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下人禀告后,卫临淮抬手解下沾了雨水的外衣,抬步踏进内室。
外头雷雨轰隆,内室床榻上的晚凝睡得并不安稳。
齐疏那迷香,本就是用来折磨他那硬骨头不听话的娘子所制,用的时日久了,连白日清醒时,都能给人染上几抹媚色,何况是睡梦中昏昏沉沉的人儿。
这香效用太强,也太下作,再如何凿不弯的硬骨头都能熏出**磨成粉末。
晚凝本就是个身子弱的,自然扛不住。
夏日清凉,她身下单薄的轻纱睡裤早被蹭掉,松松垮垮缠在脚腕上。
暑热时节单薄的被子搭在白净如玉的腿间,说不出是被香汗还是粉黛晕的半湿,紧闭的门窗内,也萦绕出女子身上特有的甜腻味道。
那丝丝缕缕缠在身上的迷香磨的晚凝实在难耐,她眉心紧蹙,檀口微启,吐出阵阵热气,咬着唇齿嘤咛,睡梦中难耐的拉紧被子。
嘤咛声压抑的厉害,极低极小,门外听来确实毫无动静。
可随着卫临淮踏进内室后步步走近床榻,那压抑难耐的嘤咛声,和着些许低低的哭音,还是落进了他耳中。
女子甜腻的香气和着低低哭音的嘤咛飘进耳中,模糊又暧昧。
卫临淮初时只听出哭音,顿步了瞬,步伐迟疑,以为,是那迷香失效,榻上睡着的女人已经醒来,知晓自己暗中做下的这勾当。
片刻后,又听到那揉在哭音里的嘤咛声响,意识到鼻息间萦着的味道是什么,才总算明白了过来。
他耳垂微红,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内室熏香的炉子,想起齐疏欲言又止的话,暗骂齐疏几声,转了步子走向香炉,打开香炉盖子,取了桌边一盏冷茶倒入,浇灭了炉子里燃着的香。
一盏冷茶,灭了熏香,却没消去卫临淮耳边的红意。
内室门窗紧闭,就是灭了熏香,也未曾将满室的暧昧纠葛散去。
榻上的晚凝仍被方才氤氲的熏香缠着,难耐的哼唧。
卫临淮喘息微重,抬手去推开窗,想要借几分冷雨寒气吹散这房中不该有的旖旎。
动作之时,却不小心带倒了手边茶盏,空了的茶盏倒在桌案上,传来一声闷响,略微惊醒了床榻上被迷香熏得迷蒙的人。
榻边的晚凝被这声响惊动,眼帘微抬,看向声音来处。
迷香效用太盛,即便掀开了眼帘,那双眼睛,也满是迷情雾色,没有半点清醒意识。
晚凝人是惊醒了瞬,意识却不曾清晰,仍被迷香困着。
月光透过窗台,落在床榻上,映见榻上人姿态旖旎,眉眼靡丽。
卫临淮望着她眉眼,鬼使神差的走近床榻。
声音低哑的,唤她的名字。
“晚凝?”
话音试探,又犹疑。
怕她醒来,怕她冷眼,又不可自控的沉溺在这一瞬的靡丽暗色。
榻上女子晕红了脸颊,眉眼迷离动人,听到这声轻唤,嘤咛的应了声,纤细的手腕,搭在了跟前人肩头。
“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呀。瞧你,衣裳都湿了,怎么还穿着,也不知换下,冻病了可怎么好,平白让人心疼。”
女儿家话音甜腻,眼波流转间,句句勾魂。
却不知道是对谁言说。
卫临淮膝盖微弯,半跪在床榻前,低眉垂首,同她贴的极近。
近到,彼此的喘息都缠在一起。
近到,他折了几分的腰,怎么也挺不直。
男人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本就寥寥无几的月光,也困住了榻上的晚凝,让眼前的女子和自己都置身内室漆黑夜色里,窥不见光亮,也看不真切彼此。
半曲的膝僵硬,他动了动腿,不经意踢在那没阖好的格子上,将格子藏着的,那件晚凝未曾收好的玉势,意外踢了出来。
卫临淮低垂眼帘,半侧身让身后月光透进来几分,看向腿边的物件。
平复了几分的喘息,竟又愈加的重了起来。
茶水的清香和着那被浇灭迷香后的香灰味道浸在内室,本该褪去心底靡丽欲念,可卫临淮闻到鼻息间那抹寡淡的清茶味道,心里却未曾半点恢复理智。
反倒生出许多许多的放纵情念,许多许多的堕落心思。
他闭了闭眸,挥袖带起一阵力,甩上了身后的门窗。
咚的一声,方才被他推开的窗重又紧阖,隔绝了外头的声响境况,也隔开了那或许能吹散他几分迷情的寒风冷雨。
榻上女子眉眼愈加迷离,他微凉的手指落在她眉心唇间,滑进她锁骨沟壑,寸寸暧昧纠葛,带起阵阵浓重喘息。
榻边的被踢在一旁,人影重叠。
哭音如春日溪水,连绵入耳。
……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时分。
榻上的晚凝迷迷怔怔醒来,揉着眼眸起身,抱着被衾神色怔怔,想起些什么来,霎时红透了脸。
“怎么……怎么又做了这样的梦……”
晚凝咬着唇瓣低喃,揉了揉燥热的脸,披衣起身。
她只是觉得身子酸软,意识到几分不对,却没往真正的原因上猜想,只以为,是同之前那一回般,做了些迷离难言,羞于启齿的梦。
外头有人叩门,晚凝正要应声唤人进来,想起昨夜收在格子里的那物件,有些不确定是否收拾妥当,咬着唇压着羞意,手臂撑在床榻上,半跪在榻边,软着腰伸手试探的摩挲。
确定那东西放置妥当后,吐了口气,安心起身理了理被汗湿的鬓发。
这才开口唤人入内。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人步音低缓,听在晚凝耳中,正是魏弘。
她笑眼微弯,嗔道:“郎君怎么来了,往常这个时候,你不是都带着熙儿在院子里玩闹吗。”
卫临淮顿步了瞬,脸色不可自控的冰冷了瞬。
旖旎幻梦被这声话语惊醒,将卫临淮拉回现实,晚凝话里的郎君,唤的,自认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正如昨夜缠绵亲近,于她而言,也不是他。
即便他刻意的模仿,学着旁人步音,旁人话语,到底也还是存着那么点难以言说的自尊。
做了下作事,偏偏心里又存着一道坎。
到头来,只是在心里打成一个死结,折磨自己怨怼旁人。
一旁的婢女瞧见卫临淮神色冷寒,唯恐闹出些什么来,忙上前去,同晚凝岔开话题道:“早膳都备好了,小小姐就等着小姐您起身陪她用膳呢,昨夜没和您一道睡,今日一早就嚷嚷着要找娘亲,都喊了您好几遍了。”
婢女话落,便近身动手给晚凝换衣裳,这一动作,便瞧见了晚凝身上的痕迹,直惊的婢女双手都僵了瞬。
晚凝意识到婢女动作僵滞,神色疑惑不解。
“怎么了?”
