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向敬了个礼,随后指向被游寄寒鸠占鹊巢的座位:“黎队,这是你以后的办公的位置,技术员夏颜还没回来,其他人先来做个介绍吧。”
陆修起身敬礼:“刑警队陆修!”
姜瑜也起身,朝他微微躬身:“法医科,姜瑜。”
程默阳下意识朝游寄寒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他不知何时背过了身,脊背挺的笔直,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心中立马有了答案:游哥这是打算给新队长一个下马威,表达了他对新队长空降夺权的愤懑之情!!
他也亦步亦趋,“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嗦起了没火腿的泡面。
李卫国最后再顾虑重重的看了一眼游寄寒,“那袋碧螺春留给你了,安分一点听到没。”随后离开了硝烟弥漫的办公室。
所有人继续埋头工作起来,没再交流,静谧如墨在水中弥漫开来,黎漾径直朝着办工桌的位置走去,却没有落座,转个身停在了游寄寒的面前,微微抬头,无声的看着他。
游寄寒压抑的火气彻底上来了,旁若无人在办公室大喊:“你这是在干嘛?乞求我的原谅吗?”
黎漾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抹痛色,声色暗哑:“是我亏欠你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被用他这张温和俊雅的脸说出,就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在寂静的办公室内荡起涟漪。
原本低下去的头抬起一片,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恨不得立刻拿起手机在群里聊的热火朝天。
游寄寒在心底告诉自己,忍住,忍住,这是队长,面前还有其他同事,不能打啊。
刚这么劝完自己,一抬头,对上黎漾那对弯成月牙的眼角。
艹!太挑衅他了吧!
“黎漾啊,”游寄寒咬牙切齿的说:“还记得你欠我那28.5吧。”
正在吃瓜的众人:???
情况好像不对,原以为是一出负心郎回头求2原谅的戏码,结果是欠债还钱的现实吗?
黎漾颔首:“好久不见,小游炸,那钱我现在还给你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他直勾勾的看着游寄寒。
比起大学时那张青涩得能掐出水分的白皙面庞,游寄寒的五官早已褪去稚气,沉淀出成熟的轮廓。多了几分硬气的线条里,脸庞虽比往日清瘦些,却更显骨相的硬朗。就连看人时的眼神,也敛去了当年轻易外显的桀骜,只余下深潭般的沉稳,在眼底静静流淌。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黎漾摆摆手:“相识一场,何必火气这么冲呢,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聊。”
游寄寒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黎漾变了,以前的他话少只是行为让人迷惑,现在的他好像更不要脸了。
“算了,和你相识一场是我的报应。”
砰--
游寄寒突然用文件敲击了一下桌面:“程默阳!!”
程默阳起立:“到!”
“给黎队讲一下现在这个案子吧。”他提起公文包,出了门。
海风掠过宁港市的海岸线,却吹不散这座城市割裂的轮廓 —— 一边是新港,一边是旧港。
新港的高楼拔地而起,鳞次栉比的建筑间,车流与霓虹交织出繁华的图景。居民们凭着贸易生意站稳脚跟,生活的富足写在每个人舒展的眉宇间。
旧港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低矮的房屋沿着滩涂铺开,潮湿的空气里混着鱼腥味与生活的窘迫。三分之二的市民挤在这里,日复一日摇着旧渔船出海,却难抵生计的艰难,常常面临食不饱腹的困境。贫穷滋生的混乱,让这里的犯罪率常年盘踞高位,连海风都似带着几分滞重的压抑。
游寄寒驱车行驶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心不在焉的回忆起这突如起来的相逢,太阳穴因为过度思考突突的疼,只能被迫工作来转移注意力。
车后座是刚从林小蝶受害现场回去又被游寄寒拉着去下一站的夏颜,她大大的眼睛里扑闪着疑惑的光:“老游,你今天怎么过分的勤奋啊?”
“想早点破案而已,那个女孩太可怜了。”
夏颜微微一愣,也想起了她在林小蝶家查毒品时发现的日记本,跟着叹息了一声:“你怀疑是那个旅社老板干的?”
“至少他有动机,有能力,有机会。”
“话是这么说啦,但我还是觉得林小蝶是自杀的嘛。” 夏颜把笔记本轻轻杵在膝盖上,下巴一抵软乎乎的纸页,脸颊被压得微微鼓起来:“你想呀,她本来日子就过得苦兮兮的,老板又总欺负她,现在连工作都没了,身边也没个家人陪着…… 多可怜呀。”
“你错了,”游寄寒目视前方,在拐角处原速拐过去,车声呼啸,来到另一条小道上:“还记得她笔记本上第一页写的什么吗?”
