找到了一块特殊的指南针。
指南针可以指示法宝的去向,目前正在积极找手工匠修复指南针。
“毁了吧……”得到消息的夏尧一开口,就是下令让人毁了指南针,震惊了花魁,“少爷不是一直想要捉住李秋三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抓不到的人,凭什么要被他们抓到?”
花魁又问为什么不暗地抢了,把指南针为自己所用。
”小爷我不走捷径,他们这群家伙,不过是为了法宝而来,我又不是……”
“李秋三这人只能是我的。”夏尧又道,“我来杀的。”
他和李秋三无形之中形成了一种较劲,容不得他们插翅。“李秋三只能被我抓,皮只能被我扒!”
花魁作为一直在帮忙支持他的,自然被夏尧许诺等抓了李秋三,让他剥皮抽筋,写一千遍对不起,然后一起观看这盛况,
扒皮抽筋这个词汇对于花魁来说有点残忍,花魁听的嘴边抽搐,“我……倒是没有如此爱好。”
……
今日的敬月宫张灯结彩,夏尧从敬月宫出去,正迈入楼中,突然背后爆出了声音,居然是有人在放烟花。
夏尧在此间回头,“这是谁放的?”
楼上现在正是东风吹过,浓浓夜色,火树银花飞溅天空,铺白得照亮了暮色下的翠檐铜瓦。
花魁正在窗边看烟花,上一次看到烟花,正是亡国之日。
**朝还暮,烟花春复秋。
她想,天气有点凉了啊。转而听到背后少年的踏步声,清脆、响亮,“这是你放的?”
她看着急匆匆过来的他,表现了疑惑,”南宫少爷?”
今日不是他的生辰吗?
怎么来了这里?
“这烟花是你放的吗?”
花魁点点头,确实是她放的,“今夜是少爷的生辰嘛,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要庆祝一下。”
“你知道我生辰?”
”那是,南宫少爷给我花了那么钱,我自然是要记住的。”
对金主认真这是一种职业素养。
夏尧:“……”
夏尧扭捏了半天,开口问道:“那你还记得谁的?“
“?”花魁没搞明白这么问是做什么,她在思索,“王大爷,赵公子?还有……“
夏尧越听脸色越黑,“他们花的钱不过杯水车薪,你不用记得他们。”
花魁被强硬的态度一蒙,想解释,“其实他们花的还挺多的……“
夏尧掷出一张支票:“我要赎你!”
花魁楞了。
这样看过去,夏尧的背后的天际是一支烟花升空,灯秋千光照,七色花焰展开,而夏尧的面部神情看的不清楚……
花魁一直觉得烟花只有在绽放的瞬间好看,之后就是冰冷的余烬。
外面的一切声音消失了,一切都静静地。
“这件事,我想你同意。”是夏尧的声音在突然在寂静的空间笃定响起。
与之同时,又有什么声音砰砰的响起来了,跳着的,不知道是谁的心。
直面之人,眼睛里面有不能忽视的炽热认真,他捏着银票的手还是略微抖,“不是买卖的意思,是……我想你自由。”
这话让夏尧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他缓缓说道,“你说的那些别人,都是在我没有遇到你之前……”
“现在……”
现在,自从夏尧出现后,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在和花魁有交集的,不敢和夏尧抢人,一个个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多远滚了多远。
“现在,我是因为觉得你是一个妙人,而……欣赏你!”夏尧说不出了,”总之,我和他们不同!”
确实是很不同呢,其他人并没有夏尧这显赫的身世。
也没有夏尧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力量。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要还她自由。
花魁突然莞尔的笑了,眼睛亮晶晶,“那南宫少爷的意思是,要我跟着你吗?”
“啊?”
根据夏尧收到的消息,这楼里不久就要被查封了,所以他才会迫不及待和她沟通此事。
见夏尧迟疑,花魁惆怅回应,“说实话,这么多年,南宫少爷不是第一个想赎我的,但是却是第一次有人说要放我自由身的……“
可是她却摇了摇头。
夏尧心中一凉:“你是不愿吗?”
她不再是平时散漫的目光,此刻正视了对面那双清澈的眼睛,语气含着深意,“不不不,因为我的心一直是自由的,因此无论经历了什么,我都从未觉得我被放逐牢笼。”
“可……”她忽的一笑,像绚丽的银杏叶堪堪洒落,引起蝶雨,“少爷对我如此真心相待,让我感动万分,若今日我就是缠上少爷了,非要跟着少爷如何呢?”
“那就……”热气一点点上红了夏尧素来高傲俊逸的脸,直到迈到眼睛上,街边扬鞭打马,亦可一掷千金裘的潇洒都没有了,如此羞涩到艰难说话。
情之一字上,人都是格外小心,可能又是黑夜给了勇气。
“不要叫我少爷了,叫我夏尧吧!“
历来唤名字都是增进感情的开始。
等一口冷风灌进来,彻底让两人清醒,花魁一边关窗一边提醒他道:”近日气温阴晴不定,少爷记得加衣。”
“你……”他想问为何不唤他名字。
花魁知他疑惑又谈现实,自顾自解释道:“方才我是同少爷说笑呢,像南宫少爷这样风采卓然的人物,我一届楼中女子怎么敢高攀呢?”
