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一头雾水:“我是灵骸要找的人?”这也太轻松了吧。
老鱼点点头。
“那灵骸长什么样子?”灵骸这东西放在整个虚无大陆上估计都没几个人见过,而像陈叙这样的小辈顶多在书中能窥见其形态。
“这个……老夫就不晓得了。”老鱼摸了摸胡子,“老夫认为既然灵骸把你送到这里来,就会给你些指引,你用你的灵根运转一下,试试看。”
陈叙思忖片刻,也实在别无他法,只好再次阖上眼感知灵骸的存在。
一片深蓝色的海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他的意识逐渐脱离了身体,遨游在海洋中的身躯变得透明,用手拂去多余的闪光点,并跟随着心中指引的方向朝前一步步走去,直到周围细小的闪光点变得虚无,他的眼睛倒映着深海中最璀璨的光点,指尖触碰到那个最亮最大的光球。
一声细弱的“嘭”声,以周身为半径的海水如丝带般摇曳,光球轻微颤抖了一下,朝他抛出一个金色的丝线。
陈叙下意识伸手接住,指尖被金丝缠住,而那金丝似有自主意识般挑破他的指尖,并贪婪地吸食血液。
一阵轻微的刺痛感从指尖蔓延至手臂,仿佛那金丝不仅吸了血,还在他经脉中留下了某种印记。
指尖血本就流出的不多,大概过了半分钟,金丝被染成红丝,联通着那光球也沾上部分血液。
“轰!”
光球发出一阵猛烈的波浪,使陈叙四周的鱼群被迫弹开一丈远,而他脚底下出现一个古老奇怪的阵法,呈现出淡蓝色的光泽。
“契约即成。”
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在他识海中炸开,“恭喜。”
陈叙睁开眼,识海中的光球转变为眼前一个散发着强烈光芒的物什。
他用手擦拭表面,只见巴掌大的物什光芒褪去后竟是一个……破铜烂铁!?
灵骸?是破铜烂铁!?
没搞错吧!!!
陈叙嘴角一抽,不可思议地盯着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感叹道:“这真的是灵骸?!”和我契约的就是这玩意?!
他简直要疯了。废了半天劲得到的就是这个东西?
灵骸,咳,说是破铜烂铁也不为过——是一个方形青铜材质的东西,四周坑坑洼洼,破损十分严重,正中央镶嵌着一个小指长度的深蓝色灵石。整体上面勾勒着墨蓝色的符文,不过陈叙目前识别不出来画的是什么……这符文简直可以用鬼画符来形容。
苍天在上!他的灵骸怎么这么丑啊!!!
灵骸似感知到陈叙的嫌弃,不满地嗡鸣了一声,散发出一股微弱却古老的波动。
陈叙把它收好,准备原路返回。
此刻观席台上的人无一不憋着笑。灵骸这东西,的确是祖先们原来用过的,可这破损也太严重了吧,可谓丑得惊为天人!
有些试图还想抢陈叙灵骸的人,瞧见了这副样子,心里都没了底。
季素素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陈叙这运气!这灵骸怕是上古时期的款式了吧!不错不错,挺符合他的。”
明烛心里憋着坏:“咳……好歹是灵骸,或许……内蕴玄机?只不过他还好吗?”
杨莫更是直乐呵:“陈叙啊,我的好兄弟真是有福了!”
就连高雅的陈一离也抽了抽嘴角,掐诀把还在御剑飞行的陈叙传送了回来。
陈叙连自己这场胜利的欢呼都感觉不到了,一脸不高兴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陈一离!你赔我灵骸……你也没说它这么丑……”
“丑”刚吐出一个音节,怀里的灵骸暴躁地跳了跳,他又改了口:“不好看。呜呜呜,你赔我!”
见他耍无赖,陈一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光芒,耐着性子说:“小子,灵骸乃古物,形态各异有何奇怪?此物颇有意思,放心交给我,我能给你改造它。”
陈叙眼睛一亮:“真的吗!?”
“对。”
“就连这么丑……不美观的也可以!?”
陈一离意味深长地看了那灵骸一眼,点头:“可以。”她顿了顿又说,“这场晋级赛可是你赢了,别躺地上失了胜者体面。”
陈叙不高兴的嘴脸瞬间精神起来:“那真是多谢你啦!”
“我要把它铸成剑!”他边传音边把灵骸抛给她。
陈一离回他:“可以。”
言罢,陈一离朝东方的观席台颔首,沈浊来见状来到擂台之上,道:“素竹陌叙组陈叙击败湖光飞影组陈一离,擂台赛继续。”
陈一离神色淡然地退场。她的目的已然完成。
中途有一盏茶休息时间。
杨莫看了看陈叙,贼兮兮地笑:“灵骸竟然这么舍得直接给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啦?”
“滚滚滚,要是给你你要吗?”
“我不要。”
“哼。”陈叙喝了口水,“对了,也不知他们组下一场出站的是谁?”
明烛:“陈叙啊,这么宝贝的东西没先给自己队里的看,真是小气。”
陈叙一口水喷出来:“喂!明烛,怎么你也这样说!”
季素素用卷轴挡住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哈,尊贵的灵骸主人打算怎么把对面打趴下?”
“你们!”陈叙怒不可遏,“我自然有法子!”
