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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异常

“途明。”

寒冬腊月,今晨飘了入冬第一场雪,花途明立在艳红梅树下,闻言,扭头看去,“大人?”

左丘允铄身上还裹着暖炉旁的热气,大步走过来,花途明登时眼角一跳,下意识道:“天寒地冻的,大人小心身体。”

“无事。”左丘允铄抬手,将一件黑色貂皮斗篷裹在花途明身上,“倒是你,在看什么?”

沉重斗篷压在肩头,花途明有些不习惯地抬了抬手,终究什么也没做,垂下眼睫笑了笑,“天刚放晴,我瞧满园银装素裹,这一株梅树开的倒艳,便来看看。”

左丘允铄挑了挑眉,“你喜欢?”

“算是吧。”

花途明安静垂着眼睫不与他对视,左丘允铄比她高一个头,垂眸看去,正能看到她乌黑浓密的睫毛,与被寒风吹的微微泛粉的面颊。

“那正巧了,”左丘允铄勾了勾唇角,“皇宫御花园中,有一整片红梅林,每年冬天落雪,满园红梅艳若云霞。你若喜欢,带你去皇宫看看如何?”

“不敢。”花途明心中轻轻咯噔一下,“我一介草民,实在见不得大场面,多谢大人。”

左丘允铄顿了顿,笑道:“何必自贬。”

花途明摇摇头,道:“大人,我还有一事想禀报,望您答应。”

闻言,左丘允铄长久没吭声,寂静庭院中,顿时只闻雪坠下时扑簌簌声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花途明。

天潢贵胄的雍容自持,与久经沙场的铁血刀剑混合在一起,在他身上构成了一种坚冰般不容置喙的气质,他像是知道花途明想说什么,许久,才轻轻启唇,“给你的钱还够用吗?”

“够用。”

“那去街上买点新布做衣裳,”左丘允铄道,“需要我派两个人跟着你吗?”

“不必。”花途明轻轻一笑,“多谢大人。”

左丘允铄大步离开,斗篷下摆划过地上新雪,扬起一小捧弧度。

花途明立在原处,默默看他的背影,心知是被他隐晦拒绝了。

——可他明明病都好了,还留着自己做什么?花途明心中生起不妙的预感,扭头回房叫上阿梦,一齐出了门。

两人在钱府门口,正撞上顾携。

花途明侧身让他先行,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官兵,“顾大人,这是要去做什么?”

“哦,”顾携头也不回,“去城中巡逻。”

雍亲王驻扎在此,每日巡逻是不可避免的,但花途明望着这一队乌压压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今日官兵,比往日要多些?

南海。

水晶宫内,落尔京以手扶额,身旁传来蒙薇轻轻的声音,“母亲,莫要忧心了。”

落尔京猝然睁开眼,眼底清明。

“昨日一切计划都打点好了,他们肯定会成功的,您就放心好了。”

蒙薇轻声说着,将一块点心递到落尔京嘴边,却被对方侧首避开。她也不恼,面上仍带着浅笑,自然地收回手,安静垂落在身前。

“我……”落尔京正开口,忽然殿外传来声响,话音一转,“进来。”

来人面色有些慌张,倒头就拜,“王上,承灵阿大人……不在龙脊。”

落尔京坐正,“不在龙脊?到处可都查遍了?”

“是。”来人道,“他身边侍奉人说,承灵阿大人一月前就离开了龙脊,还吩咐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不敢吭声,闷头不语。

蒙薇眼珠一转,瞧落尔京的脸色,落尔京眼睫一垂,挡住了眸中神色。须臾,她轻叹口气,一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来人战战兢兢退下,殿内外陷入一片寂静。

蒙薇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为落尔京宽忧,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落尔京注意到她的局促,轻声道:“一个月前,正是祝族人投毒的时候。”

“他真是……”落尔京摇头,止声不言。

五日后便是除夕,年味聚在长陆城中,愈来愈浓,长街两旁,店铺张灯结彩,商贩喜庆吆喝,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琨玉侧身立在一饰品摊位前,倏地一回眼,捕捉到一小片稍纵即逝的衣角,他看向那条小巷,若有所思。

