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就着黑暗从抽屉里拿出了日记本,打开了卫生间的暖灯,打开热水淋浴,打开洗漱台上的柜子,翻找出了一把刀,将刀缓缓的划过手腕,将流着鲜血的手放进了热水中。
热水、热水还是热水,他每次给许期的都是热水,只是没想到这热水最后还是冷了。
他的眼中再无一丝颜色,连那证明他的痛苦的东西都没有。
莫笙无力地在日记本上写道:
我终于离开家了
可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找不到她了
讠
莫笙没有力气写下去了。
在热气朦胧间,他听到了许期的哭声,她在哀求他。
莫笙很开心,她没有骗人。
“喂,110吗?我要报警……”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问道。
“贺队,据报警人说他们一家从外地回来后就一直闻到隔壁传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敲了门,没人理,觉得奇怪就报了警,警察到的时候看到了浴室有一具尸体。”一个年轻的队员向队长整理了报警情况。
“死者身份查出来了没有?有没有联系家属?”
“查出来了,死者名叫莫笙,18岁,是一中的高三学生,单亲家庭,跟着父亲生活。现在父亲在牢狱里无法联系,母亲正从国外赶回来。”
“这个尸体什么情况?”贺寻走到卫生间对着检查尸体的法医问道。
“贺队,这尸体死亡时间大概一个多月了,看起来应该是割腕自杀,不过具体的死亡原因还要到队里进行进一步的尸检才可以确定。”
“好,等将尸体位置模好后,你们将他带回。”贺寻安排道。
“是。”
贺寻把日记本从尸体旁边捡起,仔细地翻阅,突然眼睛里映射出几个字:“她”、“我终于离开了家”
他马上呼叫了刚刚那一名年轻的警员:“明子,你去查查1月1日,死者去过哪里,还有死者生前和什么人走得近?”
“是。”明子得到命令,立刻就出发。
贺寻在茶几下发现了便利贴盒,可是看来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便放下。
回到警局,警员们聚在一起商讨案情。
“贺队,我们查到了1月1日,死者去了小区隔壁小公园,一直待到晚上才出来。通过询问死者的班主任和周围邻居,我们得知死者生前并没有什么人联系密切,相反死者生前遭受过校园霸凌而且请了这一整个学期的假,他们都反映死者不爱说话,总是一人。”明子将查到的情况告诉了贺寻。
“没有亲近的人?那‘她’是谁?”贺寻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其他的警员也是十分困惑。
“贺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的死因是由于手腕割伤,失血过多而死。”负责尸体的法医敲门而进。
“好,虽然如此但也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让技术科仔细搜索。”突然贺寻想到了便利贴,一个没有什么朋友的,怎么会有人给他写便利贴呢?,随后他又命令道:“对了,明子你去查查死者家茶几下的便利贴怎么回事?”
“是。”技术科警察和明子回道。
贺寻开始了熟悉的加班生活,他想到了那个日记本,便开始从第一页仔细地翻阅:
“今天我被打了,只因为我多看了一眼他的奶茶……”
“今天他们开始在学校里打我了。来来往往的人里,没有一个人看到我,我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
“今天奶奶送我的祈福手链被他们扯坏了,可我不敢反抗……”
贺寻看着这些一句句痛苦的字句,也为死者感到悲伤。可是“她”的出现使得死者的情况发生了改变,通过日记中的一个个字,贺寻体会到了死者所感受的温暖和喜欢。
这使得贺寻更想知道“她”,从日记中发现好像是“她”导致了死者的死亡,并且从日记中也知道了“她”的信息。
第二日,贺寻带着明子和石头来到了隔壁人家现在的住处:“你好,我们是刑警支队的,我们来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说着便把警官证拿出。
“好的,请进吧……请坐吧。”
“谢谢,我们是想问你们在原来的房子里住了几年?”
“我们住了有十年了,要不是发生那种事,我和我老伴都要住那儿养老了。”
“原来的住处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前段时间因为元旦节儿子回不来,我们就去他那里过了。”
“好的,谢谢你们的配合。”贺寻道了谢,准备离开,还没到门口,贺寻转头对那对老夫妇说:“这是我的电话,你们如果想到什么,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回到警局,贺寻一直思考“她”,突然明子敲门走了进来:“贺队,我们发现死者在死前的前一天还点着一家店的外卖,并且这一家他已经连续点了几个月了,每次都会备注,备注的信息跟便利贴上的句子一模一样,我们觉得便利贴很有可能与这家店有关。”
“马上出发,去这家店。”这是唯一一个与“她”有关的信息,而“她”肯定与死者的死有关。
到了店里,贺寻很顺利地和店家进行了谈话:“你好,我们想知道这个便利贴上的内容是你们店里写的吗?”
“是,我们店会尽可能的满足顾客的需求,所以这个事情我们就接下了,这个还是我写的呢。”店家看着贺寻手机的照片说道,“对了,之前有一个顾客连续几个月在我们这点外卖而且还要写励志的话,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
“这难道不是一个女孩子写的吗?”贺寻疑惑道。
“什么女孩子?我记得店里忙,所以这个东西一直是我写的,然后让骑手派送。”店家也不知什么女不女孩子。
“好的,谢谢的配合。”贺寻感谢道。
在回警局的路上,明子和石头分析了会儿,对贺寻道:“贺队,看来这个便利贴的线索断了,我们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查‘她’呢?”
贺寻望着窗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唯一指向“她”的线索没了。
连续查了几天,没有任何她的线索,没有找到他杀的可能。
最后警方通报,18岁男生是自杀身亡,无他杀可能。
这个案件就这样告一段落。
可是贺寻总觉得是少了一些东西,莫笙的日记中的“她”是谁?为什么日记中有些与调查发现千差万别?
两天后,贺寻接到了一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电话:“喂,你好。”
“你好,肖警官,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隔壁的大妈,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当时觉得奇怪来着。”
“好,你说。”贺寻打开了录音功能。
“前几个月的一天晚上,我看到他在对着空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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