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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梏一 哑 进京

破土而出,跃跃欲试。

野蛮滋长。

**

危肆将车上的血迹处理干净:“现在感觉如何?好点了吗?”

沉缚点点头。她才恢复说话,干涩感依旧在撕裂着她的嗓子。

她哑着声音问:“你跟小软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她一听危肆这样讲,忙问:“你怎样跟她说的?没威胁她吧。”

“……放心。”

危肆递了杯水给她:“你嗓子才恢复,不适感要过一会儿才会消失。喝点水压压血腥味。”

“咕——”沉缚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她从昨夜到现在就没怎么进食,胃里空空如也。

危肆的动作顿了顿,眉眼间染上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饿了?”

沉缚轻轻点头。

“我记得外祖母拿了一盒糕点,不如先用它垫垫肚子。等车队歇息的时候,我想办法去给你烤只鱼。”

“好。”

危肆将食盒翻出,下意识想替她打开,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说:“你自己打开吧。”

沉缚:“好。”她并未起疑。

食盒一打开,枣泥糕的酸甜味就扑面而来。沉缚拿起一块儿,看见盒子最下面垫着一层纸。

土黄色的纸张,在檀木色里尤为显眼。

那是一封信。

沉缚脑袋里嗡了一声,慢慢将那封信抽出来。

因为长时间的放在枣泥糕下,上面已经印上了一圈一圈的油印,拿在手上粘腻不堪。

沉缚翻开那张被油浸透的纸,上面只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

一路平安。

是外祖母写的。

她昨夜一夜未睡,偷偷叫来危肆,让他教她写字。她连笔都不会握,却不停歇地练了一整晚。

最后,终于将自己最满意的一张,放进食盒。

纸张斜下方,沾上了丝丝血迹。

沉缚不知道她的外祖母写了多少次,写到手指都出血。

她喉咙上刚被压下的疼痛感,又腾然升起。胸口似乎被什么卡住,马车内的景象渐渐被泪模糊。

沉缚像哮喘复发的病人,胸闷气短。她疯狂咳嗽,咳到手脚发麻,咳到头晕目眩。

她张着嘴,乞求能有一点空气进来。可是越张大口,窒息感就越强。

危肆将她抱住。沉缚浑身冰冷,没有一点知觉地蜷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借着他的体温缓过来。

沉缚睁着被眼泪涨得发酸发涩的眼睛,指向枣泥糕:“我饿了,我想吃。”

她一口一口啃着,一块一块不停地往嘴里塞。塞到嘴包不住,咽不下,她还是不停歇地吃。

眼看着就要哽死,“沉缚,沉缚,吐出来!”危肆捏住她的两腮,猛拍她的背,沉缚“哇”的一下吐了。

他将女孩死死摁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喝点水,我们喝点水,喝点水就好了。”

危肆一只手揽着人,一只手去拿茶杯。沉缚却在这时主动环上他的腰,放声大哭。

早在上车时,危肆就在马车上设下结界,与外界完全隔绝。

他举着的手僵在半路,仍由着人在怀里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改为揽住的姿势。两人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

男人温热的手,从上到下,轻轻拍着沉缚,一下又一下,他不停地安抚着怀里发抖的人。

环在危肆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危肆的身子微乎其微的僵了僵,下一秒,他就将沉缚揽得更近了些。

他似乎将沉缚揉进自己的胸膛,胳膊紧紧裹着她。他用自己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栀子花味,告诉沉缚:

他在。

当沉缚给外祖母写那封信时,她就觉得心脏难受。生理意义上的难受。

某些东西似乎准备破土而出,沉缚将其称之为“它们”。

残缺的心脏上有无数窟窿,在她落笔写下“我爱您”时,窟窿周围的血肉突然开始疯狂生长,”它们”不管不顾的去填满那些血淋淋的洞。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从沉缚的身体里长出来,“它们”被埋葬许久,对重见天日迫不及待。

沉缚不知道那是什么,她觉得自己很痛苦,痛不欲生。

她忽然想到危肆之前说的:渡梏时千万不要被原主的情绪影响。

于是她理所应当的,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这个理由。

沉缚鼻涕眼泪甚至还有枣泥糕,全蹭在危肆胸口上。

危肆却丝毫不嫌弃,反而将人一次又一次的抱紧。

他将下巴搁在沉缚发顶,轻轻蹭着,像安抚小猫一样。

“我们喝点水,你嗓子才好,行吗?”

沉缚点点头。

危肆扶着杯子,一口一口地给她送。

他说:“我答应你,等这个梏渡完时,再带你回来看看外祖母。不过,只能远远看一眼。可以吗?”