摊位上商贩笑吟吟介绍,“公子,来给夫人挑一块玉佩吧?我们这都是上好的……欸??怎么走了?”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玉立公子转身就走,身形转眼间隐匿在人群中。

商贩面上笑容倏地消散,目光幽幽地望着他离去方向,不着痕迹一扭头,朝不远处一卖糖葫芦的大伯使个颜色。

小巷内一片枯叶蓦地卷起,又悄然落下,回荡着又轻又乱的脚步声,一黑衣少年一面跑一面回头,见没人跟上来,总算松口气,刚一回头,猛地刹住脚——

就见他面前两步远处,侧身立着一人,那人身形消瘦,姿容如雪,挑眉朝他看来。

“找我?”

宝华惊了一跳,“没没没有啊!你干嘛挡路?”

琨玉轻笑一声,抬脚朝他走来,宝华谨慎盯着他,一步步后退,就见他倏地出手——

宝华:“!”

琨玉轻轻拂掉少年肩上落雪,淡声道:“还有人呢?”

“什么人?”宝华道,“就我一个。王上派我来协助你的!”

“王上不会派你来拖我后腿。”琨玉道,“必定是你们偷偷……出来!”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偏头斥道。

高墙上跳下一少年,立在他们五步远处,垂首低声:“先生。”

琨玉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看看宝华,眼底浮现出一丝隐晦的笑意。“还有人呢?”

“不是你这人……”宝华噔噔噔几步跑到琢身边,脸上显出怒容。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琨玉侧首看他们,“你们进来时有没有引人注目?此事十分危险,要是落入险境,等着谁来出手相助?”

宝华怒道:“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你不要以为……”

琢伸手一拦他,朝琨玉道:“先生,没有人想置身度外。”

“还有人呢?”琨玉冷声道,“你们约了在哪会面?”

宝华与琢对视一眼。

一只寒鸦从他们头顶掠过,自一棵高树飞到另一棵高树。

“多谢。”花途明付了钱,接过糖葫芦,递给阿梦一根,两人一面走一面咬着糖葫芦吃。

“姑娘,买点糖人啊?”

“这边这边,我家上好的布料!”

“透香的茶包,有没有人要啊?”

“姑娘,看一看饰品?”

花途明停止脚步,往摊位上一瞥,笑道:“倒精致的很。”

“那可不!”商贩笑道,“姑娘买个玉佩回去?您来看,我们这都是……”

花途明正挑着玉簪,忽听他声音戛然而止,抬首疑惑道:“嗯?”

“哦,没事,没事。”商贩连忙回神,面上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掩盖的古怪,笑着接上自己的话,“我们这都是上好的暖玉支撑的,冬天握在怀里,跟暖炉一样呢!”

花途明心下奇怪,目光往后一瞥,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是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有几人神色有异,但转眼间便消失,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花途明摆手道谢,拉着阿梦转身就走,心念飞转。

临近年关,玄鹰军每日巡逻,不至于废物到放异族人在长街上嚣张,那这些奇怪的人是谁?

会是雍亲王自己的人吗?

雍亲王派人在自己地盘上潜伏,又是为何?

花途明原本打算带着阿梦偷偷溜出城,此后天宽地阔,四处随意。可见状,心中又泛起一丝犹疑,眉头轻轻簇在一起。

她快速与街上行人擦肩而过,冷风荡起鬓边碎发,眼前一团欢天喜地的氛围。喧闹声、吆喝声、铜鼓敲锣声擦过耳畔,花途明抿唇不语,余光忽然掠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蓦地止住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阿梦一头撞到她身上,抬起头茫然道:“姐姐?”

