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大早起便这么用功吗?”
丁惟承人未到声先至,声线中满是欢快跳脱和热情爽朗。
正与白晏舟相抗衡的白泽倏然转头看向卫璃,眼神阴冷,幽幽的问道:“他叫你阿璃?叫的这般亲热?”
卫璃瞬间犹如被雷电击中,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战栗了一下。
让他如何回答?
说那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但这未免也太将白泽当回事了,他算哪根葱,需要自己和他一一解释。
卫璃还在天人交战之际,顷刻间,白泽已倾身而至。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结界。
一刹间,卫璃瞳孔骤缩,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急急向后退去,怎料没退几步,小腿撞在了床沿,便“哐当”一声被绊倒在床上。
“啊……”卫璃坐在床沿发出一声痛呼,此刻大脑已然一片空白,明亮的杏眸中眼神左右游移,竟显得有些呆。
“呦!卫璃,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岐溟趴伏在卫璃耳边,斜觑着眼前的大妖,忍不住打趣。
卫璃没有搭理岐溟的调侃,他定定的看着眼前长身而立的白泽,对方似乎在耐着性子等着他的回答。
卫璃知眼前结界对白泽来说,可以说如若无物,他想要靠近并且抓住他,全在他一念之间。
通过之前的相处,卫璃知白泽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
因此当白泽看到卫璃身边出现不止一个有一个心思不纯的人,便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白晏舟见白泽威胁卫璃的样子,转瞬便瞬移到白泽身侧,执起九荒剑横斩于身前,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白泽一瞬间祭出斩苍剑,两柄神兵又缠斗在一处。
清晨的气温偏低,偏殿内白泽金瞳幽冷,侧眼看向来人冷声嘲讽道:“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刚刚的账还未与你算清楚,你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们人类怎么如此不知廉耻,随意便能爬上别人的床!”
“……?”
白宴舟被怼的胸口一窒,他出现在卫璃床上,这是事实,他无法辩驳。
但是,卫璃没有拒绝他,甚至还抱了他,白宴舟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他的眼神无意斜睨到一旁的卫璃身上,两人一瞬间四目相对。
卫璃半倚在床榻上的手臂霎时一软,差点躺在床上。
白泽正好目睹两人“眉目传情”的一幕,金色瞳孔倒竖,十个指节捏的咯吱作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阿璃,你和这个狗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狗男人?
卫璃诧异的看向白晏舟。
难道白泽口中的“狗男人”是指白晏舟?
白泽的阴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晏舟,好像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卫璃被自己想法给吓到了。
一旁的白晏舟则一脸正气浩然的持着剑,对白泽口中的“狗男人”照单全收,却也油盐不进,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毫无表情,好像下一刻便能与之再大战个三百回合。
“那个,白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丁惟承甫一进门,便看三人对峙的场面,于是他一脸懵然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跨过脚下重重障碍,丁惟承再环视一圈周围环境——房间内凌乱不堪,摆件和家具大多碎成了齑粉,还有提剑相向的两人,很明显,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大妖身前横着九荒剑,斩苍剑与之兵戈相对,白泽眸光寒凉眼神肃杀,白晏舟则持剑僵持,两人互不相让。
卫璃一脸的难以名状,“丁师兄,你要不先离开?”
丁惟承满是疑问:“为何要离开?”
卫璃顿时被呛了一下,眼看着丁惟承向自己眨了眨眼睛,接着丁惟承便向着白宴舟和白泽中间挤去。
丁惟承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为之,一手轻轻的捏起白宴舟的九荒剑,小心翼翼的推到一边,向着白宴舟道:“白师兄,九荒剑剑刃锋芒炙盛,卫璃师弟都被吓傻啦。”
接着又向着白泽道:“好久未见妖王,您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姿卓绝,之前就见您与卫璃师弟关系很好,没想到一回来便来找师弟,真是让身为师兄的我都自愧弗如。”
白泽冷哼一声,斜睨了卫璃一眼,收起剑侧身抱臂表示不满。
白宴舟收起九荒剑同样背身而立,两人背对背站立,像两根倔强的青竹,宁折不弯。
岐溟看热闹不嫌事大,仅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卫璃耳畔兴奋的喋喋不休,尖喙一下一下啄着卫璃的耳垂,兴奋的扑闪起了小翅膀。
“卫璃,你的姘头都齐聚一堂喽,没想到人间竟然有如此有意思的事情,我真是越来越不想离开啦哈哈哈——”
此时,卫璃身前的结界瞬间消失。
刚刚还有结界挡着,现下直接接触到了外界的空气,卫璃简直不敢大口呼吸,感觉空气中全是硝烟的味道。
虽然刚刚两人在打斗,但是两人又绝对的克制,否则随便一挥手便将这偏殿拆的分崩离析化为齑粉了。
白晏舟不紧不慢的收起九荒剑,率先开口:“惟承,你来做什么?”
