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边疆外,黄沙飞舞,一声鸣叫穿过蛮荒。
飞鸽落在木栅栏上,周唤拿下信条粗略扫过一眼,急忙走进营帐传信条,道:“将军,曲姑娘被污蔑入狱。”
辞玉舟神色骤然变得阴沉,伸手抢过纸条反复看着,咬牙气上头道:“燕脂王,好一个景鸢,备马。”
牢狱里酸腐味四溢,赵余捂着鼻子惊喜道:“果真主公说的那般,辞玉舟那边真的有动作。”曲南湘含笑道:“辞玉舟那人本性疯得很…传信给燕脂王说有要事告知而且关于帝皇把柄只能亲自前来。”
赵余心领神会,拱手作揖转身加快脚步离去。
赵余带着信笺赶到燕脂王府,陈宫收到信件看了一眼神色凝重走进练武场,景鸢吃着西瓜的手一顿接过信件粗略扫过,不屑往后丢去道:“想也知道有诈,当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陈宫松了口气,侧过身似是在憋笑道:“那将军怎想?”景鸢气愤跺脚道:“一个女人而已我去会会!”说罢将手中西瓜放好,撸起袖子起身离开,陈宫攥紧手道:“此去定是危险啊!”
见他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气势,陈宫无奈叹了口气侧身跟上满是生无可恋,心间:怎么就摊上这个主人。
景鸢自傲拉起缰绳:“我武功那么高还怕她一个文官?更何况是个女子。”
门府外马蹄声响渐大,陈官抬眸看去转头看向他。
景鸢心中存有防备带了一些兵马,他自信道:“本将军现在特别有自信!去会会她!”
陈官有些底气坐马背上,心中不安却憋在嘴中不敢言。
长风吹过阴湿的牢狱,冷风灌进衣裳,赵余进牢狱里企图钻木取火,曲南湘无奈看着有些潮湿的木柴在他手中摩擦不起一点火星子。
赵余看着打不着火的木柴嫌弃丢开,无聊问道:“即使辞玉舟有兵符但好像不能因私事调动。”
曲南湘看向窗外太阳,道:“这个王朝…多少攒些一兵一卒。”
赵余带着些试探语气道:“那主公……。”
“……”
地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曲南湘顿了顿勾起唇角说:“燕脂王到了就尽量拖着先。”说罢神色自若靠在墙上。
曲南湘见赵余拔剑而去,默默拿起枝条在地上一笔一画算起时间不料景鸢横冲直撞进来说道:“你要说什么?!什么东西非要见面。”
不等曲南湘开口他便自信道:“就知道有诈!”
曲南湘低头看着地上一笔一画的痕迹刚要开口,血液溅射到地上,映入眼帘。
景鸢神色凝住,往旁边踉跄几步。
背上传来皮肉分离痛感,地上一片泥沙染血,骨骸好似分裂一般痛得景鸢五官紧凑起,抬眼看去心间一颤。
辞玉舟一袭墨蓝金纹衣裳,手中紧握着长剑,神色阴沉,鲜血淋漓状若阴间吃人妖魔,刹那间,血肉味充斥着空气,意识到外面官兵无一生还,转眼见他那妖艳模样满是阴翳死死凝视而来。
不禁泛起鸡皮疙瘩。
窗外雷声阵阵牢中静的只听见景鸢心跳阵阵声,曲南湘神色自若摘下钗子打开门锁,景鸢警惕后退一步,身后传来声响,他慌了一瞬连忙转头看去,赵余捂着伤口踉跄走回。
大雨纷飞下,冷风刮进牢狱,灌入衣裳不禁打一冷颤景鸢瞥了一眼回眸警惕盯着两人。
背光下二人身影一前一后,神色阴翳一时间看不清曲南湘脸上隐藏的笑意。
瞥见曲南湘腰间埋藏起的暗器反出一丝光。
他背后发凉一丝恐惧感涌上心头,景鸢不禁咬牙退后,见赵余让出一条路,不带思索跑开。
辞玉舟眼中阴鸷散去转头满眼柔情看向曲南湘担忧道:“没事吧?”说着生怕玷污她,手隔空抚摸着她脸颊,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直勾勾盯着眼前之人,像毒蛇死死锁定猎物一般,眼中占有抑制不住地显露。
曲南湘余光瞥了一眼,岔开话题道:“你倒是知道我入牢来的迅速。”语气带着试探,抬眸却见他面不改色看来,好一会后,辞玉舟才悠悠开口说:“我只是担心你啊…你可以依靠我的。”
曲南湘含笑问道:“不怕是利用?”
“哪怕是利用。”
“你倒是…蠢得可怜?”
辞玉舟拉起她袖子勾起唇角,指尖有意无意摩挲着含笑道:“或许,因为是你?”曲南湘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抽回袖子,抬眸看着他一脸阴湿模样,故作温柔浅笑道:“辞公子倒是痴情。”
说罢,曲南湘加快脚步离开。
翌日朝堂上,齐御史一事景鸢上奏道:“臣弟查清齐氏是服毒自杀,臣弟误会曲御史如今已放出来日登门致歉。”
帝皇注意到景鸢神色不对刚要开口问,景鸢满脸不服气模样抢先道:“臣弟不慎练功受伤,无碍。”
曲南湘余光看向他,心里警惕注意着四周。
齐氏背后之人哪有什么那么简单,怕是权宜之计。
想着,曲南湘认领下前些日子落下的事选和亲公主。
刚下朝,景鸢追上来扭捏扣手道:“那个昨日你们怎么不杀我?还有,今日朝堂下认下一事是不是想要功劳!”曲南湘温柔看向他含笑道:“哪里的话,疆土还要靠燕脂王守关呢,功劳一事…不妨直说我就是想要功劳,而且啊还想造反呢。”
言罢浅笑看了他一眼,抬脚上了马车,景鸢见她离开瞬间收起别扭模样,神色阴翳悠悠道:“看来是要造反啊……。”
柳树酒红色宫墙下,曲南湘勾起唇角,神色些许得意注视着他。
这是……落圈套了?
