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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祭典(一)

被邀请的各路宾客都来齐了,这种时候自然不再适合讨论与主家相关的八卦。

虞婧和雾山飞鸟都适时地闭上了嘴,而那位一脸蒙冤像是有很多话想说的小侦探,则被那个看起来像是他助手的眼镜男熟练拉住捂嘴,似乎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于是,接下来,主场转移给了以奥斯顿王子为首的一群中老年男人。

在他们的吹牛打屁和商业互夸中,小侦探率先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雾山飞鸟紧跟其后。

作为社会人的虞婧倒是在这种场合多忍了一段时间,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想要试试自己能不能从这些中老年男人的垃圾话中找点有用的信息。

毕竟,那可是王子诶!

哪怕都是爱吹牛的中年男,但由王子吹的牛,总该比普通的中年男更有信息量吧?

但很快的,虞婧就发现自己高估了这群男人也高估了自己,于是她强忍着捏鼻子的冲动,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飞快撤退了。

离开宾客区后,虞婧环视四周,很快从一堆相似的木质建筑中找到了雾山唯的住处,准备听听雾山唯的说法。

事到如今,虞婧已经能够肯定,雾山唯在怪谈侦探社发布的委托,绝对不仅是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在这场祭典上受到威胁,而是出于一种更隐晦的、更不可言说的目的。

——是想要让她发现什么、查明什么吗?

——还是想要她见证什么、充当什么?

虞婧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时间去找雾山唯问一问。

虽然从这位委托人神神秘秘的作风上来看,她应该不会回答,可在鸟喙护符的帮助下,虞婧却说不定能从委托人身上发现一些更微妙的东西。

想到就做。

虞婧立即迈步向雾山唯的住处走去。

半路上,在走过一条弯曲而满是灌木花草的雅致小径时,虞婧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了远处人造小溪的潺潺声,和小溪畔某个年轻小鬼的不满抱怨声。

“……我明明就没有说错吧?那个女人的话里分明全都是破绽,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年纪小吗?”

虞婧脚步顿了顿,原本没有打算偷听的她生出了几分好奇。

说实话,雾山飞鸟讲述的故事是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甚至是带有强烈脑补成分的——这件事不说虞婧,恐怕就连那个看起来轻浮浪荡的摄影师亚历克斯也发现了。

但虞婧于亚历克斯这样的判断,基本上是出于人际交往间的经验,是出于对人性的洞察。

因为一个人哪怕做得再好,在另一个人的故事里也会成为最邪恶的坏人。

有一句话糙理不糙的话,那就是屁股决定脑袋。这是人性的弱点,是常人难以避免的。

可这个负情商的侦探小鬼也能发现这种事吗?

虞婧用不带偏见的中立态度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

所以,如果这小鬼并不精于人性,那他眼里的雾山飞鸟的“破绽”,又指的是什么?

虞婧驻足,好奇地听了下去。

小溪畔,那位在宾客区严重受挫的侦探小鬼半点没有卖关子的意思,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我真是难以理解,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这样显而易见的破绽?先从最简单的事开始说起。雾山飞鸟小姐说,雾山太一从高处跌落的那一天,没有人听到雾山唯小姐的声音,所以是雾山唯小姐坐视了雾山太一的死亡——这完全是错误的!

“雾山家图书馆附近符合描述的杂物间只有一个,那就是雾山家族地东北侧、靠近雾河的那个阁楼,而那个阁楼的房间最高处只有一米,哪怕是五岁的小孩子,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房间里发生‘从高处落下来在房间里摔死’的事!

“而哪怕这样绝对不可能的事真的见鬼地发生了,雾山唯小姐有没有叫过人也是不能确定的,因为那个阁楼的窗户朝向雾河,与雾山族地的方向完全相反,一个孩子的声音在河面上是传不了多远的,所以不管是‘雾山太一从高处跌死’,还是‘雾山唯小姐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雾山飞鸟都小姐绝对——说谎了!这件事绝对还有内情!”

