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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第二天,倪汤没有来上课,祁志川以为她过于伤心,也有可能是暂时不想看到让她难堪的自己,所以没有来。

岂料过了一会,一位与倪汤家住得近的女老师一进办公室就说:“出事儿了,倪老师的爸爸被发现昏迷不醒,现在正等待救护车过来,但咱们这个地方那么僻远.....”

祁志川一听就冲了出去。

倪汤和倪母两人心急如焚地守在倪父床前,倪母更是声泪俱下:“他爸,你一定不能有事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我和女儿咋活......”

“伯父怎么了?”祁志川喘着粗气,倪汤的家门大开着,所以他一口气直接跑闯了进来问。

见到他出现,倪汤一直假装镇定的那一根弦突然就崩断了,她跑过一把抱住他痛哭:“志川,怎么办怎么办?”

昨晚,她并没有隐瞒,直接就把分手的消息告诉了父母,结果她爸爸一听,直接就呼吸不畅,捂着胸口瘫下去。

他爸爸向来心脏不怎么好,这么一来,都把母女两吓坏了,连忙安抚他情绪,给他喝热水,许久才缓和过来,然后让他上床睡下。

今天早上倪母喊他起床,发现怎么叫都不醒,才发现事情不对,他脸色苍白,像一个死人一样。

倪母登时吓得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连忙去探他呼吸摸他脉搏探他温度,人还是活着的,就是昏迷不醒。她急忙忙喊来女儿,叫女儿到隔壁打电话叫救护车。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山区穷,医疗落后,小镇只有小诊所,平时只能治疗些感冒跌打损伤等小伤小病,根本救不了大病,更没有救护车。

救护车是从市医院派来的,但路途遥远,等救护车到来,估计都无力回天了。

但是他们又完全没有办法,只有干等着,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此时一分一秒都是人命关天。

“你别急,会有别的办法的,让我想想。”祁志川安抚倪汤。

“什么办法?”倪汤哭得声音嘶哑,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他,一旁的倪母也是满怀希望地看过来,原本心里对他有很大很大的怨念,此时也顾不着了。

祁志川去找了岑颜东,因为他有车。

干等着救护车过来确实不是办法,这种情况下,要争分夺秒,如果有车把人送过去,就可以缩短救护车赶来的路程,救人的几率就大大增大。

“想我帮忙?行,但我有个条件,你答应我就帮,不答应,别怪我见死不救,当好人,我可没兴趣。”

祁志川来找他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不会轻易出手帮忙,一定会有诸多条件,或者趁机来要挟他。

“什么条件,你说,我都答应。”面对岑颜东的冷酷无情,祁志川毫无犹豫。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就是没有足够清醒地认识自己,他就是不自量力!到头来还是任人摆布!

岑颜东勾起唇角:“这件事之后,无论结果好坏,你必须跟我回去。”

“好。”

不得不说,岑颜东办事很周全细致,为避免操作不当,造成病人二次伤害,他首先联系上了正在赶过来的救护车人员,然后在他们专业的指导下,把病人搬上了车,还打开定位系统,随时分享两车的距离。

差不多一个钟头,两车接头,病人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呼啸调头而去。

倪父在昨晚,经历了大喜又经历了大悲,本来被妻女安抚之后就差不多没事了,谁知他一早就醒来睡不着,想起女儿之事,胸口就堵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心脏突然一阵绞痛,就昏过去了。

医生说,他因为大喜大悲,受了极大刺激,诱发了心脏病,导致昏迷不醒,幸好他平日务农,锻就了一副好身子骨,加上送医及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倪母对祁志川也不怨了,一是有前车之鉴,不能气坏身子;二是他在救助自己丈夫时功不可没,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于是她宽了心态,一心一意守在病床前照顾起了丈夫。

病房走道上,祁志川对倪汤说:“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全都垫上了,还预付了一些,你尽管听医生的,怎么好怎么来,不用害怕费用不够。”以他对山区农家的了解,来一趟大医院,差不多就是要倾家荡产了。

