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家在巫祝岛上的地位很微妙。
深居简出、性格古怪、无论男女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不是这座岛实在闭塞,而最开始过来定居的祖先里的确有‘爱子’这个姓氏,恐怕大家早就忍受不了把他们赶出去了。
尤其是在爱子弥哉出岛后却没有回来,只带了一个口信“想留在东京”就全无音讯了,这件事更是让大家的不满情绪到达了顶峰。
留在岛上的爱子夫妇以及其不满十五岁的女儿爱子水合子便成了发泄对象。
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物理伤害,但往往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
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的窃窃私语,莫名扫过的目光也仿若针扎。
明明上一秒大家还在有说有笑的,但看见爱子家里人的那一瞬间,一群人便会突然陷入让人难以忍受的缄默中。
爱子家仍然存在于岛上,但也好像彻底消失了。
在这样的日子度过的第四个年头,爱子夫人上吊了。
带着她尚在腹中、把肚子顶得微微鼓起的胎儿。
悬在半空中晃悠悠的脚穿着爱子水合子新编的草鞋,她特意寻了可以染色的果子给鞋子染成了漂亮的玫红,为了让草叶更加柔韧舒适,她不但费劲采来了木槿叶导成汁(天然柔顺剂)加入用来浸泡的温水,还用火苗快速掠过表面用以去除毛刺。
【明明收到的时候那么开心。】
爱子水合子伸手抱住那双僵白的双腿,烫伤导致还在结疤的手覆上编制紧密的鞋面。
【明明说家人就应该永远在一起。】
稚嫩的脸蛋在满上血痕的腿上眷念地蹭了蹭,那些干涸的血渍变成了细碎的碎片,沾了她满脸。
【……骗子。】
“骗子。”
站立在门口神色呆滞的男人终于动了起来。
他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他手上的动作很平稳,先是把爱子夫人放下来,让她躺平在床上,然后让爱子水合子打了盆清水,一点点把尸体从头到脚擦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把他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出来——一条漂亮的连衣裙。
配上爱子水合子送的鞋子,刚好能凑成干净崭新的一身。
他提来了爱子夫人平时宝贝到不行的妆奁,还想给她化妆,但又实在不懂这个,便有些束手无策。
爱子水合子倒是有模有样打开其中一个小盒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涂抹在爱子夫人乌紫的嘴唇上。
“去巫祝湖吧,你妈妈一直想坐船游湖来着。”
“嗯!”
有两个人在,运送一个并没有显怀多久的孕妇不算困难。
也好在现在天色已晚,漆黑的山林里不会吸引任何人跑过来晃荡。
两人抬着尸体很顺利到达了湖边。
月光下的湖面仿佛披了一层细腻柔软的白沙,带着时不时闪动的粼粼银箔如天上银河。
爱子水合子擦了擦汗,和爸爸一起把妈妈放入湖边停靠的小船里。
躺下的话空间就不够了,而且只看天上可不行。
于是父女俩又手忙脚乱把爱子夫人扶好挤在两人中间坐稳。
小船开始滑动,清澈的湖面倒映着星空,船也似乎飞上了天,在层层翻卷着星粒的云层里游走。
船抵达了湖心,寂寥的虫声也慢慢停息了下来。
“爱子家为了逃避原本的责任和诅咒改名改姓抛下所有来到了这个岛上,结果依旧结局惨淡,这是逃避责任的惩罚还是家族里如影随形的诅咒?”男人喃喃自语,看向双目紧闭的爱子夫人。
“市松家往往女性的灵感比男性更加强大,咒力也是,即便无法觉醒术式,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我的诅咒不够、远远不够去形成一个特级咒灵。”
爱子、不,市松水合子靠着妈妈,听着爸爸的念叨。
“水合子可能也不够,如果弥、幸好带了书……如果当初没有逃,说不定你会被选为市松家的巫女做人柱,哪一个才能走向好的结局我不知道,但现在……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命运挥下了屠刀,已经把一切退路都斩断了。
退无可退,恨无可恨。
爱子家只能空茫地望着曾经的姓氏。
“水合子。”
“是?”
