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琴酒，招聘男友》
/系田
琴酒哄小孩的本事远超降谷和风见想象。其实他也没用什么办法，只是男孩用冷脸，女孩用笑脸。几个孩子却莫名服管。
降谷和风见看着，不禁担忧起小女孩咲乐的未来。颜控不是问题，控到琴酒这种白面黑心的人就是问题了！
趁琴酒去拿早餐，风见忍不住蹲在地上对咲乐说：“小朋友，我们看人不能光看外表。你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没教过吗？”
他语气生硬，笑容硬凹得很不自然。咲乐吓得打了个嗝，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势又重新燃起来。
“哇哇哇——”
回来的琴酒猛地从身后把风见推开，“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风见退后一步，被降谷撑了把勉强站稳。
琴酒站在女孩面前，眉头紧锁地低头瞪她：“咲乐。”
只是叫了名字，女孩就像被按下终止键，乖乖停了下来。
她吸吸鼻子，“那个很凶的叔叔说，你会骗人。”
风见&降谷：“……”
他们算认清了，咲乐虽然在五个孩子里年纪最小，却是主意最大，最伶牙俐齿的。
后来发生的事也验证了这点。
琴酒坐在咲乐旁边，勒令她吃早饭，吃着吃着女孩在不经意间吐露心声。
“你知道吗琴酒哥哥，织田每天都会来陪我们吃饭，昨天却没来。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吗？”
一听这话，那几个闷头干饭的小男生也齐刷刷抬起眼，紧张又期待地望向琴酒。
琴酒眼里划过抹讶异，他原以为织田只负责给钱，没想到还提供陪伴。这个认知让琴酒内心更加烦躁，仿佛织田越是个好人，他就越有救对方的“义务”。
明明他是被太宰治拉入局的。
琴酒冷着脸起身往外走，经过风见时丢下一句：“盯着TA们吃饭总不用我教吧？”
“……知道了。”
琴酒在外面抽烟，刚抽两口，降谷零跟着出来。他在旁边看琴酒掩唇咳嗽，苍白的脸憋得通红。
“别抽了。医生不是说你喉咙发炎？”
“少踏马管闲事。”琴酒看都不看他一眼回答。
眼见琴酒又要把烟塞进嘴里，降谷直接徒手掐了火星。那橘红色的火焰在降谷手指间隐灭，留下个小圆形的烫痕和一些灰烬。
“……神经。”琴酒瞥了眼说，但到底没再抽。
过了半小时，降谷、琴酒和风见走在去附近废弃停车场的路上。琴酒和降谷并肩在前，风见一个人尾巴似地耷拉在后面。
风见渐渐不能接受这种被无视的氛围，若无其事从背后出声问：“你喜欢别人夸你漂亮？”
“不喜欢。”
“那……”
“小屁孩无所谓，但要是你这么说，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琴酒话里透出浓浓的不悦，风见猜想可能是刚才降谷前辈在外面又惹到了他。
不过琴酒在他们面前老生气，对着他时更是从没一个好脸色。
想到这儿，风见不禁握紧了拳。
琴酒又控制不住咳嗽两声，降谷边抚他的背边说：“嗓子发炎就多休息，风见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你有问必答显得和善。”
话音落，风见心跳一顿。他很清楚降谷的话明着是对琴酒，实际是在点他。
“……”
到了停车位，三人面前是一辆低调的黑色SUV。琴酒习惯性坐上副驾驶，风见跨前一步想占据驾驶座的位置。
谁知还没钻进车，被降谷提溜小鸡似地从背后揪住衣领，“风见，你要干什么？”
风见板着张脸艰难回头：“前辈，我来开车。您坐后面去吧。”
太过明显的意图让降谷发出声冷笑：“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贴心？”
风见：“……”
两人还在争执不下，副驾驶座的琴酒却等得不耐烦了。他挤到驾驶座上，猛踩一脚油门。黑色的SUV嗖一下离弦的箭般冲出去。
降谷迅速跳离，风见则反应不及被狠狠甩在地上。两人望着车绝尘而去，脸色都很难看。
过了会儿，轰轰——
琴酒又原封不动地把车开回来，他透过开着的门轻蔑朝外瞥了一眼，“怎么样决定好了吗？要么上车要么滚。”
风见乖乖拍拍裤子上的灰走到后座，离开时余光瞥见琴酒唇边的笑。
他知道，对方又在嘲讽他的孬，但降谷零是他上级，他能有什么办法？！
琴酒让到一边，降谷成功坐上驾驶座，“以后别这么干，太危险了。”
“啧。闭嘴开你的车。”
面对琴酒的呛声，降谷脸色不变。他从口袋里掏出润喉糖递过去，“要是嗓子疼就含一颗，会稍微舒服点。”
琴酒接过，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不愧是做服务业的，这方面就是贴心。”
