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
两人跟着乌兰下了车,走了一段路,看到路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奇怪的老者,他穿着的衣服,似乎是草原上特有的服饰。他的目光在乌兰旁的两人之间游走,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上露出得体的笑。
安绵转头看向乌兰,她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对他的出现感到同样的意外。
“这两位是?”
老者看了一眼乌兰,随后又将目光投向安绵和高圆,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路上遇到的来星绒原旅游的朋友。”
乌兰微微点了点头,不愿过多解释,只是向安绵和高圆介绍老者。高园只是默默打量着面前的老者,罕见的沉默。
“这位算是家里的长辈,乌雅。今天天也晚了,我们先在市里休息一晚,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再启程。”
乌雅爷爷不解地看了一眼乌兰,但也没说什么。
夜深了,窗外时不时传来空灵低沉的鸟鸣,安绵抱着被子辗转反侧。不禁想起今天的没头没脑的梦境,坐起身,在本子上胡乱画下了那只梦中的簪子。
梦里的她,有个姐姐吗……
次日清晨,只有三人站在博物馆门前。乌兰告诉安绵,高圆因为一些紧急的事被她父亲叫走了,所以暂时无法同行。
“嘿,这不大忙人嘛,天天神龙不见尾的。出了最近的事,您老还有闲心来这怀旧呢。”
男售票员看到乌雅,惊奇地向上抬了抬帽檐,打量着三人,最后落在处于末位的安绵脸上,迟疑了一下,随后又转向乌雅爷爷。
“这是您家孙女?”
乌兰听后皱了皱眉,乌雅爷爷也灿灿笑笑,都没说什么。售票员见气氛不太对,也是迅速把票递过去。
“唉,别这么严肃嘛,进进进。您老对这比我都熟,我就不给您老配讲解员了,您自个逛吧。”
“去去去,一天天就数你最贫。”
乌雅爷爷打趣着售票员,笑着摆摆手,领着两人进去。站在一楼的空地上,看向不远处的楼梯,又转向乌兰,提议道。
“我们直接去二楼?一楼都是些文字历史,我看着都觉枯燥无味,二楼多是些有趣的小玩意,你 们年轻人最感兴趣了。”
乌兰点头默认,先一步走在前面。
临走前,安绵往一楼入口张望了一下,里面泛着昏暗的光。正如乌雅所说,似乎没什么人。
只是里侧似乎有三个字。
好像是——新月历?
安绵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高中学的历史,在某一页她好像看到过寥寥几句。
新月历,派去的和亲公主为两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为……奠定了基础。
但也不一定,历朝历代的和亲公主太多了……
这样想着,安绵来到了二楼。
那是?
一支奇怪的木簪子?
安绵只是无意地远远一瞥,便瞧见了,她快步上前,隔着玻璃去看。
新月历和亲公主陪嫁品。
粗糙的手艺,无光的簪体,这样的物品最是经不住时间的摧残。
乌兰兴致缺缺地转了一圈 ,来到安绵身边,扫了一眼。
“这个是仿品,你喜欢?”
“我们博物馆都是经过专家鉴定过的,均是真品。”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讲解员立即用骄傲的语气反驳道,一板一眼的。
“你说的对。”
乌兰转过身,无意反驳他的热情。
安绵这才留意乌兰头上也有一个簪子,和展柜里的款式很像,但细节更为精致。许是感觉到安绵的目光,乌兰解释道。
“我这个是博物馆的纪念品,他们出了一个系列——”
“是的是的,我们的纪念品店在一楼历史展馆的出口。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本应远去的讲解员立刻附和,然后又跑走了。
奇怪的讲解员。
乌兰刚想继续说,可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乌兰的解释,两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真是奇了怪了,我的工作服呢?”
“可能是你讲解完休息时落在哪里了,再找找。哎?前面有人,去问问。”
“您好,请问您有看到我的工作服吗?呃,就是讲解员的衣服,和旁边这位身上的一样。”
安绵和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隐约有个猜测。
“我们可能没看到,不过您最后大概是放到哪里去了呢?”
那人皱起眉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应该是楼下的纪念品店,不过我们刚刚去看了……”
“可能就是在那,刚刚我们也就是粗略看了一下,我们再去一趟吧。”
“也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谢谢啊。”
两人简单道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群,盗墓贼真可恶!可算抓住他们了……老师——老师,你说,这个墓是?”
