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象!
转头只见前面两人被十多个蒙面人围住,对峙着,情况不容乐观。
茶杯被踢倒,水顺着桌上的纹路滴下来。
滴答滴答……
声音被无限放大,可前面的所有人却无动于衷,貌似只有七月听到。
耳膜不堪重负的共振着,七月痛苦的用手遮住耳朵,希望声音能减少一点。
可是没用,水声变成尖锐的打斗声,他眼睛紧闭,双脚也逐渐站不稳,不管是什么希望赶紧让声音停下。
“叮。”
一声短促的声响钻入他的耳朵,之后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
听到没有嘈杂的声音,七月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一双眼眶满是黑色污秽的眼睛。
他被吓的动弹不了,双脚像是被注了水泥定住一般。
那双眼睛离自己不过五厘米,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随后意识断线……
“七月,七月,你听到吗?七月,醒醒,七月……”
吕逢春不断轻轻拍打呼唤着怀里的七月,他从西寺出来,就看到晕倒在台阶上的他。
“嗯……”
是谁?是谁在叫我?
光线撕开黑暗,睁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担忧的眼睛。
“七月,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是吕逢春。
意识回笼,七月从吕逢春怀里扶着昏痛的额头坐站起,但是刚站稳,突如其来的一阵头痛,差点就让他再次跌倒,幸好有吕逢春在一旁立马搀扶。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一脸茫然。
吕逢春失笑:“我还想问你是怎么了,我出来就看到你晕倒在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头还在阵阵刺痛着:“我本来想来西寺找你,但是不知怎么的,刚到就发生怪事。”
“什么事?”他追问。
回想着但是头实在疼的厉害:“嗷……”
吕逢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不用勉强。”
“对了,你手腕的伤痕是怎么弄的。”
什么?
抬手一看,七月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烧痕。
不说还不知道,手腕顿时传来刺痛,皮肤被烧的破皮通红,像是用铁棍烤过。
“你手腕上之前有戴着怎么东西吗?”
东西?他硬是想不起手上有带过什么东西,在从前寺出来打算找他说一下有关红绳的事情。
对了!红绳!
“我发现前寺贩卖的红绳和那个贴出野史传说的人头像是一样的,说不定他来过这个寺庙。”
听到这个消息的吕逢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眼睛瞟了一下里面:“进去看看吧。”
满脸疑问的和他去里面。
西寺的香火很是旺盛,不输前寺的,红红烛光照得整个屋子很是亮堂。
他领七月到一旁的桌子,拿起被烧得许多空洞的残纸道:“没想到你猜测是对的。”
七月拿起过被烧掉大半的册子道:“这个是?”
“二十三年前购买红绳的名单。”
他接着道:“上次你说的事情,我让面生去查了一下,就查到那个人来过这里,但是记有名单的册子却被烧掉了。”
这个消除线索的方法和孤儿院的如出一辙,但是吕逢春并没有说出来。
“有人在阻碍我们调查此人?”七月猜测。
“可能吧。”
线索断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月又问:“难道没有电子版的吗?”
“这里都习惯用纸质的方式记录,应该除此之外没有再记录了。”
“要不问问这里的人?总会有人有印象吧。”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就算有也早就忘干净了,何况也不是只有他一人有红绳。”面生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调查的怎么样?”
面生回答:“起火原因说是天干物燥,书室也早被清扫,可是……”
吕逢春接道:“烧掉的正好是我们要调查的,是天意还是人为。”
结果不言而喻,看来是有意阻拦。
沉默充斥着整个空间,烛光在摇曳,忽明忽暗,不安渐渐蔓延。
七月看着吕逢春道:“这也间接证明了,那个传说有可能是真的,而他们也极有可能有所关联。”
吕逢春没有肯定他的说法,但是也没有否定。
“不管怎么样,这中一定有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我得继续查下去。”
他开口道:“七月,继续调查下去,可能还不到雪山,你就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他的一番话,七月并没有被吓到,眼神坚定:“我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我不会退缩,我一定要把我姐姐救回来,然后把那群人痛揍一顿。”
看着自不量力的眼前人,吕逢春轻笑一声。
转头面向前面的一尊神像,自顾自道:“西寺承接香火的是生命之神安挞,万物皆是有始有终,后入轮回。植物,动物,人类,甚至是时间都有终归消散成无的铁律,但是总有人想打破这样的规律。这时安挞之神便会降下神罚,处置规则之外的罪人。”
然后对上七月的眼睛:“罪人,催化成流传世间的怪力乱神,你要面对的不只有超乎你想象的势力,还有神!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七月往前一步,眼眶烛光映照,炽热火焰:“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吕逢春嘴角一笑,很是满意他的答复。
“把手给我。”
七月顿了一下,把受伤的手抬到吕逢春面前。
只见吕逢春抬手默念几个字,一股风把他的手腕包住,感觉还在灼烧的伤口渐渐由冰凉替代。
片刻,风力消散,伤口就已经愈合,甚至没有任何疤印,像是从没有受过伤似得。
如此神奇的一幕让七月感到不可思议,就像……就像魔法一样。
七月仔细的检查了手腕,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玩具,上下左右摆动着。
看他傻傻的举动,吕逢春笑意渐浓:“怎么?自己的手都不认识了?”