丁惟承眼神在眼前两人之间游移,却也不忘拱手作揖,道:“白师兄,我想带卫璃师弟出去玩……”
“呵!卫璃,你要跟他出去吗?”白泽幽幽开口,威胁意味十足。
卫璃无力捂着额头连连摆手,略带歉意的看向丁惟承:“不了不了,丁师兄,我有点累!”他着实有些心累。
“听说掌门今日便会宣布,此次仙门大会开启上古秘境,魁首会获得一颗地脉元精丹,此丹药不仅可以堪破现有境界,还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这九州之中也仅仅有这么一颗,阿……卫璃师弟,你不想去看看吗?地脉精元丹便在主峰的逐鹿台上展示,现在好多仙门修士在那里观赏呢。”
白泽嗤笑道:“呵,这种哄小孩儿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当做奖励,你们衡阳宗也不过如此。”
白宴舟眸色深沉,语气中满是不悦:“阁下且慎言,衡阳宗的好坏不容你等置喙。”
白泽扯起一边嘴角,嘲讽道:“呵,是吗,我就说,你能把我怎么办。怎么,你们衡阳宗还限制他人的言语自由?”
两个修真界的大能又像孩童似的打起了嘴仗,卫璃忍不住出口道:“白泽,你别说了。”
白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金色的瞳孔竟然颤了一下,接着他重重的挥出斩苍剑,更加生气的与白宴舟缠斗到了一块。
白宴舟见招拆招,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两人没有用自身磅礴的灵力,全靠肉搏,似乎谁能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谁便赢了这场角逐。
“哐当!”
庭中的一人粗的垂杨柳被一剑砍到了地上。
“啪嗒!”屋檐的瓦片被击下来一排排。
卫璃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便冲出了门,丁惟承见状提着鞋紧追其后。
“阿璃,快把鞋穿上,小心着凉。”丁惟承像个老妈子似的追上卫璃,蹲下来捉住卫璃的脚便要为他穿鞋。
卫璃的玉白的脚修长莹润,脚底沾了一点灰尘,于是羞怯又惶恐的向后躲去,“丁师兄,我自己来就好。”
丁惟承眼神闪烁,意味不明的摸摸鼻子,转而看向庭中缠斗的两人。
“他们这是怎么了?白师兄和那大妖为何这般奇怪。”
卫璃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于是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我亦不知,他们大概有什么过节?”
丁惟承自言自语:“是什么样的过节能让他们不顾身份和形象缠斗在一起?”
卫璃肩头的岐溟不知从哪里抓了把瓜子,边磕边说道:“当然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啦……”
丁惟承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卫璃赶忙将肩上的岐溟一把抓到胸前,接着捏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呜呜呜……”
岐溟挣扎着想要挣脱,貌似嘴里骂的还很脏,奈何此时卫璃羞的红了脸,比东方的朝霞还要艳丽,因此,岐溟虽然能挣脱,但还是乖乖的任由卫璃纤细的指节捏着自己的嘴。
他大概知道庭院中那两人为何都对卫璃难以放手。卫璃总是用最无辜的眼神和无意中的行为勾起人心中的波澜。
他用最纯净的双眸勾起人心中最邪恶的欲念。
卫璃仍旧无效辩解:“没什么,丁师兄,大概这是他们大宗师之间切磋的一种方式。”
“是吗?”丁惟承看着卫璃将信将疑。
这两人,明显是因为卫璃才打在了一起,白泽一直对卫璃不同,丁惟承知道。但白师兄,又是何时对卫璃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难道是在南疆时?
正当白宴舟与白泽持剑相对而立时,白宴舟腰间的通灵令牌倏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于虚空中,出现一张略显焦急的温柔面容。
“宴舟,上古秘境意外提前开启,师兄需要你来帮忙重置封印,否则,秘境中的妖兽将扰乱世间秩序,威胁百姓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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