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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一定是今日吹着风了,去煎一副桂枝汤来,记得配一碗白粥。”

淡淡的檀香味,是雍亲王身上的味道,严露晞勉强睁开眼去看。

他的眉骨极高,这硬朗的线条与他行事风格一模一样。

屋子里除了雍亲王与两个使女外再无他人,时间早已流逝,房中点着蜡烛,所有光都聚焦在他肩头与眼中。

所有光亮都被他白皙的肤色吸引,淡淡光圈晕染出他的脸庞,就这样闯入她眼中。

她一激动起身想拉他,就这一秒气力被花光,瘫倒在他怀中呢喃∶“我的论文……”

这动作像是搂着他的腰,她也全然不顾,谁叫年露这小身板这么碍人。

“你这两日梦呓,一会儿说‘要回去’,一会儿又说‘我不要回去’,”雍亲王反手将她手臂梏得更紧些,“不需如此担心,你的选择不会错。”

难怪他早间对她说“终于回来了”,严露晞抬头仰望他,她的选择不会错,她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坚信。

折腾一下午,早上在镜子里看着使女们给自己盘的发髻这会儿早就散了,雍亲王将鬓边的发丝替她整理,问道:

“听说下午和你妹妹拌嘴了,是,我多事了麽?”他的手没有收回,而是留在了她耳边。

此时的北京话中,连词“和”的发音是“汉”,一股子台湾言情剧那个味儿就出来了。

勉强撑起身子,依然是无力地倚着他,她才不在乎这个妹妹,命运早就定了,“全凭王爷做主。”

病人的声音细如蚊讷,加之绵软在他怀里,显得似是撒娇求饶。

病中美人那娇滴模样刺激了这位背脊挺直,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也是想着你说她对杨家二郎有意,才会做主定了此事。”

他低着头,还来不及取下的暖帽罩住他二人,隔绝了光线。

靠在怀中,他说话时下巴会不经意扫过她的额头,嗓音低沉而轻缓,微微弯曲的脖颈似乎会让他落下吻来。

“本以为你妹妹会为此开心,也就没考虑周全,害得她误以为你随意将二人的秘密告诉了我。”

原来年露确实泄露了年霜的秘密,虽然结局是成全。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严露晞实在替她羞愧。

她往后撤去,想躲开他的怀抱,他从小挽弓的手却没有丝毫动摇。

四力半的雍正在代清可是武力值垫底的皇帝,严露晞讪笑。

雍正的弓马有多不入流,简单说,连他爹康熙十五力的零头都不到,可就是这样的雍正她也挣脱不开。

再也不嘲笑他了。

“若不是本王吩咐人,我看你都要被你那些亲戚吃了,你还只知道在院里和她们周旋。”

严露晞这才反应过来,他适时派人来说留宿,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他又轻轻用力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胸口,使女正好行至床边,他右手便拾起案上小小的汤匙舀了一勺药喂她。

不了吧,她眯眼摆出为难表情。

他却表情、语气皆严厉地说∶“听话,吃药。”

说是哄,又太过生硬,他这模样严露晞完全不敢撒娇耍赖,只能视死如归,还好药竟不苦,甚至有回甘。

将桂枝汤耐心地一勺勺喂给她,汤匙中的汤药一滴也没有洒,雍亲王的手很稳,心很沉着。

过惯了快节奏生活的严露晞心头却着急得发毛,她盯着汤匙慢慢送到嘴边,再左一口右一口地喝,直感觉肾上腺素飙升,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喝完桂枝汤,雍亲王又换了白粥,“喝碗粥,振奋胃气。”

严露晞用力将脸撇开他胸口,强装镇定道:“我自己来吧。”

“好些了?”

这一刻,她差点觉得他或许是真的看上年露这个人,而不是年露身后的年羹尧。

“嗯。”她接过粥,没看对面人的表情。

看着她将粥吃下,雍亲王眸中的光点动了动,问道:“在家你父母都怎么唤你?”