他忽然发现姐姐面上泛起了十分奇怪的神色——茫然,惊疑,纠结,最后全都化在古井般黑漆漆的瞳孔里。

花途明猛地扭头朝来向看去——

石板路被来往人群踩的发烫,卖糖画的老汉支起铜锅,穿新衣的妇人挽着丈夫,侧首在说些什么,油锅炸馓子滋滋作响,不知哪里传来铜锣声,扎着红绸的孩童攥着钱挤在一堆,欢笑声飘出半条街。

——没有异常。

可她方才分明看到了一个粉衣窈窕身影,那是苏落德!

花途明深吸一口气,周遭所有喧闹如潮水般褪去,耳膜中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作响,一瞬间,钱府门前多出的官兵,长街上隐晦的行人,以及突然出现的鲛人……所有线索在她脑中汇成一线,“铛”的一声,结出一个十分不妙的答案。

“……”冷风灌颈,花途明打个哆嗦,下意识追着苏落德的脚步走去,走了几步堪堪定住,身后传来阿梦茫然又惊恐的声音,“姐姐,你要去哪?”

是啊,她要去哪?

那群鲛人是死是活与她有关系吗?

这场博弈孰胜孰负与她搭边吗?

她早已离开了南海,等把阿梦送走之后,她以一个普通人族女子的身份好好活下去,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花途明喉咙仿佛卡着酸涩的硬块,仓促笑道:“……没什么。”

偌大长街上,无人注意到这一隅。花途明附身握着阿梦肩膀,轻声道:“还记得姐姐昨晚与你怎么说的吗?”

“记得。”阿梦点点头,“你说不要露出异样,我们今日偷偷从城南离开长陆。”

“大人。”

钱府书房内,雍亲王舒适的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书桌上的舆图上,舆图细细绘了长陆及周边地形位置,有几处被他着重做了标记。听到声音,眼皮都没抬,“说。”

那人蹭进屋,“大人,他们果真去了如仙楼。”

左丘允铄“嗯”了一声,“都安排好了?”

“是,都安排好了。”来人垂头犹豫了一下,雍亲王捕捉到了他这一丝迟疑,道:“还有什么事?”

“有……有一事我一直很好奇,”来人皱眉道,“明明顾大人如今是被怀疑的身份,为何还要他去捉拿这群鲛人?我担心……”

担心顾携将这些人放走,那样到头的功劳,不都飞了吗?

雍亲王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哼笑,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他不敢的。”

“去之前并未告知他,此行有鲛人先王,他若是放走了鲛人先王,那罪名可就落实了。”

来人退到门边,听到这一番话,脚步一顿,立刻明白雍亲王的意思。

——搞定了顾携,那宁大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如仙楼内,轻纱飘动,丝竹声袅袅,莺莺燕燕娇声轻笑,扭动着俏人的腰姿来往穿梭,一股脂粉气扑面而来。

二楼雅间内,一溜站着五个小鲛人,偷摸摸觑着琨玉脸色。

与他们料想到的不同,琨玉脸上并无怒色,他端庄坐在小案前,挨个打量他们,从牙缝中挤出一声笑。

“小小年纪不学好,谁让你们在这会面的?”

三人立刻指向宝华,琢垂手静默,宝华徒劳的指向落尔京,“不是我!怎么又让我背锅!”

“就是你!”落尔京愤然将他那根手指拨开,“昨天你说要大排场的!”

琨玉好笑道:“昨日你们五个聚在一起商量的?”

“是啊!”宝华道,“反正来都来了,你再赶我们走,闹的动静更大。”

“是啊是啊,”阿达伦接道,“我们这一路上有好好藏身份。”

丝竹声顺着门缝传来,陡然变调,唱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小曲。

琨玉面不改色道:“你们都是今日来的?”

“是啊。”阿达伦将门关紧了些,回身指指宝华和琢,又指向落尔京、希雅和自己,“分成两批,从城南进来的。”

声音果真淡了些,琨玉心中有一处地方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轻轻皱起眉。

长陆虽不偏,可临近年关,除了外地赶回家乡的游子,就不会再有其余人进城。可正是因为如此,城防守卫应当更加谨慎才是,怎么能一个上午放五个来路不明的人进来?

