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流水在绿茵中流淌,夏日的热已因黄昏的来临而卸下了滚烫的热度,阳光照在江冉的脸颊上,勾勒了唇角的笑,她早已收回前倾的身子,再去捏起手中燃烧的烟时,已经所剩无几。
面对江冉暧昧的话语,林叙白无法做出回应。好像从始至终江冉就没有刻意去隐藏她们曾经认识的事实,反而一次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干涉”她的生活,又总用着蹩脚的理由来搪塞她和江家的关系。
装失忆的戏码林叙白实在是演够了,相信江冉也是。
“你说的‘可以尽情使用’是什么意思?”林叙白步步逼近,棕黑色的眸子在昏黄的日光里镀上光亮,浸上侵略性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金发,试图讨要个深层的说法。
江冉面对林叙白纹丝不动,好看的脸上还带着笑意,她将烟头捏在手心,口中剩余的烟,随着对方的步伐慢慢吐出,在空气中蔓延白色的雾,拢住了双方的视野,“你怎么理解都好——在工作上,学习上……”
江冉的声音似乎也被烟雾朦胧了,林叙白在满目耀眼的金里,险些失去了方向。
“在心理上,难过了受挫了。”看着已经距离自己不到半个手臂的林叙白仍然没有停下的趋势,江冉的笑颇为无奈,她微微向后撤去,鞋的高跟正慢慢挪向水池的边缘,“都可以找我。”
最终在视野里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时,林叙白顿下了脚步,下垂的眼睑,眸中是江冉白西装细微的褶皱,胸膛起起伏伏,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样说的话,姐姐,在生理上,我也可以尽情使用你吗?”
……
“唔……”沐浴间的花洒在指腹下按开关键后,喷洒出冰凉的水流,仅仅几秒的时间便将下方的两人淋得满身。
冰冷的触感从发丝贴上头皮,又有不少从衣领与袖口滑入肌肤,将在外燥热的感觉浇灭,而唇间的温热,肌肤相贴的光滑细腻,却又燃起新的烈火。
不知是谁的呻吟在水声中泄出,是挑断理智的最后一根琴弦,音符在指尖分崩离析,坠落在空荡的瓷砖地面上。
抚上脑袋骨骼分明的手指,白皙的肌肤下青色的筋微微凸起,带上力道,揪住对方的头发,微微的痛感让林叙白抬起埋在江冉胸间的脸,迷离的眸染上**,带着不解,红润的唇又重新吻上对方欲说还休的嘴。
沐浴露的泡沫从指缝间滑落,染在白色的瓷砖上,又落在满是水的地面,顺着腰肢涂满全身,又因为贴合而失去大半。
窗外夜色渐浓,房屋内感应灯光从浴室亮起又灭,沿着走廊,一路亮到卧房。
“江明诚不要我,姐姐你也不要我了吗?”江冉看不见埋在颈窝的林叙白,只有耳畔传来那带着颤音的问话,叫人听得心软。
颈窝感受到一阵潮湿,江冉骂不得也打不得,只有好声好气地哄着,“姐姐要你……阿霂。”
于是换来的又是新的一轮,快感累积着缓缓达到顶峰,江冉难耐地抱住自己身上的林叙白,指腹浅浅贴合着滚烫的后背,温热的唇贴上对方的耳畔,将更为清晰的喘息带到对方的面前。
“那个男人是谁?你喝了他给你的酒?为什么你这么信任他?”一连的问题偏偏选在这个时间点问出,随着手指地变缓,临近顶点的思绪松懈,却反而不好受,江冉终于蹙了蹙眉,声音依然清冷,却带上了隐约的颤音,“什么?”
“……”林叙白半抬起身子,额间的发丝沁上了汗珠,还红润的眼角,看起来倒很像是被欺负的那个,江冉的手摸上了她的脸颊,烫烫的,软软的,指腹的纹路一圈一圈在脸颊晕染,差一点就要蒙混过关了。
林叙白又俯下身,嘴唇轻轻碰了碰江冉的肩膀,在下一刻,刺痛似钻入骨血的疼痛从肩膀传开,江冉疼得眉头都皱在一起。
江冉不愿意说,林叙白便没有了继续问的道理。
她知道,未来她还会和那个男人见面。通过江冉,她会结识到很多很多优秀的人,她会一步一步贴近江冉。
就像现在这样,她们的**相拥,炽热的呼吸滚烫而热烈,在此刻,江冉只属于她。
……
.
