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安抓着他的腰,踮脚亲他的侧脸,担忧道:“会不会被人看到?”
“嗯?”邓易促狭一笑,将她又搂高了些。
正忙碌的周吉安没有注意到邓易的表情,只继续说:“家里不是还有两位阿姨么,还有可能会被偷拍啊。”
“想在游泳池做?”邓易指腹贴着她的颈侧擦滑,脸上的笑意再控制不住。
“当然不是。”周吉安大声否认,身体却柔柔地窝进他的怀里。
邓易抬手给她穿泳衣,笑道:“我也没这个打算。”
他笑得眼角都冒出褶子了!
周吉安方才反应过来,他又在逗她,气得咬他胸肌。
好巧不巧,咬到了他左边那一点……
邓易倒抽一口气,忍耐道:“游玩再咬。”
周吉安松嘴,怒捶他的背。
周吉安被揉的忘乎所以了,愉悦疯狂积攒,差点喷薄之时,眉目忽然清明,直直地看向单腿跪在床边的邓易。
他们不愉快的过往,从今以后都能确如云烟消散了吗?
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别的误会了吧?
“要不要帮我换泳衣?”邓易抚摸她微红的双颊,“礼尚往来。”
周吉安点头,马上站起来,腿却不由得一软,又被邓易揽入怀里,她听到他打趣道:“这些年的运动白做了。”
周吉安自己也这么认为,怎么会被人逗弄几下,就完全失去力气。
可她脑子一转,不服气地说:“你让我这么对你,你也会没力气。”
邓易眼内火光呲呲响,语调却很是平稳:“我很期待。”
真是完全噎不了他。
周吉安赌气道:“我不给你穿泳衣了。”
说完,她便甩着仿佛刚装上不久的双腿,离开了卧室。
她还是捂着耳朵离开的,因为邓易的笑声太大。
周吉安已经游了好一会儿,邓易才到泳池边。
“你不游吗?”周吉安从水中抬起头,扶起泳镜问道。
果然,邓易坐在泳池边的椅子上,悠然地看着她。
难怪她游着游着感觉不对劲。
“我先看一会儿。”
“不冷?”
这人的行径有时候是真的奇怪。
邓易:“还好,因为能看见你。”
游了七年泳的周吉安呛了一口水,咳嗽的时候,邓易跳入泳池。
转眼间,周吉安又到了他怀里。
两人快赶上两块磁铁了。
虽说他们俩都没有在泳池做的打算,但看到他们现在这幅画面或拍到这幅画面的人,铁定以为他们在玩泳池play.
想到这里,周吉安盖上泳镜,推开邓易,就往前拼命游。
邓易乐得扶额笑,也戴上泳镜跟了上去。
泳池的水温适宜,周吉安游得顺畅,加上怕被邓易抓住脚或腿,游得特别卖力。
最后快筋疲力尽的时候,抬手看表,竟然游了快一个半小时。
周吉安马上停下来,攀住扶梯往上爬,脚刚踩到地面,腿软得差点跪倒在地。
以前,她一个人游泳,游完会在泳池里呆几分钟,适应站姿之后,再上岸,今天一着急便给忘了。
“低血糖了?”邓易拦腰抱起她关切道。
“不是,就是游太快,腿软了。”周吉安觉得丢脸,挣扎道,“你放我下来。”
“谁让你游那么快的。”邓易嗓音带笑。
周吉安盯着他。
邓易了然,“喔,是我让你游这么快的。”
他这话好像有很多层意思,周吉安想了一两层,便没再想。
她太累了。
冲澡的时候,邓易意外安分,周吉安时不时拿眼偷瞧他,总觉得他在憋大招。
可直到他们换好衣服,坐到餐桌前补充能量,邓易都没再有什么亲密举动。
周吉安啃着玉米,得意地问:“你是不是累翻了?我就说你肯定没我体力好。”
邓易也不反驳,“嗯,确实累翻了,得好好休息。”
周吉安自豪挑眉,又拿起香蕉咬了一口,得寸进尺地发问:“承不承认你没我体力好?”
邓易从善如流:“承认。”
周吉安心想自己要是有尾巴,这会儿怕是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能量补充完便活过来的周吉安,一边收拾餐桌一边以资深前辈的口吻道:“游泳得循序渐进,不能一上来就游太快、游太长时间。”
她听到邓易清晰且认真的“记住了”三个字之后,又说:“游泳跟力量训练不一样,力量训练讲究爆发力,游泳讲究耐力。”
邓易:“你说得对。”
周吉安越发得意忘形:“所以你的耐力不行。”
“要试试我的耐力吗?”邓易拉上厨房门,漫不经心地一问。
“嗯?”周吉安转过身,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累翻了吗?”
