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第一仙门浮生门今日不大平静。
浮生门内来了个不速之客,偷偷摸摸打晕一个外门弟子,将他藏匿于静心亭内,又扒了人家小弟子的衣裳,跟着一群回仙门的小弟子们混进来。
混入浮生门后,他找到护山结界的阵眼,将其击破,可当他还未行出其他一些不正之举,就被其刚归山的重光仙尊瞧见,重光仙尊沉默几许,思考再三,拿出他已许久未用的捆仙绳,先将他面前之人捆住手脚,继而传音给常泽珉。
常泽珉收到传音时正处理门中事务,一时抽不开身,便又传音让其徒去,一盏茶功夫不到,掌门首徒顾永昼便闻声匆匆赶来。
“大师兄好。”路过的弟子们向顾永昼作揖。
顾永昼点点头,示意弟子们离去。
而后只听一人声音沙哑,又漫不经心地道:“美人,你是门中的哪位仙君呀,家住何处?今年贵庚?修为几许?”
“…………闭嘴!聒噪。”
顾永昼听的眉头一抽,只觉得这人实属他平生未见之胆大,胆敢冒犯重光仙尊。这要是被他人知晓,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想必定是风靡大街小巷的《胆大贼人与清冷仙尊的相识》《我与清冷美人不能说的秘密》…
顾永昼不敢多加看向眼前冰清玉骨、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只得匆匆撇下头,双手规规矩矩地朝眼前仙人作揖,而后又道:“劳烦师祖,弟子这就将他交于师尊细细审问。”
夜阑见他举止有度,便颇佳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你今日可见着你的小师叔?”
果然,师祖最关心的仍是小师叔。
“近日闷热,小师叔又畏热,许是住在‘岁暮寒’内避暑。”
“本尊知晓,多谢告知。至于此人便交予你,本尊还有要事处理,不便久留。”
“是,恭送师祖。”
“美人慢走不送,后会……唔……!”
顾永昼干净利索地拿出帕子捂住他,直至眼前仙人拂袖离去后才将帕子拿开,饶有兴趣地道,“你这厮,好生大胆。乃我平生所见第二人,胆敢如此对我师祖不敬之人。”
“第一是何人?”
“我小师叔,远尘君。”
被捆仙绳捆住之人挑挑眉,似是对顾永昼口中的小师叔很有兴趣。
“闻时渡?”
顾永昼点点头,便不再与他多言,手中催动灵力让他浮在半空中,又道:“随我见师尊去。”
“哎……!小道长怎么忍心让在下浮在空中!小道长你怎么不抱着在下?哎……小道长,小……唔!”
顾永昼又干脆利落地掐了个禁音咒,而后再无喧闹之音。
…………
江海潮内。
“师尊,弟子将人带来了。”
“多谢徒儿。”
“这是弟子分内之事,师尊谈何谢意。”
顾永昼向常泽珉作揖,而后端正地立于常泽珉右侧。
常泽珉神色带着几分疲惫,端坐于书案旁品茶,书案上摊着许多重要信件与议文,身边候着几个内门弟子,茶具内的茶香香远益清,沁人心脾。
“好茶,是封吟山顶上好的雪尖茶。”
常泽珉不语,继而放下茶具,望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人,倏地神色严厉,“阁下倒是有好手段,破我护山大阵,又混入我浮生门,还打伤我门中数名弟子,可认罪?”
花七夜穿着弟子服饰,一张平庸至极地脸上带着些许笑容,一双眼眸倒是煞是好看,给这张平庸地脸添上几许灵动,而见他神色丝毫不见被捕的慌乱,“清辰君,你这仙门大宗的结界实属不堪一击,在下也不过只用五成功力便将其击破,可见一斑啊。”
花七夜顿了顿,而后又道,“至于你门中弟子,可不是被我所伤。在下瞧过他们的伤口,未致要害之处,伤口却染上了魔气,许是魔族中人,而清辰君给在下莫须有的罪名,在下可不认。在下也不过是来寻一故友罢了,伤天害理之事可从未做。”
“师尊,你又何需与他多言,依弟子所见,倒不如将他押入刑罚堂细细拷问一番。”顾永昼身着用白金细线绣着青竹花纹的内门弟子服饰,头上仅用一条白色锦带扎了个简单利落的马尾,衬得他身姿挺拔如玉,与常泽珉并在一块宛如双玉,让人移不开目光。
而常泽珉未答他,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起身抽出本命剑指向花七夜眉心,道:“阁下究竟是何身份?身无半分魔气,不似魔族中人。”
花七夜被常泽珉用清华剑指住要害也不恼羞成怒,轻笑一声,用暧昧不已地语气道:“清辰君想知晓在下身份也是有法子的,倒不如……清辰君亲在下一口,在下就告诉你是何身份。如此一来,便于清辰君亲自上门提亲,早日迎娶在下回浮生门做掌门夫人岂不妙哉?”