夏颜能考上警校的技术员,这点记忆力还是有的:“记得,大概是‘冬天终会过去,春天将会降临在蝴蝶身上’对不对?”
“那你是怎么理解这段话的?”这段路比上段还要拥挤,游寄寒被迫降了点速,熟练地转着方向盘躲避来车。
“我觉得,是说她认为自己的处境虽然很艰难,但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迎来新生活!”说到这里,夏颜也懂了:“哦!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自杀!”
“不止这个。我还查了她屋子,有个地方不对劲 —— 那袋没吃完的猫粮,还剩一半。楼下邻居说,林小蝶以前天天喂楼底那只橘狸花,疼得跟什么似的。真要走绝路的人,能把自己宝贝的猫粮留着?这事儿说不通。”
这话刚砸在空气里,车身猛地一顿,急刹的力道能把人甩出去。轮胎在地面撕出长长的印子,那摩擦声跟指甲刮铁皮似的,刺耳得让人牙酸。
夏颜不知道游寄寒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开个车差点给她干吐,只敢腹诽他不懂怜香惜玉。
车停在了金都旅社门前,那与众不同的金色招牌好像在显示着它的高贵,进出的不是挺着大肚腩的老板,就是浓妆艳抹的姑娘。
游寄寒推开车门迈下去,伸懒腰的动作透着股漫不经心,抬步就往里头闯。那老板天天跟有钱人打交道,眼尖得很,早瞅见了这辆德国进口的豪车。见游寄寒往这儿走,立马堆起笑,揣着察言观色的本事迎了上去。
游寄寒没搭话,眼神在他身上扫了圈,不动声色地端出副目中无人的花花公子架子,那老板怕把这财神爷放走,眼珠飞快转了圈,忙引着人往里走。脚刚要往右转,余光瞥见车后座下来个穿警服的小姑娘,眼里瞬间闪过惊慌,脚步猛地一顿,赶紧拐了个弯往左边挪。
身为刑警,游寄寒自然察觉出了他这刻意的变化,却未打草惊蛇,气定神闲的被老板带到前台。
“这位贵客!咱旅社的房在整个旧港都是顶好的,就算跟新港区比也不差!您有啥要求尽管提,我这就上楼再查遍卫生!”
话音刚落,他手背擦了把额角的冷汗,脚步发飘似的往后门挪 —— 哪是 “检查卫生”,分明是想溜。游寄寒眼尖,立马追上去。那老板见藏不住,也不管不顾了,拔腿就跑,跑得比见了猫的黄鼠狼还快。
“妈的!” 游寄寒低骂一声,脚下加速,三两步就撵了上去,胳膊一伸死死扣住他的后颈,声音冷得像冰:“徐富贵!我现在以涉嫌贩毒、蓄意杀人罪,逮捕你!”
徐富贵凶相毕露,狠狠挣脱了两下,发现没用之后扭过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瞪向游寄寒:“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你这看着吊儿郎当的街溜子,还好意思冒充警察?有逮捕证吗就抓我!我告诉你,我这旅社经营是大事,没时间陪你这混不吝玩什么扮演把戏!”
游寄寒倒是没想到这徐福贵对警察办案的程序如此清晰,平头百姓看到警察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下,他却一个劲的耍嘴皮倒唾沫,可见其经历不一般。
“好,我给你一一证明,”游寄寒一只手钳住他,空出的手往皮衣内夹里掏出张破破烂烂的警察证,一甩便露出了里面那张桀骜不驯的脸:“看好了,这是你老子的警察证。”
说完又往里摸着什么,忽然想到他之前忘了向李卫国申请逮捕证,面上流露出一丝尴尬:“呃....逮捕证它不翼而飞了。”
“我看你就是没有吧?没有还来抓人。”
游寄寒无奈的松开了徐福贵。
夏颜走了过来,“徐先生,我们问个话总行吧?”
徐富贵刚想以没有时间拒绝,游寄寒就“咯吱咯吱”的扭起了手指关节:“我警告你,就算没有逮捕证,你也是杀害林小蝶的犯罪嫌疑人,不接受调查只会坐实你的罪名。”
闻言,徐富贵满脸错愕:“什么?林小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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