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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 105 章-7

当晚,叶老牛把几个孩子叫到院里,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孩子们,乐先生要离开些时日。”

大牛第一个咋呼起来:“先生走了?去哪啊?啥时候回来?”

五花追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先生没说原因?”

“走、走了?”六牛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信,“他……他怎么没跟我说?”

他方才去五花屋里分吃山楂时,还偷偷盼着明日能早点去上课,先生或许会再指点他写字……

叶老牛叹了口气:“先生说是家里有私事,归期不定,短则一个月,长了……说不定更久。”

他看了眼几个孩子的神色,又补充道:“先生说了,你们的课业不能断,认字背书照旧。就是那套练气的法子,得等先生回来再教。”

六牛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急意:“就没有说何时回来?”

叶老牛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下来:“没有。”

“没有……”六牛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磕在门槛上,差点摔倒。

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空落落的疼。

“先生是不是不回来了?”他抬头问叶老牛,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

叶老牛被他问得一怔,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怎么答。

他望着六牛泛红的眼眶,板着脸道:“胡说什么!先生只是暂走,怎会不回?”

话虽如此,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乐先生那样的人物,瞧着就不像是扎根在这的人,或许这次离开,便是回了属于他的地方。

六牛没再说话,只是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乐亦温刚离开那阵子,大牛几兄弟心里还揣着几分忌惮。

平日里虽对六牛没什么好脸色,却不敢轻易动手——就怕哪天先生突然推门进来,撞见他们欺负人。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乐亦温的身影始终没再出现。

一个月后,大牛便按捺不住了。

六牛正低头写字时,他故意从旁边撞过去,墨汁洒了半张纸。

见六牛只是咬着唇,低头默默擦桌子,连句反抗的话都没有,大牛眼里的忌惮便淡了几分。

两个月刚过,他们更是彻底没了顾忌,往日的嚣张气焰又冒了出来。

午后,六牛正蹲在灶房后墙根,偷偷练吐纳。

大牛就带着二牛、三牛围了上来,一脚踹翻了他放在旁边的水碗。

“哟,还在学这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大牛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抢他怀里的册子,“先生都跑没影了,还真当自己能成仙?”

六牛猛地把册子往怀里一护,抬头瞪他:“不许你说先生!”

“我说了又怎样?”大牛仗着个子高,一把推在他肩上,“没了先生护着,你就是条没人要的野狗!”

六牛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墙上,疼得他倒抽口冷气。

三牛见他护得紧,上来就掰他的手:“藏什么藏?给我看看!”

拉扯间,那本小册子“啪”地掉在地上,被二牛一脚踩住。

六牛眼睛瞬间红了,猛地扑过去推开二牛,把册子抢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先生会回来的,”他声音发颤,却带着一股执拗,“他说过要教我剑法的。”

大牛几人见他这副样子,笑得更欢了。

“等他回来?”大牛弯腰凑到他面前,语气里满是嘲弄,“我看呐,先生早就把你这小不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六牛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册子上的脚印。

从那以后,欺负便成了家常便饭。

有时是故意打翻他的饭,有时是趁他不在,把他的木剑藏进柴堆里。

更有甚者,趁他夜里打坐,偷偷把他的吐纳册子藏起来,害他摸黑找了半宿,直到天快亮才在鸡窝里翻到。

纸页被鸡粪污了大半,气得他眼圈发红,却没哭出声,只是蹲在地上,用湿布蘸着清水,一点点仔细擦去那些污渍。

六牛从不跟他们争吵,也从不跟叶老牛告状。

被打翻了饭,就默默收拾干净,再去灶房找些剩饼子充饥;木剑被藏了,就耐着性子找,找着了就用布仔仔细细擦一遍;册子脏了,就小心翼翼补好,照样一页页地看。

有回大牛又来抢他的书,六牛第一次没松手,反而死死攥着书脊,瞪着眼睛道:“这是先生给我的,不准抢!”

大牛被他眼里的光吓了一跳,愣了愣才骂道:“装什么装,先生早把你这小崽子忘到后脑勺去了!”