七月睁大眼睛好奇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吧,像电视里面演的一样。”
他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
“你们到底是什么?”
“时机未到,现在你还不用知道。”
“哦。”七月也并没有追问下去。
“对了,来西寺前你有遇到什么人吗?”
七月回想了一下:“我和尹舒月到前寺之后就分开了,没有遇到其他人。”
那他就是在这其中沾染上的污秽了,到底是谁要对他下手呢?
“怎么了嘛?”看着吕逢春一脸心事问道。
“没事。”
随后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给七月。
“红绳?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看你挺想要的,我这有里很多。”
七月疑惑:“听他们说一个人只能买一条,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一旁的面生答道:“吕先生是寺里的大香客之一,多要几条也不是难事。”
七月无语,你有钱你厉害,给你竖大拇哥。
吕逢春道:“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送你回去。”
“嗯。”说完七月转身先一步出去。
面生在后面小声问:“吕先生,这么早暴露气力给他,是不是太危险了?”
看着前面七月的背影,眼神复杂淡淡道:“他们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就算死,也让他做个明白鬼吧。”
——
宣归寺南院深处。
竹叶飘落,落在小池荡起一圈圈涟漪。
屋内一男子身穿白衣长袍,发如墨瀑布般倾泻而下,随意流散。
端正跪坐在书桌前,木窗外竹林还在喧闹。
“叮。”一声。
是挂在木窗梁上的风铃。
风停了,静的诡异。
“咚咚咚。”
凌画跪下对地面敲击三下。
两扇木门自动地往两边开去。
“进来吧。”
听到准许,凌画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轻声的往前走了几步。
原本还在闭眼的男子,慵懒的睁开眼皮,淡然的盯着前面跪坐的凌画。
“如何?”
凌画右手往前一挥,空气中犹如倒了几滴墨,缓慢四散在眼前开来。
这中跳出一条突兀的白烟,不过片刻便被黑色雾气吞噬。
随后眼前一幕全部都消散成无。
凌画开口回道:“不确定,但反应很小,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男子又闭上眼睛道:“行,别伤了他。”
“是。”
“还有,以后动作小心点,别让他身边的那个人察觉到了。”
“是。”
男子挥了挥手。
凌画快步退了出去。
木门再次合上,外面竹林又作响了起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长廊时正好和一个男子擦肩而过。
凌画淡淡瞟了一眼他,但是还是被察觉到了。
“你气息很淡。”
凌画微微一笑:“陈先生,您说什么?”
陈路尧转身盯着他眼睛道:“你尸者气息不像其他,在徐老之下如此寡淡的要么就是没用的废物,要么就是故意隐藏。”
对上陈路尧犀利的眼神,凌画内心无波澜自嘲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尸者,和其他自然是比不了,您多心了。”
随后朝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陈路尧顿了一秒,冷笑一声就径直朝里面走去。
“咚咚咚。”
木门打开,陈路尧直直站在门外对着里面的人道:“徐昔今,真是好久不见。”
他几步上前,徐昔今手指一挥,木门又关上。
“砰。”一声。
陈路尧对上了徐昔今眼睛,平静之下波涛汹涌。
“不请自来,还真是你风格。”徐昔今放下手中的卷轴道。
“要不是你放我进来,想见一面恐怕都难。”
这一路进来,并没有阻拦,反而静的可怕,陈路尧知道,如果没有他的授意,才踏入南寺就可能被打回去。
“何事?”
陈路尧盘腿坐下:“不急,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们慢慢说。”
徐昔今拿起桌台旁的烟葫往桌子敲了一声,两边的密陀罗香点燃,缕缕白烟飘起,不出片刻,整间屋子被包住。
呵,在自己地盘还如此谨慎。
他从身上掏出白纸折成的山茶花,轻轻一丢,纸花飞向徐昔今桌前落下。
“这个纸花是开财那边给的,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开财吗?”
徐昔今不语,甚至没有看一眼便合上了眼。
陈路尧继续道:“黑石。”
他像是不意外,没有给任何发应。
“呵,也就你还坐得住。开财我记得是董氏的吧,我亲自去到那里问有关黑石的来历,他却给我这个纸花。”
徐昔今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纸花用的可是你们宣归寺的福纸。”陈路尧嘴角一笑。
徐昔今睁开眼睛,盯着陈路尧。
“你胆子倒是挺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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