倪汤眼睛的红肿还未消,眼眶便又红了,感激地对祁志川说:“谢谢。”昂贵的医药费她确实无力承担,她不会为所谓的自尊面子,而弃父亲的命不顾。

祁志川惭愧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是那个罪魁祸首,所以算我是在赎罪,你的感谢我是承受不起的。”

“一码归一码,”倪汤道,“如果没有你在,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的恩情我会记住的。”

你看,山区的人就是那么淳朴善良,就算一团糟之中,也能扒拉出别人的好,并铭记在心,而忘了那些不愉快。

祁志川微笑道:“别那么严肃,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嗯,我们永远是朋友。”

这也算是祁志川的意外收获了,解开他与倪汤之间的心结,回归到朋友之间最纯粹的状态,没有尴尬,没有怨念,只有帮助与鼓励。

祁志川从医院回到学校已经快到下课的时间了,他给校长报告了倪汤家的情况,顺便给她请了几天假。下课之后,待孩子和老师们都走了,祁志川站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

他把学校仔细看了一圈,他花了一年的时间来熟悉这一切,来适应这一切,来爱上这一切。他学会了一个人,一个人静看浮云,一个人穿林涉水,一个人裹衣取暖,一个人遵循着自心,去做很多很多事情,他难得从浮华喧嚣之中沉淀下来,然而......又被无情地击粉碎了......

他还得回到那座城市,那座繁华热闹却又压抑的城市,他还得回去过那种奢侈却没有自我、在某人的钳制下几乎无法呼吸的生活。

他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却不能自己做主?一时情绪上涌,他委屈地要命,他难过地要命。

他一口气跑回旅店,推开岑颜东房间的门,满脸泪水地一把跪在他面前,“你放过我吧,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他声泪俱下,跪在地上单薄又无助,岑颜东先是怔了怔,接着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他蹲下身子,双手按住祁志川不停抖动的肩膀,却是狠狠地说:“你做梦你做梦,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祁志川,你听清楚了,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祁志川猛地收住哭声,睁着泪眼怔然地望着他。

毫无征兆地,岑颜东的脸贴了过来,覆上了他的唇。

祁志川一时之间连呼吸都忘记了,只傻傻地睁着满是泪水的眼。

只是轻轻地一下子,岑颜东就移开了唇,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吐着急促粗重的呼吸,接着,按着他双肩的手移上,捧起他的脸。

岑颜东的目光炽热,仿佛能将人熔化,没有那咄咄逼人气势,没有那让人惧怕的寒冷,祁志川定定地望着他,心中骇然。很快他再次吻了下来,用一种让自己感觉到微疼的力度,像是故意这样,好让自己感觉到他的存在。

祁志川突然觉得好累了,就这样吧,就这样放任沉沦自己吧。

他恨这个人,他怕这个人,却抵不过一个“爱”字,他骗不了自己,他爱这个人,深深地爱着,甚至一点都无法抗拒他。

一晌贪欢,抵死缠绵。

......

祁志川是在窗外风雪呼啸中醒过来的,他一睁眼,恰好房间的门被推开,岑颜东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有热腾腾的早餐。

“......”

怎么会有一种很真实的感觉?难道不是做梦的吗?

祁志川迅速坐起身,结果棉被滑落,冻得他一哆嗦,他才知道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衣服,“......”他连忙裹上棉被。

虽然身上□□以及身体的疲累提醒着他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他还是不敢相信,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岑颜东,脸上是那种不可置信,像看到了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看我能看饱吗?”岑颜东放下托盘问。

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实,应该是真的吧?祁志川还是不敢确定,只顾盯着人看,话也不说。

岑颜东走过来,倾下身,啄下他嘴唇:“怎么了?”

这一下子更真实了,实质感的接触,有点温热,祁志川愣愣地问:“你觉得,我睡醒了吗?”

岑颜东就被逗笑了:“你觉得呢?”

“我真的睡醒了吗?”

