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齐望,对不起,我没能在你最难的时候帮上你。”
这段友情中,都不会索取对方付出,但会为旧事想自己付出的不够。
如今都快三十,再看以前的自己,可能能看清楚些,“池哥,对不起,我知道你真心对我好,拿我当朋友,可被自卑裹挟,我当时也信了齐家算我的那些话,谁对我好我会克谁,不然,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刀也不会刺在你身上。”
齐望永远记得,是他的池哥,从酒桌上救下衣服都快被撕干净的他,赤手空拳跟那群人打,他们打不过就急,不知是哪个狗东西抽出把刀来,就那么刺在池越前胸前,见了血才四散而逃。
那个早秋的夜里,他们就互相搀扶着,在路灯下走了好久。
池越前真不知道齐望记性这么好,要知道,上学时候文言文他是背了忘忘了背,背了还得忘的。
“我当时真的很相信,甚至觉得再靠近你,是不是都会给你带来不幸池哥。”
池越前明白了,为什么有段时间齐望有点躲着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分别就来的措不及防。
“所以当周恒提出合作做局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接受了,我想那样就不必再一直没完的消耗你,凭借我自己去换个自由,我当时觉得挺好,可后来,我渐渐明白,不是的,至少至少我该说清楚我是怎么想的,对待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不应该是这样的,单凭我自己的想法,就决定咱俩的一切,让你这几年陷入内疚之中,对不起池哥!”齐望红了眼睛。
池越前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也在想或许还是以前对齐望的关注不够,不然或许一切还不一样,但终究是都过去了,开口,他的声音也有些变了调,“齐望,是你一直陪着我,那些无聊的日子,耳边都是鄙夷嘲讽,见到的也都是轻蔑,都是你在我身边陪着我,也只有你,你对我来说就是独一无二的朋友,所以怎么样,都没关系。”
夏夜的风似乎又吹拂在两个旧时少年的脸上,独属于他们的年少友情,多年后又坚不可摧的衔接上。
……
周恒处理完那些事也第一时间赶回来,一大早推开门,俩人穿的都全乎,但都倒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一屋子酒味。
齐望住处的阿姨想着别打扰睡觉才好,周恒才不管,把池越前扛到另外的屋子里收拾一通,他风尘仆仆往回赶,池越前可倒好,和齐望把酒言欢啊这是。
没什么事做,索性周恒也躺下来,和池越前凑到一块去,池越前睡袍松松垮垮,周恒又看到那道疤,齐望提及过,所以他也知道是怎么来的,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会为此不高兴,是非常不高兴,以及嫉妒。
想着,伸手摸到那,当时应该很深,池越前怎么敢啊,救人简直快搭上自己小命了,池越前,你究竟对齐望是什么感情,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别他妈摸了,没完了啊你。”
池越前原本睡得挺好,被扛回来就有点醒了,这下更好,周恒快给他弄精神了。
“还不够。”
被收拾一通的池越前没有宿醉的味道,还是他一直熟悉的池越前,吻到深处周恒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安心,海誓山盟的誓言随便说说,随风就散了,只有深深地占有,抵死的缠绵才是真的,才能让他感觉到实实在在的拥有。
再再睁眼,都下午了,池越前想锤周恒一顿,这人精神不正常是怎么着,加班回来一大早没完没了的弄,怕他熬夜酗酒还离猝死有点远是怎么着。
“你醒了。”周恒端过来一杯蜂蜜水。
池越前白他一眼,他倒是神清气爽,人模狗样的。
“原本我计划两天就能回来陪你的,却被拖到现在。”周恒倒是没说假话,虽然听着像。
“我还能丢是怎么着啊,我这不待的挺好吗。”
“确实,和齐望待在一起我看你真是挺高兴的。”
“那当然啊,这么多年没见的朋友……”说着说着池越前反应过来了,周恒有点阴阳怪气啊,难得的,他补充道,“朋友,就真朋友,你明白吧。”
周恒不想陷入这种情绪之中,并且这两天也就要离开了,他以后会不会来这儿都不一定,没必要,所以听了池越前的,也认可,点点头,但身体诚实,还是不自觉的又抱住池越前。
被爱包围的人像耀眼的宝石,吸引人,靠近了又会发现,他犹如热烈旺盛的熊熊火焰,生生不息,会令人着迷,会让久处极寒的人无比向往,周恒眼中的池越前,恰是如此。
池越前还是能察觉到周恒这拥抱的不同,“你怎么了这是。”
“也没什么。”就是也会在想以后会不会很难坦然。
“池哥,出来吃饭啦!”
