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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负重的温柔

药物的副作用像一场持续的低烧,缠绕着温时年。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一具沉重而陌生的躯壳里。

恶心感时常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让她在课堂上不得不突然捂住嘴冲出去。极度的疲惫则如影随形,仿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徐思年依旧每天活力满满地出现在她身边,说着“别怕,有我们在”。

他会帮她打热水,在她趴在桌上抵抗眩晕时,笨拙地替她盖上自己的外套。他的关心像夏日阳光,直接而热烈,试图驱散她周身的寒意。

沈迟的守护则更为沉默,却也更为细致。他注意到她因为手抖而几乎握不住笔,便默默帮她抄录课堂笔记,字迹工整清晰。他发现她对食堂嘈杂环境的抗拒,有时会以“讨论题目”为借口,把她带到相对安静的天台吃饭。他的目光总是带着审慎的观察,在她脸色骤变或眼神失焦时,适时地递上一颗糖或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

然而,这些汹涌而来的善意,并未能立刻浇灌温时年干涸龟裂的心田,反而像突如其来的洪水,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感到窒息。

“我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这些好?”“他们本该有更轻松的生活,都是我拖累了他们。”“如果有一天他们发现我根本好不起来,会不会觉得浪费了时间?”

内疚感与自我厌恶,在药物的混沌中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本加厉,编织成一张更密的网,将她缠得更紧。她开始害怕看到徐思年阳光的笑容,害怕接收到沈迟无声的关怀,每一次接受,都像是在她“不配得”的罪状上又加了一笔。

那一天午休,徐思年兴冲冲地跑来,说周末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去新开的主题乐园放松一下。“时年,一起去吧!散散心,保证好玩!”他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温时年的第一反应是退缩。人群、噪音、强装笑颜……想想就让她筋疲力尽。她张了张嘴,那句“我不去了”几乎要脱口而出。

这时,沈迟的声音平静地插了进来:“她太累了,那种地方不合适。”他看向温时年,眼神里没有逼迫,“不如去图书馆或者河边走走,人少,安静。”

徐思年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连忙改口:“啊对对对!是我没考虑周到!那我们去河边吧!我听说那边风景可好了!”

温时年看着他们,看着徐思年毫无芥蒂地改变计划,看着沈迟不动声色地为她解围。那种被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让她鼻尖猛地一酸。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她隐约感觉到,真正的理解和支撑,或许不是强行把她拉回所谓的“正常”轨道,而是陪伴她。

药物的副作用仍在持续,内心的挣扎远未停歇。但在这条昏暗崎岖的路上,那两道陪伴的身影,一个如炽阳,一个如明月。微弱而坚定地,照亮她脚下方寸之地。

她知道康复漫长,也知道内疚可能不会轻易消失。可当沈迟将抄好的笔记递过来,当徐思年因为她多吃了一小口饭而露出毫不掩饰的开心时,那冰封的心湖深处,似乎也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层碎裂的轻响。

河边很安静,只有水流在哗哗的响,温时年站在那里,享受着那份短暂的平静。

"你们很好,让我第一次有了温柔的感觉。"温时年小声地说。

徐思年"啊"了一声,她也只说了一句"没事。"

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他们,想让他们听到又不想大声说。

温时年双手合十,心中默念:

"如果世上有神明,请保佑他们。"

沈迟不解,但也是看到了之后乖乖做了。

"平安喜乐,万事无忧。"

这个简单的祈愿也是双方都想要实现实,可神明会保佑他们,保佑她吗?

温时年的病发作的很频繁,班主任建议她休学调养,那天,她离开了学校。

温时年在家也没有闲着,时不时拿本课外书看了起来,上网课也成了她的日常。

夜色像墨一样沉沉地压下来。温时年蜷缩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台灯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又来了。

那种熟悉的、冰冷的绝望感,毫无预兆地席卷了她。像无形的潮水,漫过胸口,堵住喉咙,夺走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下都带着难以言喻的钝痛。脑子里嗡嗡作响,负面念头如同失控的旋涡,疯狂撕扯着她的理智。

“废物。”“活着有什么意义?”“所有人都在可怜你。”“你只会拖累别人。”

她用力闭上眼睛,手指死死抠住桌沿,试图用这种方式对抗内心的痛苦。但没用。那股想要毁灭的冲动,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神经,越收越紧。

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初是细微的,然后越来越剧烈,连带着小臂都在轻颤。她试图握紧拳头制止,却只是让颤抖变得更加明显。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让她更加恐慌。

她猛地从笔筒内摸索着。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那是一把用来做模型的美工刻刀。

她挽起左臂的袖子,露出手腕上方那片已经布满交错新旧疤痕的皮肤。有些是淡粉色的细线,有些是深色的凸起,记录着她无数次无声的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手腕用力划下。

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

她看着血珠从细长的伤口里缓缓渗出,汇聚,然后沿着手臂滑落,在校服裤上晕开暗红色的斑点。

痛……但清醒。

这种由自己掌控的、实实在在的疼痛,反而让她从那种精神上的、无处着力的极端痛苦中,获得了一种扭曲的、短暂的解脱感。

仿佛只有通过伤害这具躯壳,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才能暂时宣泄那些无法言说、也无处安放的巨大情绪。

她靠着椅背,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冷汗。手臂上的疼痛持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像锚一样,将她从即将彻底沉没的绝望深渊里,暂时拉了回来。

几分钟后,剧烈的情绪浪潮缓缓退去,留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空虚,以及看着新添伤口时涌上的巨大羞耻与懊悔。

她默默地拿出藏在抽屉深处的碘伏和创可贴,熟练地清理、包扎。然后拉下袖子,仔细地整理好,确保没有任何痕迹露出来。

台灯的光依旧昏黄。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只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手臂上隐隐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窗外依旧是无边的黑夜。她知道,下一次的浪潮,不知何时又会袭来。

昱日,温时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昨晚上那场"战斗",几乎消耗了她的所有精力。

"年年,吃饭了。"温时年的妈妈时不时回来照顾她。

必须要大部分时间留在家里看着她,只有偶尔几次会去上班。她爸爸和妈妈早些年就离婚了,只有她妈妈一个人在她身边,这也给她妈妈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温时年听到后,像脚上灌了铅一样,艰难行走。

"好。"温时年连话都不想说。

餐桌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她妈妈怕用语言刺激她而做出出格的事,说再多也没用。

安静的早上和她妈妈静静地做着家务。

很安静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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