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室友跟我打对抗路 > 第21章 不合时宜

第21章 不合时宜

沈勘虽是脸皮厚了点儿,但也不会真的理所当然地在别人家白吃白喝。他见盛郁没有再动筷子的意思,主动收拾残局,把剩菜剩饭都倒到一个碗里头,盛郁见状立马起身拦住。

“你别告诉我这些还得留着下顿吃。”沈勘放下碗,满脸不可思议地瞟了一眼那堆所剩无几的汤水残羹。

“不是我,”盛郁扶额,往沈勘身后的方向指了指,“是给旺柴吃。”

“旺柴?”沈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问道,“你养在阳台上的狗?”

“是猫。”盛郁端着碗越过他,侧身打开移门,“而且这也不是阳台,这叫天井。”

好好的猫取什么狗名儿?还有天井又是个什么东西?沈勘心说。

陌生名词超出了他的认知,但这显然是个愚蠢的问题。沈少爷选择按下自己的求知欲,跟在盛郁后面准备去瞧瞧旺柴。

盛郁用筷子“哐哐”敲着碗沿,原本窝在树下睡觉的旺柴听见声响,立马飞扑过来,翘着尾巴在二人脚边转悠。

沈勘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是一只黑黄黑黄的玳瑁,瞳仁是琥珀色的。

“还是只小玳瑁,”沈勘撸了撸猫猫的头,“猫中美女呢。”

他小时候不是没有想养猫的念头,但作为一个把电子宠物都能养死的人,一旦他把这个念头告诉孟女士,孟芝华绝对会连人带猫地把他扔出去。

“公的。”盛郁把饭菜汁儿倒在旺柴专用的小盆里。

“帅哥。”沈勘自然地改口,皱着眉看着盛郁倒在盆里的东西,不敢苟同地问道,“你就给它吃这种?”

“水禾就这条件,比不上市区,想挑也没办法。”盛郁看了看乖巧干饭的旺柴,低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沈勘总觉得他话里藏着别的意思,正面敞开了说,“含沙射影谁呢?对市区抱有这么多刻板印象。等我下回过来,保管让旺柴吃顿好的。”

“别画饼,”盛郁笑了笑,“它能听懂。”

“这么聪明?”沈勘稀奇道,又揉了揉小猫脑袋,指着盛郁说,“那旺柴咱们商量一下,跟着我能吃香的喝辣的,跟着他就只能吃剩菜剩饭,你选哪个呀?”

大概是盆里的饭吃完了,旺柴抬起脑袋,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盛郁,对着他“喵”了一声。

“没劲。”沈勘沮丧地撑着脑袋叹气,又上手撸了撸旺柴肚子上的毛以求安慰。

“少摸它,会秃的。”盛郁护犊子地抓住他作乱的手。

这一触碰让盛郁心下一惊,沈勘的手烫得吓人。

而沈勘这个二愣子压根没意识到,见盛郁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不自然地抽回来问,“干什么?”

“沈勘,”盛郁的手抚上他的额头,眸中透着愁绪,“你发烧了。”

发烧?在沈少爷的记忆里,上一次发烧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倍儿棒,好养活的很,但这是在孟芝华的精心呵护的前提下建成的。

这俩月来,吃的是牢饭,换季衣服是乱穿的,又在篮球场吹了半天的风,纵是金刚般的身体也遭不住。

盛郁倒了杯热水,递给坐在他面前嘴里插着水银温度计的沈勘,抬眸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说,“差不多了,拿出来看看。”

沈勘依言,温度计比着光对了半天也看不个所以然,无奈求助道,“这玩意儿怎么看?”

“你……”

你连这都不会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句话盛郁没问出口,沈少爷在意识到自己发烧后状态着实不大好,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因着生病的缘故而变得湿漉漉的,一脸茫然又无助的表情全然看不出平日盛气凌人的模样,都能和吃饭的旺柴比乖巧。

“水银的太麻烦了,”沈勘试图给自己挽尊,“还是抢打的方便,‘哔’一下就出来了,那字儿还贼大......”

“现在就这条件,挑也没用。”盛郁认命地摇摇头,接过他递来的温度计,来回转了两下,转到刚好能看清的角度,放在沈勘面前说,“现在看看。”

“37度......六、七还是八......”沈勘眯了眯眼,上面的刻度线怎么着都对不齐,“哎我聚焦不太行,看成绩都得用指甲盖一路划过去。”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呢?”盛郁一阵失语,甩了甩温度计,“不多不少,刚好38度。”

“卧槽!”沈勘惊奇地叫起来,忍不住为自己鼓鼓掌,“太牛逼了!你的眼睛就是尺!”

“......”

