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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屈服

不知不觉,浓雾更深更沉了。

恍惚间,那苍白的漩涡中似乎有无数人的面容浮现,就像是无数在野望中挣扎咆哮着的魂灵,一边想要摆脱身上的淤泥和枷锁,一边却又不舍得离开**与权力的泥沼。

但只是一瞬间,这些令人胆战心机的浓雾与面庞便都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走廊,冷白的医院色调,路过护士们柔美但机械的微笑,以及“自己”捧着体检书不住颤抖的手。

“千雪,千雪?你怎么了?!”

冷不丁的,有一只手拍在了“自己”肩上。

那力量不重,却吓得“自己”险些跳了起来,就连手上的体检书都抛了出去,散落一地。

“啊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千雪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她”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不给身旁那人任何帮忙的契机,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几张体检报告扫进怀里,胡乱地捏成一团,脸上露出强笑:“你这么快就检查完了?”

“是呀。”看出了“她”不愿被人插手的意思,那人便也只站在一边笑,“就是我们雾山家的例行体检而已啦,当然很快啦。”

“是吗,是吗……这就好,这就好……”

“她”口中胡乱地说着一些自己也知道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竭力想要令自己的手镇定下来。

可只要她一想到自己体检书上的血型型号,就忍不住地心慌。

“她”如今八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血型是什么意思,也简单学过一点遗传学的常识,知道一对A型血的夫妻大概率会生出A型血或者O型血的孩子,可“她”……

“她”是B型血。

这代表着什么?

这代表着,她不仅不是“雾山千雪”,甚至都不是妈妈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是的,“她”如今虽然被人称作雾山千雪,但“她”却不是真正的“雾山千雪”,这是她从小就知道的事。

或许谁都没想到吧,那么小的孩子竟然也会有自己的记忆。

“她”记得很清楚,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名为铃江绘里奈,和妈妈铃江花子两人,在一个狭小的租房里相依为命。

那时候的妈妈很忙碌,很疲惫,但更为愤怒。当白天的工作完成后,回来的妈妈总会用最恶毒的语调诅咒一个名为雾山绫的女人。

当时只有两三岁的“她”还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也听不懂那些怨气与憎恨的来由,只努力用自己小小的手轻拍着妈妈的膝盖,充当安慰。

而每到这时,妈妈就会蹲下身来抱住她,哭泣道:“绘里奈,我只有你了绘里奈,你的父亲是个人渣,雾山绫那个女人更是最可恶的贱人……妈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而每到这时,“她”总会拍着妈妈的背,说:“没关系的妈妈,绘里奈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很久。

但之后,突然有一天,她看到她原本穷困潦倒的妈妈前呼后拥,甚至被人称作绫夫人。

还看到自己狭小的屋子换成了一个大宅子,一个容貌精明的男人则坐在上首,用一副和“她”很熟悉的口吻唤她:

“千雪,怎么了?爸爸才出差离开了一个月,你就不认识爸爸了?”

——他在说什么?

——发生了什么?

——千雪是谁?她不是……不是叫绘里奈吗?

这一刻,巨大的惶恐袭来。

哪怕是仅有三岁的“她”也知道,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怕的事发生了。

“她”发着抖,下意识想要躲到妈妈的身后,可妈妈却反手将她拉了出来,推到了那个男人面前,笑道:“小孩子总是不记事的,等长大了点就好了,来,千雪,叫爸爸,你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吗?爸爸回来了你怎么反而害羞了呢?快,叫爸爸呀!”

当时的“她”懵懵懂懂,但一直捏着妈妈衣袖的手却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就是……爸爸吗?

“她”顺从地叫了爸爸,而下一秒,她就看到爸爸妈妈、乃至是屋子里的仆役,都因为这件事而露出了柔和微笑。

一种温暖的、善意的、柔和的气氛像是棉花糖一样,甜蜜地包裹着她,让她感到甜甜的、暖暖的,好似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可与此同时,另一种阴冷之感却在心底如影随形。

小时候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时候会感到冷,感到毛骨悚然,甚至感到一种歇斯底里的恐惧。

而直到“她”第一次见到雾山唯,第一次与雾山唯说话,并第一次被雾山唯点出“她”一直下意识回避着的那个问题后,“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恐惧的是什么——

“你说,你是雾山千雪?”

那时候,比“她”甚至还要小一岁的雾山唯歪头看“她”,分明可爱的面容,在“她”眼里却如同恶鬼一样狰狞。

“如果你是雾山千雪,那铃江绘里奈呢?她去哪儿了?”

“她”恍然大悟。

“她”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发出了歇斯底里地恐惧叫喊。

……

——如果你是雾山千雪,那绘里奈是谁?

绘里奈就是“她”。

“她”不叫千雪,叫绘里奈。

所以——

真正的雾山千雪去哪儿了?