“小年糕。”历史爱好者们是这样称呼年贵妃的。

雍正三年十二月,雍正皇帝下达年羹尧的九十二条罪状,在年贵妃去世后一个月,赐死了年羹尧。

史称——炸年糕,啊不是,史称倒年运动。

雍亲王失笑,“小年糕?”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人病了头昏沉,才会嘴比脑子快,严露晞捧着粥碗,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雍正这个人,她向来看不懂。从史料来分析,他喜怒不定,做事做人又十分偏激,而且行事风格那是真·出人意料。

就说今日一见那年羹尧的嫡长子神童年熙,在雍正上位后,被他过继给了和年羹尧向来不对付的政敌隆科多。

他给年羹尧下旨内容实在有趣:

“算得你运中刑克长子”

“所以朕动此机,连尔父亦不曾商量”

“此子总不与你相干了,舅舅(隆科多)已更名得住,从此自然痊愈健壮矣”

一时间,雍正、年羹尧与年熙的关系,从姑侄、父子统一变成了——兄弟。

神仙级操作。

手中的碗被拿走,严露晞乖乖躺进被窝里,她将锦被往上拉,直到遮住自己的嘴,才敢表现出不开心来。

历史学是一门严谨治学的学科,它客观地只看重史料与数据。

史料的残缺,使雍正从篡位还是正常继位,直到是自然死亡还是非自然死亡,都在学术界拥有两种声音,很难互相说服。

几次查重率都居高不下,毕不了业的自己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特别是穿到命还没雍正长的年露身上,难保年露不是被他毒死的。

一切变得模糊,她又要睡着,迷蒙中,感觉有人抓她的脚,掌心滚烫,衬得她的脚掌如同一个冰疙瘩。

很快,一只汤婆子送到了被窝里,真舒服。

有人来抱她,又将汤匙放在她的唇边,是甘甜的桂枝汤,她喝得出来。

这一夜折腾了一两回,终于在天快亮时出了一身汗。从小到大没有这样病过,真是给了严露晞沉重的一拳。

何止是研究雍正如何死,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丝不起眼的幽魂。

微风拂过,那一丝舒爽更衬出满是汗水的被子裹着多难受,她翻身换个姿势想迎来更多凉风。

刚伸了个懒腰,手还在往身旁落下,就被旁边人抓着塞进了被子里,是雍亲王。

她被禁锢着,想起身也是不能,只有头和滴溜溜直转的眼睛暂时自由。

面无表情的雍亲王一身睡衣外搭着昨日那月白色缎面长衫坐在一旁,剑眉紧锁,看来夜里并没有休息好。

“被我扰醒了?”他反而问她。

刚才那阵微风大概是他的动静,风是轻柔的,只是病着的严露晞太敏感。

他松开手,将一床带着他体温的被子盖住她,才抽走了那床汗湿的,“不需操心其他,趁着退烧,睡会儿吧。”

手上一紧,一串蓝晶带粉色碧玺坠子的十八子手串从他手腕滑入她手上。

他阻止了使女们的伺候,自己换了衣服,吩咐道∶“一会儿福金醒了便将粥再吃一碗,今日不着急出门,让福金多睡会儿。”

倒是他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能做到这么体贴的男人却只囿于政治,严露晞实在感到可惜,小年若是自愿追名逐利还好,若她只是一个想安稳度日的人,那将是一生遗憾。

等严露晞趴在被窝里迷瞪瞪又睡上两觉,再缓过来,已是日上三竿。

“王爷回府了吗?”她这时才有力气关心别的,夜里的精心照顾想来定也是有他的功劳。

吟雪抢着回答:“早间,王爷陪着老爷打了会子太极,又与大公子下了棋,刚派人说等着福金用了午膳再一起回府。”

大公子,应该是指的年希尧,年羹尧被就地正法后,年希尧在雍正朝反而混得风生水起。

一句话概括年希尧的一生∶

《我在雍正朝当纨绔》

《刻薄寡恩雍正帝的心尖宠》

吟雪过来扶起身的严露晞靠在床头,得意地说:“早间王爷特地吩咐人从王府拿了他的一扣钟给福金。”

说话时脸上劲劲儿的,挺讨人喜欢。

这个小丫头就是严露晞刚来那晚给她送食物的,在年府也这么吃得开,看来是年露自己的使女。

她对着门边的圆脸姑娘连说带比划半天,圆脸姑娘才明白了意思,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一件紫貂斗篷来。