远远一眼,对沉缚来说足够了。

沉缚收拾好情绪,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

“谷雨。”危肆探出头,对着马车边的人说:“云英郡主让你上来,她有话要问你。”

“是。”

谷雨昨夜是第一次见到传说的她。人们口中的她是个聋子哑巴,是和左相发妻一样粗鄙不堪的乡下人。

但谷雨觉得,他们说的不对。

昨晚月色朦胧,沉缚着一袭深蓝色衣裳,静静地站在那儿。

谷雨借着柔柔的月光,看清了她的脸——

一双狐狸眼魅而不蛊,眼尾上挑,妖冶凌厉。嘴角却含悲,却哀而不伤。

谷雨爬上马车,云英郡主端坐在马车中间,那个护卫却……半倚半跪地靠在云英郡主脚边。

她只扫了一眼,随即便说:“奴婢见过云英郡主。郡主想问什么,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她垂着眼,正好看见云英郡主轻轻踹了一脚旁边的男人,然后就听见男人说:“郡主让你先起来,坐着回话。”

接下来,谷雨真真正正的理解了,这个护卫说的心有灵犀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郡主看他一眼,他就知道郡主想问什么;给他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哪里该让她仔细讲解清楚。

明明看起来每个眼神都一样,偏偏他就是能分辨得出来。

太厉害了,谷雨感叹。

她当然不知道,面前的两人交流完全不用开口。

看着谷雨一脸佩服震惊的样子,沉缚觉得,无言术还是太权威了。

危肆替沉缚问:“李公公说,你是娘指给我的婢女,这个‘娘’是指左相的续弦——骠骑将军之女吗?”

谷雨答:“是,不过夫人已经不是骠骑将军之女了。骠骑将军,早在几年前就战死在黄津一战了。”

一来就踩了个雷,沉缚真佩服自己。

黄津一战,是与蛮人,战况极其惨烈。

骠骑将军及他的军队,全死在了那条叫黄津的河里。

据说,当时骠骑将军带着他的军队,先行渡河查探敌情,却中了敌人埋伏。

将军反应迅速,立刻带着军队撤回船上。结果,划到半路,几乎一大半的船都逐渐沉没。

那时,正值寒冬,一行人被困在河中心,进退不得。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蛮人围在中间,一个个的被屠杀了。

若是那船没坏,他们完全有机会逃脱。后来,圣上将那批军船相关的人,上上下下都杀了个干净。

尤其是监工,被剥了皮,挂在城墙上三日。

正是因为他贪财,贪了朝廷拨下来的军费,才使得军船偷工减料,酿成悲剧。

后来他招出,幕后指使是当时的殿阁大学士。

殿阁大学士提出开放边境贸易,加强与蛮族之间的商业往来,拉动经济增长。

骠骑将军不满其政策,认为其蛮夷等族狡诈,不宜交往过密。

两人针锋相对。

殿阁大学士,也因此连累了其九族。

现如今,是左相在管理当时提出的边疆贸易开放。

沉缚回想了一会儿,示意危肆继续替她问:“我们云英郡主离家太久,谷雨能否详细说说家中情况。”

“是。”谷雨一一道来:“夫人嫁予左相后,不久就诞下一女,也就是郡主您的妹妹,名唤单怀伤。二小姐如今也还有两年就要及笄了。”

那就是和小软年龄相仿,比她正正好小两岁。

沉缚算算了时间,也就是说她娘去世后不到三个月,夫人就已经怀孕了。

怪不得当时有什么骠骑将军之女心悦左相,非左相不嫁。原配妻子刚过世,就跑到圣上那儿求旨,原来是那时就已经怀孕了。

圣上不忍看左相一直沉湎于发妻过世的痛苦中,觉得左相府有个女主人照料着也好,便允了。

“简直荒唐。”沉缚在心底腹诽。

谷雨又讲起府里每个人的性子:

“夫人自从骠骑将军走后就病了。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将屋子移到左相府最偏僻的地方去了。”

“不过,二小姐却很可爱。她一直很羡慕别家都有兄弟姐妹,如今您去了,二小姐指不定……”

谷雨说着说着,眼神一瞟,就见郡主的衣角,被那护卫团在指尖旋转。

他像是听得无聊了,上半身懒懒倚在郡主塌边,支着脑袋,看郡主的眼神……媚眼如丝?

难道说,这护卫其实是郡主养的男宠?

她吓得舌根一闪,磕磕巴巴绊不出一句话。

沉缚见谷雨,忽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话音戛然而止。抬脚踹了踹危肆,危肆便替她问:“指不定什么?”

谷雨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指不定多高兴呢!”

“行了,你下去吧。云英郡主乏了。”护卫直起身子,自然地坐在郡主身边。

“是。”

见谷雨从车上下来,李公公就招呼她过去:“谷雨,过来,郡主都问你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她呆呆地摇头,还沉浸在“她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养了个男宠”的问题里。

谷雨接下来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那护卫都那样贴着郡主了,也没见郡主躲一下,郡主还很亲密的踹他。

关键是,那男子一直跪在郡主脚边,这不是男宠作态是什么?!

虽说大小姐贵为郡主,养个男宠也不足为奇。

但她一直听京城人讲,大小姐身体不好,就刚刚那男子急急忙忙赶她下车的样子,也不知道……

她决定了,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郡主补补身子,一定不能让郡主感到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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