……

好冷。

好冷啊。

好可怕啊。

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像真正的千雪一样无影无踪,而就连妈妈也不知道“自己”的消失?

是不是有一天,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就如同“她”一样,顶着“雾山千雪”的名字坦然自若地生活在这个地方,但却没有任何人能指出那张陌生的脸?

是不是……

是不是就连妈妈、爸爸、爷爷奶奶,她的朋友她认识的所有的一切人,其实都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个人了?

……

六岁的那一年,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她”哭着跑回了家,断断续续又颠三倒四地和妈妈说了这件事。

当时的妈妈安慰了“她”许久许久,反复告诉“她”不会认不出“她”的。

“你是我的女儿啊,千雪,妈妈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可“她”不叫千雪,“她”分明叫绘里奈啊!

“她”这样想着,却半点不敢说出口,只抱着一种惶惶然的心情痛哭着,最后的最后,妈妈沉吟了一下,说:“放心吧,千雪,妈妈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她”懵懂地抬头看着妈妈,不明白什么叫做“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之后,没多久,“她”就听到有一则关于雾山唯喜欢推同伴下水的谣言在族地里疯传。

后来,又过了几天,“她”看到族地里的一个婶婶找到了妈妈,二人屏退仆役,在房间里神神秘秘地谈着什么。

“她”仗着自己人小,好奇地偷溜了过去,趴在窗下听。

“……绫夫人,最近族地里的事,您应该也听说过了,不瞒您说,那个大家说的被推下水的孩子,其实就是我家不成器的次郎。这实在是个误会,小唯哪里把我们家次郎推下水了?她事救了我们次郎啊!

“本来我还想着,回头就上门给小唯他们一家送去谢礼,没想到事情就突然竟然闹成了这样……绫夫人,请您相信我们,这种话可绝对不是我们传出来的啊,我们对小唯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传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呢?请您放心,我们马上就会跟族人澄清一切,绝对不会让绫夫人您的妹妹和侄女受这种委屈的!”

“她”听着,惊奇地靠近了些,没想到最近在族里传来传去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可很快的,“她”听到自己妈妈轻笑起来,说:“哪里有什么误会呢?小唯这个孩子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那个婶婶愣住了,窗外的“她”也愣住了。

婶婶迟疑道:“绫夫人,你的意思是……这个……绫夫人,我这个人比较笨,不太听得懂……”

妈妈笑道:“哪里,姐姐你真是谦虚了,你怎么会笨呢?这段时间啊,分明是姐姐你家的次郎受委屈了。小唯这个孩子我也知道的,她孤僻又霸道,性格执拗,从来听不进我们大人的话,不但喜欢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刻意惹人生气的话,还老喜欢对人作怪,这次还把你们家次郎推下水……哎,都怪我的妹妹,平日里太宠小唯了,把这孩子的性格都惯坏了。”

婶婶讷讷道:“也、也不是,小唯那孩子……还挺好的,其实这次真的是——”

“姐姐你就不用再给小唯那个孩子辩解了,俗话说,小辈的错,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有责任,既然小唯都做了那样的事了,就让我这个小唯的姨娘好好补偿你吧——我记得你家大郎现在是不是还在家?上次他在雾山城的考核没有通过对不对?

“哎,大郎平日里的表现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哪里会连雾山城的考核都过不了?想来一定是次郎的事打扰了他……这样吧,日后,直接让大郎跟着我吧。他做事细心又可靠,我刚好缺一个卖力气的助理,这件事,就让大郎来做吧!”

那婶婶像是被这不可思议的喜讯砸晕了,先是屏息,而后欣喜若狂:“真的吗?绫夫人,你说、你说让大郎他、让他——”

“对,对,当然是真的。”妈妈笑着,“毕竟,这是对小唯做下的错事的补偿呀。”

有那么一瞬间,房间内的婶婶和房间外的“她”都噤若寒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袭上心头。

之后,那婶婶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却坚定道:“我知道了。”

妈妈的笑声响起:“看,我就说了,姐姐你是个聪明人呢。”

那天晚上,“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瑟瑟发抖,连晚饭都没有吃。

原本已经去往雾山城演出的妈妈,听说了这件事后,又连夜回返,焦急地将她抱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一边惊慌地查看她的状态,一边哄劝着她吃饭。

“怎么了?千雪?怎么突然被吓到了?”

