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吃完饭后，李丹就带着Klaus在镇子上买了一圈。
先是在家具店订购了一张够他身高的单人床摆进了李丹原本做为书房的侧卧。
又去了服装店给他买了好几身衣服。
“先生，您真的很帅气呢。”
Klaus试穿的每套衣服都很合他，他自己也很满意，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李丹要是不给他买，万一他又来找她哭怎么办。
索性，他只要喜欢的李丹就大手一挥全购买。
结账时，几个店员在一旁互相偷偷使眼色，打量着李丹和Klaus。
实在是他们这一对，在这个镇子里属实扎眼。
她虽然是混血，但整体五官还是偏向东亚女生的柔和，尤其她还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而Klaus，和她就是两个极端，他帅得很有攻击性，但年纪摆在那里，又比较的青涩，这两相一碰撞，看谁都像在勾引。
最扎眼的是，他们的年龄。
李丹自认为还很年轻，她也是迄今为止耶鲁最年轻的心理学博士，而她今年只有25岁。
但要说年龄，Klaus8月份才满十八周岁，现在是十月中旬，他也才刚成年没多久。
李丹不会因为年龄而自卑，她只是现在和Klaus经常一起出行，总是被异样的目光盯上还是让她感觉到不爽。
“女士，您的男朋友真帅。”收银员把零钱找给她。
李丹接过后，淡淡道：“他只是我弟弟。”
没太过在意别人的反应，李丹收好钱包，道了再见后转身离去。
她没看到在她说完‘只是弟弟’的时候，Klaus一瞬间沉下来的脸，阴骘得可怕。
但还是在李丹转身后，第一时间拿上衣服，跟上李丹的步伐。
Klaus走后，女店员们眼中不再有桃心闪烁，只有一阵后怕。
在外面逛了一天，李丹吃完Klaus做的晚饭，匆匆洗漱后就睡下了。
而Klaus正在被安置的书房里，坐在新买的床上，看到眼前堆叠着今天的‘战果’。
这些全部都是李丹买给他的，从里到外，事无巨细，一如李丹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周全，冷静。
她甚至还给他买了之前在实验室中没看完的《小毛头》。
Klaus轻轻拿起这本书，一种恍如隔世的心绪油然而生，仿佛那些个被灯光时时刻刻射穿的日子已经是多年以前。
他轻手轻脚地走近李丹的屋门口，将耳朵慢慢贴在门上，想听听她的呼吸声，哪怕只是一点点声音，也会让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放松。
这样隔着一面墙的距离让他熟悉的可怕，甚至他此刻砸吧一下嘴又好像可以回味到李丹送给他的热可可的香甜。
他的一切都是丹给的。
他是这样一个囚犯，一个被父母放弃，一个被上层人随意推来送去的物品。
在明室里经受过痛苦的精神折磨，他不堪地失禁，他发疯地啃咬，最后无能地嘶吼。
他已经做好了放弃自己的准备，可是丹却在最后的悬崖口拉住了他。
为什么呢？
他身上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论学历，他只是个刚念完高中的工人，可丹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博士。
论财力，他现在是个逃犯，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遮羞布是自己买的，而丹不仅有自己的房和车，还给他花钱从不手软。
论能力，丹可以在戒备森严的研究所把他救出来，可以策划缜密把他完整地带出来，而他只是个顺从者。
他只有年龄比丹小，可这也正是他最痛苦到不想触碰的点。
他曾经在工厂里见到过年轻小工和年长的女人恋爱，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和有夫之妇偷情。
自己给丹带来的不仅没有一丝好处，甚至自己跟在她身边都会连累她被陌生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
她究竟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他不配，他不配让丹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变成和他一样的逃犯。
但他又开心得要死，甚至在丹为了他飙车的时候，他激动得差点**。
他要把她拉下水，变成和他一样脏的阴沟里的老鼠模样，再也不能回到她舒适的港湾。
他要她迫不得已只能跟他两个人隐姓埋名地生活在这个小角落，她不再有翅膀，她的能力也不再能展现，她一寸寸地被砍断手脚，最后只能来和他拥抱取暖。
想到这，Klaus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好想就这样冲进她的房间，好好爱她，qin犯她，让她永远属于自己，永远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他好想告诉她，他到底有多么低劣，在明室里看到她影子的那一刻，他就硬了。
和她每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他都会血涌上头，恨不得钉住她的四肢让她只能被自己欣赏。
Klaus的手摸上门，捂热的门板像是他触碰到的李丹的体温。
他不由得想到他最不敢想的可能性。
一个女人，会对一个男人如此无条件的好，能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瞎子，他知道自己的皮囊尚可，而李丹最近看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她这样独立又聪明的女人，会为了他抛弃事业，抛弃西柏林的繁华，和他在这屁大点的地方苟活。
这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
她见过自己发疯的样子还愿意让自己陪在她身边，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我的丹，我们不急，我要慢慢了解你，慢慢剖开你。
我永远属于你。
Klaus轻声走回自己的屋子，蜷缩在李丹给他买的衣服上，用脸磨蹭着柔软的衣料，仿佛李丹那双柔嫩的手在抚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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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主任，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李慧英将带有维克托签名和印章的确认书扔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维克托脸上。
维克托打开文件，嘴角最后一丝伪善的笑也挂不住了，“这怎么可能？！”
他将仅有几页纸的文件翻来覆去好几遍，“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东西，”甚至还想在灯光下检查纸张是不是有问题，“我也没签过字！”
但这个字迹确实是写上去的，和他的笔迹别无二致。
李慧英像在看一个死到临头还在狡辩的死刑犯一样看着维克托，他嘴里还机械地重复着‘不可能’。
“呵，你做人体实验把人弄死了，想让我帮你收拾垃圾就直说，”李慧英把咖啡推向维克托，“这次给你免费。”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维克托该停止表演了。
可他还在极力否认，脸上的困惑显然易见。
李慧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好了，”李慧英打断维克托，“你回去吧，明天我会派人去调查。”
说完，她自顾自拿起桌上文件不再看维克托。
维克托转身离开，在李慧英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趁着夜色，从研究所的后门悄咪咪坐车走了。
在维克托走后，李慧英又重新拿起了那份由李丹交给她的确认书。
她用手指磨砂着李丹的字。
女儿的字一如既往的好看端正，记得最开始李丹的英文字迹很多连笔，飘逸得像是要飞到天上去。
她就罚她每写一个连笔字就罚写一百遍，最后李丹的字端正清晰的像是打字机打出来的。
她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所，也不知李丹是否已经抵达法国。
灯光下，李慧英温柔地抚摸着李丹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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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就寝时间太早，李丹中途迷迷糊糊地被一阵尿意憋醒。
摸索着下床，打开了床头灯，半梦半醒地走去厕所。
经过Klaus的房间时，能透过门下的缝隙看到屋子里还有光亮。
隐隐约约地还能听见屋子里有些什么声音，李丹没太在意，直奔厕所而去。
等上完厕所出来时，发现Klaus屋里又没有亮光了。
难道是幻觉？
困意袭来，李丹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继续睡。
这边，Klaus趴在自己的门上听到了李丹关门的声音。
蹑手蹑脚走回书桌前，打开台灯，继续翻看着书，嘴里刻意把嘟囔的声音放小。
似是被书中的东西难倒，Klaus时不时地就抓一把头发，脑袋随着声音摇来晃去。
直到快要凌晨才熄灯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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