小侦探那位助理的声音及时响起,问出了虞婧心中的疑问:“你怎么知道雾山飞鸟小姐说的房间是个阁楼?你甚至还知道雾山家的图书馆在哪儿?”

小侦探的声音理所当然:“这种事一看就知道了吧?”

侦探助理:“……你看了雾山家的地图?”

“没有呀,但来雾山家的那一天我去了后山一趟,还把雾山家大致跑了一趟,所以雾山家族地的地形和布局我都知道——难道你去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不会第一时间勘查地形梳理地图吗?”

虞婧&小助理:“……”

普通人还真不会做这种事。

或者说,一般受邀而来的客人都不会好意思在来到主家的第一时间就去探查主家的房屋布局吧?

这得有多厚的脸皮多强大的心脏啊?!

但虞婧想了想,虚心把这件事加入自己的行动计划表里。

小侦探厚不厚脸皮虞婧不知道,但虞婧觉得自己还可以更厚脸皮一些。

小侦探没在意这种事,飞快跳过,继续抱怨起了雾山飞鸟:“然后是第二个一眼就能看穿的疑点!雾山飞鸟小姐说,当年雾山信夫妇是在去后山的路上从山上摔下摔死的,还说这件事很多雾山家的人都亲眼见证。

“可是雾山家后山去神庙的路是盘旋向上的,路不宽,最多只能让三人并排,周围还有很多树木植被、灌木草地,想要在这样的路上跌死的概率是很小的,除非雾山夫妇真的那么倒霉,跌落的时候没有被周围的任何一株灌木接住,或者直接顺着盘山小路环形滚下山。

“而哪怕雾山夫妇真的这样倒霉,他们的死亡瞬间也绝不可能会被很多人目睹,因为那座山的山路视角根本不允许‘很多雾山家的人亲眼目睹雾山夫妇跌落山崖而死’,还说什么‘信少爷失足跌落前惊慌地拉住了弥生夫人,于是两人一块儿摔死了’,太细节了,根本不可能的啦!”

虞婧若有所思:所以,还是因为地形才暴露了问题吗?

看来她真的应该尽快把周围的重点地形探查一下了,否则连这种谎言都无法分辨的话,真的有失她占卜大师的威名。

确定了雾山飞鸟方才那段话里掺杂着大量言语误导,也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目标、给自己今日的行程拉了一个表格后,虞婧便没再多听,安静后退,拐了个弯,悄悄离开了。

因为,比起单纯靠理性和逻辑判断的小侦探,虞婧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堂而皇之地在客人面前说出这样结论的雾山飞鸟,必定是有所依仗的——比如说整个雾山家其实都对这件事抱有相似的看法,唯独细节不同。

所以,为什么雾山家的人们会忽略这些显而易见的疑点,坚定认为雾山信一家的结局是“报应”呢,认为是雾山唯亏欠了雾山太一?

而那位绫夫人真正敌视雾山唯的理由,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需要虞婧亲自去探查的事了。

虞婧存了个档,而后去找了雾山唯。

此刻,天色尚早,雾山唯刚起床没多久,还在房间里梳头,但当虞婧找来后,她还是热情地将虞婧迎进了房间。

虞婧没有耽误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唯小姐,请问你知道雾山家的祭典吗?还有你父母的死因,你究竟知道多少?”

提到了“祭典”和“父母”,雾山唯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但她并没有露出常人被揭穿谎言后的尴尬慌张,或者焦急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她甚至没有再露出怪谈侦探社内的彻骨恐惧,而是坐在了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她的长发,表情恍若出神。

“花小姐,你有送走过自己的亲人吗?你有试过……前一天晚上,你还在和他们说着笑着,期待明天、期待未来、期待长大后的你……但却再也没能迎来明天和未来的事吗?”

虞婧有瞬间恍神。

有啊,当然有,怎么会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呢?

