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余谨两手抓着压在地上，看着他泛红的身体，看到他咬唇屈辱的模样，又痛又想笑，但最终还是怜爱地抚摸他的身体，哄道：“你都可以接受它，为什么无法接受我？”
不等余谨问是谁，他就化作一团烟雾缠绕着余谨，余谨仰头，全身酸软，眼前一片花白，他什么都看不清，喘息困在他的喉间，发不出，他像被掐住了，一阵又一阵快感从他的躯干蔓延。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余谨哑声说，“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一词似乎唤醒它的一点意识，慢慢的，余谨身体的反应在减弱，但他还是看不见恶魔。
漫长的等待过去，天黑了。
卡什看着渐升的弯月，又看着还在昏迷的三人，纠结要不要现在叫醒他们，但手指刚碰上余谨的肩膀，就被一股大力推开，卡什猛地抽回手，看着发红的指尖，觉得不对劲。
他又试着碰了其他两个人，都没出现这种情况，卡什扯了一下嘴角，忍着那股强大的斥力按上余谨的肩，手骨要碎裂似的，疼痛从掌心顺着手臂蔓延到肺腑，卡什嘴角溢出血，他偏头吐了一口满嘴的浓血，转而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捏紧余谨的肩，呼唤他的名字，晃醒他。
远在地狱的余谨只觉得原本灼热的身体有了一阵凉意，他抬臂挡着眉眼，只觉得自己真是要死了，居然连幻觉都出现了。
他不知道痛苦恶魔什么时候会停下，要命的是，和魅魔那次一样，他的衣服全都穿在身上，恶魔消失不见，也不知道恶魔在他身体里在做什么。
“我不行了……”余谨全身都没了力气，像被吸干了，他晃了一下脑袋，“我快死了，你再不放过我，我恐怕是真的要死在你面前了。”
说罢，恶魔就从他的身体里出来，烟雾塑成人形，薄纱披在身上，他歪坐在余谨身侧，低声问，“真的会死吗？”
余谨看到他后瞬间提高警惕，但为了不让他起疑心，余谨只能继续装作精疲力竭，他无力地回应，”当然会死，我可是人。”
恶魔歪倒在他身侧，亲密胜过蜜恋中的情侣，他刮了一下余谨笔挺的鼻梁，宠溺道：“你一说不舒服我就放过你了，好些了吗现在？”
余谨浑身汗毛倒竖，根本不敢跟他打趣**，语气强硬：“好，好多了。”
恶魔眼瞳变了色，手指抵着他的唇边，贴面问，“你这张嘴亲过多少人？”
余谨脸色刷白，亲过多少人？这，这他该怎么说，如实说嘛？亲了不止一个他不会生气？
“两个人。”余谨试探的看向他，“卡什还有怀亚特。”
恶魔没吱声，转而将他衣服一撩，跨坐到他身上，俩人肌肤**裸地贴着，余谨心头一凉，面如死灰地目视上方。
“光两个人就够我生气了。”恶魔掰过余谨的脸，捂着他的嘴，掌心的舌头挤开他紧闭的唇瓣，强硬地和他的舌头搅在一起，直抵舌根，甚至差点滑到喉咙！
看着余谨被亲哭求饶的模样，恶魔嘴角一咧，精瘦的腰动了一番，余谨眼眶冒泡，湿润的泪沾到恶魔的指尖，他撇了一下嘴，不满道：“和我做有那么让你难受吗？”
余谨头歪着，好像死掉了一般，双目无神，要不是身体还热着，恶魔真要以为他死了。
他松开手，舌头带着长长的口水丝从余谨嘴里拔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轻响，余谨羞耻地红了脸，但解脱的感觉让他全身心地轻松。
恶魔还坐在他身上，余谨也清晰地感觉到他，这样的感觉每强烈一分，他对卡什的愧疚就更深一些，他又背叛卡什了，为什么他面对这种事，总是那么无能为力呢，他甚至连推开的能力都没有。
余谨心头涌现绝望，他说，“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恨你，再也不想看见你。”
恶魔卑劣地笑道：“父亲说什么谎话呢，你现在分明在我的身体里，都舍不得软下来。”
他俯下身去亲余谨的耳垂，余谨瞪着他，紧抿着发白的唇，恨他到了极点。
“你这幅被我强上屈辱的样子漂亮极了，”恶魔擦去他眼角的泪，手指插进他的嘴里搅弄他的舌头，听着他支支吾吾的呻.吟，他脸上露出放荡喜悦的笑容，在他耳边说，“余谨，原来你这么骚。”
“真会舔。”恶魔笑眯眯地看着他憋红的脸，手指抽出时，余谨嘴差点合不上，看着拉丝的唾液，余谨脸色赤红，歪头猛咳。
“滚！”余谨咬着手腕，羞愤道，“你真让我恶心！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恶魔脸色微怔，摸了摸自己的脸，哦，原来他已经换回自己的皮囊了。
