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像扔一条狗一样将她扔到地上,她终于能够呼吸,抚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
他将一颗药丸扔到她面前,冷声命令:“吃了它。”
她没有能力违抗他的命令,况且她也不会。
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她对他还有用,她就还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看着她拿起药丸乖巧的吃下,他的声音终于缓和下来,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知道这是什么吗?”
“噬心蛊。”她面无表情的回道。
他赞赏的笑:“小十一,如今的你真的让本座觉得惊喜,可以更放心的把任务交给你。”
被外派做任务的人都会被率先服下南疆秘术噬心蛊,解药一月派发一次,以防叛变倒戈。
她终于也等来了这一天。
她起身匍匐在地,朗声道:“请宗主吩咐。”
“去到一个人的身边,想办法弄瞎他的左眼,切记,是左眼。”
她本以为是多么难的任务,听他如此说,不由得一愣。
直到来到那人府上,她才明白任务有多难。
因为她来的,是太子府。
她如今的身份,是太子府新招的歌姬。
能成功将她混入太子府,说明这里早就有合欢宗的暗线。
她心中不由得感叹他的手腕,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竟然将手伸到朝堂上来。
要知道朝廷与江湖,向来泾渭分明。
要弄瞎一个人的眼确实简单,但是如果那个人是太子,那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十一娘到太子府已经四个月了,别说弄瞎太子的眼睛了,她连太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在太子府的日子实在不太好过,每天除了排练舞蹈,还要对付那些女子的小伎俩。
因着她生的好看,所以格外生妒。
那些小伎俩不致命,却也让人觉得膈应,而她又在合欢宗娇纵惯了。
但是她明白,自己必须要忍。
因为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见到太子,并且得到他的宠幸。
为此她刻苦练舞,引得教导姑姑连连夸赞。
她刻苦努力,乖巧听话,终于在一年后迎来了在宴会上领舞的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自认跳的不是最好,可她是最好看的,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她的外貌,可以弥补她在舞蹈上的不足。
一曲舞毕,太子鼓掌称赞:“跳的好,你叫什么名字?”
她含情脉脉的看向他,:“回太子殿下,奴婢十一娘。”
他们说话的空档,其他人已经识趣的退了下去,大殿中央只余她一人。
太子起身走向她:“惊鸿艳影,风华绝代,这个名字,配不上你。”
他说着已经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位置上带,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孤重新赏你一个名字如何?”
可她舍不得换,朝他娇媚一笑,回绝道:“禀太子殿下,这个贱名奴婢用习惯了,怕是一时改不了。”
站在一旁的公公听她如此说,呵斥道:“大胆奴才,太子殿下赐名,你怎敢如此不知好歹?”
“无妨”,太子听罢朗笑,“既然不习惯,那就慢慢习惯,从今以后,你就叫锦瑟吧。”
说罢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早有人眼疾手快,替她端上了酒杯。
你瞧,又有人自作主张的给她起名字。
她拿起酒杯对着太子谄笑:“太子殿下,奴婢敬您一杯,多谢太子殿下抬爱。”
太子朝她笑了笑,拿起酒杯与她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其实太子是好看的,与赫连不归的看似漫不经心却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不同,太子是温润的,柔和的。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却并不咄咄逼人。
十一娘心里有些庆幸,毕竟伺候这样一个人,会让人心里愉悦很多,不至于太难熬。
那夜,她如愿以偿的得到太子的临幸。
没有一个男人在品尝过她的滋味以后可以不上瘾,除了同样修习合欢术,并且达到无上境的赫连不归。
害怕太子产生怀疑,她并没有刻意使用媚术,依旧让他□□。
他在她身上叹息:“锦瑟。”
她在太子府有了自己的住处,奴仆,太子夜夜宿在她这里,给她的宠爱,不亚于最初的赫连不归。
原来得到男人的宠爱这样简单,只要生的好看,功夫够好。
可是宠爱,到底与爱不同。
她意兴阑珊的看着太子的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她从来不缺,也不稀罕。
“不喜欢?”
“这些东西太寻常了,奴婢觉得没意思。”
太子的目光欣赏中带着探究看着她。
一个舞姬,不爱金银珠宝,那到他太子府的目的是什么呢?