池越前的探究被齐望打断,但没忘了从床上拽起来周恒,哄人他真的不大会,“一起吃饭。”
诡异的氛围还是持续了两天,所以当周恒提出要和池越前单独到周边玩两天的时候,池越前也同意了,齐望在明知道周边没什么好逛的情况下,也赞成了。
一出来,没齐望在一边无时无刻不吸引池越前的注意,周恒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
周边有小镇,没那么多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但开车经过的路上有大片大片的土地,地里成片的庄稼,望过去一片绿地,看的人心里舒服,心境都跟着开阔起来。
池越前闲来无事,搜了搜周边游的攻略,“我看这边有山,不算太高,想爬山去吗?”
“好啊。”周恒只是无所谓,反正没碍眼的人了,和池越前的话,做什么都行,开车走了一会儿,但先在家饭店门口停车,“但先吃饭,你早上吃的很少。”
早餐是齐望亲手做的的南瓜饼,周恒看着池越前捧场,就没说什么,可根据他这大半年对池越前的了解,就算以前喜欢吃,现在也并不喜欢了,所以吃的少也能明显的看出来。
不是商量的意思,周恒直接下车。
池越前能接受好的建议,更何况到了店里,发现周恒点的那几样都是他比较爱吃的,坐那忽然还有点惭愧。
池越前看见不能抽烟,拿出来又收回去,很忙的样子似的,不经意的问,“周恒,你说说你爱吃什么呀。”
“都还行,咱俩爱吃的差不多。”周恒是没想到池越前怎么问这个,回答的乍一听敷衍,但还真是事实。
“啧,说点不一样的。”
周恒笑的挺得意,脸也凑过去,盯着池越前看,“你关心我啊越前哥。”
池越前也不知道心虚是哪儿来的,避开目光,往后坐了坐,“那没有,寻思着要是哪天你太烦人好给你下毒,得知道往哪儿下不是。”
“说真的要不咱们……”
“菜来喽!小心烫!”
周恒要说的话被打断,看着池越前没想回应也并不好奇的模样,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安静吃饭。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好菜好饭吃下去,谁还想着爬山啊,俩人也不开车了,肩并肩散散步。
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难得的闲散时光,没目的很放空,走在公园湖边,没走两步池越前就坐到公园椅子上。
一个不太炎热的夏日午后,小风掠过湖面吹过来,池越前喜欢这样,非常惬意。
周恒挨着池越前坐,连他们的影子都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我脑子也是进水了,这天儿坐在这儿晒太阳还行,要爬起山来非得热死我。”池越前想想自己提议都想笑。
“可我记得什么爬山跑步球类的运动,你都很擅长,对了还有游泳呢,有一年夏天你还救了个在学校人工湖落水的人,越前哥你还记得吗?”到底算认识多年,周恒对池越前的了解是足够多的。
池越前自己当然记得,但没想到周恒也知道,毕竟好像当时没太多人知道,想着可能周恒也是听说的罢了,“你还知道呢?”
“知道啊,但不详细,要不你说说?”
记得但详情已经模糊了,“碰巧了而已,那阵子在教室坐不住,跑出来透气,就看见一好像是干外送跑腿的,被俩学校的学生缠住了,单方面挨说被动手动脚,我就喊一声,想劝劝,结果那俩人可倒好,看过去的是我,直接给人推下去了,什么事儿这是。”
“那人很感激你吧。”
周恒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远方,目光幽深,意味深长,池越前陷入回忆中,并没注意,还挺努力回想的,“忘了,就记得那人年纪还挺小,不会游泳,但还在又瘦又小,拽出水还不难,但应该是吓着了,跑的特快。”
猝不及防,周恒旁若无人下巴垫在池越前肩膀上,“要是被救的人是我,有恩情在,一定会想靠近你吧。”要是被救的人是我,看见你和我最讨厌的人在一起,也会很不爽吧。
池越前想离远点,另一边后颈又被控制住,周恒就那么吻上来,很凶,似有怒意,但很快消失,最后变成湿漉漉的缠绵。
他眼中又是池越前极其熟悉的占有欲,池越前心底冒出不大恰当的比喻,他在周恒面前,犹如恶犬嘴边肉。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池越前都佩服自己现在的适应能力,毕竟周恒脑子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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