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寻瞳孔逐渐变成红色,周身的邪气更甚,一道道红色的血雾萦绕在阚寻的身边,阚寻指尖轻轻一点,那些血雾就朝那些怪物袭去。
怪物痛苦的低吼声在屋外响起来。
梅千行的唇角冒出鲜血来,他身形晃了一下,仿佛就要这么往一边倒去,阚寻一手揽过梅千行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出折扇,下一秒,折扇从阚寻的手中飞出,直指那些那些怪物的脑袋。
梅千行按住阚寻的手臂,缓缓开口:“他们还活着。”
梅千行能感觉到这些人只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所以才会这样,那个东西格外邪气,是他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阚寻啧了一声,果然失忆的名门正派还是那个名门正派,骨子里的东西根本没变。
阚寻没办法,只能将扇子调转方向,扇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阚寻的手中。
周围的血雾越来越明显,那些怪物都被罩在其中,随着血雾越来越重,怪物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卿双见怪物都被阚寻制住了,立马拿出一道符纸来,她口中念念有词,随后那符纸就化作无数白色雪花,在接触到雪花的瞬间,那些怪物就被冰封了起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卿双忍不住发问,她与师兄这次下山为了历练选择的是有邪气泄出的地方,所以一开始他们就带上了各种符纸,但是没想到遇上的第一个怪物就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更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卿双视线投向阚寻和梅千行,想从他们那里找到答案,却见阚寻将梅千行揽在怀中,根本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抱着梅千行的阿涟一脸好奇地看着梅千行,她眨巴着大眼睛,眼神中全是关切,她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梅千行勉强站直了身体,道:“我没事儿。”
客栈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梅千行和阚寻身上,一半是好奇打量,另一半是畏惧,尽管他们不是修真之人,不能感觉到邪气的存在,但是他们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阚寻身上那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阿涟娘亲见阿涟还抱着梅千行的大腿,缓缓朝阿涟挪过来,她一把抓住阿涟的手臂,道:“我们过去坐着。”
阿涟被娘亲拉着一步三回头,最后只能被娘亲按在凳子上坐下。
阚寻见梅千行的脸色越发苍白,对身边的十六说道:“交给你了。”
“是。”十六冲阚寻行了礼就见阚寻扶着梅千行一步步往搂上走去。
本来堆在楼梯上的人纷纷往四处散去,他们的视线跟随着阚寻二人,见两人消失在二楼的房间中。
“卿双姑娘,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人群中有胆子大的走上前来问道。
“不知道,看样子应该是哪个仙门的仙长。”卿双缓缓摇头。
她自入紫阳阁后几乎没有出过门,也没有见过多少其他仙门的人,所以卿双认识的人有限。
卿双看向外面的那些怪物,心中隐隐不安,不知道那些怪物与最近出现的诡修宗宗主的涉月伞有没有关系。
卿双记得几日前师父被邀请去墨上间,缘由就是流云仙尊仙逝,这个消息给修真界所有人都是一记重创,她也觉得格外不真实,他们这些修真之人,心中最为崇拜的人就是流云仙尊,她也不例外,没想到她还没有见到流云仙尊他就已经仙逝了。
卿双心中暗自唏嘘,诡修宗不除始终会是一个心腹大患。
客栈中的人本来就担心晚上会有怪物出现,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他们互相依偎着坐在地上,视线死死地盯着窗户和木门的位置,瞪大着双眼,完全不敢合上。
卿双将视线放在一旁倚在门上的十六身上,这小孩儿看着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刚入门不久的新人。
卿双走到十六身边,问道:“这位小友,冒昧询问你们是哪个门派之人?”
