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白,这位是我的徒弟,名为清齐。”
清齐跟在他身后,城主桑信坐在主位上端详着二人,身侧是城中的两位护法,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容嚣尘注意到这位左护法,似乎有些过于年轻了,不应该说是年轻,更确切的是看不出年纪。
右护法则是满头白发的老人,身边坐着两位十岁左右的童子。
“白仙人,您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云游四方的一位学医的散修,叫我郎中即可。”
虽然面对着桑信,但容嚣尘的注意力已经被那年轻护法吸引,这护法身上一股变幻莫测的妖气,嚣张的气焰马上要冲上房顶。
清齐代替师父说明了来意:“我与师父是为了寻找一味奇珍的药草,传言中只有此地生长,而且此处药材贸易兴盛,见识也多广一些。”
“既然如此两位大夫就在此好好歇息吧,此乃在本城内通行来往的令牌,只要出示此物,城中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二人。”
“多谢城主。”容嚣尘向他作揖,他向来会遵守这些人间的繁缛礼节。
二人急匆匆出了城主的宫殿,一路的宫人都向二人恭敬的行礼。容嚣尘目不斜视,整座宫殿笼罩在浓重的妖气中,各类妖气交错杂织,一时间居然分辨不出源头在何处。清齐的修为在此处只能堪堪撑一撑,脚步越来越软,只能咬进牙关勉强支撑着自己。
“清齐——”容嚣尘单手揪住他的领子,半提着他走出了城门。
上一世清齐走到半路就昏过去了,这一世他提前做足了准备却还是没成功,心里开始懊恼着自己的软弱。
“师父,是我无用。”
“清齐,你觉得那妖道是否在宫殿中。”容嚣尘并没有安慰他,放下他的领子任他跌在地上。
少年人的体型还未完全长开,清齐的个子还没追得上容嚣尘,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懊悔。容嚣尘转头去看整座宫殿,各色妖气笼罩在其上方。
“我辨认不出这其中的根源,也看不出妖道的来历。”
“妖物向来不会随意聚集,这其中有源头也好,是因为此地有吸引妖物的异常源头也罢。”容嚣尘发觉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那护法妖气冲天,各色妖气又如此猖狂,整座城怕是早已不在桑信的控制下。
清齐也叹了口气,他上回在这座城中沾染太多妖气,连自己最终是如何中毒,如何找到海智周的解药这件事都记不清。他一路昏昏沉沉,最后在返程路上才堪堪醒来,不过那时他已经中了受控于容嚣尘的血毒,楼主的解药也被容嚣尘收入怀中。
“师父,我们现下是要先找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如果出了什么事,也可作为我们汇合的地方。”
“出事?”容嚣尘倒是没想过事情会如此棘手,破解妖气甚至降伏妖魔都不是难事,最难的倒是如何掩人耳目,在不扰动人间秩序的情况下解决此事。
清齐站起身,平复了有些混乱的呼吸,宫殿最上层有道隐隐约约的视线,师徒二人都感受到了,于是决定先离开这附近。
“你们既是城主的贵客,可以算便宜些,但要在此记下名帖,防着有人冒名顶替。”
清齐有些好奇容嚣尘会在云游时给自己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号,看见白郎中三个字觉得十分没趣。来来回回都是医生名号,清齐也跟着写下自己的名字,思量片刻又在清齐前写上白作为姓氏。
容嚣尘多看了他两眼,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是要做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也让我沾沾光,我没有姓氏,就此随了师父的俗姓也好。”
清齐,不,应该是白清齐。在房间中安顿好,开始回忆起之前在榆木城中的经历。
恍惚间只有几个片段,变幻莫测的幻术,还有迅速衰老年轻的皮囊,以及,吐出鲜血的容嚣尘……
怎么可能?
自己是在榆木城中毒没错,但容嚣尘又怎么会受伤吐血?
白清齐检查了一下自己随身带着的药材,可以解开寻常毒药的药他也备得很充足,名贵药材也带了一些。这些东西足矣应急,可现在妖物在暗他们在明,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解药。
与此同时,城中混杂的妖气汇聚在一处,那年轻的护法坐在城主对面,二人的距离有些异常近。
年老护法身边的两位童子一齐张口,发出稚嫩且和谐的童声:
“那大夫如何?是否会看破我们的身份?”
“请城主大人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作乱。”
护法这句话并未对着闭起眼睛的桑信,而是对着站在一边的两位童子所说。
容嚣尘站在客栈顶上盯着城主宫殿上方的妖气,入夜后那妖气收敛了不少,也能辨认出最浓重的妖气是在何处。
果然,那嚣张的妖气和年轻护法身上的如出一辙,容嚣尘猜想此妖一定知道些什么,海楼主不像是单纯因为丹药变成那个样子,必定有妖术作祟的原因。
“清齐,你休息了吗?”
容嚣尘站在白清齐门外,一时间居然无法探识到徒弟的气息。
“我进去了。”
屋内无人,甚至连一丝有人居住过的痕迹都不曾留下,也没有属于修炼之人的气息。
容嚣尘做了最坏的打算,该不会白清齐已经被......
“师父。”
白清齐从外面走进来,他神色如常,直直盯着容嚣尘的眼睛。
“好徒弟,你去哪了?”容嚣尘向后退了半步,白清齐就跟着他向前走了半步,视线甚至不曾偏移。
“去寻药材了,我......”
容嚣尘探明虚实,压根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手上的玉珠直接飞出,正中白清齐的喉咙。
没有鲜血渗出,白清齐却直挺挺的倒下去,面上的五官血色也消失殆尽。
“纸。”
容嚣尘的眼神变得狠厉,他本来不想掺合这座城中的事情,但如今这帮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已经把主意打到他徒弟身上了,只要自己稍稍放下防备,那估计也落不得什么好境遇。事到如今,他是非出手不可。
地上的纸偶身上有鲜血写作的白清齐三个字,估计白清齐现在的境遇不算轻松。
容嚣尘在屋内认真探寻了一番,在床下找到了自己帮白清齐盘发用的木簪。
“果然是平庸之材,分外脆弱。”
木簪已经出现裂痕,估计白清齐离开的时候也是一场恶战。不过那时候容嚣尘只去注意了宫殿内的妖气,忘记去分神看一看自己身边的傻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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