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还是不舒服吗？”徐遗切了些苹果端到许云程面前说道。
许云程摇头，插了一块苹果送入口中，嚼了嚼说：“在想训练的事情，太久没上赛场，有些紧张。”
徐遗也坐在地毯上，肩膀距离许云程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他看了眼桌上平板放的视频，说：“我见你一下午都在看这个视频，是一直再练这个项目吗？”
“嗯，在复盘。”许云程边说脑海边回忆，“去年的某场锦标赛，我在这个项目上的成绩并不好，没能进得去前三名。”
“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这次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所有人都在争进国家队的名额，我不想错过。”
“所以，明天我想归队训练了。”
最后一句话，许云程是望着徐遗的眼睛说出口的。
“嗯，要不要我送你？”
许云程的表情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徐遗的赞同在他的设想之外，他说：“我以为你会拦着我，再让我休息几天呢。”
徐遗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拦你，我相信你对自己身体恢复程度的把握，也相信你能练好这个项目。”说着，他上下快速扫了一遍许云程的四肢，“再说了，我拦着，你就会乖乖呆在家不会偷跑吗，我又不能把你手脚绑住锁起来。”
捆绑啊，还锁起来……
“你想什么呢？”徐遗将许云程的表情变化尽数收入眼中，愁一阵喜一阵的，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啥没啥。”许云程摆摆手，转移话题，“如果我练不好，失败了呢？”
“那就再练，再比。许云程，你要知道，你现在还不到22岁。”
徐遗的声音很轻，却能钻进许云程的心里狠狠扎了根。许云程在这声音里听出了无限可能，而且坚定地告诉他，一切不好的预设和杞人忧天，都是多余。
许云程不由得对着徐遗的肩膀送了一拳，心情多云转晴：“这一点还是你了解我。”
这一拳毫无防备的把徐遗打回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忽然两个许云程出现在他眼前，一个17岁，一个即将22岁。
早上他还觉得许云程稚气未脱，此时想来倒觉得是自己一直停留在过去了。
“我想更加了解你。”
“咔擦”
咬断苹果的脆响装满整个屋子，许云程鼓着腮帮子静静地看着徐遗，而徐遗也是静静看着他。
似乎这个世界里只剩下刚才的脆响和徐遗听不见的心跳声。
苹果逃过一劫。
徐遗拿起平板打开视频软件搜索出某场骑射比赛，再精准的调到某个时间点，然后摆在他俩中间，说：“我对骑射不太了解，你能帮我讲解讲解吗？”
许云程鼓着腮帮子点点头。
徐遗伸手往自己脸上点去：“你要不要先解决这个？”
许云程动着腮帮子点点头。
苹果难逃一劫。
22：00的闹钟准时响起。
许云程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正说到兴头上就被打断了，郁闷地关掉闹钟。
徐遗端起空了的盘子，对许云程说：“晚安，明天见。”
许云程也只好离开地毯回房间：“晚安，明天见。”
“阿程。”在许云程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徐遗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归队的话，会住基地宿舍吗？”
“不会。”
很肯定的“不会”。
第二天大早，两人都很早的起床，同时给对方发消息互道早安，同时出房门，同时换鞋。
许云程拿起钥匙塞进包里，徐遗明白了他要自己骑车去，一问一答出了家门。
“早饭怎么解决？”
“去队里吃，你呢？”
“去公司吃。”
“那午饭呢？回来吗？”
“不回，也在队里吃，晚上再回，你呢？”
“我也晚上回，中午随便吃点吧。”
进了电梯后，徐遗按下负一层，眼瞧着离车库越近，他偷瞄许云程的次数也越频繁。
欲言又止的。
“阿程。”在电梯停下来之前徐遗终于开口了，可没等许云程应声就伸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去吧。”
胸膛贴着胸膛，不紧不松。
“叮”
徐遗松开了许云程，两人前后脚走出电梯，无声地走了一小段。
徐遗打开车门又关上，调低车窗，许云程解锁，跨上自行车。
转头、对视、异口同声：“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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