………………
众弟子只见自己的掌门端着清华剑的手有几分不稳,而掌门常年儒雅俊美的脸庞染上了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可疑红晕,像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禁不起丝毫戏弄。
“你……怎可口出狂言……我……我……”
常泽珉乃是最为年轻的仙门掌门,如今不过才百余岁,这些年又是作为世家子弟之楷模,又一向斯文儒雅,怎敌过花七夜的言语戏弄,果不其然,常泽珉支支吾吾半天也未曾吐露出一语不雅之词。
倒是顾永昼忍不住自己所敬重爱戴的师尊被一个登徒子戏弄,刚想拔出自己的本命剑,却被他师尊一手制止住。
“师尊!为何拦我?”
“永昼,不可鲁莽行事。”常泽珉摇摇头,示意顾永昼退下,需学会见机行事。
“师尊你每次行事皆是如此!依弟子所见,一剑刺下去以绝后患最好不过。”
顾永昼冷哼一声,这才瞥过头不看花七夜,省得他忍不住为他师尊将他以绝后患。
常泽珉见顾永昼冷静下来,方才放心。
他这大徒弟品行端正,为人正直,当为各弟子之表率。但唯独行事太过鲁莽,性子过于急躁,这点倒是一点也未学到他。
常泽珉收了清华剑,将其归入剑鞘中,又拨弄几下系在剑柄上有些陈旧失色的红色剑穗。
“哎,清辰君,你就将这绳子松开吧,绑得身上好生疼,还是……清辰君你喜爱捆绑姿势?如此,在下也并非不能忍受。”花七夜露出狡黠的目光,并且不断挣扎,却没想到捆仙绳愈发缩紧。
啧,这绳子有些棘手。
花七夜本想戏弄一番常泽珉,却未曾想到常泽珉凑近他,一手掐了法诀,捆仙绳就慢慢松开,直至变为一小团落在地上。
常泽珉低身拾起,将其放入芥子空间内。
花七夜不可置信地起身,而后望向常泽珉,诧异地道:“清辰君这是放在下离开?”
“是,你并无恶意,且身上灵力萦绕,延绵不绝,可见是位修仙之人。既不曾伤我门中之人,又何需问罪。这瓶玉露痕赠予你,想必捆仙绳捆过许久会留下痕迹。”
常泽珉将玉露痕递给花七夜,又道:“可否告知尊姓?”
花七夜接下玉露痕时,用自己修长的小指勾了勾常泽珉白玉无瑕的手背,引得常泽珉倏地一楞,又即刻收手。
而花七夜却只觉眼前之人有趣至极,真是……端方从容却又禁不起戏弄。
“‘花’,扶桑花的‘花’,清辰君可要记住。”
“必定。”
花七夜又道:“今日是我与清辰君相见之日,他日,再相逢时,清辰君可要认出我来,倘若认不出……那可真会叫我伤心呢。”
“亦不能忘。”
听到常泽珉亲口承诺,花七夜似是笑了,勾着嘴角,这才从袖口拿出一个荷包,上面绣着开得妖冶勾人的扶桑花瓣,“这是我与清辰君之间的定情信物,还望清辰君要好生保管,若是日日佩戴最好不过。”
常泽珉神色错愕,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接此‘定情信物’,慌张失措下,却又对上花七夜漂亮的双眸。
花七夜笑着把荷包塞到常泽珉手中,又细细对上常泽珉的双眸,一双多情又泛情的桃花眼,如三月春水,缱绻无边,又似勾人心魄的妖精,撩人而不自知。
常泽珉想,他定是学了魅术。
“如此,清辰君,在下就此别过了。”
说罢,花七夜对着常泽珉作揖,而后便双手掐了个复杂不已的灵诀,宛如一缕青烟,彻底消失不见。
另外几个弟子更对掌门此举感到不解,但又不好多问什么。
而顾永昼却发问:“师尊为何放他离开?”
“他不曾伤害门中弟子,无罪。”
实则常泽珉也不知自己用的什么理由,也许是他未曾伤害门中弟子,也许是因为其他缘故。
常泽珉捏紧手中泛有香气的荷包,若有所思。
“可他将护山结界破了,此乃浮生门大忌!”
“结界一事由我处理。永昼,去寻机缘长老拿炼金骨,送予今日所有被打伤的弟子。”
“至于此事,还需细细商讨,你带着几个弟子去查查浮生门内何处留有魔气残余。”
命令一出,顾永昼应下,只能奉命行事。
常泽珉将衣襟理好,便往护山结界处去。
“弟子恭送师尊。”
小白文哈,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说出来哈,会慢慢改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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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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