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ves根本不会开坦克,哪来死在坦克里这一说?他们141再凶,李婧芸也早就知道他Graves这条疯狗是个狡猾的角色。她一定要去德克萨斯一探究竟。
惨遭背刺过后的李婧芸得知Graves死了过后,本来出于伤心为主的复杂心情,冒险前往他位于德州的旧宅为他处理后事,却在前往的途中,停留在某个街角的一家咖啡馆捕捉到了一张熟悉的赛级白人样貌。
她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白人的长相在她眼里的差别并不大,因为她对白人这个种族有些脸盲。绝对不是种族歧视,但她第一天到墨西哥报道的时候真的把Alejandro在某个瞬间认成了某个知名美国百老汇音乐剧男星。
她极力避免种族歧视嫌疑的时候,德州彪悍的民风和“纯朴”的人民们可从不对此有过多的掩饰,经济下行甚至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社会的教化作用明显衰减,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更何况这里可是德克萨斯。白人至上注意在这里又一次流行了起来,又或者根本从未消失。
尽管她已经一个人在并不热闹的咖啡馆缩在角落但她还是在一群白人中有些显眼。她很快就被那她觉得熟悉的金发碧眼的男人锁定了目标。
Graves根本没死。
对上眼之前,Graves以为她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跑过来跟他算总账来了。但他毫不掩饰他狼豺虎豹一般的目光打量她。
反正其他人从来都是这么做的,不管是工作上还是别的地方,不管是出于恶意或者只是单纯对这个有些娇小的亚洲女人感到好奇。
他却不知道李婧芸深棕色的瞳孔里什么时候染上了悲伤的底色,他以为李婧芸和其他那些当官的一样只是把他当做一枚叛逆的棋子,以为她和那些人一样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不在乎他——她才23岁。
在正常人都还在烦恼底薪和房租的年纪,在男人奔赴沙场、女人回归家庭的年代,她跳脱了有形无形的教条,站在了整个世界风暴的正中心。
Shepherd认为她不过只是个浑身带刺的愣头青,Graves也曾认为她只是个头脑有点聪明但仍然乳臭未干的小女孩。
Graves没错。
年轻人拎不清感情和工作也正常。只不过像李婧芸来到德州这样“为‘死去’的爱情买单”的动作在他眼中不叫勇敢,叫莽撞。
德州对她来说太危险了,她不该来的——好吧,Graves也不完全是一副只顾及个人利益的邪恶资本家形象,他比她想象的要在乎她得多。
他们都互相在乎,只不过都被对方熊熊燃烧的野心给蒙骗了。
“小美女一个人吗?”
Graves在确认了李婧芸不是来查他水管的之后,大胆地起身走到她所在的角落嬉皮笑脸地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忽略不计,近到他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毛孔近到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且骚包的男士香水味。
李婧芸没说话。
李婧芸说不出来话。
李婧芸被这杯该死的雪顶卡布奇诺给呛了一口。
她震惊得像墨西哥七月份下雪一样,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理论上应该已经被烧成焦炭的Graves。
戴着眼镜看是他,取掉眼镜看不清,眯着眼睛再看一眼还是他。
她的大脑过载导致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冒出来一句极其荒唐的话——
“你不是死了吗?”
“一个课本上不会教的小把戏而已,Sweetheart。看来骗到你了?不会某个小指挥官还为我悄悄哭了五分钟鼻子吧?”
吗的,这臭男人还真是不要脸啊。
这是李婧芸在大脑回复正常运转、并且接受Graves压根就没死这个事实后,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并且是各种意义上的不要脸。
她烦躁地抹了一把脸,鼻孔还险些被美甲戳到。
尽管可怜的眼镜被推到了视线之外,她的余光还是透过一层近视眼特有的马赛克一般的模糊,看到了身边的男人超绝不经意地单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那颗扣子。
“噢,我哭没哭倒是不知道,某个秃头四星上将要是知道自己的Right-hand-man死得骨灰都不剩,怕是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她看着Graves的手变本加厉地解开了第二颗扣子。
“别解了你这个骚老头,有什么怪癖自己去红灯区发泄。”
“天哪Sweetheart,你说话还是这么伤人。”
Graves双手捂住左胸口,装作被刺伤的样子,好像她的语言真的是什么锋利的匕首。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在德州待多久?保守派的老家伙又整了什么幺蛾子需要你们联合国介入?”
“没有。安理事会最近忙着内讧,没时间管你们保守派的老屁股最近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有联合国不介入我就不能来?我可是听说某个人被将军坑得落花流水,最后还惨死在一个苏格兰佬和几个墨西哥佬手里了,我才跑到德州来的。怎么,Graves先生,你们PMC老板都有穿上裤子不认人的习惯?”
李婧芸在手机里翻到有关“牛奶快递”的文件:Shepherd让Graves非法运输三枚导弹,结果半路被一帮不知道哪来的俄罗斯雇佣兵给截胡了。
李婧芸正式接手指挥权是两个月前,“牛奶快递”事发三个月前,她和Graves的事情大概是在八个月前。
手机被她推到中间,屏幕上面赫然显示着Graves与Shepherd狼狈为奸的罪行。
情报是被涂抹过的,按道理说李婧芸就算用权限调取了她也没办法破译,只有一种可能,CIA给她的。
李婧芸明白不能公之于众的关系中有所隐瞒是正常的事,钱权的世界里没那么多真心,世界大战也不是什么恨海情天的言情小说。
可她没有想到Graves真的就在她本就不太稳定的仕途上埋下一个大如核弹的雷。
她算是知道北美法役会上一任主席为什么跑路了:一年下来工资没多少,还他吗天天干这杀头的活。
还是来了。
Graves的笑容明显凝固了一瞬间,他知道李婧芸说的“穿上裤子不认人”大概率不仅仅指她得知不久的三颗导弹,还有墨西哥发生的事:背刺141,非法扣押Los Vaqueros...每一件事都够她把Graves送上军事法庭判个好几百年。
可他现在坐在这里,就在她的旁边,毫发无损,好像墨西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百老汇上演的一出荒诞的音乐剧。
尽管对他来说在德州偶遇李婧芸是个计划之外的事情。
李婧芸觉得自己又被这个狡猾的男人给骗了。
第二次。代价是五分钟的泪水。
但他的笑容又很快恢复了过来。
“别担心Sweetheart,指挥权当时还不在你手上,就算问责也是问Shepherd...”
