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校医室惨白的灯光下,宋闻璟的指节深深陷进江聿风的小臂,连指甲缝都泛起青白。
当校医握住他脱臼的膝盖时,少年骤然绷紧身体,消毒水味的呼吸在喉间凝成破碎的呜咽:"等、等一下......"
话音未落,骨骼复位的脆响混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炸开,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
江聿风感觉自己的衬衫瞬间被冷汗浸透。
宋闻璟滚烫的额头抵在他颈侧,剧烈的颤抖顺着相贴的皮肤传来,像暴雨中摇晃的孤舟。
他伸手按住少年后颈,将人死死护在怀里,听见对方含混的抽噎:"疼...哥我疼......"
这声音刺得他眼眶发烫,输液港的疤痕突然灼烧起来,却不及怀中人体温的万分之一。
"马上就好。"江聿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掌心覆在宋闻璟后背上轻轻摩挲,仿佛这样能将疼痛都吸进自己身体。
他盯着校医调配云南白药的动作,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直到宋闻璟的哭声渐渐变成压抑的抽气,他才发现自己小臂上已经留下四道青紫的指痕。
"静养两周,别碰凉水。"校医的叮嘱混着药瓶摇晃声传来。
江聿风接过止疼片时,触到对方探究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苍白的脸色和异常紧绷的神态太过反常,但此刻所有注意力都系在怀中蜷缩的身影上。
宋闻璟的睫毛还挂着泪珠,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嘴唇被咬得发颤:"我...我能走......"
"别动。"
江聿风将人打横抱起,动作轻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
宋闻璟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呼吸扫过输液港的疤痕,带着体温的战栗仍未平息。路过走廊时,撞见几个窃窃私语的女生,江聿风冷冽的目光扫过去,吓得她们慌忙逃窜。
冬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校道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宋闻璟突然在他肩头闷声说:"刚才...我以为骨头要碎了。"
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尾音。江聿风低头,看见少年发红的耳尖,突然想起极光下那个带着承诺的吻。
他收紧手臂,在对方发顶落下极轻的一吻:"有我在,碎的只会是伤害你的人。"
夜晚在家里,瓷碗里的热气在宋闻璟眼前氤氲成雾,他用汤勺轻轻搅动,看着油花在琥珀色的汤汁里聚了又散。
排骨汤的香气混着江聿风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却驱散不了膝盖处传来的钝痛。
少年垂眸吹凉勺中的汤,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极了冰场那日被人群淹没时的模样。
"小心烫。"江聿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盯着宋闻璟泛红的眼角,想起校医室里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胃部突然传来一阵抽痛。
输液港的疤痕在衬衫下隐隐发烫,提醒着他口袋里还揣着未吃的止痛药。
宋闻璟突然抬头,汤汁在碗里荡出细小的波纹:"哥,其实我今天真的......"
话未说完就被江聿风塞进嘴里的排骨堵住,温热的肉汁溅在唇角。
少年惊愕的表情让江聿风忍不住轻笑,指尖擦过他湿润的嘴唇时,触到微微发颤的温度。
"张嘴。"江聿风晃了晃药瓶,看着宋闻璟皱成一团的脸,"把药吃了就给你做辣子鸡——等伤好了。"
他故意把"等"字咬得很重,换来少年不服气的哼声。
当宋闻璟捏着鼻子吞下胶囊时,江聿风的掌心正按在他膝盖的淤青处,感受着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按摩油的清香弥漫在房间里,江聿风的手指在肿胀的关节处轻轻打圈。
宋闻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你真的相信我?"
这个问题让江聿风的动作顿住,消毒水味的呼吸混着排骨汤的香气,在暖黄的灯光下凝成温柔的网。
"比相信自己还相信你。"江聿风俯身时,极光投影仪的包装盒在床底投下微光,提醒着他抽屉深处藏着的病危通知书。
宋闻璟泛红的眼眶突然湿润,伸手勾住他的脖颈,这个带着药味的拥抱让江聿风几乎落泪——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却仍想把所有温暖都塞进这有限的日子里。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江聿风看到来电显示时,指尖几乎捏碎了按摩瓶。
宋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时,他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听见对方说"联系好国外专家"的瞬间,消毒水味突然变得苦涩。
窗外的月光洒在排骨汤的残羹上,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挂断电话后,江聿风倚着冰凉的瓷砖墙。
药瓶在掌心滚动,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想起宋闻璟吃排骨时亮晶晶的眼睛,想起极光下那个带着承诺的吻,突然觉得胸腔里某个地方正在碎裂。
如果这一去真的有去无回......他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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