妈妈反反复复地安慰。

“别害怕,千雪,别害怕,放心吧,千雪,所有伤害你的人,妈妈都会把他们赶走,你是妈妈唯一的孩子,妈妈会保护你的,妈妈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你的,所以别害怕,别害怕……”

这一刻,“她”的眼泪突然滚滚落下,扑进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

是的,“她”是妈妈唯一的孩子。

妈妈是“她”唯一的妈妈。

“她”只有妈妈,而妈妈也只有“她”。

所以,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她”一定会站在妈妈这边的。

所以,十一岁那年,当因贪玩而失足落水的“她”被人从雾河里捞上来后,“她”看到妈妈搂住“她”,声泪俱下地控诉“把我女儿推下河”的雾山唯时,“她”虽然惊愕甚至惊慌,但却对此保持了沉默。

所以,当雾山信和爸爸为了不在场的雾山唯争执起来,一个竭力想要为自己女儿分辩,一个竭力想要在雾山唯头上安下罪名的时候,“她”开始发抖,但却依然保持了沉默。

所以,当雾山信愤怒地将爸爸推下水,当“雾山宗佑年纪太大,这次落水后恐怕要不行了”的流言在族地里越传越广时,“她”开始惶然,却还是保持着沉默。

直到父亲真的死了,直到父亲的葬礼上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她”不由得感到疑惑,不由得问出声来:“妈妈,你真的有这么难过吗?”

那一则在族地里流传的诅咒,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吗?

就像你当年对小唯做的那样?

妈妈震惊地看着“她”,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千雪,那是你的爸爸呀!”妈妈声色俱厉,“他死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难过吗?你甚至还对妈妈问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在你的心里,妈妈难道就这样冷血无情吗?”

——可他又不是我的爸爸,我也不是雾山千雪,你更不是雾山绫啊!

“她”这样想着,但却顺从低头:“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于是妈妈又扑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一边痛哭,一边像小时候那样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这样的话。

“她”其实已经有些厌烦这样的话了,甚至感到这一句句关切就像是锁链一样,牢牢勒着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依然如小时候那样流了下来。

可能是习惯吧。

“她”冷静想着。

——当时,如果这次真的不是妈妈出手,那族地里的流言是谁在传?

这一刻,雾山信的脸骤然从“她”的脑中闪过。

那张在雾河边被雾山一族指控时,露出愤怒而不可置信的、像是冲破最后一条底线那样歇斯底里而不顾后果的脸,从“她”的脑海浮现。

“她”想,妈妈是对的。

她们一家,其实一开始就该把雾山唯一家彻底赶出雾山。

如果没有雾山唯、没有雾山唯一家的话,她们还会是那个幸福而和乐融融的家庭,谁都不会离开,也就不会有痛苦和眼泪。

但还好,现在还不迟……因为,没有人会警惕一个小孩子,不是吗?

于是,理所当然的。

在雾山宗佑死去后不久,雾山信夫妻也从山顶摔落了。

雾山弥生的尸体很快被人找到,但雾山信的尸体却迟迟没有被人发现,就好像他随时都会卷土重来!

那一天,雾山的后山顶上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她”喘着粗气,躲在灌木丛里发着抖。

而老夫人——不,不是老夫人,而是被所有人以为是老夫人但却长着无数张脸的怪物,用它藤蔓一样的手臂将“她”从灌木丛里提了出来。

它腰间的无数张脸都笑吟吟的,可她不敢去看,因为上一个看到它的“脸”的人,如今已经变成了尸体。

“你这孩子,刚刚不是还胆子挺大吗?”它这样说着,就好像人类一样笑着,亲昵着,“小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也敢去推一个成年人?你以为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如果不是我帮了你,你可就惨了呀!”

“她”紧咬牙关,发着抖,将所有的尖叫和恐惧都牢牢关在嘴里。

于是它又笑了起来:“看来你好像真的能看到很多东西……真是个有前途的孩子,以后,就多上山来找我吧。”

“她”的心尖叫起来,“她”想要大声拒绝。

可它凑在“她”的耳畔,叫出了那个名字:“绘里奈,你说,现在记得‘铃江花子’的人,真的一个都没有了吗?!”

“她”的动作凝固了。

“她”发起抖来,眼泪不断从脸上滚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顺从响起:“好的,老夫人。”

它笑了起来,像是玫瑰花枝一样的手指拂过“她”的脸,声音亲昵:“果然,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呢。”

“她”这一刻鼓起勇气,说:“那信大人,他——”

“他死了。”它轻飘飘地说着,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以后,不会再有雾山信这个人了,绘里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

“她”沉默不语。

但是——是的,她当然知道要怎么做。

就像是妈妈做过的那样,就像是雾山信做过的那样……而她,当然也是会做的。

……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生活也越来越稳定,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她”几乎忘了自己其实并不叫雾山千雪,忘了自己的妈妈其实并不叫雾山绫,甚至连雾山信夫妇、雾山唯以及雾山宗佑,她都快要忘记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名字传遍了雾山族地——

“你看了《怪谈异闻录》那个节目没有?”

“当然!你想说那位绘里奈小姐吧?哈哈,我当然记得她!”