”宝贝别生气，看看现在呢，”他变成了卡什的模样，连带着声音和说话的腔调，他摸着余谨的脸，“宝贝…现在还要我走吗？”
余谨呆愣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他看着凑过来的与卡什一模一样的脸，甚至他的气息都和卡什的一样，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涌进他的鼻腔里，余谨颤抖着唇，已经习惯地没有躲开他的亲吻。
他扣住他的后脑勺，恐怖的是，他居然连接吻方式和习惯都和卡什的一样，余谨有些模糊不清，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他的脖子，耸着肩开始沉溺于和他的缠绵。
恶魔摸着他光滑没有遮挡的腿，一路摸到肋骨下方，在摸到侧方的突起时，他突然睁开眼，看到余谨被熏红的面颊，他又没当回事地继续往上摸。
余谨始终没反应过来，直到外界的呼唤声传来，余谨才猝然睁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人脸，听着耳边的呼唤，觉出不对劲。
恶魔注视着余谨，但实际却在听是谁在外面叫唤，他眼睛一眯，已经知道是谁了，正要放下余谨离开，余谨就立马搂住他的脖子生涩地亲吻他，恶魔被他牵制住，但看到他这么主动，心里也格外满意。
他掰开余谨的嘴，看着他略微惊恐的面色，温声说：“别怕。”
余谨怎么不怕，恶魔嘴里不知道生出来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对着余谨张开的嘴，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是在和人做，谁知下一秒恶魔就啪啪打他的脸。
“别怕……”恶魔不断抚摸他的身体，嗓音轻柔，“嘴巴张开一些，不是坏东西。”
余谨摇头，嘴紧紧抿着，他做不到，那个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他做不到把嘴张开。
见他这么抗拒，恶魔只是轻轻叹了一声，下一秒就掐着余谨的下巴逼迫他开口，看着从他喉咙里慢慢生出来的东西，余谨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原本长着皱纹的脸变得越来越年轻，卡什惊异地看着余谨变幻的面容，看着他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卡什往后一坐，和他面对面，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饱满水嫩的面颊。
“别动他！”
维隆卡姗姗来迟，被撑大的半边脸掉了下来，模样怪异。
“你怎么过来了？”卡什奇怪地看他，“他们正在找你。”
维隆卡脚步不稳，一下跪趴在地上，稀里糊涂地朝中央去，他抓着卡什的衣服坐起来，斗篷挡住他的脸，他一动不动地说，“他们在找另一个恶魔，不是找我，我们要把一直潜伏在余谨身体里的恶魔通通关进地狱里。”
卡什听他嘀咕来嘀咕去，回味了一遍，最后问：“谁是余谨？”
维隆卡两眼一翻，“你居然连自己爱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干什么吃的！”
话音刚落，卡什就抽回手，拳头微微握紧，维隆卡瞥到他握紧的拳头，正要说啥，猛然想到恶魔看到的和正常人看见的不太一样，什么虚假的伪造的身份和外貌恶魔通通能看穿。
原来他这小情人还是隐姓埋名留在他身边的。
维隆卡呸了一口，尬笑道：“那是我随口编的名字，您别当回事。”
“我会亲自问他。”卡什嗓音低沉，“先救他吧。”
维隆卡心一沉，坏了，他不会破坏人家感情了吧。
长舌抽出去，余谨全身被掏空一般，随着长舌的抽出，脖子也仰了一下，顺势往他怀里靠去，恶魔轻轻拍他的肩背安抚，吻一个又一个落在他的肩头。
“别哭，别哭，”恶魔亲着他的耳垂，将他面对面抱在怀里，看着他浮了一层红晕的脸，心满意足地笑了，“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我始终不知道你会是什么样子。”
余谨伏在他肩头，听见他说，“你比我想象的更容易害羞……真可爱。”