男人眼神疲惫又温和:“书房里那本最厚的书,你可以看了,看完后你就会明白该怎么做了。”
市松水合子应了下来,没有说,她早就看完了。
毕竟对于孩童,好奇心能够让他们想尽办法。
巨大的身影在船底下若隐若现。
“学会怨恨吧,水合子,去怨恨一切。”男人哽咽了一下,拿出锋利的匕首,“为神明献上巫祝岛扭曲的爱意与畸形的罪恶。”
毫不犹豫地刺穿心口,匕首‘哐当’一声坠落在船板上,抱着深爱的妻子,男人坠入了星河。
小船晃晃荡荡,血花一股股冒出,又很快向四周扩散成极淡的粉色。
巨影游动得更快了,带起了阵阵波涛。
市松水合子努力扶住船沿稳住身形,轻声唤道:“Amabie。”
外表既像鱼又像鸟的三足精灵钻出了水面。
它没有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类相拥着沉下湖底。它懂得灵魂,所以知道其中一方飞快逝去的生命根本无法拯救。
而另一个,灵魂只落下了一抹苍白。
它伤心得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流着,短小但尖厚的鸟喙发出乱七八糟的‘啾啾’声。
“对不起,Amabie。”市松水合子抚摸着冰冷如绸的鳞片,“吃掉爸爸妈妈的灵魂吧,这个世界神明已经不存在,那就成为魔吧。”
“成为魔,再将你推向神坛,用最亵渎的方式降临神明的天罚。”
乳白色的光晕一丝丝从湖里飘起,顺着游荡的风旋转着没入精灵的身体里,然后反冒出不详的红光。
“水、水合子?”颤抖的声音。
穿着单薄睡裙的女孩儿赤脚站在湖边,冻得面颊青白。
“你在跟谁说话?”
市松水合子望向她:“你一直在那里吗?”
“我、我来了月信,弄脏了衣服和床被,实在太害怕了,所以就跑了出来。”女孩儿无措地提起裙摆,给她看被染红的一块。
“来了月信,我很快就要嫁人了……我、我不想嫁给那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水合子,你的爸爸妈妈……”
市松水合子平静地打断了她的支支吾吾:“要坐船游湖吗?”
“欸、欸?好啊。”
被看不见的东西送上了船,女孩儿却没什么害怕的感觉。
披上了毯子,总算不发抖了。
“明明、我想嫁给弥哉哥……岛上的女孩子都想嫁到你们家……不会挨打、还能过生日。父亲找的那个人,是他的朋友,又老又丑……每次到我家总是会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那种粗糙又汗津津的感觉……好恶心、好痛苦、好想死……”
女孩子木木地看着手上捏着的毯子一角。
弥哉。
市松水合子恍然大悟。
原来爸爸想到了这个人啊,原本是想说什么?加上爱子弥哉的诅咒就够了吗?那个懦夫?
她看着女孩子苍白瘦弱的脸,笑了起来:“你想要爱子弥哉回来吗?”
“回来……回来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弥哉哥不会娶我的,我知道……有一次我偷偷看见弥哉哥用那种痛恨又厌恶的眼神望着大家。”
市松水合子点了点头:“但是弥哉哥逃跑了哦,像丢垃圾一样把大家都甩下,也因此,我的爸爸妈妈死掉了。”
“……”
“你要嫁的那个人,我去看过。其实在岛上嫁给谁都一样,都会喝酒打人、砸东西,你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穿着板正的和服连大步跑起来都做不到。今晚,大概就是你最后一次奔跑了。”市松水合子没有管沉默的女孩儿,自顾自道:“以后我们还会碰面呢,作为丈夫身后的一道影子,带着用白粉涂抹也遮不住的淤青、或者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听着丈夫们肆无忌惮把床笫上的事说得人尽皆知,粗俗的昏话让你觉得,你不是人,而是流着母|乳——”
“不要说了!!!”