婢女瞧着自家姑娘身上痕迹,又扫见她眉眼间那浓的难以遮掩的事后春情,心中直骂卫国公府世子禽兽,顶着公子的身份,这般不守规矩,竟然……
门口处的卫临淮瞧见婢女这般反应,也不难猜出是看到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抬步近前。
声音依旧是魏弘的嗓音,出口的话语,却又带出几分独属于卫临淮的冷寒。
“不会伺候就下去,换个人来。”
婢女后背一凉,唯恐一个不小心交代了小命,忙后退了步道:“公子恕罪,奴婢想起小小姐喊奴婢还有些事,劳烦公子为娘子穿衣,奴婢先行告退。”
话落,不待晚凝反应,便赶忙退了出去。
“嗳,这婢女今日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晚凝嘟囔了声,便自行拉起衣带,没打算让近前的男人帮自己。
卫临淮却抬手握住了她手背,晚凝吓了一跳,猛地松了手。
卫临淮顺势拎起她衣带,妥帖为她系好裙带。
晚凝双目虽仍旧不能视物,却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她咬了咬唇,神情有几分犹疑。
抿唇道:“魏弘,你今日,有些奇怪。”
卫临淮动作一顿,说不清因为从她口中听到旁人名字不喜,还是怕她察觉到他做下的下作事。
瞬息僵滞后,他扶着她手腕出门,笑音温雅,同魏弘几乎一般无二,柔声同她道:“哪里奇怪,嗯?”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姿态,莫说是晚凝双目不能视物,就连外头双眼康健的婢女,都有些晃神,险些觉得,是魏家公子在眼前。
晚凝听到熟悉的笑音话语,那点子荒唐的猜想也跟着被压下。
心道,自己真是疯了,身边人话语笑语都是魏弘,哪里会是那个人。
晚凝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荒唐念头甩去。
柔声道:“无事,是我多心了。”
卫临淮见状,神色更冷了几分,眉眼阴翳的厉害,口中却仍是一副温雅柔情的君子腔调,扶着她小臂同她道:“早膳该凉了,再磨蹭下去,小丫头要闹脾气了。”
国公府的世子爷当真是天赋极佳,将魏弘的一应做派,都学的细致,让人难以看出破绽。
卫临淮扶着晚凝出了房门,往摆膳的石桌旁走去。
小丫头眼巴巴的望着,一见娘亲出来,立马飞奔过去扑在阿娘身上。
还特意隔开了卫临淮和晚凝。
“娘亲娘亲,昨夜熙儿不在,他有没有欺负你?”小丫头话语稚嫩,指着卫临淮问晚凝。
晚凝哑然失笑,俯身揉了揉熙儿的脑袋。
“说什么胡话,你爹爹惯来是好脾气,哪里会欺负阿娘。”
熙儿撇了撇嘴,心道,爹爹是好脾气,这个不知打哪来的世子,却是天下最坏的脾气。
卫临淮俯身抱起地上的小丫头,视线隐含警告,话音却柔的同魏弘一般。
“你阿娘的话听到了吗?日后,少问些不该问的。”
熙儿被卫临淮抱在怀着,看向晚凝的视线成了俯视。
这一看,便瞧见了晚凝衣襟边沿压着的痕迹。
那青紫带着红艳的痕迹,从耳后一路蔓延到丘壑,再往下,还不止有多少。
小娃娃哪里懂什么情爱痕迹,只觉这是挨了揍受了打才会留下的伤痕,当即炸了毛。
“坏人坏人!你说话不算话,你欺负我娘,你居然打我阿娘,呜呜呜,我跟你拼了!”
唉,实在抱歉,因为写文收入已经不够吃饭了,所以我找了个工作上班了,当时面试入职的时候是双休,进来之后一次双休没享受到,就改单休了,,真太累了,所以就好久没更新,我尽量挤时间写,但是肯定是不能日更了,大家可以养肥等完结来看,反正肯定不会弃坑,会好好完结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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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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