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李云意就被玲带走了。
李云意有点懵,好奇地问。
“玲姑姑,怎么是你送我回去。”
“你不陪着容姨吗?”
玲有点哽咽,偏过头不敢看她。
“我……容妃不放心你,只好派我来了。”
李云意有点怀疑,心里的不安慢慢加深。
“这样啊。”
玲在心里想着。
“容妃,你也太蠢了。”
骊山行宫里,容妃早早在寝宫等待李岩的到来。
桌上的沙漏快要落完了,鱼缸中的金鱼也不见了,寝殿里空荡荡的。
脚步声传来,李岩来了。
“容妃,近日可还好。”
容妃起身行礼,李岩立马抬起她的手,牵着她在桌子前坐下。
“一切安好,多谢皇上挂记。”
“不必多礼。”
容妃为他斟茶,笑着说。
“妾身为您做了桃花糕,皇上可要试试?”
李岩被喜悦冲昏了头,往日从未给过好脸的容妃,竟然这般讨好他,他也是一点都不怀疑。
他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容妃为朕亲自下厨,朕当然要尝尝。”
容妃见状,又为他倒了杯酒。
“皇上是爱喝酒的,也尝尝妾身酿的桃花醉。”
“好。”
就当李岩快要喝下毒酒时,王玄戈及时出现,扔出一把飞刀,打翻那杯酒。
“圣上!别喝!”
容妃在李岩震惊的眼神里,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李岩,受死吧!”
王玄戈打掉容妃的刀,身后的李芸一把控制住了容妃。
容妃还在挣扎,指着李岩破口大骂。
“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不贤不孝的庸君。”
李岩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怔怔地蹲在容妃身前。
不可置信地问。
“容妃,你竟要杀朕……”
容妃不装了,坦白了一切。
“没错,我早就想杀了你,还想杀了你那个混账爹!”
王玄戈大声叫她,想让她恢复理智。
可李岩却想要知道全部真相。
“容妃娘娘!”
“让她说。”
容妃呸了一声,她才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一句。
“说!和你多说一字我都恶心。”
“杀了我。”
容妃趁机拿起地上的碎片,准备自我了断。
李岩急了,大声命令王玄戈。
“王玄戈拦住她!”
容妃眼见自杀不成,放声大笑,还在不停挑衅李岩。
“呵呵,你就连杀了我也不敢吗?”
李岩蹲下,右手摸着容妃的脸,阴狠地说。
“我要留着你,我既然能在皇陵把你拉出来,我也能让你在这个骊山行宫孤独终老。”
容妃歇斯底里,叫嚣着让他们杀了自己,可李岩没有动摇,转身就走了。
“快杀了我,你不杀了我,我也会吊死在房梁上,变成厉鬼也要缠着你。”
李岩叫王玄戈前去。
“别让她死了,也别让她好过。”
“切记不要伤了她。”
“是。”
王玄戈心事重重地走到容妃面前,此时的容妃已经被李芸关进寝殿,并且将所有可能威胁性命的东西都是撤走了。
“容妃……”
容妃吐了他一脸唾沫,她现在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呸!滚!”
李芸看着她身上的绳子,怒其不争地说。
“就算了弑君成功了,你难道能活着离开这里?”
容妃笑了,她倔强地抬起头望着李芸。
“我早就想死了。”
王玄戈还在旁边劝阻,眼里都是心疼。
“你真的想死吗?你和李云意才刚相认啊!”
容妃愣了一秒,又瞬间换上一幅冷漠的神情,她假装毫不在意地说。
“云意……有什么,她只不过是个故人的孩子,她又……”
李芸直击要害,她早就看穿了眼前这位嘴硬心软的可怜人。
“她可是她母亲唯一的孩子。”
“我……”
王玄戈拉走李芸,在她耳边小声说。
“芸姐!别说了,让她静静吧。”
“那我先走了,云意理应知道此事。”
李芸转身就走,容妃跪在地上发疯似的向她爬去。
从前高傲的姿态完全消失了,她趴在地上卑微得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
“不要告诉她!不要!”
王玄戈上前搀扶她,李芸站在殿外没有说几句话。
“容妃……”
“芸姐,你真的要告诉她?”
李芸冷冷地回答,目视前方,理性得可怕。
“为何不?她有权知道。”
王玄戈劝说李芸,可是他也被无情扫射。
“可她知道又如何呢?也改变不了这件事啊。”
她转过身,睥睨着王玄戈。她的一番话让王玄戈陷入沉思,也让容妃不知所措。
“你不相信她?她远比你想的更厉害。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她烦心……”
“烦心?她该烦的是你才对吧!”