他的眼神不对劲。
周吉安意识到她刚刚说的话有歧义,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邓易慢悠悠地逗她,“我只是随便一问,没别的意思。”
周吉安很气却也很无可奈何,她只好又找借口远离他,“我要去学习了。”
“学什么?”邓易大步跟上她,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学德语。
周吉安差点直接给出真实答案。
这些年周吉安一直在学德语。
她大二就开始做去德国留学的准备,却被父母耗光了积蓄,不得不断了念想。
后来,她的工作步入正轨,收入一年比一年可观,积累了足以支撑她留德的资金,可她没能下定决心放弃工作,也没能下定决心就此远离邓易,于是又搁置了。
当她决定答应邓易假结婚提议的时候,她又重启了留德的计划。
她把留学当作她和邓易这段假婚姻的退路。
她想的是如果邓易一直不提离婚,她便算是如愿以偿了。如果邓易提了离婚,她可以拿着邓易指缝间漏下的钱远走高飞,与邓易,以及邓易与她的过往做个了断。
所以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让邓易知道她的计划。
毕竟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没有人能预料到结局。
“学点语言,文科的东西,换换脑子。”
“学什么语言?”
“什么语言都学一点,反正是混时间。”
“是么?我还以为你要学英语。”
周吉安不理解他的以为,“为什么这么以为?”
邓易拿上书,招呼道:“到沙发这边来。”
距离书房大落地窗约两米的地方,摆了一张浅棕色的长沙发,可以容纳两个平躺的成人。
哎,沙发上怎么能好好学习,何况还是两个似乎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成年人。
“我坐这儿就行。”周吉安拒绝他的好意,预备打开平板、戴上耳机。
“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不给你休息时间了。”邓易威胁道。
她就说他也是满脑子黄色废料吧。
周吉安怀疑今天她根本完不成学习任务。
“你又没回答我的问题。”周吉安岔开话题,试图稀释两人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邓易靠着沙发道:“过来我就回答你。”
周吉安不满地哼了一声,还是就范,坐到了他身边。
反正她坐到沙发两头,他也会拉她到近旁,她还不如直接坐到他身边。
“回答我。”周吉安锁好平板的屏幕。
“英语是美/国的官方语言之一。”邓易翻着书,冷淡道。
这是什么答案?
周吉安听得云里雾里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英语是美\国的官方语言之一。”
“美\国是许知彦留学的国家。”邓易喉头酸胀,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抛到了明面上,“我以为你会去他留学的国家,或者跟他一起去留学。”
“唉,我怎么可能去美国,贵死了。”周吉安没有多想,“许知彦是因为家里很有钱才去的美国,魏景林说他是义乌厂二代。”
邓易因为魏景林的那些话生出的疑心几乎散尽。
眼前这人如果真与许知彦有些什么,无论是中午聚餐的时候,还是现在,她都做不到如此坦荡、自然。
“我是以为你会找认识的朋友了解经验。”邓易视线落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原本压着书页的食指摸到那枚圆环,作出了彻底消除疑心的决定,“有为许知彦做过什么礼物,但因为缺少机会,没有送出去吗?”
周吉安已经确定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再没有知道她曾经生出的自私,所以她不再害怕,直接道:“我干嘛送他礼物啊,他什么都有。”
邓易:“我也什么都有,你为什么会送我礼物?”
这是邓易第一次说自己什么都有,尽管他从不认为自己什么都有,尽管所有人都认为他什么都有。
“因为你总是送我礼物。”周吉安几乎只用了一秒的时间,便想起邓易曾经对她所说的那句“你什么都有啊”的反应,扭着身子道,“我已经不觉得你是什么都有的人了。”
“为什么?”邓易微顿,抓紧了她的手,“因为我还是不被人喜欢?”
他怎么可能还是不被人喜欢,现在他明明被不计其数的人喜欢着,虽然可能那种喜欢不是他想要的喜欢。
但周吉安这种平凡、普通的人实在没办法理解他这种心理,所以她很想骂他矫情。
她冷哼一声,预备张口就说他“真矫情”,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却投掷出一个铅球一般的问题。
“因为你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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