他搂着余谨，二人身下生了一滩水，动一下，水波荡漾，余谨被那水波拍得羞红了脸，头死死地低着，一点也不肯抬起来。
“刚刚呼唤你的是卡什吧？”他轻笑一声，“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你了。”
“什么？”余谨吓得音色都变了。
恶魔已经起身，他收了一下腰带，单手托着余谨的下巴，暧昧道：“那些使徒把通往地狱的通道关起来了，你再也出不去了。”
看着余谨脸色刷白的模样，恶魔有点心痛，但他还是面带微笑，看起来和和气气。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个……触手是做什么的？”余谨裹着衣服。
“帮你治疗伤势的，”恶魔跪坐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脸，“小可怜，我一离开你的身体，你居然就虚弱成那副模样。”
他撬开余谨的齿关，压着他的舌尖，“没关系，你已经恢复了。”
余谨舌头缩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问：“你……你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恶魔抬眉，看到余谨懵懵的表情，嗤笑道：“我吃了独眼的半边身体，能力已经变得比之前还要强了，将你的恢复如初也是绰绰有余。”
余谨瞪大了眼，看着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说他真厉害做得好吗？他变强了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永远也离不开他了。
这比被人强制关起来还要令人害怕，因为余谨根本不知道恶魔为了留住他可以使出多么极端恐怖的手段。
他歪倒在地上，侧趴着，恶魔就待在他旁边，一缕一缕地将他的头发撩到身后，抚摸他的颈部和胸脯，余谨咬舌强忍着不适，恶魔很明显也察觉到他的异样了，长臂一捞就将他捞在怀里，唇压在他的后颈。
余谨背靠着他，看着面前透明的牢笼大门，有些痛不欲生。
“这样真好，你觉得呢，”恶魔说，“只有我和你，没有人会过来，我们可以做到地老天荒，永远不分开。”
余谨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冰凉，转而他就被翻过来压在地上，看着逼近的恶魔，余谨两手抵着他的胸口，膝盖并在一起，抗拒道：“不要……”
恶魔拧了一下眉，只是半秒不到，他就又变成了卡什的模样，余谨崩溃地大哭起来，身体都在抽动，他紧捂着脸，上气不接下气，“不管你变成谁，我都不会答应，放开我……放开我！”
“宝贝，怎么哭成这样？”他摸着余谨的眉骨，耐心哄道，“让我看看你的脸。”
他把余谨的手挪开，看到他还盛着泪珠的眼眶，下一秒，余谨就起身抱住他，将脸埋在他颈窝里痛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十分让人心疼。
恶魔摸着他的肩胛骨，听到他说，“我出不去了，出不去了，连你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了……我还有话想要对你说，我还想要问你为什么要摘掉我的面纱……”
恶魔眼睛微眯，这是他想要对卡什说的话，没想到他对卡什竟然真的有留恋。
越听，恶魔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他听见余谨似乎是表述遗言一般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他情动地亲上去，恶魔愣了神，直到尝到了余谨的味道，才顿悟余谨正在吻他，但他已经深陷自己是卡什的错觉中无法清醒，他只以为他在吻的是卡什。
卡什……
为什么总是他？
明明他伤害他那么多次，为什么还会爱上他？
为什么？为什么？
恶魔掐着余谨的耳垂，将他压在地上，水浸湿了他的身体，灌进他的耳道，余谨听着耳边起伏的水声，猛然睁开眼，看到卡什的脸没有变，微微笑了一下，眷恋地用手抚摸。
“……我不是卡什。”恶魔说，他用力掐住余谨的脸，看着他险些窒息的模样，恶魔不忍地松了点手，咬牙切齿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用他的身体，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他亲吻余谨，舌尖直抵喉咙深处，余谨肠道一阵翻涌，不断干呕，但恶魔的躯体十分庞大沉重，他只能被压着，半点反抗不了，这感觉让他想死。