女孩儿流着眼泪,痛苦无比地弯折下腰,明明裹着温暖的毯子,却又发起抖来。
那些话语钻进她的耳朵里,文字变成画面,清晰地在脑海里播放。
毕竟参考太多了不是吗?她的祖母、她的外婆、她的奶奶和妈妈……哪一个不是活在这个被称为人间的地狱里?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啊?!!这个世界我想来吗?我一点也不愿意呜呜……”
“爱子叔叔死了,爱子阿姨也死了,再也没有人会给我补衣服吃糕点了……”
“我还没有过过生日,一次也没有……但是弟弟他每年都能有礼物、有蛋糕、有新衣服……”
“我不要……我不想……我要……”
女孩儿大睁的双目覆上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字好像从她嘴里一个个挤出来——
“我要弥哉哥回来。我听到了你爸爸的话,两个人的怨恨不够,那加上我的怨恨,加上弥哉哥的怨恨,加上岛上所有女性的怨恨……”
她的手指僵硬地紧绷着,死死扣住自己的膝盖:“要让所有人,一起腐烂在这滩地狱里。尤其是那些男人,要永远享受着灵魂四分五裂的痛楚,笑迎着身体千刀万剐的绝望。”
市松水合子捡起匕首,白皙的面孔映着粼粼的湖波,真心实意露出满足的笑。
她说。
“如你所怨。”
——
站在阵法中心的市松水合子抽出了匕首——从爱子弥哉的胸口处。
“应该是成功了,刀刃只刺入右心房的话能让人撑个一刻钟不成问题。”市松水合子仔细观察爱子弥哉胸口的出血量,看着他满是冷汗的、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的苍白面孔,点了点头。
然后宣布下死刑:“你们有一刻钟时间,逃吧,这座岛不需要外人来陪葬。”
她的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鱼鳞,还有时不时游走在裸露皮肤上的血色纹路——都示意着此人正在发生极其不妙的转变。
“麻吉,数码宝贝超进化。”本来如临大敌的伏黑惠听见旁边人喃喃一句,差点没绷住。
再遭肘击的虎杖悠仁吐血:不是我啊!
从腰部开始,巨大的骨刺跟随着鼓胀着的肉瘤疯狂生长,包裹着原本的双腿以十倍二十倍的速度把人的上半身直接支离地面三米高。
等肉瘤完全形成后,红色的血线还在不断从岛民们的身上抽离着,被肉瘤吸收着生长出了覆盖着表面的鳞片、三个呈月牙状的尾鳍。
原本清秀白皙的面容不再,眼白转黑,与原本漆黑的瞳孔连接在一起如吞噬了所有的光变成了一个绝对黑体。
眼睛上下,两条细缝睁开,依旧以眼黑为底,边缘泛着微微的橙,越往中心越近乎于白炽,像一轮灼目的烈日从宇宙中降下、镶嵌于其中。
(市松樱戳两面宿傩:看、六眼!你输了啊傩傩子酱。)
于是,六个眼睛、四轮烈日,还有奇怪的纹环,市松水合子深吸一口气,撕掉残破的衣服,仰起的修长脖颈发出‘咔咔’的骨头脆响。
她俯视着众人,声音也变得奇怪,像夹杂着雪花噪点刺进耳膜——
“四百七十一年前,十三位被流放的罪人来到了这座岛上,他们改名换姓,企图以此埋葬过去自己犯下的所有罪恶;他们安家落户,从此遗忘过去所有不堪的记忆;他们制定规矩,由此让孽行得以延续……”
“这是在干嘛?”虎杖悠仁拍了拍耳朵,拔刀问道。
市松樱皱眉:“神裁极判。”她就近查看一位岛民的情况,明明耳鼻口眼都在出血,看着奄奄一息,但硬是还留着一口气。
“真的做到了……”
而且还有力气骂人:
“你们这群没用的阴阳师!垃圾!废物!快点把那个怪物杀掉啊!”