“你患得患失久了,人都变了。你可知她现在厌烦的就是你的自以为是。”
“我……”
“别说了,不是你觉得对她好的就是真的好。”
“适当的放手和绝对的信任才是她要的。”
寝殿内是长达三分钟的沉默,容妃也不闹了。她起身,整理着装又是一副高傲的姿态,她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像慢慢走进自己的地狱。
王玄戈沉默良久,眼神坚定地望向李芸。
“我知道了。”
李芸笑着踹了他一脚,推搡着他离开。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
“是,我这就去。”
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李芸也是长叹一声。
“真是操不完的心。”
另一边,玲的马车已经到了将军府。李云意向玲道别。
“玲姑姑,我到了。”
“替我想容姨道谢。”
可她刚起身,玲就跪在她面前。眼含热泪地说。
“小姐!我……”
李云意早就看出她的异常,她等到就是这句话。
“玲姑姑,你有事瞒着我?”
玲声泪俱下地说。
“求你劝劝她吧!她要刺杀圣上!”
李云意冲动了一秒,又冷静地思考。
她拉着玲认真地问。
“不,这时赶回去已经晚了,容姨有把握吗?”
玲疯狂摇头,此时的她已经彻底乱了,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多话。
“不知道……我不知道,容妃说成功了会放一支风筝,可现在……
李云意突然瘫坐在地上,她想要出去,可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她只能用手撑着爬动。
“失败了……”
“我要回去……”
玲拦着她,生怕她有个闪失。
“小姐!别回去,她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了……”
“你要是回去,她会伤心的。”
李云意什么也不管了,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去骊山行宫,去救当年那个小女孩。
“不管她是生是死,我到要将她带回来。”
“她是不愿自己死后,都要和他们葬在一起。”
玲眼看劝不动,决定和她一起去。她将李云意扶起坐好,自己驾着车飞奔去行宫。
“小姐!我陪你一起。”
可王玄戈此时走来,掀开帘子,心疼地望着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
“别去了,容妃没死,只是被关起来了。”
“况且此时你们也进不去了。”
玲激动地问。
“为何?”
王玄戈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李云意越听越害怕,生怕容妃有个三长两短。
“圣上一气之下派了禁军将骊山行宫围得水泄不通。”
“现在没有皇帝的命令,怕是谁也进不去了……”
李云意艰难地起身,重重地摔在地上。
两人同时上前搀扶,可李云意揪着他的衣领,眼里含着泪问。
“那就眼睁睁看着容姨在行宫孤独终老?”
“他们关了她一辈子,强迫了她一辈子,到头来连死都成了奢望。”
“他们李家到底要干什么!”)
王玄戈捂着她的嘴,她扑在他地怀里无声哭泣。
“小声点,别让有心之人利用了。”
泪水顺着他的手臂慢慢滴落,王玄戈的心也碎了。
等她哭好了,王玄戈才慢慢松手。他赶紧将手藏在身后,虎口处显然是一道清晰的咬痕。
李云意想到一个点子,拉着王玄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假死!我有假死药,你送去宫里……”
“圣上总不会留个尸体在身边吧!”
“再不济也要把她葬在皇陵,或者随意丢弃在乱葬岗也行啊!”
她也着急上火了,王玄戈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摇醒。
“金戈!金戈!”
“你别急,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李云意完全没了理性,她崩溃地说。
“她被困太久了,她苦了那么久……”
“明明只差一点点,她就自由了……”
说完她便又晕倒了,两人将她扛起跑进将军府。
“小姐!”“金戈!”
又是那位郎中,他仔细查看后对王玄戈说。
“将军,夫人没事了。”
“哦,谢谢郎中。”
等到所有坏心情都平复后,王玄戈对着玲问。
“你是容妃身边的人?”
“是。”
“那你带了令牌吗?”
玲将腰间地令牌取下,双手递给了王玄戈。
“对哦,我带了。这个……”
王玄戈打量着令牌,将其牢牢攥在手心。他又对玲说。
“明天我送你去骊山行宫,要是令牌都进不了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拉着王玄戈的衣袖,她渴求说。
“将军,您一定要救出她。”
“我会尽力的。”
就在此时,李云意也醒了。
“金戈,你醒了?”
李云意眼睛都没聚上焦,就开始问。
“我记得禁军除了听命于皇上外,还受皇后母族差遣,要不我去……”
说到这里,她担心地看向了王玄戈,她想起那晚的约定,害怕他吃醋。
可王玄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
“你和崔小侯爷相熟,皇后又和崔家相交甚密,这件事你去正合适不过。”
李云意不可思议地望向他。
“可你不是……”
王玄戈还在宽慰她。
“谁没个朋友,我相信你。”
“可是,小侯爷会同意吗?”
李云意暗自下决心,不管崔珏是否帮这个忙,她都要见到皇后。
“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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