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离离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模样,夏远山有些哭笑不得,她理了理被对方蹭乱的头发。
只见她微低头,与此同时手掌打开、从额头向脑后梳理,当手来到头顶时,她刚好抬起头,露出清爽的面部。
这时夏远山的头发还不长,只是堪堪及肩,但因其脖子修长,那不长的头发便显得飘逸又干练。
江离离喜欢看夏远山整理头发,即使现在情况“危急”,他还是看呆了眼。
而最令他看呆了的,是女子另一只手在做的事。
原来夏远山一手在整理头发,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她在单手解纽扣。
从上往下,在江离离看怔愣的片当,她已经解开了两粒扣子。
但其实,是衬衫上的三粒。
因为女子有不扣领口扣的习惯,她的领子一般都是打开的,休闲又随意。
江离离也很喜欢女子的这个小随性。
有时心猿意马了,甚至还在心中埋怨她只是微露锁骨、一点也不慷慨。
但现在女子慷慨了。
——第一粒扣子下,可见锁骨。
——第二粒扣子下,一般是项链吊坠的位置。
而无论第一粒,还是第二粒,其本身就是为了装饰,扣与不扣,全在当事人心意或场合要求。
但第三粒扣子就不同了。
因为一旦解开此扣,衣服就会变成深V,是能隐约看见那起伏的胸脯的,也就因此,若不配合穿些布料少点的胸衣,那深V是会露出私密内衣的。
江离离不知道夏远山的那件胸衣布料是多是少,但他看到了:白色,蕾丝——那本是禁欲的衬衫,霎时变成挑逗视觉、调动**的情趣道具。
江离离傻了,他像是不明白此情此景一般,茫然地看着女子拉扯衬衫的手。
与此同时,他听到那梦寐以求的话语:
“从现在开始,我很荣幸,能做你的女友。”
江离离又是一个惊醒。
看着女子走向自己,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当即就跑到房间的另一端。
——两手拎着裤子,三步做两步,秦王绕柱,看着很是滑稽。
等他回过神来,再看夏远山,就见后者一脸疑惑。
她疑惑——他也疑惑啊。
江离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眼下的场面他做梦都不知道梦了多少次,梦里虽然没有本垒打——处男做春梦的通病,一到关键时刻就会被闹铃喊醒——但二垒三垒可是常态。
他心心念念的梦想成真,如今真成了,怎么他的反应却变得梦幻了呢?
而且,人家夏远山都那么主动了,他还丢人现眼、拎着裤子满屋跑。
起先猴急得恨不得贴人家姑娘身上,现在如愿了,又怂了?!
江离离在心中唾弃自己,救命,江离离,你可不能临阵脱逃啊,好不容易把夏远山勾上来的,到手的人、他又丢人,这可不是人干的事……
为了催促自己松开手、把裤子脱了,无论是反向激将,还是正向鼓励,他都对自己用了个遍,可那裤子就是不撒手!
(╯‵□′)╯︵┻━┻
江离离正心急如焚,余光见夏远山又要走过来,他脑子一抽,急忙道:
“等一下,等一下!我,你先等等,我——我洗个澡先!”
话音未落,他就化作风一般的男子,一溜烟钻回自己的房间去。
那夏远山看得目瞪口呆,正要说“不用洗啦,反正待会结束后还要洗一遍的”,就听得咔哒一声。
——江离离把联通门给锁上了。
这会,轮到夏远山手足无措了。
夏远山对着那紧闭的房门发了十几秒的呆。
她先是怀疑自己对江离离下手,是否是个“合法”的选择,尤其是看到男子那腼腆无措的表现,她越看,负罪感就越强。
尔后,她又猜想江离离这一去会去多久?甚至,他还会回来吗?
