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林青眠也起身,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痛苦,我不能把痛苦带给你。”
林青眠颓然低头,不去看方承的表情,“你是老板,朋友,兄弟,更是家人。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坚持不了这么久。”
“为什么自杀。”林青眠喃喃自语般解释:“因为都怪我,和我亲近的人都会因为我变得不幸,我像个瘟神,只会招来苦难。妈妈因为我不惜死亡,池南昼因为我患病受伤,是我招来了所有的不幸,我害怕,我会给你带来什么?
我只能拖累你,这10年里,你一直照拂我,无论从是哪方面你都能给我提供最好的。我问我自己凭什么?我一遍遍自责,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给你带来任何方面的麻烦。可是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你感到疲惫了。生意上,没能为你做到留下客户,生活上,不能给你提供有效价值,反而要让你一次次请假空出时间来安慰我,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
我甚至找不到理由恨你。恨能让我和你纠缠,可是爱不会,爱只会让我远离你。方承,你把我当哥哥,我也把你当最亲的弟弟。在我心里,我割舍不下你,但我承受不住自我折磨的痛苦了。所以、所以我认为只有自杀才能得到解脱。”
“对不起。”林青眠忍不住颤抖掩面哭泣。
他对不起方承,也对不起自己。
方承被震住,楞了好半天。慢慢的他想到从前,那时他看见林青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因为林青眠和他亲哥在鼻梁上都有一颗同样位置的痣。
他很难想象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存在。后面和林青眠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觉不仅仅在痣的方面,甚至微微上扬的眼角,微笑的弧度都是那么的相像。
方承最开始会幻视。觉得他哥哥又回来了,他对林青眠很好,想把自己多年来对亲哥积攒的那份爱附注在林青眠身上来实现自我安慰。
直到多年后方承惊觉林青眠是林青眠,才学会不把他们混为一谈。
但那时他已经习惯性对林青眠好,就一昧地付出。现在回头望才发现他一直不了解林青眠的痛苦,他只在单向地倾灌爱,不管对方承不承受得住。
好比植物浇多了水会烂根,造成过犹不及的局面。
人也是一样。林青眠的崩溃从来不是只有他自身的原因。
恍然大悟般,方承颤声:“哥。”
他抱着林青眠,一遍遍叫着哥。方承没把林青眠当成亲哥的替代品,只是在此刻知道了自己在林青眠心里的地位后,也着急要让林青眠知道他等于自己血浓于水的家人。
正如他们双方都认同的一点,他们是彼此的家人,有着多年的深厚感情。这份爱早已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渗透着。
方承直起身擦干眼泪,“要做什么,我、我不知道。眠眠,你告诉我。你不想要我对你好,我会减少,不让它成为你的负担。”
林青眠也收拾好情绪,“别担心我,我现在比之前好多了。和你们痛痛快快地表达痛苦后,我有在试着不为难自己。虽然开始有点艰难,过程有点漫长,但似乎会有那天的。”
短短几天,前后经历了和池南昼方承两人的深度交心,林青眠心态也发生了转变。
他会在心里默默想,原来我存在是值得期待的。
他学的会爱别人,没道理学不会爱自己。
两人谈完又拿起碗筷,在发觉菜都凉后相视一笑,叫着服务员热了一遍菜和和美美地吃完。
不久方承公司那边打电话来催他回去处理事务,林青眠自然是要送他。
刚出包厢门,碰巧遇见赵岱。
虽然他和赵岱一面之交。但四目相对,还是免不了简单招呼一声。
林青眠同方承就要离开。
“你们去哪儿?我车停在外面正好一道走。”赵岱含笑说着。
林青眠:“云市。应该不顺路。”
赵岱:“你说恰不恰巧,我刚好要回市里,顺带捎上你们没问题。”
林青眠虽惊讶这巧合,但也没深究赵岱恰逢其时地出现。
他介绍着方承,“方承,我弟弟。他着急回去。麻烦您带一程。我就不必了。”
赵岱伸手打开车门:“小事。”
走前林青眠嘱咐方承照顾好自己,等他有空了就回去。
方承虽不舍但好歹也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他点点头,“哥,我走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两人就此分别。
林青眠很快就回了医院,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池南昼在收手机。
“是眠眠吗?我想给你打电话,但看不到屏幕。你离开好久了。”
池南昼说着就要撑起身子下床,林青眠赶忙出声应答:“是我,我回来了,你别下来小心摔跤。”
他按住池南昼的肩膀,支开小桌板,“肚子饿吗?给你带了饭。”
精巧的饭菜被陈列在池南昼面前,香味瞬间蔓延整间屋子。
“你吃饭了吗?”
