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林木木真的病了吗?”白千帆用手肘戳了戳楚见山。
“谁病都不可能是她,”楚见山直接断言:“天生木灵核的人少之又少,若是她自己都治不了的病,何至于再找医者。”
“况且……”楚见山指了指那告示板,“告示板设在这么偏僻的角落,你猜是给谁看的?”
白千帆眉头微挑,心道果然他们心眼子多的人玩的都跟普通人不一样。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楚见山托着下巴思考:“怎么进去呢?”
这确实是个难题,整个青遥城,被围得最深的就是林府,若是他们想要伪装成大夫进去,必定要经过层层查验,而他们现在连买个药箱的钱都没有,肯定会被直接认出来。
他能想到的问题,林木木自然也能,除非……这告示根本就是个幌子。
是夜,楚见山和白千帆躲在林府的墙根底下,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
不知为何,已经入了夜,门口要求见的大夫反而多了起来,临邑门的守卫忙不过来,又过去了几批人去帮忙,给了楚见山和白千帆一些能钻的空子,不过要是直接这样翻墙进去,还是有可能被发现,索性两人就又等了些时间。
果然,一炷香后,府内西墙角处突然起了火,还有人尖叫着大声喊刺客,墙外守着的人听见动静纷纷过去。
楚见山拍拍白千帆,示意他就是现在,两人趁着夜色翻了墙进去,不多时还能听见一个侍女尖着嗓子大骂临邑门的人。
“要你们有什么用!连这么明显的刺客都看不出来!还找借口一直把守着林府,我看你们这群废物,趁早滚回你们临邑门得了!”
后面接着骂的内容简直是不堪入耳,饶是楚见山都有些不忍心听下去了,心道哪个侍女嘴皮子这么厉害,说来也奇怪,那姑娘都骂成这样了,愣是没见一个临邑门的人回嘴,更别提动手了。
凭借着之前在林府的记忆,两人顺利摸到了林木木的卧房,一进门就看见林木木侧躺躺在美人榻上,她一如既往爱穿这些鲜艳繁饰的衣物,轻柔的手指执扇,一手托着下巴,勾唇轻笑。
楚见山进去后,没等林木木发话,很自觉地自己找位置坐了下来,眼睛看向林木木:“看来林城主病已大好,这么冷的天还使扇子呢。”
林木木收了扇子,没多寒暄,开口便问:“季时没跟你们一起来?”
楚见山轻笑:“知道你想他,不过他还是待在长锦山更安全一些,况且林府被围了这么久,你就不更好奇外边的情况?”
林木木轻哼一声:“我被软禁这么久,不还是托了你那好徒弟的福。”
楚见山蹙眉:“是他下的令?”
“不然?现在他才是临邑门的尊主,那些人自然听他的。”
怪不得……看守林府的人跟外边那些飞扬跋扈的修士完全不同,看来程渊并没有伤害林木木的意思。
楚见山又问:“最近青遥城失踪人口的事,你清楚吗?”
提到正事,林木木终于坐直了身子,回道:“我也在调查,只是如今情况不明,我可不能确保跟你那徒弟没关系。”
楚见山点点头:“我明白,必要时候,我们估计得正面对上,他把你困在府里,也正好保证了你的安全,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你先别出面。”
林木木沉默半晌,而后突然开口问道:“楚仙尊当真舍得对你那亲徒弟下手?”
楚见山苦笑:“已经不是仙尊了,直接唤我名字吧。”
林木木问道:“什么意思?”
楚见山道:“我已经自请离开长锦山了,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与长锦山无关。”
“看来外界传言不实啊,”林木木喟叹一声,又躺了下去,“他们可都说你们师徒决裂了啊。”
楚见山承认:“确实是决裂了。”
“那你又为何要离开?”
楚见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良久才打破沉默:“为了赎罪。”
林木木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关于这对师徒之间感情的细枝末节,她没什么兴趣。
此时一直沉默的白千帆开了口,问道:“临邑门在青遥城这么猖狂,没别的门派管管吗?”
“有啊,”林木木道:“云岚宗。”
“云岚宗?”白千帆一脸茫然:“哪里来的云岚宗?”
楚见山替林木木回答:“一个小门小派,之前始终默默无闻,确实鲜有人知。”
白千帆眉头微皱:“之前默默无闻,为何现在又出现了?”