可他说出口的语气却是宠溺的:“那锦瑟想要什么?尽管跟孤说。”
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向他,揽着他的胳膊撒娇:“奴婢想要太子殿下的爱。”
他听罢伸出食指轻刮她的鼻子:“傻瓜,那你已经拥有了。”
她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眼睛感叹:“太子殿下,您的眼睛真好看。”
要怎么才能得到它呢?不如直接要吧。
“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我啊?”
太子听罢朗声大笑:“想要孤的眼睛?锦瑟你胆子不小。”
她如今要他一只眼睛,简单的轻而易举。
可是太子身边明卫暗卫众多,高手如云,如何才能全身而退?
纵然是一条贱命,她也不愿意赔给他的一只眼。
见她出神,太子挑眉:“怎么?锦瑟,当真想要孤的眼睛?”
她回神娇笑:“想要,殿下全身奴婢都想要。”
“那便都给了你吧。”他说着,大手揽过她的细腰,低头吻上她的唇。
太子的触碰,是除了赫连不归以外,她唯一不觉得反感的,于是热情的回应他。
一室春光,狼狈旖旎。
十一娘重新梳妆的时候,太子已经穿戴整齐。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太子殿下,奴婢想出去逛逛,总是待在太子府,实在太闷了。”
“找赵伯帮你备马车,注意安全。”
太子正欲出门,听她如此说,随口丢了这句便匆匆离去。
十一娘欢天喜地的去找赵伯,书房里立在窗前的太子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吩咐道:“去仔细查查她的底。”
自角落里闪出一个人,跪地应了,悄无声息的离去。
十一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马脚,满心欢喜的逛着上京热闹非凡的街市。
却撞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一袭绛衣白靴,正在笨拙的往那位颜姓姑娘头上插一只珠钗。
她欢快的脚步顿住了,定定的看着他们。
他把她拉入黑暗里,陪他做鬼;而他自己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享受光明,凭什么!
他就不会魂飞魄散吗?
“娘子?”
身旁的丫鬟唤她,她回过神,朝她笑了笑:“去帮我买个糖人,突然很想吃。”
丫鬟应声去了。
她自一旁的摊子上买了个斗笠戴着,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感觉到有人跟踪,他带着姑娘进了上京颇负盛名的茶馆。
看着他们进了雅间,她脱了斗笠跟了进去。
刚推开门,他急劲的掌风扑面而来,她不敢怠慢,脚下后撤,侧转身子躲了过去,连忙喊道:“师父,是我……”
他闻言收回手,立在屋内蹙眉看她:“你怎么来了?”
她轻摆细腰,娇笑着走了进去:“偶然撞见师父与颜姑娘,特意前来问候。”
说罢对着满脸疑惑的少女笑了笑:“颜姑娘不记得我了?我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
少女凝神看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着问:“你是给赫连不归送药的姑娘?”
她掩唇娇笑着走向他,手抚上他的背轻轻摩挲:“哪里是送药,分明是送自己的身子,那时候师父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了。”
看着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又想起那日他的隐忍克制,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笑的愈加开心。
他不想让那少女知道的不堪,她偏偏要讲给她听:“我还以为江湖中人都瞧不上我们合欢宗的人,姑娘倒是对宗主格外关心,不知姑娘是哪个门派的?”
少女并没有回答她,冷面霜眉直直的盯着一言不发的男人,冷声问:“赫连不归,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夜你急着支开我,是为了与她……”
少女的话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可十一娘却说的出,她壮着胆子抚摸着他快要捏碎的拳头,娇声回道:“自然是为了与我双修。合欢宗修的是什么功法,姑娘莫不是不懂?师父可不止我一个好徒儿呢,我是师父收的第十一个弟子。”
他依旧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大手自身后握住她的,狠狠地用力。
她感觉到一阵锥心的断骨之痛从手掌传来,挤出的笑容僵在脸上,再也顾不上伪装,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
“赫连不归,你说话啊……”
他的名字那样长,又那样难念,可那少女总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是,她说的是真的。所以颜大小姐,是不屑再与我为伍吗?”
他的声音没了以往的漫不经心,有些自嘲的话里带着尖刁刻薄的冷言相讥,好似濒死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刺,做着无谓的挣扎,伤了自己也要刺痛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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