岑颜东坐下,连人带被,整个搂住他,认真的说:“仔细听着,你醒了,都是真的。”顿了一下又说:“请原谅我让你伤心难过,原谅我以前那样对待你,今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落泪,因为你疼我亦疼,是真的太疼了。”

“......”才觉得方才真实,祁志川突然又觉得不真实了,他很想往床上再躺一躺,岑颜东说的话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奢侈,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以致觉得自己还是在梦里。

雪很快就停了,又给大地刷了一层白净。

这一天刚好是周六,祁志川不用去上课,他慢吞吞地吃着早餐,突然跟岑颜东提议道:“我们去爬山吧,”说着手指指了指窗外,“那座山。”

像守护神一样镇守在山区小镇的山,祁志川每天都凝望一小会,只是从来没有去问过它的名字。

“你这是为了考验我的真心吗?”很多情侣,为了考验对方是否真心,然后要求对方去做冒险的事。现在在岑颜东看来,祁志川就有点这样的意思。

“我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祁志川说,“那山不危险,没有悬崖峭壁,比较平缓,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岑颜东挑眉,“听你这么说,你是上去过?”

“呃......”祁志川面露尴尬,“我爬过一小段,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挺害怕的,就没有继续爬上去,但我真的很想到山顶看看。”他不想在离开这里之前留下遗憾。

岑颜东听他这么说,心里挺得意,他的意思也差不多是:现在有了他在,有了他作伴,他就不害怕了。

“那我们就去征服它。”岑颜东说。

正如祁志川说的,山坡确实是平缓,随便挑一条路上去就可以了,但二人还是做足了登山准备,甚至还带上了帐篷,避免一天来回搞不定,好就地扎营。

除了天气较冷外,他们二人往上爬还挺轻松,但中间也出了点小意外,祁志川一脚踩到了松软的雪堆上,雪堆突然斑驳脱落,连带祁志川整个人都往下滑了下去,岑颜东见此,绳钩往旁边的树一拴,身手敏捷地扑过来,一把搂住了祁志川,两人随着雪堆簌簌滑落了一小段,一头捆在腰身的绳子拉直后,两人也固定住了。

“没事吧?”岑颜东问。

“没事。”祁志川受了点小惊,但身体处确实没有什么碰撞。

岑颜东低头在他的唇轻点了下,“有我在不用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毕竟经常锻炼的身体可不是吃素的。

祁志川轻笑了下,“嗯。”

两人重整之后,又继续往上爬,天色将入暮时,他们很顺利地爬上了山顶,岑颜东比祁志川还激动,一上来就“丢盔弃甲”,张开双臂拼命高喊,冷风卷着他的声音飘忽远去。

祁志川就矜持多了,深深吸了一口山顶的新鲜空气,虽然吸入肺腑很冷,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总觉得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站在山顶上,有一种万物皆匍匐于脚下的豪情万丈,怪不得古人总爱登高望远。

祁志川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一切都是他想象中的美,时值寒冬,黑白为主色,入目之处,皆是一副自然水墨画。

岑颜东喊累了,找了块地儿瘫坐了下去,祁志川走来,与他并肩而坐,两人静静望着前方的景色,听着风声低低地哀嚎。

两人都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祁志川突然就倾了身,侧趴在岑颜东的大腿上,喃喃低语,像在问身边的人,也像在自我怀疑:“你真的爱我吗?是真的爱我吗?”

并不是他扭捏,他因为之前遭受了许多,心中极度缺乏安全感,每次稍有好事发生,他都有先自我怀疑上,怀疑这是不是对他的捉弄,对他的玩笑。

“你不信?”岑颜东的目光收回来,落在他的侧脸上。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你怎么会爱我呢?”明明昨天他都还在威胁他,不过一夜之间,事情怎么就变了呢?

他十分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梦醒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

岑颜东这才知道他毫无安全感,半搂着他,深情地说:“我爱你,相信我,我会用余生来证明。”

“真的吗?”

“真的。”

听他这么说,祁志川终于稍安了心。

岑颜东又说:“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

祁志川霍地直起身子:“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女人吗?”

“这还不怪你吗?”

“怪我?”