林木木一脸无奈:“你们长锦山和少玄宗都经历了重创,如今皆在休整中,没派人过来,其他的门派见临邑门始终没有大动作,也就跟着蜷缩龟壳。相反这云岚宗的宗主为人清奇,他派了人过来,也不打,就天天设几个帐篷在城北郊林,知道的,是他在跟临邑门对峙,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我们青遥城踏青来了。”
“啊……这??”白千帆笑道:“确实为人清奇啊。”
楚见山扶额:“估计是想着建功,但是宗门又没什么实力,做做样子罢了。”
“不过正好,”林木木道:“我这里不能久留,不若你们去他那里,别的不说,起码是个好去处,也方便你们随时打探情况。”
第二日一早,在林木木的掩护下,楚见山和白千帆成功混了出去,赶到了北城郊。
一到那里,云岚宗宗主就殷勤地扒上来,笑容堆了满脸,一口一个楚仙尊叫的亲切。
楚见山问:“你如何认得我?”
据他所知,他从没跟这个宗主有过什么缘分,张沅答是之前在长锦山远远见过一面,楚见山便没再多问。
可谁知到了晚上,楚见山正准备睡了,几个女子浑身清凉,挨个进了他的帐子,楚见山一惊,还以为是什么刺客,拿起莫央就要喊人。
其中一红衣女子却不害怕,腰肢曼妙,扭动着身子便朝楚见山走过去,“仙尊可真是不解风情,我们几个弱女子,怎么能是刺客呢?”
楚见山闭上双眼没去看她,紧咬牙关道:“给我出去。”
女子挑挑眉,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一根轻柔的手指顺着胸膛下滑,眼波流转,“如果我不呢?”
楚见山被她身上的香味熏得脑子疼,只感觉太阳穴的青筋在跳,手指已经摸上了莫央。
“哎!等等等等!”在楚见山即将发作的一瞬间,张沅及时赶了过来,把楚见山拉了回去,给他顺气。
“仙尊别激动,这都是我给仙尊准备的,您也知道,我们这小宗门没什么好东西,只能从我身边挑几个好的,勿怪勿怪啊。”
楚见山紧蹙眉头,看向这个张沅的时候不由得火气更甚,别人战场厮杀的时候,他竟还能带上几个小妾美眷,随时随地供他享乐,还真是不让自己吃亏。
“张宗主是觉得,我也喜欢这些?”
“不……喜欢吗?”张沅被噎住,思虑了好半天,又恍然大悟似的,猛地一拍手。
“我想起来了!楚仙尊是不喜欢女人来着,仙尊稍等,我换几个男的过来。”
楚见山面上不显色,可底下握着莫央的手已经气得发抖了,那人却在走到门口时又折返了回来,满脸堆笑,面含歉意。
“这……男妾我也没有啊,不若这样!我们这几个帐子里的弟子,仙尊随便挑!我保管舍得!”
“滚——!!”
好发一通脾气后,张沅终于带人恹恹地离开了,临走时嘴里一张一合不知嘟囔着什么。
楚见山坐在床边,胸膛不住起起伏伏,奋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把那个张沅活砍成两截,一直到深夜,才堪堪有了困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朦胧中,他听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帐子,脚步不急不缓,也没有刻意留心着动静。怕又是那张沅送来的什么极品人物,楚见山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人蹲在了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黑暗中楚见山不好分辨,恰好一阵微风吹开了帐子,把月光送了进来,让楚见山看清了眼前的人。
当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时,楚见山并没什么反应,而是同他四目相对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风停了,帐子又被合上。
楚见山看不清,于是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从额头,到眉心,再到鼻尖,嘴唇。每一处他都无比清晰。深夜再也藏不住眼里的滟滟波光,沉默了好半晌,楚见山终于开口:“今日的梦,倒是比以往真实。”
楚见山要收回手,却被程渊一把抓住,紧握着手腕逼问他:“那师尊以前的梦是什么样的?”
楚见山微微瞪大双眼,惊讶于今天的程渊竟然会主动跟自己搭话,回忆一番后,他道:“在前两个月的时候,我几乎每晚都能看见你,其实我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梦了,只是能感觉得到,那就是你,但像今天这样能清楚看见你的,还是第一次。”
“那师尊喜欢吗?”
楚见山看着他,点点头,软声道:“喜欢。”
当一个梦无比清晰,那他就可以暂且把这当成现实,当他分不清梦境跟现实的时候,心里的痛苦就能有地安放了。
程渊也看着他,眼睛的情绪晦暗不明,他缓缓靠近楚见山,近到两人的鼻尖都快触碰到,“既然是梦,不妨更大胆一些。”
“什么?”
楚见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压了上来,嘴上的温软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瞬,可接着又被他的动作弄的混浊起来。
程渊开始还是温柔的,轻抚着他的头发,慢慢在他唇上研磨,动作轻柔得像是要溺死人,楚见山也慢慢在这个美梦里坠落,下沉,窒息。
直到那人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混重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垂,楚见山脑子里的弦才砰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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