“呵，还要继续长进。你吃过药了吗？”
琴酒抬起腕表看一眼，“日本时间9点半，你要是真有诚意，就该提前提醒我，而不是现在假惺惺地问。”
降谷默了下，“好，我知道了。”
其实琴酒的要求有些无理。他们只是合作，哪儿需要做到这个份上？后视镜里琴酒的脸有种难以被满足的骄纵，好像猫，只有闻到薄荷时才会施舍主人几个好脸色。
尽管如此，风见还是默默记住了琴酒的话。
琴酒拆颗糖扔进嘴里，“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是谁下令让防|恐部|队过来？”
这也是琴酒最在意的地方。从昨天的情形看，好像有人故意要置那群前.雇佣兵于死地。到底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
“还在调查中，你知道警方最近刚引进了异能者，管理架构也有改变。”
之前警视厅总监是最高领导，现在又加了个异能科，同样对普通警察有号令权。听这还是听那，警察内部也苦不堪言。
降谷没等到琴酒回答，转头一看才发现琴酒睡着了。
“用他的外套盖一下吧。”
降谷没有照做，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笼住琴酒。即便如此，睡梦中的琴酒依旧拧着眉没有醒。
风见抿抿唇，特意把嗓子压低：“以前从没想过会跟他一辆车。”
“是啊，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两个警察还有一个被当作首要目标的通缉犯，三人安安稳稳处在同一个狭小空间，当警察的还要注意，不能吵醒了最坏的那个。
这不是鬼迷心窍，又是什么？
降谷唇边漾一抹苦笑。为了保证琴酒短暂的睡眠，他和风见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很快，车在距离警视厅三个街口的路边停下，风见麻利地下车，离开前忍不住往车里看了一眼。前座的琴酒睡得无知无觉，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他来了还是走。
风见轻轻关上车门，用口型跟降谷说“再见”。
门一关上，副驾驶座的琴酒动了动，披在他身上的衣服顺势滑落，降谷开着车看都没看一眼就拽起来扔在后座。
“醒了？”
“根本没睡。”
“那为什么……”
“你们太吵了。”
降谷失笑：“有时候你还真是要求很高。”
“有时候你对下属也有够苛刻的。”
降谷脸色从晴转阴，琴酒又问：“我们以前也这样吗？”
“什么？”
“我说，我以前做你领导也这么苛刻？”
其实琴酒负责暗杀，降谷负责收集情报，两人合作的机会少之又少。尽管如此，降谷还是仗着琴酒失忆，明目张胆叹口气说：“是啊，我现在这样大部分都是跟你学的。”
琴酒：“？”
可能琴酒还是多少睡着了会儿，他迷迷糊糊又生着气，看起来有种别样的可爱。
降谷勾唇笑笑转移话题：“我刚看你没正面回答那群孩子的问题，该不会在偷偷谋划着什么？”
琴酒正在查看手机地图上中也的动向，闻言嗤道：“他自己要死，关我屁事。难道还要去夜袭警视厅？”
降谷松了口气，琴酒却眉头紧锁。地图上的中也快一个小时没动过了，还不是在Mafia总部，而是琴酒曾经到过的地方——那个停靠了豪华游轮的港口。
难道中也在参加什么重要谈判？
过了会儿，降谷的车开到景光公寓楼下。自从开始卧底，他都没光明正大来过这儿，现在却载着琴酒出现。降谷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荒谬。
琴酒准备下车，降谷倾身过来帮他解安全带，他抬起头，稍短一些的银发擦过降谷的脸。两人极近距离地四目相对，降谷看清琴酒破烂的嘴唇，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他伸出为琴酒掐灭烟的拇指，指尖还残留着几许灰烬。
“脏死了。”琴酒偏开头嫌弃地说。
降谷一顿，放下手笑笑，可那笑不达眼底，他冷声问：“你昨晚没回景光的公寓，你去哪儿了？”
琴酒之前回自己那儿拿了几件衣服，尤其外套，大多是类似款的黑色系，不仔细看看不出差别。但降谷把琴酒的风衣搂在怀里，明显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琴酒抬眼慵懒地看他，“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向我提问？组织里我的领导？条子里跟我合作的？还是……”
降谷刚才给琴酒的润喉糖是柠檬味，他听话含了一路，连呼吸都变得甜丝丝的。