盛郁合理怀疑他的好同桌已经烧成智障了。

形势严峻,刻不容缓。他扔给沈勘一件厚外套,打算带人去附近的卫生院,“去检查一下是不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

“诶诶诶!等......等等一下。”

说来挺丢人的,沈勘有些讳疾忌医,从小一去医院就怂得不行。况且水禾的草台班子他是领教过的,教育、交通这两者已然是不尽如人意,医疗水平也可想而知了。

“那个......”沈勘挠了挠头说,“我相信你的消毒技术,别去卫生院了,成不?”

沈少爷声音沙哑干涩,语气里带着点儿忽略不计的恳求,盛郁听着他呼出的气音,心竟也不自觉地软下来。

当务之急,还是先退烧吧,不然真烧成傻子了。

盛郁翻找着药箱,布洛芬这类退烧药确实有,但打开一看年份已经过期了——这个药箱还是老妈在的时候备下的,种类全是全,其中也不乏过期没扔的混杂在里面。老妈离开了以后把很多东西都带走了,药箱是为数不多被遗落封存的物件。

盛郁随意披了件外套,打算出门去给某个命运多舛的家伙买药。

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时候还能隐隐听到哪家的狗吠声,在月色下听起来尤为的凄厉。

水禾这边没那么多讲究,杂货店基本什么都卖,也不管有没有什么营业不营业执照的,即便大费周章申请了也不会有人来查。

发黄的风帘挂在入口处充当门面,白亮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盛郁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坐在里面的中年男人正窝在柜台看报,见有人来了才把报纸放下。

“呦,小郁来了呀。”

“陈伯。”盛郁朝他点点头,“布洛芬有吗?”

“有的有的。”陈伯拿出一盒处方药放在柜台上,“别的还要啥不?”

盛郁刚想说不用,但又想到某个细皮嫩肉的少爷,以及少爷的小提篮,他回忆了一下,接着跟报菜名似的回答说,“沐浴露、洗发露、护发素......呃还有洗面奶,应该就这些了。”

陈伯听了这一连串怔了证,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笑了两声,“带女朋友回家了?行,要啥牌子的,我这儿要啥有啥。”

“我没有......”

闻言,盛郁立马红着耳根反驳,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伯打断,一脸和善地拍着他的肩,笑道,“害羞个啥?都是大小伙子了,你看祝家那小子浪成啥样也不晓得害臊,人家越说他心里越美......哈哈哈。”

盛郁的脸色骤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只能默默等着对方说完,好拿着东西走人。

“这些一共多少钱?”盛郁问。

“嗐,用不着用不着啊,”论及钱,陈伯立马改了笑颜,一脸严肃地说,“你爸留下的钱不多了吧?那都是给你上大学用的,得花在刀刃上知道不?”

“一码归一码。上次的刹车线就已经赊了......”

盛郁执拗地把一沓钞票塞到柜台上的糖罐底下,他理解并且感激别人的好意,但不想他们带着同情父亲的目光去看他。

陈伯年纪大了,拉锯不过一个身强力壮的小青年,等把钱从糖罐底下抠出来,人已经跑走了。

“这一根筋的孩子。”陈伯掀开风帘看着黑夜中逐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风打在脸上,呼啸着扑过来,凛冽而强劲,盛郁把拉索拉到脖颈处,往衣领里缩了缩。

冷。

浑身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

沈勘盖着盛郁的厚外套,身体仍旧止不住地打颤,盛郁走之前倒的热水没一会儿就凉了。

大概又等了一会儿,盛郁拎着一大包东西推门进来。

“进货去了?”沈勘惊讶地问,但一想到盛郁是为了他在这天昏地暗的时候跑一趟,又迅速改口道,“我是说,买这么多东西,我给你报销吧。”

盛郁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沾了寒气,和沈勘保持着距离,“不用。”

“应该的应该的。”沈勘蹲下来拣着袋子里的东西左瞧右瞧,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某个不合时宜的东西,被挡住了一半,看不出是个啥,“诶,这是......”

话还没说完,盛郁抢先一步夺走那一盒方方正正的东西,整张脸“唰”地一下红了。他想起当时陈伯说的话,立马明白是个什么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什么都没有。”盛郁转过脸躲避对方那道炽热且充满求知欲的目光。

“你确定?”沈勘此刻脸烧得红彤彤的,和盛郁不相上下。

他一只手撑在地上,越过“哗啦”作响的塑料袋,以一种状似爬行的姿势去看盛郁手里的盒子,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同志,建议坦白从宽哦。”

语调里少了往日的倔强,带着几分慵懒。温热的气息就这么呼在盛郁的锁骨上,莫名藏着缱绻之意。他想躲,但四肢却像被禁锢住,唯一能逃避的只有眼神,强迫自己不去和沈勘对视。即便如此,他仍旧能感受到自己的脸颊在迅速升温。

不得不承认,发着烧的沈勘比平时更像是一朵烈焰妖姬。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号后

小船三年又三年

北岛长夜

醒春集

至死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