想着,不禁攥起衣带警惕退了几步走上马车,她深知既是齐氏身后之人怎么可能如此软弱,更别提封号“燕脂”
选和亲公主一事隐约中危险筹码增多。
府中长亭里,曲南湘注意到桌上留下的信笺,瞧着辞玉舟大字顿了顿。
她刚伸手,一阵风刮过吹飞信笺。
她看着掉落的信笺,赵余刚要捡起,曲南湘打断道:“掉了就别捡了,现在他能有什么 ,按时间推算也并不了解大兵更别提情报知几许,想必是些无关紧要的,飞了便飞了吧。”
小风吹着,泥沙没过信笺。
疆域周边军营内,辞玉舟眼中满是阴湿柔情轻抚着剑勾起唇角止不住开心。
周唤瞧出调侃道:“将军这是将那封信送去了?将军终于将那封信送去了!您可是第一次直白诉说爱意啊! 她应该会答应。”
“这不是她的决定,等回信。”辞玉舟拿来剑鞘合上剑,语气严肃道,心里满是期待,眼里亮堂些许。
雨后春色宜人,裴府内叶沾雨露,江止开心吃着大饼观赏着院子,蜻蜓低飞而来,江止看去拿起树枝挑逗着。
裴商一袭青衣,头发披散在肩上垂下至腰间,神色柔和走来浅笑道:“刚回来,府中没有好东西,只有这些东西,江尚书不嫌弃吧。”
“不嫌弃不嫌弃,裴太傅的东西很好很好的!我不介意。”说着江止囫囵吞枣吃着,裴商见他这般扬起嘴角开心道:“江尚书不嫌弃就好,有很多,不急。”
江止羞红了脸垂着头恨不得钻下地缝默默咬着大饼,指尖攥紧大饼。
身旁传来水声,江止余光好奇看去,裴商微微一笑将杯子端去。
“多谢。”江止开心接过浅饮一口余光时不时撇去,一双极其妩媚的狐狸眼直勾勾看来,瞬间头垂地更低,脸色红的不似人。
“很热吗?”裴商说着抬手过去纤纤玉指撩过他脖间发丝。
江止浑身一颤,慌张抬眼看去捂着脖子挡住绯红。
见他这般反应,裴商不禁笑起眉眼弯弯抬手撑着头道:“江尚书这是怎么了?是本太傅冒昧了?”
“不,我…。”江止看着裴商眸中柔和笑得眉眼弯弯歪着头看来,双眸勾人心魂,发丝衣裳随风拂动不慎看入神犯着花痴。
过了好一会,江止回过神立马撇过头,羞涩道:“没有……膝盖伤口不严重我先走了。”说着便麻利起身离开。
深红色墙边柳枝垂下,马车缓缓停住,一男子打开向外瞄了一眼,下属压低声响道:“高家私联东伯侯,私吞盈利三百两有余。”
高府外热闹非凡鞭炮声炸响整条街,青年一手无事玩着折扇抬眼神色状若讽刺,看着高府上的御赐牌匾。
一封信笺传入曲府,屋檐下曲南湘粗略扫过一眼,提起兴趣,道:“东西伯侯的勾心斗角,给本御史传信?高家私吞?还没我多这个西伯侯狗叫什么。”
信笺被叠好丢进火盆炭灰飞出,赵余嫌弃拍了拍衣摆道:“不过要是高家灭了,东伯侯就不复存在,就剩个西伯侯,危险也少一分。”
“现在局势就是各地诸侯纷纷涌动,皇帝还在撑着,危险不会减少,东伯侯要是死了,怕是西伯侯的目标变成本御史,现在有意利用我罢了。”曲南湘单手托着脸颊悠悠道,一手玩着垂下的紫藤花。
西伯侯府里,屋檐下青年看着曲南湘委婉拒绝的信笺勾唇笑道:“看来倒是对我有防备。”青年面前景鸢端着茶杯,眼微眯一瞬压低声音道:“这仇不急,不过你倒是厉害,自家人都舍得灭。”
青年轻哼一声含笑道:“高家?我只是那老人家的养子,能有什么感情,正好拿来铺路,这不找你嘛有福同享,这功劳多大啊。”青年靠着椅背神色慵懒看向身前之人
高家往年战乱逃亡至京城却将庶子和小妾遗落在老宅,生母就死于战乱,那庶子便是高岐,传闻高岐才高八斗中举成了西伯侯,还有一双生子哥哥,近年却下落不明,高岐一人进京。
景鸢抿了一口茶看向眼前之人,放下茶杯道:“西伯侯如今复仇倒是委婉不少,相比于嗜杀亲兄现在温柔了。”
话音未落,高岐抬眼对视上他,神色自若轻哼道:“我要是温柔,这西伯侯之位便不是我了,兄长不白死,这不是给我铺路了嘛。”
陈官走来作揖,道:“北境蛮人突袭,辞玉舟抗敌有功,上将之位不仅坐稳还得了封号血煞地位比你还高,派去刺杀之人皆被他丢进乱葬岗。”
说罢,景鸢气得起身,攥紧拳头咬牙道:“好一个辞玉舟,真他娘的又争又抢!”坐在一旁的高岐轻敲了一下桌子含笑道:“那姓曲的不也是又争又抢,不过蛮人大败说明那辞玉舟便要回京,刚好一起解决掉。”
半晚月光洒下,一辆马车急行入宫,马蹄声好似响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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