降谷垂眼盯琴酒的嘴唇，喉结微滚，一副想亲自品尝的表情。两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就在唇几乎贴上的瞬间，降谷侧脸微偏，伏在他耳边讽刺地说：“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所有人都要喜欢你？”
啪嗒——
他按开琴酒的安全带扣子，外套还过去，绅士地把人请下车。
“刚才那个问题，是我站在Hiro朋友的立场上问的。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可以看看他的衣柜。”
说完，他不顾琴酒阴鸷的表情，猛踩一脚油门，把人抛在后视镜，扬长而去。
“……衣柜？”琴酒咬牙切齿地说。
*
除非必要，琴酒对别人的事都不太感兴趣。所以，尽管他回公寓的时候景光不在，降谷又掐着点若无其事发信息来问，他还是没去查看那个神秘的衣柜。
『依我看，在意这件事的不是我，而是你，波本。』
作为回应，降谷已读不回。
琴酒看着屏幕暗暗发笑，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既然降谷感兴趣，他有必要谈成笔好买卖。
*
另一边，港口的游轮上水汽环绕。中也和森鸥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贵宾。
穿一身呆板棕色西装的坂口安吾领着人走上甲板，“森先生，这是异能特务搜查科的种田长官。”
“种田长官，您好。”森鸥外恭敬地问候，种田不甚在意地回道：“抱歉，警局事情太多，有点忙不过来。”
『警局？』
中也望向坂口的眼里掺杂一丝诧异，坂口不避讳地迎上中也的注视，站到种田身后。
“……”
“既然大家都很忙，我就开门见山。”种田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个烫金的黑色信封，“你们申请的异能经营许可证已经批下来了。”
森欧外抬双手准备接过，种田那边却没轻易放开，两人呈现一种拉扯状态。森鸥外佯装疑惑地抬眸，“您这是……”
“别急，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虽然这张许可证现在给了你们，但要是做得太过火，政府随时可以收回。懂吗？”
森鸥外连点两下头，“了解了解，我们绝不会给种田长官添麻烦。”
干完了最重要的事，宣称自己很忙的种田却还有闲聊的功夫。
“森先生，我听说你为了得到这张许可证煞费苦心，还折损了一员大将。”
森欧外笑笑：“能为政府铲除心腹大患，也是我们这边异能者的荣幸。”
种田露出副受用的表情。
“善后的工作森先生最擅长了。不过我听说，当时还有个人在现场？”
听到这话，原本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的中也顿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他用余光紧张地瞥着森欧外。
森鸥外不慌不忙，“确实，那位昨晚已经被山下智悟出面保释了。而且他到的时候别墅里除了我的人，没有别的活口。”
“原来是这样。”
中也暗松口气。种田用目光打量会儿他又转回去问森鸥外。
“你之前那位心腹呢？黑色卷发的青年。
“噢，太宰是我的左手，这位中原中也是我的右手。希望他也有机会能为种田长官效力。”
中也站在森欧外身侧，很轻易看见他谄媚的表情。怪不得前代首领会放松警惕被杀死在病床上。善于溜须拍马又把自己放在低位的人，没人能不喜欢吧？
种田点头笑笑：“重力操纵，很突出的异能。以后日子还长，总有机会的。”
……
过了会儿，短暂的谈话结束。种田带着坂口下甲板前，身后的森鸥外笑容可掬扬声问：“不跟之前的老板说声再见吗，安吾君？”
安吾身形一顿，回过头从善如流地对森欧外说：“下次见，森先生。”
两队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坂口说：“真没想到森欧外为了拿到这张证，不惜把自己人送去坐牢。”
而且这人还是他在港口Mafia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要不是为了救织田，主动告知太宰Mimic那帮人的藏身地，坂口的卧底身份不会那么快暴露。
种田却不在意，用手帕擦着被森欧外握过的手笑说：“安吾君，你知道杀猪之前该干什么吗？”
“嗯？”
“把他养大。”
安吾先是疑惑，而后脸色骤变，“难道……”
另一边，森鸥外同样在跟中也闲聊。
“我没骗你吧，中也君。确实有人想置琴酒先生于死地。”
中也捏紧了拳一声不吭。
森鸥外用余光打量，安抚似地笑笑：“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种田刚调到警局，自己跟现任警视监孰高孰低还掰扯不清，只要织田君的嘴能闭住，他不会为难琴酒先生。