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停下,玻璃门滑开的声响之后,没有过多久,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江冉将长发高盘,发尾还沾着水珠,一点一滴掉落在黑色丝绸睡裙上。
套房有两个洗浴房,卧室里的被江冉让给了林叙白,分开再见面,两个人的温情便顷刻降到了冰点,气氛实在不算融洽。
林叙白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在看到江冉时,下意识站起了身。
本来降下热度的脸又有些发烫,刚刚做得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记忆什么时候恢复的?”江冉倒也不在意林叙白的无措,顺手将带进来的茶水放在茶几上,自己坐上了茶几另一边的沙发上,不急不慢地问着。
“……也没有全恢复,只是依稀记起来一些。”林叙白喝着茶水,甜丝丝的味道和杯中淡黄的色彩,让她后知后觉这是蜂蜜水,“最开始警方找我谈话的时候,也跟我讲了一些被江家收养的实情。”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吗?”江冉的声音混杂着轻微的窗外蝉鸣的尖锐,惹得林叙白心中一阵发慌。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
“不想。”
气氛又回归到了宁静,握在林叙白双手间的水杯还是温热的,杯中的蜂蜜水轻微晃动着。
江冉并不意外这个回复,关于林叙白是否真的不知道,她的答案还是更倾向于林叙白撒了谎。
“只让你一个人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不可以吗?”林叙白的语气有些焦急,“反正江明诚也不在乎我,除了你江家还有谁在乎我吗?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实验失败了,就会跟进实验品来重新……”
不打自招的话语验证了江冉的猜想,就算是林叙白戛然而止,说出的话也无法收回了。
“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江冉却笑了起来,“但事实上,江明诚根本不在意。我以为在你在江家的时候,他不让你接触江氏药业,是因为不信任你。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成绩学业不管不问,甚至把你当做试验品供养子江木诚实验都只是一个原因。”
“他不在乎我。”
江冉看着林叙白发颤的手指,目色更暗了一些,“可以这样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江明诚打你的那一次。”
她当然记得,那是闪回记忆中最清晰的一幕。
“就是因为那时候的你让江明诚认为被丢了颜面,故而往后,他便失去了对培训你的兴趣和目的——在他这里,你从最开始就没有了价值。”
换句话说,林叙白是生是死,是恢复记忆还是失去记忆,对江明诚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在他眼里,林叙白对江氏药业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正面的微不足道,负面的更是轻如鸿毛。
他对自己看人的自信,向来都是如此。
他可以为了哄骗江冉给林叙白喂药,装作是多么担忧她曾经的身世,他营造出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模样,却是将人玩弄于鼓掌。
他胆大而目中无人,是个狂妄的赌徒。
看着林叙白攥在茶杯上的双手,已经绷得毫无血色,在她没察觉的视线盲角里,江冉淡淡笑着,恨他吧,江霂,再多恨他一些。
“江氏药业一直都缺人,每个岗位都是。”江冉站起身来,杯底放在茶几的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林叙白的跟前,手指抽出对方捏在手掌中的水杯,控在自己的手指间,她摸了摸林叙白顺滑的脸颊,沿着线条,轻轻勾起她的下颌,“林小姐,期待看见您的简历。”
在此刻,江冉不再是林叙白的姐姐,她是上司,是上位者,是领头者,同样,是林叙白可以尽情使用的“合作对象”。
手指捏着黑卡在林叙白衬衫裙的胸口前滑动,直到被对方按住,江冉才松开手来,这次林叙白没有恼羞成怒地排斥——这是姐姐给妹妹的零花钱,不是吗?
“下次,不要在那个时候问我任何私人的问题,”江冉的手中还拿着林叙白的杯子,很顺手地,嘴唇贴合上了杯口,印着林叙白无形的痕迹,喝下蜂蜜水,“更不要叫我姐姐。”
林叙白无声地看着她喝下自己的水,她将黑卡揣进兜里,“你的意思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才是姐妹,在床上就不是了吗?”
“我听不懂林小姐在说什么,”江冉放下了水杯,微笑的脸也抑制不住周身肆意的清冷气质,“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吗?”
林叙白明晓了,无论如何,她们都要将曾为姐妹的事实掩埋,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背负上违背伦理的罪名。
黑卡贴着布料滚烫着肌肤,林叙白也笑了,她拿过江冉曾放在茶几上的杯子——江冉喝过的杯子,在对方默许的视线中,她不慌不忙地喝尽,直至温凉的液体全部咽入喉中。
“是啊,江总。祝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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