苏落德小心问:“先生,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琨玉随意吐出两个字,心中疑惑越来越重,端起一杯茶,瞥眼往窗外瞧去,正对上一道躲闪不及的目光!

那人匆匆隐在人群中,琨玉动作一凝,目光快速在下面扫了一圈,长街上熙熙攘攘,可细看,诡谲之处颇多。

——干练劲瘦的糙汉面前摆着一摊位字画;两位文人勾肩搭背,大声笑闹;卖糖画的大汉无视面前要买的妇人,闷头回避琨玉的视线;五大三粗的乞丐……

“哒”的一声轻响,茶杯被琨玉摁到桌上,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什么——

“暴露了。”

“哈?啥?你说什么?”宝华听了就要跳脚,“怎么可能暴露?!哪里暴露了?”

默不作声的希雅头脑清明,瞬间明白琨玉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但当务之急也不宜问这个,于是道:“那怎么办?跑吗?”

宝华:“到底哪里……”

“你闭嘴啊!”苏落德一手把他推到后面去,看向琨玉,“是我们来时不小心吗?先生?”

阿达伦已经守到门前,探头往外巡视一圈,暂时没看到异常,猛地缩回脑袋,“哪一步出了问题?”

一时间,数道目光都看向琨玉,他话音落下,除了宝华,没有人产生质疑。

琨玉沉声道:“不,恐怕不是来时出差错。从一开始,就有了问题。”

刹那间,所有奇怪点都串联在一起——随意放行的城门守卫,街上伪装的暗卫,如仙楼……他们能在这个时间点守在如仙楼前,恐怕是一早就得知了消息,那只能说明……

“有内鬼。”

“啥?!”宝华一听,又要跳起来,被琨玉下一句话生生按住。

“街上暗卫太多,若真是路上出了纰漏,他们不会集结的这么快,这么果断。”琨玉目光往下一瞥,粗略估计一下,“所以,我更倾向于,他们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你说什么?!”宝华不可思议道,“你说我们中有内鬼?你、你……”他不好指别人,于是指了指自己,“这怎么可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琨玉淡声道:“你声音再大些,就可以把他们提前招来了。”

所有人俱是面露惊疑,眼神四处乱飘,实在不知道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就可能成为人族的奸细,这压根不可能啊!

没有人敢有怀疑对象,念头一起,就是十几年的感情烟消云散,屋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琨玉目光在他们面上一一扫过,看不出有人作伪,唯有希雅面色有些迟疑。

对上琨玉的目光,希雅连忙垂首,冷静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所有人顿时将目光投向琨玉,期盼着他能像在瑞宁一样,神出鬼没地带他们离开。

琨玉在他们目光中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桌案一角,在心中轻轻摇摇头,心道不行,若是他没受伤,那尚有一搏之力,如今情况,根本就没法全部逃掉。

……究竟是谁?

他的意识仿佛沉入南海,一个一个的搜索这些天见过的鲛人,忽然,他捕捉到了什么,手指轻轻一动。

“还有一人。”

就在这时,丝竹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沉重杂乱的脚步声,正快速上楼朝他们逼近!

如仙楼外的暗卫也做好准备,时刻紧盯窗口,手不自觉搭在腰间,扣上金铁打造的弩箭!

守在门前的阿达伦暗骂一声,也顾不得问还有一人是谁,劈头便道:“怎么办?!”

五道目光瞬间投向琨玉,电光火石间,他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同时在心中构思出一个计划,“走不了。”他沉声道,“我本也为打探消息而来,你们……”

他看着一群少年,实在不知道哪个能担大任,话音一凝。

——来不及,他还少时间。

脚步声转眼来到门前,阿达伦抵着门,所有人心如擂鼓,期盼着琨玉能在一瞬之间说出他的打算,可是——没时间了。

怎么办?

琨玉一手按住桌案,下意识要起身。

脚步声已逼的不能再近,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砸门,千钧一发间,忽有一清凌凌女声传来——

“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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