“嗯和方承一起吃的。”
林青眠直言不讳,剥了一只虾喂到池南昼嘴边:“来,张嘴。”
“好吃吗?”
“嗯?”
池南昼重复着问道:“和方承吃饭、好吃吗?”
他语气正常,就是普通问候,但林青眠总觉得怪怪的,难道池南昼也想吃所以问他吗?他歪头思索了下,带着不确定的语气,“不好吃吧…方承说清蒸鱼不鲜来着。”
“啊!”
林青眠电触般收回手,脸瞬间变得潮红。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池南昼用牙齿咬住虾肉,紧接着嘴唇完全包裹住他的大拇指和食指。
太惊悚了!
“你…你。”
林青眠你了半天说不出个什么然来。
“眠眠你要不要尝尝,还是虾肉更鲜。”池南昼像是没发觉林青眠的尴尬,自顾自的还在一旁回味,“嗯,好吃。”
“我、我肚子有点疼去下洗手间。”
“哦。”
林青眠匆忙逃离现场,再待下去他真的要烧起来了!
此刻整只右手似烫手山芋,特别是手指上还留着池南昼的口水,他恨不得把手丢出去。
他活了26年,整年里除了悲春伤秋之外,大多数日子都是平平淡淡地过。
和男男女女接触也总是隔着自己树立的屏障,所以他对男欢女爱这种事只有在原始**的驱使下会找某些动作片赏析,以此自己来疏解生理需求。
可是,刚刚池南昼或许是无意的动作却让林青眠身体的某个部位悄然发生变化。
实在是难以置信,林青眠立马给自己抽了一耳光。
“我在干什么,怎么会有反应。”
或许加上了心理作用,林青眠脑子里一直重复着刚刚的画面。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完了,完了。”林青眠现在心狂跳,全身狂热。
又立马给了自己一耳光。
想着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于是他立马打开水龙头将冷水直直地淋透头脑袋。
大冬天的,冷水把他刺的浑身发颤。终于那股冲动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他找护士借了毛巾,把头发反复擦到微干才磨蹭着回了房间,林青眠庆幸池南昼看不见他这副模样,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听着开门动静,池南昼知道是林青眠回来了,他担心地开口:“肚子还疼吗?看来那饭菜不和你胃口,下次别去了。这份白灼虾倒是美味,眠眠你坐过来尝尝。”
他拍床示意着林青眠,神情自若。
“不用了,我、挺饱的,你自己吃吧。”
“可我看不见啊,我要你。”
林青眠舔着干唇,心又开始不可控制地突突狂跳,等待着下一秒池南昼发出指令。
这一半话属实给了林青眠遐想的空间。要他如何?继续像刚才那样喂他吃吗?
“帮我。”
如附耳低语般,池南昼好听地磁音续上了后面的话。
林青眠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字会在他之后的日子里演变成听到就产生应激反应的存在。
有了前车之鉴这会儿林青眠改用筷子夹着喂他,好在是池南昼乖乖配合吃完了这顿饭。
让林青眠头疼的是帮他解决完吃饭问题,还要帮忙解决洗澡的问题。
回了家两人站在浴室前,林青眠睁眼瞪瞎子。
池南昼几乎是用可怜兮兮的神情祈求:“帮我洗澡吧。你知道的我看不见。万一摔倒断手断脚什么的还要给你添新麻烦是不是。”
“是这个道理,但是…”林青眠倒不是担心麻烦,只是一想到上午自己的异常的生理反应不免窘迫。
池南昼扯着林青眠衣服袖子缓缓靠近,语气随意“就简单给我冲冲打个肥皂的事,很快的。不洗澡我会很难受的。真的我不骗你。眠眠…”
如果拒绝,显得林青眠矫揉造作,两个大男人就算是一起洗也十分正常。更何况池南昼看不见还是因为救他的缘故,洗澡也是理所应当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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