“我现在给你一个解释为什么的机会。”
“...解释什么?”
李婧芸压抑的怒火在此刻彻底被Graves在她看来近乎挑衅般的装傻给彻底点燃。
顾不得形象和别人的眼光,“哐当”一声,攥成拳头的收狠狠捶在了红木制成的咖啡桌面上。
顾客们八卦、店员门好奇但试图维持秩序都目光全部聚焦在了两个人发出的充满伦理道德色彩的对话上。
这对话掐头去尾听起来像丈夫Graves被妻子李婧芸给捉奸在床,虽然现实情况是Graves就是小三本人。
“我问你为什么瞒着我!”
这下Graves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像做贼一样左右环顾了一圈,确认她此行没有任何人随行以取他性命过后才敢说话——仍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你怎么发现的?”
Graves有些瑟缩地移开目光。他自知这件事他实在不占理,李婧芸吼的那一嗓子更是让他觉得愧疚翻了倍。
他这样的badass当然不觉得拿钱帮Shepherd送导弹有什么错,他只是愧疚自己没有提前给她透个底,也怪自己东窗事发过后没藏好。
“很重要吗?难道地球上还有第二个叫做Shadow Company的PMC?”
Shepherd从某些角度来说也是对的,李婧芸确实足够莽撞到不在乎任何路人的目光,能在公共场合发这么大脾气——她其实一直比较温柔,生气的具体表现也都是冷暴力——发这么大火确实可能其中有一些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原谅的因素。
比如背刺行动,又比如,背刺她。
“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没有。”
越描越黑。
真是一场紧张又刺激“捉奸talk”。
李婧芸向所有人翻了个白眼,包括八个月前,和眼前这个背刺她的男人搞到一张床上的自己。
她现在恨自己宛如青春期女生恨自己早恋怀孕,不同点是后者杀伤范围没那么大,而前者则殃及了许多人的性命。
她讨厌德州夏天这个热得要命的地方,正如她讨厌德州情人Phillip Graves和对待感情不忠的自己。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充满算计的投机主义者。
“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你也别跟联邦那些人说认识我。”
李婧芸欲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转身时手腕却被一只长满厚实枪茧的手给握住。并不是她熟悉的温暖,他的某根手指上多了一丝冰凉的金属触感。
是枚戒指。
李婧芸低头看着那只手,是她说过喜欢的对戒中的男款。
这让她想起了那些温暖却错误的秘密夜晚。
“情报交易”这个拙劣的幌子蠢得她自己都想笑,而错误却是一世英名的她亲手造成的。
这一切都让李婧芸觉得恶心。
而那枚女戒Graves还没来得及送给李婧芸——他本来打算求婚用的——Graves当然知道自己是小三,他一开始本来准备把Alejandro给做掉扔墨西哥湾里喂鱼。
“放手。”
她试图甩开那只手,却被抓得更紧。
“Makarov越狱了,俄罗斯在安理事会最近又不安分,反恐战争远美刀结束的时候,世界就他妈的要乱套了Aloyicia,你们HRILSA(High Rank International Law Serve Association法役会)那些该死的、愚蠢的理想主义者还能坚持多久?你想要把这些事全部都应付下来你就绕不开灰色地带,只要你Aloyicia Lee一天还是Commander Dovey你就他妈的甩不掉我。”
这些话倒是让李婧芸冷静了一点。
白皙都手腕被攥出Graves手掌的粉红印记,她转过来面对这个金发碧眼的混蛋,下嘴唇气得发抖,可他却一副截然相反的样子。
狐媚般的狡黠从未消失在他蓝色的眼睛里,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欠揍的弧度,看着不像是在吵架,而是刚刚端着猎枪打中了在树枝上正要展翅飞走的鸽子,势在必得、小人得志的笑容。
到现在为止李婧芸在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有三件,一是高中学政史地,二是大学选国际政治,三是对情感不忠。
Graves病态的“示爱”言论让她清楚地明白现在要甩掉他只能辞职,而辞职后“平民”的身份对Graves来说就等同于透明,意味着她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任何**。
想到这里,她后背窜上一股恶寒,像躲瘟神一样抽回了手。
“下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最好带着Shepherd的死讯。”
李婧芸终于得偿所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看着细嫩的手腕上显得有些狰狞的印记,心里觉得Graves这男的真是条彻头彻尾的疯狗。
而“疯狗”本人Philip Graves先生此刻正兴奋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Aloyicia Lee这年轻的野心家对Graves来说格外有吸引力,有符合年龄的莽撞却又足够事故,没人知道她清纯柔弱的皮囊下藏着多少心眼。
Graves的好胜心和征服欲都被极大地激起。
在他得知最高指挥权由她接手后,他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能只停留在一段可有可无的露水情缘上,不管是出于利益、出于真心,还是出于男人与生俱来的虚荣。
除掉Shepherd?他求之不得。
他有的是手段让她留下。
她甩不掉他的。
现在不行,以后更不行。
“真他吗带劲,Aloy。”
哈喽哈喽有入吗有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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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影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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