“哈哈哈,不逗你了。”季素素把卷轴上的水在陈叙衣裳上擦了擦,擦得陈叙嘴角不住抽动。
季素素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拿起卷轴说,“湖光飞影组还剩下权摩、苏绍、纪二娘三人,其中权摩为水灵根,苏绍、纪二娘为木灵根,差不多都在金丹初期上下浮动,只有苏绍是金丹中期。水生木,我估计会出苏绍。”
明烛点头:”差不多。只要他们想赢上这一局,必然是苏绍。”
陈叙问:“苏绍?这人实力怎么样?”
“比你高一阶,此人你要提防些,他会搞小动作。”
“管他小动作大动作的,我可是赢了一场的人,若是再赢一场,杨莫你可要请我吃饭啊!”
杨莫白了他一眼:“别这么自大,至于吃饭……看你表现罢。”
“没问题!”陈叙拍拍胸脯。
一盏茶时间结束,果不其然湖光飞影组出场的人是苏绍。
苏绍,年二十三,灵根木,传闻他男生女相,修炼的是桃花剑法。
陈叙上场前自以为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苏绍此人给他的印象还是做少了——只见苏绍古铜色的肌肤上,胸前围着桃花粉的肚兜,下身衣着同色系灯笼裤,尤其是那脸简直是把桃花画在脸上了!
关键是苏绍还给他抛了个媚眼!!!
嘶……辣眼睛。
陈叙捂着眼睛,他今日是怎么了?无论人还是灵骸都不正常啊!
“哈哈哈哈,这苏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季素素大笑道。
明烛也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男人,抱着季素素一起笑个不停。
苏绍一脸正经,偏偏眼神炽热,夹着嗓子娇滴滴地喊:“公子。”声音仿佛带着钩子,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喊陈叙午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算什么?生理攻击么?
“你!苏绍!算不算个男人?是男人就别搞这套!”
“公子,我只是跨性别的人罢了。”苏绍手翘兰花指,用桃红色的手帕擦泪。
沈浊来轻咳一声,宣告完毕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叙心里恶心,直接冲向他面门。
苏绍手握着桃红色的手帕,像变戏法似的,一瞬间变为一只桃红色的软剑。
“哐!”
软剑剧烈抖动,这一剑陈叙用了七成功力,他边加重力道边和苏绍对战。而那软剑越动越厉害,以至于连残影都变得模糊。
“撒拉!”
那软剑竟在眨眼间变成一个桃花枝,上面桃花飘落如雨,随苏绍的动作一点点铺满擂台表面。
桃花越来越多,香气愈发浓烈,几乎凝成实质,让陈叙的动作不由自主地迟缓了一丝,他艰难地抵挡着攻击。
“哐!”这一剑陈叙用上十成力。
苏绍眉头微蹙,语气却依旧甜腻:“公子,好狠的心呐,我的手都让你震麻了。”
“你活该!”陈叙一听这甜腻腻的声音就烦躁得很。
苏绍勾唇,散落一地的桃花花蕊中央生长出一丝娇嫩的花枝,无数条花枝集聚变为好几捆枝蔓如灵蛇般从四面八方缠向陈叙!
陈叙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眼睛本就被满天桃花所迷,压根来不及反应,三两下就裹成了蝉蛹。
“你卑鄙!无耻!”
“公子,我只是正常用技,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苏绍嘟着嘴,一个花枝如灵活的手指拍打着陈叙的脸,另一个花枝描摹着陈叙心脏的位置,接着温柔地一踹,陈叙就被击退,出了擂台。
“陈叙!”杨莫满眼慌乱,大喊道。
“杨莫!冷静,你不能下去,不然就是破坏了规则,放心,灵鹤会带陈叙上来。”明烛拦住他说。
季素素也抱着他胳膊:“对啊,既然是输了就该有输掉的样子!没事的。”
“啾啾!”弹指间灵鹤背着陈叙上了擂台。
等杨莫三人冲到陈叙身边,只见他双目紧闭,躺着一动不动。
杨莫拍拍他的脸,语气带着一丝急切:“陈叙你怎么样?”
陈叙眼皮颤动,脸上被花枝抽过的地方破了层皮,气若游丝地喃喃:“我好像很难受……我我好像…受了内伤……”
季素素眯起眼睛:“那你想怎么治疗?”
“咳,我……大餐……”他的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杨莫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行行行,别装了!我请你吃大餐。”
陈叙瞬间睁开一只眼:“真的?说话算话?”他立即坐起身来,抱了下杨莫,“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杨莫有一瞬间无语,敢情这孙子是又想让他请吃饭了,他一脸嫌弃地拍开他:“松手!我就知道!”
“……无耻!”季素素吐槽一句,离开了擂台。
“……下次演像点。”明烛白了一他一眼,看着他脸上的伤逐渐恢复,转身离开。
亏他们还担心他。
陈叙大喊:“哎!明烛,季素素!我也可以再受一下伤的,我可以演一下的!杨莫,你看他们……”他紧紧抓住那个试图离开他的手,说,“杨莫,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杨莫看着那只手,微笑着说:“如果不是你抓着,我也和她们一样了。”
三分钟后,陈叙捂着猪头大的脸,卑微道:“呜呜……说好的大餐不能赊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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