“你知道我每天多想要你吗?我又不想伤害你,让你走时,你又倔强,每天在我面前逛来逛去,知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所以我唯有不停找女人来泄火,可她们始终不及你一个。”

“你、你狡辩。”

“我说的是实话。”岑颜东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但以后,我不管了,我只要你了。”

隔着那么厚的衣服,当然是感受不到他的心跳的,但他的话却让祁志川的心跳炽烈起来,他不在乎他以前有过多少女人,玩过多少女人,他只在乎,这个人今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岑颜东凝视着他的脸说:“知道吗?在这场爱情里,是我先输了,只是我不想承认。”

祁志川睁大眼睛。

那一天,他之所以出现在学校高中部,是因为他早早就被定下了当祝词学长,他并不屑这玩意,正要找校长说理去,就不巧碰到了校园欺凌,祁志川可怜巴巴地被一群人按在墙角上,这种事儿,他见多了,弱就要遭挨打,没什么可厚非。

他原本走自己的路根本没心思理会,只是没想到那小头儿竟然搬出自己的老子名头装逼,这就让他相当不爽,他没看到没听到也就罢了,偏偏就看到听到,所以不能忍,所以他才出面解救了祁志川,为了更加打击这帮仗势狗,便扬言罩着祁志川,他不是一时心善,是真的看不惯。

祝词学长的事,他没能推托掉,校长对他低三下四的哀求,看他与自己的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他勉为其难。

毕业舞会上,别人三两成群,聊天的、跳舞的、游戏的......唯有祁志川一个人站在角落上,也许他认为这样最不显眼,其实这样最突出,一眼看过去就是他。让岑颜东感兴趣的是,他的目光一直追求着一抹身影。

原来是个有小心思的人。

看他这踌躇不前的模样,这辈子都别幻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岑颜东不知哪来的“扶贫”精神,走过去与他交谈,教他勾搭方法,然后走人,从没想过与他再有任何瓜葛。

只是这傻傻的竟然跑来学校感谢他,遭到身边同学嘲笑时,好歹这傻傻的是为他而来,两人之间算是有了点小关系,这不是等于是嘲笑他自己吗?他当然生气地让同学们闭嘴。

却没想到让这小子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在维护他,好吧,将错就错,他也懒得解释,成为别人心目中的好人对他又没有损失。

一开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给电话给他,他打电话过来了,慢慢吞吞,真是让他几乎没了耐心,只有给狠话,才说正经事。

因为已经掷下豪言,他有事就可以打电话过来,所以也不能食言,所以给他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去追女孩子。岑颜东发现他在感情上完全就是一张白纸,又是一个极为容易满足的人,取得一点小进步,就开心地不得了。

渐渐地,岑颜东竟然有些习惯他的电话他的声音,别人的电话打进来,他不爽,就不接,但祁志川的电话,总是第一时间接起来。无论是祁志川有着小喜悦或者是小愁绪,在他听来都似乎都很不错。

在他的推波助澜下,祁志川和心上人成功走在了一起,他时常在校园里看到二人的身影,花园里、图书馆里、课室里、饭堂里......

他十分烦躁!

“记住,想要在爱情之中处于不败之地,那就让对方先爱上你。”

这是他对爱情的理解没错,但对祁志川说这句话时,却夹杂着他的私心,隐约之中,就是希望拖一拖二人的发展进度,甚至希望两人没真正走在一起分手才好,他是没想到自己早已先沉沦。

他终没能拴住祁志川的脚步,他打电话给他,他要跟白月表白,用一种浪漫的方式,当时他听到竟然生出一股嫉妒来,他的心真的完完全全变了。

但他是完全没想到这傻傻的力求告白完美,还要亲自跑过来让他把关。他捧着玫瑰花出现,自然简单的穿着打扮,整个人清爽明亮,竟是让他心动不已,人生中第一次那样蠢蠢欲动......

......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一直在勾引我。”岑颜东一手搂着祁志川,一手去捏着他的脸说。

“我没有。”祁志川委屈巴巴地说。他哪知道自己有这能耐,一不小心就被伤透全校女生的心的风云人物爱上,他也很冤枉好不好?

......