专程让人回去拿,确实有原因,严露晞摸着那皮毛比他昨日穿的银鼠的更顺滑。

一扣钟形制的斗篷是将整个人罩住,没有一丝缝隙,更暖和。

这是件他的短斗篷,穿在她身上应该刚好能裹住,严露晞抱在怀中,想起昨日他跳动的喉结。

他做事可真利索,一上午已经完成许多事。

圆脸姑娘见她没动,过来比划着指指严露晞又指指斗篷,“呼呼巴。”像是让她穿上。

“你不会汉语?”严露晞还坐在床上,并没有要试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阿哈‘呼里’。”圆脸姑娘指了指自己,满脸笑容,低沉着嗓子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呼、里。”

她的模样十分喜庆可爱,露晞忍不住一直看着她红扑扑的笑脸,太好了,是个听不懂话的,和她这个天生不爱说话的真是绝配。

吟雪端着水走到旁来,对呼里解释:“福金要先洗漱,一会儿再穿。”

盆中的水滚烫,吟雪皱着眉手上越发用力,拧干后也不打开,要将这热气保留住再给严露晞好好擦擦身子。

叫呼里的小姑娘却轴得很,说了一大堆严露晞听不懂的话来拦下床的严露晞,看架势是必须将斗篷穿上才行。

拍拍她手掌,她依然不放,严露晞便要走,“王爷的意思是让我出门穿,我若是都不洗漱这么臭烘烘出去,王爷定然会生气的。”

不能和侧福金干仗,呼里满脸写着不情愿,也只能抱着斗篷紧紧跟在她身边。

这样举动看得严露晞想笑,却被要给她擦身上的吟雪打断,她从吟雪手中抢过帕子自己擦起来,还一直留意着那斗篷。

若真像年霜说的一样二人只见过一次,那雍亲王对年露的好就越发显得虚伪。

“吟雪。”严露晞已经自己收拾妥当,“你让人去与王爷说,我今日没什么胃口,便直接回府吧。”

不想见年家人。

严露晞说不吃午餐要回府,雍亲王立刻便下令,亲王仪仗很快就在门口集结备好。

昨日慌张,没注意到这亲王仪仗的派头,前前后后红罗绣五龙曲柄盖、青罗绣孔雀扇,好不富贵。

旗枪猎猎在前开道,年府的人都涌来相送,场面用威风凛凛来形容丝毫不为过。难怪人人都削尖脑袋想当人上人。

严露晞身边围满了人,个个打扮得雍容华贵,正在说这两日的事。

“昨日就摆谱躲在房里不见人,王爷下午就回房了。”

“听说是连自家姨娘都训斥了,不过也合该她厉害,人家现在是正经的王妃!”

这些闲言碎语带着醋溜故意让她听见,她也就当个笑话没上心,只管盯着雍亲王看。

将长须整理,年遐龄带着众人跪送,雍亲王虚扶一把,年遐龄又自然地回身作揖。

近古稀之年竟也神采奕奕,看得出一家人定都正在运头上。

加上年府雕梁画栋,奢华无比,显然是强强联合。

这边的雍亲王此刻动作轻缓,清瘦如柳叶飘逸,原来长衫便是如此最好看。

“福金。”松吉嫂嫂的呼唤将严露晞的眼神拉了过去。

她眼中焦点的变换,毫不费力地便从一片模糊的视角中锁定了年霜与满眼都是她的吴姨娘。

吴姨娘没有昨日那凌厉模样,她在外总是装作温顺,这会子用手绢在眼眶上遮掩,定是装哭。

严露晞才不理她。

松吉嫂嫂人热情,她忙不迭地过去拉年霜往严露晞身边走,“霜姐儿今年便十五了,也是大人了,昨日我们都好一通说她,不让她再耍性子。”

十四五岁,那不是个孩子嘛!这么一想,露晞心头便对她没那么大敌意,摆出一副了然的笑容对松吉嫂嫂点头。

毕竟是年露的家人,她并不想与她们有龃龉让年露难做。

谁知准备上马车时吴姨娘又跟在身后,用很低的声音提醒道:“听姨娘话,一定要温柔,才拢得住男人的心。

还有,在家里耍耍威风就行了,千万不可在王府摆架子,那些王府里的奶奶们,都不是好招惹的。”

最后一句说出口,刚好松吉还没走远,只见她后背一僵,严露晞知道,她听见了。

严露晞扭头上了马车,没有理会吴姨娘,是真的厌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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