十六瞥了卿双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把玩着腰间的佩剑。
卿双盯着十六看了许久发现他跟与他同行的人一样,是个不爱说话的,只能放弃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
阚寻带着梅千行回到房间,刚踏进去的瞬间梅千行就站不住了,他身体一软就倒在了阚寻的怀中。
梅千行还试图推开阚寻自己站起来,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行行别动,我扶你上床。”阚寻将梅千行搂的更紧了。
阚寻将梅千行扶到床上,立马开始对他输送灵力。
阚寻一直没有注意过梅千行的身体状况,没想到梅千行的身体已经破败到这个地步,阚寻很明显感觉到梅千行身体里的灵力在乱窜,好像找不到地方依附。
阚寻试图引导乱跑的灵力让它们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但是梅千行根骨受损,根本没有东西可以让灵力顺着经脉流通,就算阚寻勉强将梅千行的乱窜的灵力引导着回到原位,梅千行一使用灵力就会再次到处乱窜。
阚寻没想到梅千行的情况这么棘手,他现在只能暂时让梅千行的灵力归位,随后阚寻将扶厄给的丹药拿出来,轻声在梅千行耳边道:“行行,吃了它会好些。”
梅千行看了一眼,依旧是那黑黑的极其难吃的东西,梅千行看到这东西就头疼,他试图用不吭声来抗议。
阚寻看出了梅千行的心思,他缓缓开口:“行行是怕苦吗?”
阚寻知道梅千行最要面子,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所以激将法很有用。
果然,梅千行一听到阚寻说他怕就拿过药丸塞进了嘴里。
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梅千行眉头微皱,勉强将那东西咽下去。
阚寻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颗蜜饯,道:“我们行行真棒,这是蜜饯,含在嘴里会好一些。”
蜜饯在嘴里化开,那一股苦涩的味道终于被压了下去,梅千行皱着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些,他看着阚寻道:“谢谢。”
“你我都是道侣,有什么可谢的?还是说行行愿意和我成亲了?”阚寻只要一开口嘴上总是不正经的话,梅千行都习惯了。
梅千行没有应阚寻的话,而是扯开话题道:“外面那些人倒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阚寻你有头绪吗?”
阚寻让梅千行坐在床上,身体靠在墙上,背后用枕头垫着,让他更加舒适一些。儿阚寻自己则坐在床沿,认真看着梅千行道:“没有头绪。”
“难道和涉月伞有关吗?”梅千行猜测。
阚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阚寻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与假冒他伤人有很大的干系。只是现在他还不明白,做这些对那个人有什么好处?
“行行还想睡吗?”阚寻看外面的天还是黑的,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还能睡一会儿,便问道。
“嗯。”
梅千行因为灵力乱窜,身体格外疲惫。
……
梅千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洒在梅千行的脸上,暖烘烘的格外舒服。
梅千行起身,见阚寻已经不在房间内了。他起身,床上外衣就出了房间。
天彻底亮了的时候,客栈内的死气沉沉才慢慢消失。所以梅千行下楼的时候看到众人的脸上的恐惧才勉强散去。
“这让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知道哪一桌的人叹了口气。
“是啊,这样每天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哪天就会死去的日子,还不如早点死算了。”
梅千行在昨天坐的位置上看到了阚寻的身影,十六依旧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身边,正在汇报些什么。
梅千行走近才听到两人的对话。
阚寻:“昨晚我们走后可还太平?”
十六:“一切如常,这位叫卿双的不像是刚入门的弟子,对紫阳阁的符咒运用自如。”
意思就是,昨天晚上应该还是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卿双及时发现并且解决了,所以昨天晚上很太平。
阚寻嘴角微扬:“紫阳阁的人总是不惜才,卿双一看就根骨极佳,是个修仙的好……”
阚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了,他抬眼,将视线投向卿双的方向,下一秒,一个身影就撞了进来。
阚寻看到梅千行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脸上的苍白褪去,红润的脸庞根本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生着病的人。
扶厄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天才。
阚寻笑着将身旁的凳子拉开,让梅千行坐下,道:“行行,想吃什么?我已经点了一些。”
梅千行坐下,看了屋内的人一圈,除了林景安之外没有少人,他才缓缓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入城?”
“都听你的。”阚寻道。
在梅千行下楼之前阚寻就已经按照他对梅千行的了解点了早饭,这会儿老人已经端着做好的菜上来了。
梅千行看了一眼发现全是他喜欢的。
梅千行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了阚寻的身上,心中想到阚寻这般了解他,他却不知道阚寻的喜好。
阚寻将粥盛了一碗递给了梅千行。
梅千行已经习惯了阚寻在这些小事上的无微不至,虽然他心中仍然别扭,却已经不再那么排斥了。
梅千行让十六坐下来一起吃,十六受宠若惊,他坐下身,小心翼翼地接过梅千行递过来的碗筷。
吃完早饭,梅千行道:“我们现在就入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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