“再说,就算我想跟着少爷,少爷接纳了我,少爷的家里人怕也是不会同意吧。”
“他们……”夏尧早就想过,那群古板的家伙,如果把她带回去……
北泽都能做的到,他自然也能,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有解决不了问题的人才有问题。
这时花魁也提出了一个问题,扰乱了他的思绪,“少爷还未告诉我,为何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会来这里?”
按照平日里南宫夏尧无论在哪都前呼后的模样,南宫确实在给他举行盛大的生辰礼,摆了一桌又一桌。
“我前几日就说了,等我忙完了,会来的。”
“你不知道我要来,为何还放了烟花?”
花魁心里想,因为提前买了,可是又嘴甜上了,“因为我想着不管少爷来不来,我都叫人替你放了。”
”少爷想必还没吃饭吧?“作为解语花的花魁,还叫人摆了一桌酒菜。
“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花魁蒙着面纱点头。
酒过三巡,夏尧开始吐露真心了:“为什么生辰不想在敬月宫过,其实敬月宫也没那么好,每个人的心思难测,我发现了一些事,但是我说不出口。”
花魁才弄懂夏尧的生活,爹娘早就不在了,唯一的姐姐又特别忙,从小生活在复杂的环境,夏尧和南宫羽潇理念不和。
这是他少有的脆弱喃喃时刻,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个贵气无比,天赋出众的仙二代,还有夏尧最难受的一点。
“族中长辈居然对我催婚…”夏尧闭眼就是被催促看一长串的画像,可是他心烦意乱的都看不下去,大概是最近听曲风雅惯了,看着带面纱的花魁,道:“可…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
花魁:“嗯?“
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我很佩服你那日说的,你经历的事虽多,心却是自由的。”
“我想你该自由。”
“你要离开这个地方。”从小生活在敬月宫这个名利场,能混成少宫主的又岂是什么没有手腕之人。
他言辞恳切的又一次提出,“跟我走吧,跟我回敬月宫。”
“任何人都不敢说你半分!”
如今他这三度提起,花魁也是问道:“那南宫少爷是准备了多少啊?我很值钱的。”
对他来说钱从来不问题,“多少都给。”
“那如果我不是我呢,是一个很让你意外的人,少爷也要赎我吗?”
“你就是你,我要你赎你!”
花魁觉得他是喝的神志不清了,“我要相信一个酒鬼少爷的话吗?”
“当然!”他取出一个盒子,递到她手中,像是炫耀自己的财力,无比笃定,“这簪子比什么都值钱。”
“我将它送给你。”
花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上好的白玉簪。
她靠近喝醉的夏尧,“这么贵重的东西,南宫少爷,真的不会后悔?”
她靠的太近了,夏尧且是第一次和女孩子这般接触,他声音都无措了,“不会。”
下一秒,她直接跌进了他的怀中,衣裳摩擦,他低头一看手上被套了一个黑色手镯,这确实是他喜欢的,花魁低语,“玉簪为礼,礼尚往来……”
空气中弥漫着香味,熏的夏尧几分眩晕,她素手缓缓取下了面纱。
面如秋水盈澈,色如枫红绚丽。
那张脸美的让他呼吸一滞。
而花魁喊道:“南宫少爷……”
“南宫夏尧……“
这声线变换,让他酒醒了,这是南宫夏尧这辈子最无语且要命的事情,多年后想起来都是气的胸襟一颤,他觉得怀中的美人越看越像李秋三那个混蛋!
夏尧脑子彻底清醒了,他猛的推开他,开始反思自己,“小爷就说我计划怎么总是落空,原来都是因为我告诉你了!”
“李--秋--三!”
见他开始掀桌,李秋三躲开,“南宫少爷虽家大业大,真是浪费了我辛苦做的一桌子好菜了。”
这是他亲手做的?被他耍了这么久的恼怒占据了上风。
“你送上门来也好,我正好捉你去被江湖批斗。”
“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闭嘴!”
李秋三不慌不忙的在数数,“三,二……”
刚好数一,夏尧倒了下去,他好不瞑目,那酒水居然被这人下了药。
夏尧自认为,他从没和对面人玩心眼,因此在他面前也没有防备之心,却输的那么惨。
醒来时,身上盖着一件袍子,周围被他掀桌的残局也被收拾了,而手腕上的手镯依旧在。
有跟班过来问其进程,“怎么样了少爷,那姑娘打算和你私奔吗?”
夏尧气的,“滚!”
转头少年低闻手镯,似乎还有香气……缭绕不断,他昨日就这么倒在了他怀里,说了一句,“夏尧,生辰快乐。”
他暗骂一句,瘦死了……一个大男人装姑娘也没违和感。
看到路边的银杏还在恍惚,如银杏那么轻……后续他们也碰面过,失了之前的温情,夏尧每每对他下杀手。
依旧是示要捉活捉的模样,李秋三叹气啊,”南宫少爷啊,昔日你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无耻之徒,那是你欺骗在先!”
“骗你什么了啊?少爷?”
夏尧觉得自己被骗了,感情。
后来的秋三是这样说的,“什么感情?我对每一个顾客都是一视同仁,不曾偏心。”
夏尧咬牙切齿:“都说了,让你把他们忘了。”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
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瑞鹧鸪·双银杏》-李清照
**朝还暮,烟花春复秋。
《巫山一段云·古庙依青嶂》-李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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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生如夏花,悲秋哭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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