“再加上接琴酒先生走的山下也不是谁都能请得起的。他就算动，也要先掂量掂量琴酒背后的人。”
“……我知道了森先生，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虽然杀有预知力的织田对中也轻而易举，但要在权力的斗争漩涡中保住琴酒却比他想象中难百倍千倍。
难道相比自己，乌丸莲耶确实是琴酒更好的选择？
*
傍晚，太宰在Lupin酒吧独酌。曾经他喜欢一个人，后来渐渐习惯了三个人的喧闹。现在乍然回到以前的环境，还真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食指放进玻璃杯，有一搭没一搭搅着橙汁里的冰块。吧台后的酒保看了会儿，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抢过杯子，“不想喝别喝，别糟蹋我的作品。”
“诶，但橙汁只是鲜榨而已吧？”太宰嘟囔着，伸舌舔掉指尖的一点点果汁。口腔里弥漫起沁凉清甜的味道，却没能让太宰的心情好多少。
他依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说酒保先生，为什么人和人之间总是充满欺骗？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灰白色头发，上了年纪的酒保闻言停下擦高脚杯的动作，“其实人何止互相欺骗，狠起来，连自己都骗。你不就是吗？自杀了那么多次，却没一次成功。”
这话像戳到了太宰的雷点，他像踩着弹簧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什么啊！我当然是想死的！你看我脖子上的勒痕都还没消。”
太宰扯下衣领，老酒保定睛一看，那皮肤上果然泛着青紫，脖子也比平时稍大那么半圈。
他笑容淡然：“我的意思是，可能你潜意识里并不想死而是在呼救，只是你没能发现。到底活了这么久，总有一两个能相信的人吧。”
能相信的人？
他相信安吾，结果安吾是警察派来的卧底，别说身份，之前相处那么多时候的感情是真是假都很难说。
他也相信织田，但口口声声说要去过闲散生活，写一本小说的织田转眼就杀了很多人，被关进监狱。
还有谁呢？
太宰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其实他们接触得不算太多，但关键时候，对方却莫名得总是很可靠——那个留着一头银色长发，叫琴酒的男人。
太宰想，琴酒或许有些强迫症，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可惜，他们最后一次碰面，琴酒因为织田作认罪，连他都记恨上了。
“哎……”
太宰烦恼地舔了舔牙。
老酒保不胜其烦地把太宰往门外撵。
“连小孩子都知道对着不在乎自己的人哭没用，你也别在我面前唉声叹气了。要叹还是叹给有用的人听吧！”
今晚只喝了杯橙汁的太宰跌跌撞撞往台阶下退，边退边呢喃：“有用的……人？”
“对，父母、朋友、情人，无论谁都好，总之不要再在我面前。”
父母？死了。
朋友？有一个也快死了。
情人？关系快死了但好像还可以挽救。
酒保先生说得对，要哭还是要对着会触动的人哭。
那“他”会不会触动呢？
一瞬间，太宰很想知道答案。他掏出手机，手指疯狂地按键后点击发送。
片刻……
嗡嗡。
琴酒的手机震动，解锁后屏幕上是一条太宰的短信：
『Hello琴酒，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殉情了！我要去救我唯一的朋友，可能会死在那儿。你要注意安全噢，爱你心心心。』
琴酒：“……”
这家伙到底喝了多少酒？
琴酒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
咔哒——
景光公寓的门开了，这是他们继混乱的前夜后，第一次单独相处。
第一不能放弃喜欢琴酒；
第二不能放弃救朋友；
第三也别放弃自己的生命噢。
to哒宰[红心][红心][红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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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Ch80. 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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