余谨脚蹬了几下，随后就不动了，浑身没了力气，整个人发麻。
“不好……完蛋了。”维隆卡看着不再抖动的余谨的眼皮，又看向快要醒过来的两位同伴，往后一倒，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人都瘪了，“带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卡什抓着他的肩，力气大到要将他骨头捏碎一般，维隆卡疼得舌头都伸出来了，像被踩到身体的蛇，他吱哇乱叫，“别别别，疼疼疼！啊啊啊啊，我帮你救他！”
卡什这才松了手，语气沉闷：“很难把他带回来吗？有没有其他办法？”
维隆卡看了一眼情况，痛苦恶魔覆盖那个牢笼，他根本感知不到余谨，但他大概知道情况，他说，“现在就是恶魔也不放他走，也不想出来，应该是要将余谨留在那和他一起待着。”
卡什脸色阴沉，他问：“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维隆卡偷瞄他一眼，“有是有，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了。”
“说吧。”
维隆卡吸气：“我可以把你带去地狱救出余谨，但是……最坏的情况是你们两个都回不来。”
卡什沉默了一会儿，维隆卡猜这事办不成了，只是眼见着天都快翻了一遍色，再不醒，怕是真没了意识要全留在地狱了。
“好，开始吧。”卡什说，维隆卡一惊，兜帽都掉了下来，他赶忙在手上画十字，又将刀递给卡什，让他照做，随后俩人别扭地十指紧扣，一同进入地狱。
“这就是地狱？”卡什到处看了一圈，除了隔间多，楼层高，中间烧着火，其他没看出什么奇怪的。
维隆卡笑了声，“诶呦喂，你可别让那些恶魔听见了。”
卡什回头盯着一个牢笼看，牢笼突然显现出他小时候浑身是伤立在医馆门口的样子，卡什奇怪地看向那边，才回神就被维隆卡提醒：“这些笼子里关着的都是恶魔，他们有些会制造幻境，迷惑进入地狱的人类，你小心点不要被迷惑了。”
“嗯。”卡什转过身，目视前方，谁知下一秒，他在地下深处听见与余谨音色一致的惨叫声。
他半个身体探出去看，给维隆卡吓了一跳，赶紧拉他回来，“是幻觉，别当真了。”
卡什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手紧握扶手，“那就是他的声音。”
维隆卡欲言又止，“……我知道你爱他，但刚刚真的是幻觉。”
卡什紧蹙的眉毛舒展开，他推开维隆卡，朝悬廊边口走去，面前是被困在水下牢笼的余谨，纯白薄纱像鱼鳍一样摆动，他鲜红的头发海藻一般飘动，手贴在笼子边缘，失神地和卡什对视。
维隆卡踉踉跄跄地跟过去，抓着他的手臂问：“你在看什么呢？”
话音刚落，他也注意到那个幻象，倒抽一口气，这也太……
“好美……”维隆卡忍不住感叹。
卡什注视着他，脸色慢慢变得难看，美，是很美，但是他的四肢都被铁链锁起来了，生锈的铁链似乎要在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血痕。
看了没多久，余谨身后就出现一只巨大的丑陋无比的触爪缠着他的腰，余谨也离开笼子边缘，被那触爪带到深处消失不见。
卡什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幻觉，但刚刚余谨被那恶心触手拖走的模样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就像真实发生的。
维隆卡正到处看，定位余谨，但没想到在另一个悬廊上看见了自己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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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地狱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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