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终于在顾钦白的行动中，明白了他刚才话中的意思。
他就那样面对面地看着她，在自渎。
时然已经面红耳赤了，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偏偏那人空闲的手还揽在她的腰侧，让她没办法离开。
时然已经结婚一年了，但亲眼见到小顾钦白，这还是头一回。
虽然她平时一副特别主动的样子，但现在这幅场景，还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顾钦白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眼神却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羞涩、震惊、无措、脸红的表情尽收眼底。
被那样直白的眼神看着，竟让时然产生了一种同时被占有的错觉。
顾钦白手臂青筋暴起，许久之后，就在时然即将成为一只煮熟的龙虾时，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时然低头一看，她新买的裙子，被弄脏了。
-
时然换上了顾钦白的居家服，上衣可以当裙子穿那种。
她靠坐在沙发上，手中抱着顾钦白刚刚塞给她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是一份文字文档，是顾钦白第一次去心理医生那里诊疗后，医生发给他的病历信息。
就诊人是顾钦白，就诊时间是她和顾钦白确定男女关系的半个月后。
[病人主诉：在与异性发生亲密接触、**觉醒后，会产生暴戾情绪，控制不住想对对方使用粗暴或强制手段，甚至渴望见血，渴望见到对方哭泣或绝望的表情。]
[问询过程中得知，病人幼时处于异常家庭环境中。在成长过程中，长期目睹父亲对母亲的xing暴力，从而对两性关系产生了畸形的理解。]
[导致病人在与异性接触中，不可避免地产生施暴想法。]
[治疗方案：每周一次心理开导，服用药物xxx减少**频次]
[治疗建议：病人伴侣同步参与。]
再往下翻，就是断断续续的诊疗记录。
最后一页，就是时然刚刚独自看过的那封邮件的内容。
[病人依旧在亲密接触中有暴戾的情绪，病人情绪低落，心理辅导效果不佳。]
[再次建议病人伴侣同步参与对病人的心理治疗。]
时然看完文档，心中居然松了一口气。
她的丈夫，终于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如果我不提离婚，你还准备瞒我瞒多久？”
时然侧头，顾钦白从她打开文档开始，就一直神色幽深地盯着她。
顾钦白：“不知道，可能一辈子。”
“那你打算让我守一辈子的活寡吗？”
时然苦笑，又想到了她被拒绝的无数个夜晚。
顾钦白：“不知道，可能哪天，我也会忍不住。”
时然连续听到两个不知道，似委屈又似生气地看了顾钦白一眼。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顾钦白眼神终于变得柔和了些。
“我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我不愿伤害你。”
时然被这突如其来地告白弄得一愣，瞬间回忆起刚刚在浴室门前，顾钦白盯着她自顾自的，毫不掩饰的爱欲，那样灼热且直白，烫得她发颤。
她倏地收回了目光，佯装看着电脑，耳尖通红。
“可你刚刚忍住了，你没有伤害我。”
顾钦白轻轻地嗯了一声。
“因为你还穿着衣服。”
时然：……
顾钦白拉住时然的手，同她五指相扣。
“男女天生就有力量上的悬殊，阿然，我真的很怕，万一我对你造成了伤害，那我会后悔一辈子。”
时然的心倏地软了下来，她将笔记本扔到一旁，整个人窝进了顾钦白的怀中。
“阿钦，我从来没听你讲过你父母的事，也不曾主动询问，我只以为你家庭和睦，像我一样在蜜罐中长大……”
“却没想到，你还有那样的童年经历。”
时然在顾钦白颈窝蹭了蹭，“是我疏忽，不够关心你……”
“不关你的事，他们也早去世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顾钦白温热的手掌落在了时然的腰侧，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既然你知道了一切，阿然，你愿意陪我，一起去见陈医生吗？”
“当然可以！”
时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顾钦白曾经见过的黑曜石。
“好。”
顾钦白在时然发顶落下一吻，“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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