“绘里奈小姐真是不得了啊,竞争那样激烈的节目都能脱颖而出,哈哈,果然,我就说她不是个一般人,小时候我看她的时候啊,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绘里奈小姐……”

“绘里奈小姐她……”

“绘里奈小姐又……”

绘里奈,绘里奈,绘里奈?!

为什么偏偏是“绘里奈”?!

当“她”看到《怪谈异闻录》这个节目、看到节目上那个自称雾山绘里奈的女人后,“她”的心脏瞬间被恐惧攥住。

——那个女人,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将这个名字搬上节目?甚至自称“雾山绘里奈”?

她想要做什么?

——那个女人竟然这样毫不避讳地谈起她年幼的事,谈起她的两次失踪还冠以怪谈之名?

她想要做什么?!

“她”恐惧得几乎发起抖来。

但妈妈却不理解“她”的恐惧,甚至奇怪问道:“千雪,你在害怕?你害怕什么?难道你以为那个小家伙还能超过你的成就吗?千雪呀,你可真是太小看你自己了。现在,你已经是雾山城里小有名气的歌姬,而她雾山绘里奈虽然看起来大受欢迎,但真人秀这种节目的人气是当不得真的,你何必这样怕她?”

“不是‘绘里奈’!”“她”忍不住大叫起来,“她不叫‘绘里奈’,她叫唯!她叫雾山唯!”

妈妈有些惊愕,有些糊涂,但还是好声好气地哄“她”:“好好好,雾山唯就雾山唯,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

这一刻,“她”近乎绝望地想着。

——妈妈已经忘记了……已经忘记了“她”其实根本不叫“千雪”而叫“绘里奈”的事了。

难道这就是那个女人对“她”的报复吗?

突然的,与雾山唯的第一次对话,再次在“她”脑中浮现:

“如果你是雾山千雪,那绘里奈是谁?”

如果你能取代雾山千雪,那谁又能取代绘里奈?

这一瞬间,年幼时深入骨髓的恐惧卷土重来。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而后默认妈妈怒气冲冲地找到了雾山唯,尖酸刻薄地想要为“她”出气。

但这一刻,雾山唯没有再忍。

“如果你真的半点都不心虚,认为自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雾山唯是在对谁说话?

是在对妈妈说话吗?

还是——在对“她”说?

“她”惶然抬头看去,看到了那双像冰海一样冷酷幽深的眼睛,看到了雾山唯近乎诡异的笑容。

“——你(们)倒是当着大家的面,把你(们)讨厌我的理由说给每一个人听啊!”

“她”又一次发起抖来。

当天晚上,“她”没有忍住,找到了雾山唯,质问雾山唯为什么还要回来。

那时,雾山唯轻笑着,坐在自己的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地梳着她海藻一样的长发,声音轻飘飘的。

“很多人都以为,只有理智、冷酷、自私、爱自己的人,才是强大的人,可我一直觉得,一个包容的、善良的、能够温柔对待自己与世界的每一个人的,才是真正的强大……理智与自私或许可以让一个人活得很好,但唯有爱与奉献,才是人类被称为‘伟大’的理由……”

“雾山唯!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近乎尖叫起来。

雾山唯从镜子里看她,依然在笑着,但那笑容已经失去了曾经的温度,没有了柔和,只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诡异与恐怖。

“我想说,有些事我不去做,不是因为我不懂得去做,也不是因为我蠢笨到看不透真相、想不透道理,而是因为我善良,因为我坚守我作为人类的底线,因为我——是一个好人。

“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世上或许是不存在好人的。好人的宽容不是宽容,而叫做愚蠢;而好人的体贴也不是体贴,而是让人得寸进尺的好欺负。什么道德、善良、坚守、原则?那都不过是愚蠢之人的自我辩护而已……既然如此,既然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蓦地,雾山唯的目光如箭一样射来,冰寒刺骨,甚至让“她”感到了近乎实质性的刺痛。

雾山唯笑着,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们会的,我其实都会,你们懂的,我其实都懂。甚至那些你们不会的、不懂的、做不到的、穷尽想象也无法企及的罪与邪恶,我也全都了如指掌!

“所以你们会知道的……当我不再在乎‘人类’的时候、当我不再保护你们的时候、当我也跟你们一样成为那个受到你们追捧的自私冷酷只爱自己的‘聪明人’的时候……你们会看到的……

“用你们每一个人的眼睛清楚看到,那个被你们所期盼期望的结局,会在你们热烈的渴求下,以怎样的方式降临。”

惊呆了,七千字竟然还没写完这一周目

不过除了雾山唯的身份和幕后黑手的身份外,雾山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这里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全都写完了,接下来就是女主的应对了……

码不动了,还是下一章继续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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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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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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