市松水合子看似巨大的下半身却非常灵活地摆动着三条尾巴在地面上走动,碾压过一个岛民,听着筋骨碎裂断掉的声音,笑意盎然:“闭嘴、杂碎。”
市松樱幻视了一秒夏油杰的‘闭嘴、猴子’。
哎,超绝反社会。
走过去后,被碾成一滩烂泥的生物连人形都没有了,但却仍旧在呼吸。
还活着。
震慑效果一级棒,这下连痛呼声都没有了。
空气中的水汽又浓厚了一层。不、此时此刻已经不能用单纯的‘水汽’来称呼了,因为、
开始下雨了。
豆大的雨滴直接砸了下来,最重要的是,岛此刻已经被无形地封闭了,水无法流出去,于是只能积蓄在地上。
“你们去找忧太会合,去快艇那儿直接上,离岛越远越好。一旦跟‘魔’这种东西沾上了就彻底没救了,我要开结界把整座岛封印。”市松樱看了眼手机,“还有八分钟,跑!”
一声令下,三人没有任何犹豫,踩着水拽着伊地知洁高就跑。
被狂风暴雨糊脸的伊地知洁高:%……&¥#*
看着身边被留下呈护卫状的式神蛙蛙,市松樱摸了摸蛙头。
“速战速决吧,我要开无双了。”
“呱!”
——
整个巫祝岛都在地动山摇,从“百鬼夜行”后便许久没见过如此大“盛况”的乙骨忧太:……
哎……同伴们都在干嘛啊。
被救出来的凤小姐被放在快艇的座位上,不知道被做了什么,整个人都昏迷不醒,连反转术式都没用。
好在没等多久,就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是只会在家扣脚的勇士吗?公主都直接进化成魔王了你还待在新手村?”钉崎野蔷薇一钉子击退一个乌漆嘛黑的史莱姆状东西,非常不客气道:“你不是那个死老鼠组织的吗?樱说你还蛮厉害的,结果,就这?”
果果狐发出尖锐的‘嘻嘻’嘲笑声。
被拖着跑的费奥多尔懒得回嘴,他现在跑得只想吐血。
只是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远离咒术师这邦大猩猩。
当然,市松樱不算。
在他心里,她已经是死屋之鼠的成员了。
本来他站在最佳观景位好好的,即便逃也有果戈里带着,完全不用落得现在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
结果这群咒术师看见他,就失了智一样要带着他一起跑。
像这种纯粹迫害他心灵的事果戈里向来是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当即便看起了笑话。
好不容易一群人上了船,费奥多尔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果果狐指挥着伊地知洁高开船。
看着在海边徘徊的一大群黑色史莱姆,虎杖悠仁心有余悸:“魔这种东西真的难搞,打都打不死。”
“因为你们少了净化这个步骤。”费奥多尔榴红的眼瞳里倒映着蓝澈的天,变成了暧昧又神秘的紫晶,“真正要杀死‘魔’,完整步骤应该是打散 净化。”
“让我想想,净化需要画下巨大的阵法,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肯定是来不及的。那就只能开结界了吧,将魔界开一角,把巫祝岛直接封印进去——的确是最优解,不愧是两任港口mafia首领教导出来的孩子。”
费奥多尔苍白俊美的面孔在这宛若末世的景光下明明灭灭:“能为华丽的神曲献出跟垃圾一样一文不值的生命,这座岛上的人也总算是做了一件能称得上有价值的事了,真是幸运。”
话音刚落,就见巫祝岛的正上方,一轮烈日般的恒星升起,它鼓动着,仿佛正在呼吸一般表面的黑色斑点开开合合。
它没有颜色、不,凝视它只会感知到灼烧在视网膜上的痛感,如炮烙之刑一般链接起你每一根有关痛觉的神经元。
“这是……什么?”伏黑惠愣住了。
整片天空已经变成了随时会渗出凝血酶般的猩红,海水在旋转,以巫祝岛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靠近中心的海水不再是深蓝,而更接近于永眠的极黑,翻涌着如无声咆哮的怪兽。
“大蛇!”他召唤出式神,稳住要被吸走的快艇。
虎杖悠仁给伊地知洁高打气:“加油啊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洁高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湿了一层又一层:“我——尽——力——”
“咔嚓”
如粘稠的卵黄钻破蛋清,恒星碎裂,熔炼的铬黄液体携着血色流云无尽地倾倒下来。
整座岛就这么被全部包裹了起来,然后——
翻转!