如果不回来,她理解——她于他而言,确实有点“难搞”了。
人事大起大落后,房间再度陷入静谧,一如先前江离离摔门而去的时候。
夏远山看着起先那摊被江离离碰撒的零碎物件,心底莫名涌起一阵孤寂与忧伤。
她下意识要继续拾捡那些物件,作为她打发时间的活动,可旋即又意识到,即使江离离不回来,她也该洗洗睡了——明天她还要赶飞机回乙城呢。
虽然她已经昏睡了一整天,但比起忍受昼短夜长的空虚,她更愿意沉浸在睡梦的虚无。
夏远山佯装手上有灰,她拍拍手,故作轻松。尔后开始准备洗漱用品。
在把毛巾放在浴室置物架上时,她思索自己要不要洗头。
一番犹豫后,碍于洗头会使她的洗浴时间呈指数级上升,她当即懒得应付,打算明日去洗脸馆找店员给她洗,顺便做次头皮按摩……
就在夏远山一心安排明日行程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叫:
“姐姐,我好了!!!”
夏远山:……?
她从洗浴室探头探脑地看去,就见江离离裹着浴袍,杵在联通门中间。
夏远山瞪大了眼,很是震惊。
——她倒不震惊江离离会回来,而是,“他好了”?
——不是,她这边正在准备东西、还没开洗呢,那江离离就,洗完了?
夏远山倍感诡异,下意识问: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还不到五分钟吧,你就洗完了?”
那江离离显然也是经历了一番争分夺秒,激动得呼吸急促。
闻言,有些羞赧地揪了一下浴袍,害羞道:
“我……其实还行啦,也不是很快,但姐姐放心,我,我把自己洗干净了。而且,香香的……”
男孩子洗澡都是很快的,平均而言三分钟,快的不到两分钟,慢的,八分钟已经是极限了。对于他们而言,洗澡就是打开花洒、打湿身体,然后套上衣服滚出去——当然,独居者更偏爱直接遛鸟。
至于调试水温、奶盐火山泥、护发素护肤品,啥啥啥的,当然是“没事找事”了。
江离离这次洗澡花了五分钟,其实算是慢的了,尤其是期间他还刷牙洁面洗头沐浴,每个环节都上了专用清洁用品,同时又做思想工作,把自己调整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战时状态——他紧赶慢赶、极限压缩个五分钟出来,他还不满意、生怕会让夏远山久等了呢。
此时听夏远山问起,他只当夏远山在嫌弃他磨磨唧唧,因而羞赧又无措,还刻意用“洗干净”和“香香的”来讨好对方。
江离离说话时就没看向夏远山,在说“洗干净”三字时,他还把头低下去了,等说到“香香的”时,不但脑袋埋进了胸口,连带得声音也低若蚊蝇。
可即便如此,在针落可闻的环境里,蚊蝇的声音也会震耳欲聋。
夏远山听到了。
她为男子用如此清纯的语气,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感到脸红心跳。
她来到男子身边,走进才发现后者的发梢都在滴水,显然是紧张到来不及擦干头发。
夏远山有些惭愧。
她在这边慢悠悠地打岔,可男子却是争分夺秒,她甚至怀疑,那江离离都没擦拭身体,而是裹着浴袍就过来了。
事实也是如此。
江离离怕自己多耽误一秒,他的勇气就会消耗殆尽,更害怕他多浪费一毫秒,那夏远山就会改变心意。
于是他关了花洒就套上睡袍——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公开遛鸟,他大跨步,光着脚就往夏远山的房间里跑,每一步都会留下水迹。
至于头发上的水,却也只是甩甩头、用手打了打,令水不直接往下流,就足够了。
江离离看夏远山来到自己面前,激动又紧张,前者驱使他模仿八爪鱼一样抱住对方,后者又压得他动弹不得,两种情绪在他身体里打击,最终导致他只能哑声地唤道:
“姐姐……我,我好了。”
他把后半句给咽到肚子里了,因为他的处男身份限制了他脸皮的厚度、依旧无耻的程度。
但夏远山却听出来了,他想问:可以开始了吗?
至于开始什么,当然是他们的亲密无间。
——是真的猴急。但也是真的可爱。
夏远山有些想笑。
而她也确实笑了,那是种夹杂着无奈、包容、愧疚、心疼,以及喜爱的笑容。
夏远山摸了摸男子的脸,表层是凉的——冷水洗澡。
夏远山又笑了。
气笑的。
几撮头发黏在江离离的额上,水顺着发梢,流上他的脸。
夏远山把那道水液擦干,说:
“我还没有洗澡哎,得拜托你等我一会了。你要不要回去用热水冲一下?我怕你会着凉。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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