楼梯间传来一个少年的有些结巴的声音,随后是一位年长者的喃喃。
“又是新月历……可能是某位和亲公主的。”
一个带着眼镜的老人,一边皱着眉翻看手中的文件,一边应付着一旁的少年。
“啊?谁?”少年有些懵。
“叫你看书,看书!现在好了,啥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和你师姐学学,真不让人省心……”
老人嘴上虽不饶人,但还是给少年解释。他远远地看到有人,不禁又将声音压低。少年则是低着头灿灿笑着,随后又抬头炯炯有神地看着老人,也不反驳。
“有野史说,新月历的和亲其实出了差错,但具体出了什么差错谁也不知道。”
少年挠了挠头,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跳到野史。老人看着他,目光有些黯淡。
“啊,野,史?”
“很奇怪的是,这段历史是空缺的,只有少数野史提及。咦?我是眼花了吗,我咋好像看到你师姐了。哎,这不乌雅老头吗?”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乌雅爷爷吸引了,而一旁的少年则在思考师父是如何通过野史得出这么多结论的。
“你不是说去接孙女了吗?咋跑这来了。”
“咳咳咳!我想去哪还要你个老头管啊。”
温砚秋看着面前这个傲娇老头,自己笑得开怀。
“我可没这个闲心管你,请您老不要自作多情。”
见两人似乎早就相识,乌兰皱了皱眉,适时插入其中。
“温老师。”
乌兰看向乌雅,只见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
“嚯!安颜你咋在这,你不是请假回家看望家人吗?那这位,就是您孙女?”
安绵下意识看向乌兰,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
乌兰是安颜?
温砚秋将目光落到了安绵身上,眯了眯眼,又看了看乌雅爷爷,打趣道。
“老头,您家孙女,我瞧着和我的宝贝学生可是算……有缘之人——”
“咳咳咳!”乌雅爷爷站在乌兰旁边,打断了温砚秋的话。
温砚秋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不禁挑了挑眉,他感到自己被耍了。
“温老师,看来我们要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乌兰。”
“不是——你们?不是?”
这两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就在这时,乌兰突然发现安绵不见了,便简单解释后,找了个借口脱身。
另一边,安绵冲进洗手池,盯着自己有些发白的脸,又咳了起来。
“安绵?你……还好吗?”
她怎么来了?她为什么要来?
安绵下意识把卫生纸攥在手里,将手背到身后,尽力遏制住一种莫名的情绪。
乌兰出现在门口,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她的手,又扫过她的脸,想从中看出什么。
“没事,只是着了凉,小事。那个,我有点事,先回去了,你们聊……抱歉,让你担心了。”
安绵似作无事地掠过她,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地方,随后将纸团扔进垃圾篓,淡淡说。
“安绵……”
“没事,我还好。”
乌兰盯着安绵离开的背影,蹲下身,找到了安绵扔的纸团。
上面有血。
她……还真是……
乌兰回去的路上遇到的迎面走来的温砚秋,以及看着她的乌雅。
“安颜,哦不,乌兰,刚才那个女孩去哪了,怎么只有你自己。”
“她有点事先走了,老师,我们还有点事,就不在这逗留了。”
温砚秋若有所思地看着乌兰,最后点头同意。
“好,你们先去忙。”
“温老师,关于盗墓贼的目的您知道什么吗?”
温砚秋一愣,目光在乌雅老头和乌兰的身上徘徊,之前乌兰从没过问过这些,但他还是说。
“……他们说,内藏圣药,可疗万疾。”
另一边。
“圣药?能有这东西?”
“只是人云亦云传出来的罢了……再传下去,传成神仙的宝藏也不是没有可能。”
乌兰看了乌雅一眼,模棱两可地敷衍他。
“一会儿估计要下雨,您待会先和温老一起回去吧,我稍后跟上你们。”
确认打发走乌雅,乌兰来到城市边缘的高楼顶,站在风中,像在等待着什么。
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远处的乌云像海浪似的涌来,带着无尽的压迫。
远处,正有一个黑点向此处靠近。
那是一只鹰。
乌兰伸出手,那只鹰在上空徘徊了一圈,便稳稳地落在她的胳膊上。
“糯糯,星绒原现在是什么情况?”
“万众瞩目呗……哦,还有一只讨厌的狼。坏狼!”
糯糯愤愤地理着羽毛,控诉着狼的罪行,乌兰则是弯了弯眉眼,听完了全部的抱怨。
“原来他们的目的,是把局势扰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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