明明前一天的晚上,虞婧还在和妈妈虞彤为了她今后要不要学厨艺、要不要继承祖辈的包子铺、要不要在日渐混乱的世界里继续埋头当一个包子铺老板而争吵。

那时候,十六岁的虞婧就像大部分的叛逆青少年那样,对父母为自己做的未来规划不屑一顾,认为自己与父母有了深深的代沟,认为父母对自己的人生干涉太过。

她与虞彤大吵一架后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哪怕路上遇到了虞父也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认为这对夫妇是一伙的,都是想要压着自己从事自己讨厌行业的坏人。

甚至直到第二天早上,她也没有等父母起床,而是早早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苹果热了一杯豆浆,自顾自背上书包去了学校。

她想,自己这一次一定不会轻易原谅妈妈的。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那个独断专行的大家长正视她的意愿、正视她就是不愿意干餐饮行业这件事才行!

可虞婧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晚上的争吵,竟然就是她与他们的最后一面。

在后来的六年里,虞婧很多次想,她那天早上真的应该等父母起床的,至少应该再和他们吃最后一顿饭。

或者在前一天的晚上,她就根本不该与他们争吵,也不该令自己与他们的最后一段记忆中只剩下尖锐与愤怒。

反正她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孩子,那个烦人的大家长说大家长自己的,她做她的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亲人留下那样的记忆呢?

虞婧看着雾山唯,没有说话,只有沉默。

雾山唯也没有期待回答,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的事……记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对当时的我就像平时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我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挤进了爸爸妈妈的床上,很快就在爸爸妈妈的安抚下睡着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爸爸妈妈醒得很频繁,一次次抬起手来摸我的头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有隐约的感觉,而有一次我醒来的时候,抬头对上了我妈妈的视线。

“我说,‘妈妈,你不困吗?’,妈妈说‘小唯困了就睡吧’,我说‘妈妈也快点睡呀’,妈妈说,‘好的’,可后半夜我醒来时,妈妈还是没有睡。我说,‘快睡吧,妈妈,马上就天亮了’,妈妈说,‘就睡了,就睡了’。

“然后,我第二天起来时,被子已经冷了,妈妈还有爸爸都已经离开……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在他们刚走的那两年里,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想他们。因为爸爸妈妈平时是很忙的,他们总是要拜访这个人、拜访那个人,做这些必须要做的事、做那些必须要做的事。他们分给我的时间很少很少,所以他们离开后,我也像往常一样过。

“可是有一天,我坐在窗户前画画的时候,突然发现蜡笔已经很短很短了,短得快要握不住了。以前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因为每当蜡笔变短之前,总会有新的蜡笔及时换上,那是最适合小孩子手握的长度……我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但当我注意到后,这样的事已经再不会发生了。

“并且那一天的我还发现了,我其实也不用再执着地坐在窗户前画画,因为爸爸妈妈他们再也不会在夕阳落下的时候,携手从窗户外的小路走回来,向我挥手……一切都结束了。”

雾山唯静静地说着,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只是像一场普通的谈话那样,谈论着那些极普通的事、极微小的细节。

她还在梳着头,梳着那头海藻一样的长发,琥珀色的眼睛深处有细腻的蓝。当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虞婧感到她并不是在看她自己,而是在看某个极遥远的人。

“所以花小姐,请你看吧。”

雾山唯说着,对上了镜子里的虞婧的双眼。

有那么一瞬间,虞婧看到雾山唯那双甜蜜的琥珀色眼睛变成了极致的蓝,如幽深大海一样可怕的蓝。

可下一瞬间,那些暗色却又统统消失不见。

“有些人,不该就这样消失,而有些故事,也不该就这样结束。”

雾山唯轻声说着,像是某种暗示,某种宣告,某种决心:

“倘若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真相不能大白、冤屈不能洗净,善者蒙冤受死,罪者弹冠相庆,那这样一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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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祭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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