六牛没说话,只是把书往怀里收得更紧了。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喊:不会的,先生一定会回来的。等先生回来,看到他把书护得好好的,把剑练得棒棒的,一定会夸他的。

只可惜,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乐亦温还是没有回来。

六牛的个头蹿高了很多,肩膀也宽了些,眉眼长开后,褪去了幼时的怯懦,添了几分清俊的轮廓。

尤其那双凤眼,眼尾微挑,平日里瞧着沉静,偶尔抬眼时,眸底像盛着星子,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但凡出门去街上,或是帮叶老牛送些东西,路上总有些相熟的婶子笑着打趣。

连路过的姑娘,也常会偷偷红了脸,借着问路的由头,多看他两眼才肯走。

六牛却总是讷讷的,要么低头应两声,要么加快脚步躲开,半点没留意这些目光。

偏偏越是有人夸他模样周正,他那几个哥哥就越看他不顺眼,往日的刁难变本加厉,样样都做得不留情面。

这些年,叶母对几个亲儿子越发上心。

每年仙门试炼的消息传来,她总会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忙活,给大牛几兄弟买新衣裳、备干粮。

六牛远远看着,心里像被蚂蚁啃着似的,又痒又涩——那是先生亲口提过的路,是他藏了好几年的念想。

有回他实在忍不住,趁叶母给大牛打包行囊时,怯生生地凑过去:“大娘,我、我也想去试试……”

叶母正往包袱里塞饼子,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你去做什么?仙门选徒要看根骨的,你这身子骨,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还浪费粮食。”

六牛攥紧了衣角,低声道:“我能行的,我每日都在练先生教的吐纳……”

“先生先生,就知道提你那个走了没影的先生!”叶母把包袱往桌上一摔,“别做那痴心妄想的梦了,老实在家干活!”

大牛在一旁听着,得意地冲他撇撇嘴,故意把新买的布靴往地上跺了跺,发出“咚咚”的响。

六牛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一个字,只是默默转过身,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滚烫的眼角,才惊觉自己竟红了眼眶。

五年了。

多少个日夜,他抱着那柄磨得发亮的木剑,把先生留下的册子翻得边角卷了又补……

总以为只要守着这些念想,只要练得足够好,那人就会像当初离开时那样,悄无声息地回来,笑着揉他的头发,说一句“六儿,等久了”。

可没有。

叶母的冷眼像针,大牛的得意像刺,扎得他生疼。

可最疼的,是每次被欺负时,心里那个越来越响的声音——先生,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看看我?

为什么能走得那么干脆,连句像样的道别都没有。

为什么要留下那些话,像吊在驴前的胡萝卜,让他傻乎乎地守了一年又一年,抱着虚无的盼头不肯放。

为什么要把他丢在这宅院里,看他被人欺负,看他被叶母冷待,看他连去仙门试一把的资格,都要被这般轻贱地否定……

“骗子……”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发颤,“大骗子……”

他恨叶母的偏心,恨哥哥的欺负,恨叶父的旁观,更恨那个把他丢在这五年、连个影子都不见的先生。

“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他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我才不稀罕……谁稀罕等你啊……”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心里那根守了五年的弦,“啪”地断了,疼得他喘不过气。

那天后,六牛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提仙门试炼的事,也不再念叨着先生,每日里除了埋头干活,余下的时间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叶母见他安分了,不再碍眼,倒也乐得省心,有时甚至会对着大牛几兄弟夸一句:“这小子总算懂事了。”

大牛几兄弟起初还想找他麻烦,可每次对上他的眼神,都被那股子冷意逼得后退。

那眼神没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一股子狠劲,带着能杀人的戾气,看得人心里发怵。

更让人不敢轻易上前的,是他如今的身形——高大挺拔,比他们几个足足高出一个头,往那一站,就透着股不好惹的气场。

后来,真没人再敢轻易招惹他了,是真的怕,总感觉那一拳下去,可以把他们的脑袋打下来。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六牛的话越来越少,性子也愈发沉郁。

只是那双眼睛,却一天比一天清亮锐利,像是藏着未出鞘的剑,锋芒隐而不露。

到了二十岁这年,叶老牛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把六牛叫到跟前,提了娶五花的事。

六牛抬眼看向叶老牛,眸子里没半分波澜,只淡淡吐出三个字:“我不娶。”

叶老牛猛地一拍桌子:“你说啥浑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二十的人了,早该成家立业、安稳过日子了!”

六牛的声音很轻:“今年的仙门试炼,我自己去。”

叶老牛愣住了:“你还惦记着那劳什子仙门?多少年了!要是你那先生真把你当回事,能一去不回?安安分分跟五花过日子,生俩娃,守着这院子,不好吗?”

谁不知道,当初他把六牛捡回来,一半是心软,一半就是看中这孩子皮相,想着养在身边,等长大了正好给五花当夫婿,亲上加亲。

这些年,这事虽没明说,可院里院外的人,谁不晓得这层打算?

六牛抿紧唇,垂眸看着地面,没再应声。

叶老牛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唾沫星子都说干了,见他铁了心不动摇,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也只能跺着脚骂:“你这犟种!真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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