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巫祝岛在巨大的漩涡里像是被一只手连根拔起,以逆时针方向开始垂直旋转。
乙骨忧太睁大眼睛:“等等!樱还在里面!”特级过怨咒灵里香蓄势待发。
虎杖悠仁阻止他,眯眼眺望:“没有,她在上面。”
市松樱与虾蟇一起浮在半空中,她一手把玩着摘下的眼球假体,面无表情道:“你们的名字会重新冠以‘市松’的姓氏,录入族谱里。包括你们所做的事,我不会偏私,全部都会如实写上。”
“已经万分感谢了……”脑海中的声音虚弱无比,是市松水合子:“咳咳、采用如此激进邪恶的方法,波及到的无辜生灵……这些罪我会承担下来,在魔界照您计划任您驱使。”
市松樱神色依旧冷淡:“就事论事,罪有应得。以你们的处境能做到这一步,不是一昧地发泄和仇恨,到了最后还能记起自己‘市松’的姓氏,也算是竭尽全力了。”
市松水合子如被长辈表扬的小女孩一般,掩饰不住的高兴:“是,大人!”
“好好休息吧。”市松樱松手,任由假体掉落,“该收尾了。”
“呱呱!”
真正的巫祝岛在被彻底翻转的那一刻就被封印收入囊中,如今不过一个虚影用来迷惑人眼。
“直接消失一个岛”这种事可不能被外界知晓。
所以,以五条悟的核弹级别打击为灵感,就当是她炸了个岛吧。
中指与拇指相扣,指向漩涡中心。
“术式反转——无。”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强大的咒力直接撕开了整个岛,倒转的岛四分五裂,又很快被漩涡吞噬从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俄罗斯友人们:……
咒术师们:……
这也太超规格了吧……
费奥多尔幽幽叹了口气:“这就是人类的罪恶啊——”
“罪恶你个鸡屁|股啊!”出现在船上的市松樱一手刀敲了上去,“你再说怪话,我干脆在这里捶死你算了。”
“呱!”
费奥多尔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捂住了自己嗡嗡作响的脑袋。
把市松樱加上咒术师名单三秒,暂时远离。
果果狐超大声嘲笑。
虎杖悠仁死鱼眼:“原来狐狸的笑声这么欠揍的吗?”
市松樱撸了两把果果狐顺滑的毛:“他又不是真的狐狸。”
伏黑惠心累地虾蟇收回去:“此次委托算完成了吗?”
人是救了,但岛整个都没了啊。
市松樱清点了一下,发现自己简直是大赚特赚,面上不显,内心狂喜:“包完成的,那些原住民从计划开始就被标记好已经没救了,如今的结局已经算不错的了。”
可惜除了跟她相处久了的虎杖悠仁察觉到了一点外,其他人都没感觉不对。
默认岛民们全死结局的大家都开始垂头丧气。
乙骨忧太仔细用布匹重新缠好刀,询问:“那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伊地知先生负责后续处理吧,和武装侦探社对接一下就好。”市松樱打了个响指,“我们去箱根,话说副本结束后当然又要转到轻松日常篇了,虽然说动漫十二集必出海滩泳装的机会已经错过了,但一起去泡个温泉也非常赛高!”
钉崎野蔷薇蔫蔫地吐槽:“不要老玩破次元的烂梗啦,读者会看腻的。”
伊地知洁高默默流泪:他怎么写……怎么交代……怎么对接……
岛民全死了啊,岛也被炸没了啊。
出现了!比五条悟还会拆家的存在出现了!
凤芙裕美终于晕头转向地醒了过来。
市松樱举手:“哟,睡美人。咱们还没有选出王子呢。”
钉崎野蔷薇半月眼:“我才不要亲女人……”
这个议题,她应该跟太宰治很有话聊。
“这是哪儿?”
凤芙裕美的记忆还停留在夜里看湖。
刚拆完家的咒术师们左看右看,心虚全写在了脸上。
哇,看,是蓝天诶!是大海诶!
费奥多尔轻笑:“具体的事情让你的助理解释吧,不过可以提前给你说一个眼前事实——你新买的岛已经没了。”
凤芙裕美豆豆眼:诶?
女孩儿是爱子一家的毒唯,是斯托卡。
没太看懂此副本的后面泡温泉会解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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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溺亡的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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