当祁志川转身打电话给白月的刹那,岑颜东一个念头疯狂涌上来,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属于别人,他只能是他的!于是他干脆利落地吻了他,甚至为了留住他,不惜霸占他,揉虐他,困住他,威胁他。

他真不知道,为了使一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可以疯狂到这种地步。

直到祁志川吞安眠药轻生。

祁志川的憔悴消瘦、被噩梦纠缠,他看在眼里表面若无其事,其实心揪地要命,他曾对医生发了几次脾气,若是治不好,以后也别当医生了,收拾滚犊子。但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道理他完全懂,若是放他离开......若是放他离开......

那天深夜,他看着监控,祁志川睡得特别特别地安静,平时给了他安眠药也完全睡不着,怎么一下子就睡得这么安稳?他直觉不对劲,冲进房间,却怎么都唤不醒他,带着他拼命赶到医院,医生检查发现他吞食了大量安眠药,于是给他洗了胃,命悬一线之时,将他救了回来。

他就说怎么给了安眠药给他吃也完全睡不着,原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囤到了一起吃了。

他是怕到了极点以致气到了极点,待祁志川一醒,就一巴掌扇过去,他想死?他想以死的方式离开他?做梦!

当知道那天是他生日时,他是确确实实地愕住了,如果没有自己的自私,他应该会度过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个生日,会有心上人给他唱生日歌,而不是处心积虑地在这一天等待死神的到来。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也许......也许,是时候放他离去了吧?

岑颜东想着,待他把虚弱的身子养好了就放他走,只是没想到他开始自残,咬得满嘴的血淋淋。

那种焦躁与愤怒夹杂在一起,让他相当无力,他当时只想吻他爱他,让他融入自己的血液里。

他感觉到了两人那种身心的默契配合,那种蚀骨的极致快乐,他相当震撼迷恋,以致看到他就想要他......

他不想再伤害他,也怕自己再伤害他,唯有让他走,算是放了他,也放了自己。谁知他却不肯走了,如何对他冷漠、冷嘲热讽都不肯走了。

......

“你知不知道,你真不听话,不让你逃,你逃了;让你走,你不走;不让你伤害自己,你偏要弄得满是血痕,每次都要惹我生气,每次都要我惩罚你才乖。”

“谁叫你对我那么凶,那么可怕,那么残忍,换成是谁,都不会那么顺从。”现在想那段日子来,祁志川依旧心有余悸。

“对不起。”岑颜东把祁志川揽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对不起,但是你再恨我也好,若不是这样,我哪能像现在这样拥抱着你?”

祁志川贴在他怀中,闭了闭眼睛说:“我爱你,经历了这许多,我的确恨你怕你,但我是真的真的那么爱你。”

因为爱,他可以无所畏惧。

......

当时的岑颜东努力克制自己,发誓不再碰他,他怕自己沉沦地太深无可自拔......但因为祁志川的倔强,他唯有带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回来,一是为了把自己的欲念转移,二是为了刺激祁志川,好让走。

但都失败了,女人再多也寻不到快乐,反而内心对祁志川的**嚣张至极,祁志川对他就像是无法戒掉的瘾,而他依旧死活不肯离开,他为什么要这么倔强,他明明放过他了。

那么他唯有自己逃开,他去留学,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国家。他哪想到祁志川千里迢迢追来,低三下四,甘愿让他呼来喝去。

他态度对他恶劣到极点,若不是这样,无法控制自己,祁志川竟然全默默承受了,一如既往地跟随在他身边。

那天祁志川晕到在自己面前,他第一时间想到他轻生的那会,他怕极了,他拼着老命带着他去医院,甚至自己也差点被车撞了。

在医院,祁志川醒来,见他眼角无声无息溢出眼泪时,他心疼地有那么一瞬间的窒息。他想,明明那么爱他,为什么要折磨他也折磨自己,他就不能好好爱他吗?不管了不管了,以后他就要不顾一切地去爱他疼他。

不曾想,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时,祁志川这回是真正地逃了。他几乎要疯了,没有他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习惯他在,有多么想念他,他疯狂地找他,不管不顾地找他,好在他最终没有失去他。

......

“志川,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嗯,喜欢。”祁志川说,“但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想放开你,你也别想留下我。”

“那我们就留下来吧。”

祁志川霍地挣脱他怀抱坐正身子,“你公司不管了吗?”知道他在娱乐圈打下的那片江山有多少人觊觎吗?这人是疯子吗?

岑颜东想了想,“要不以后你养我好了,毕竟你是那么多家公司的老板。”

“那么多家公司赚的钱也不及你一家公司赚的零头的零头。”祁志川白他一眼,这个人简直在故意拉仇恨。

祁志川收购了那些小公司之后,很少过问,除了多了他一个老板,其他一切不变。他这次躲了一年,公司赚了钱,只往他银行卡打钱就是了。

“这样啊,”岑颜东沉吟了下,“算了,还是我来养你吧。对于公司的事,多容易解决,交给心腹去管理,赚的钱还不是我的,不过随意了吧,能经营什么样就什么样,我又不差钱。”

有钱的人说话就是这么有底气。

“你真的愿意放弃那种灯光簇拥、万人羡往的娱乐圈生活吗?”

“不要怀疑我爱你的决心。”

“......”祁志川心里甜甜的,开心地简直想要飞起,但他有个担忧,“有一个问题,你爸爸,如果他知道你......”

“这么些年一直忤逆他,他早就放弃我了,已经不奢望我能继承家族大业,估计都不想看到听到我任何消息,免得给他抹黑丢面子。”

“那是好大好大的一份产业,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垂涎,你确定就这样放弃吗?”

“怎么?”岑颜东又把祁志川拥入怀中,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简直勾人心魄,“怕我养不起你?”

“这不是怕你后悔吗?”

“放弃你我才后悔。”

祁志川心里跟打破了蜜罐一样,甜得不行,他立即又想到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

“我就是有问题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你说你说......”岑颜东立即认怂,赶紧啄几下他嘴唇,安抚他的小情绪。

祁志川这才满意地把问题说了:“你确定能过山区这种艰苦的生活吗?”

“不能!”岑颜东很确定的说。

“......”

岑颜东郁闷道:“这简直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又远又偏又穷,什么鬼都没有,还冷得要命,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你还说留下来?”祁志川无法理解。

“对,我要留下,”岑颜东站起身,坚定地说,“我要改变这里,我要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旅游区,让别人不远万里,蜂拥而来,我要让这里的人富裕起来。”

祁志川仰头望着岑颜东,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模样,让他内心激荡不已,他也站起身,问道:“你是不是从仪姐那里得来的灵感?”

“被你说对了。”岑颜东道,“现在的人就爱讲究什么返璞归真,探索大自然,这里是山区,好山好水,有大把的潜力可挖掘,甚至这座山都还可以规划成一个滑雪场。”

祁志川很正色地说:“一定要走正当程序,你知道我害怕你出事。”以前在娱乐圈,岑颜东就采取过激进手段,他无时无刻不担心他会触犯法律,虽然每次都平安,但依旧让他心惊胆颤。

“为了你,我不会乱来,我一定会走好每一道程序。”岑颜东说,“这里是完全未开发区域,土地必然便宜,上头肯定也支持资本开发,带动发展,带动区域富裕。”接着他又补充道,“以前我不在这里也罢,现在既然选择和你留下,我怎么可能让你过苦日子?我不但要焐热自己,还要成为你的太阳。”

当晚,两人没有下山,而是在山顶扎营过夜,钻进帐篷入睡之前,两人幕天席地,躺在雪地上看星星。

星星很亮,如同打碎的玻璃,疏密不一地铺在苍穹中,明明离得很远,但躺在山顶素白的雪地里,仿佛伸手即可摘走。这样的风光,在重重高楼的大城市里,几乎难以觅到,在无雪的南方城市更是无缘。

“你看,双子座。”祁志川抬起手指向天空。

岑颜东顺着他举的方向看上去,他并不懂什么星座,但他也抬起了手,小指勾着祁志川的小指,郑重来了一句:“余生与你风雪白头。”

祁志川勾紧些他小指:“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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