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宜半躺在躺椅上,左边站着个侍女给她扇风,右边跪坐着个侍女给她捶腿,还有几个侍女进进出出的送上糕点水果。
她一边享受,一边看着不断更新的弹幕,每一条都在吐槽她的好大儿。
不仅文盲,还性格差,动不动就告状,而且赌坊、青楼、戏院、酒楼,哪儿哪儿都有他。
从6岁吐槽到现在16岁,一件没少,这些人对她儿子,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真爱了。
“我不背《三字经》!”小孩子才学的,为什么还让他背,楚既白心中不快,“你故意羞辱我!”
“不背可以啊。”李茹宜看向对面书桌前被勒令读书的楚既白,“你现在把《三字经》完整的背出来,我立刻安排你学四书五经。”
“小看谁啊,这我3岁就会背了,听好了。人之初,性本善……昔孟母,择领土。子不学,断,断……”
[哈哈哈,爆笑了,昔孟母,择领土,哈哈哈]
[知道反派没学问,不知道是这么个没学问。]
[楚渣,我还是高看你了。]
李茹宜扶额,无语道:“3岁会背的《三字经》,16岁就只记得前面几句了,可以啊,楚既白。”
“你都说是3岁了,现在错个一两句很寻常,我就是饿了,你让我吃点东西,准能想起来。”楚既白嘴硬道。
李茹宜咬了一小口草莓,咀嚼咽下后,才慢悠悠道:“今天你不把《三字经》背熟练,没得吃。”
楚既白立刻瘫在座椅上耍混,坚决不配合,吵着要吃东西,要出门去找杨乐攸。
看着他这样,李茹宜就来气,小时候胖嘟嘟的抱着她的腿叫娘亲,抢着给她端茶送果子的小不点多可爱啊,长大了就成这幅鬼样子了。
“真是笑脸给多了,惯得全是病。”
一想到穿书女十年里都是一副笑脸哄着楚既白,成天忽悠,李茹宜更气了。
楚既白见李茹宜没理他,也生气了,抓住桌上的紫毫扔出去。
紫毫砸在李茹宜华服上的同时,数十滴墨点也点在了她脸上。
书房的下人们吓得跪在地上,楚既白瞬间也没了底气,但仍旧靠着一身反骨梗着脖子不认输。
李茹宜捏紧了手,气笑了:“来人,上麻绳。”
“你们要干嘛?大胆!给我放开!”楚既白的挣扎显得十分无力,“我要去找皇帝舅舅告状。”
李茹宜皮笑肉不笑:“你去啊。”
不到一刻钟,楚既白就被绑在座椅上坐得笔直,右手以握笔的姿势和紫毫笔绑在一起,左手则被牢牢的绑在座椅扶手上。
他头一低,拉扯绑在发髻的绳子,绳子另一端的水碗倾斜,瞬间淋了他一脑门的水,旁边的书童忙拿锦帕给他擦干。
“既然我在书房必须读书,凭什么你就能在书房看话本,吃果子,还有人捏腿扇风?你这个当母亲的,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吗?”楚既白不服气。
这时李茹宜也将脸上的墨点洗干净了,坦然道:“因为我宽以待己,严于律人,不行吗?只要我是你娘一天,不行,你也得给我憋着。”
楚既白:“我……”
李茹宜烦了,这傻孩子话怎么这么多,瞪了一眼:“小嘴巴。”
“闭起来。”楚既白条件反射般答完,突然沉默了。
[emmm……好熟练,反派以前不这样。]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母子两的互动好搞笑啊哈哈,我可以看一天!以前看完他两互动,气得乳腺增生,现在看完,经脉通畅。]
[可能……这才是亲妈吧。]
.
李茹宜看了一眼华服上那一大团墨迹,还有四散的墨点,像是楚既白在她身上做了衣服一副水墨画。
她思绪有些恍惚,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楚既白3岁学《三字经》时,也曾将墨汁糊在她衣裙上。
过去与现在,相同又不同。
“公主,烤羊排还上吗?”侍女小心翼翼的问着。
李茹宜收敛情绪,看着已经闭上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楚既白,哼笑道:“摆你们小侯爷面前去,就放他看得见闻得到,吃不着的地方。”
随后,李茹宜便离开书房,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没走多远就听到楚既白大声怒怨:“堂堂一朝长公主,幼稚!小心眼!”
李茹宜眉眼一弯,心情十分不错,她辛苦生的儿子,凭什么要被别的女**害10年,但既然已经祸害了,那她只能加倍祸害回来了。
对了,还有一个被祸害的倒霉蛋,李茹宜问道:“驸马去哪儿了?”
侍女身体一抖,说话都磕磕巴巴了起来:“云,云山,山寺。”
[可怜的小侍女,又要被责罚了。]
[如果是我想的那样,突然就理解侯爷为什么突然爱上去道观寺庙了,如今还有几个道观寺庙是他没去过的?和尚道士都请回来不少。]
[以前觉得反派一家都不正常,现在发现只有长公主不正常,是真驱邪啊!]
[滚滚滚!不过是在洗白罢了,也就你们这群傻子上赶着相信,这恶毒女人肯定在谋划大事,保护我方男女主!]
看到这儿,李茹宜笑道:“云山寺好啊,没白疼他一场。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是还有十日。”侍女问道,“公主可是要收拾东西,住去别院?”
“这里是我的公主府,我为何要去住别院?”
侍女捧着三套风格不一的华服,李茹宜选了一件亮色的,张开双臂,让侍女为她更衣。
“可是……”
李茹宜打断,不在意道:“不就是带些和尚道士回来吗?以前没见怎样,现如今更不会如何,再者,我也挺想见见的。”
换好衣服,李茹宜也没回书房,而是准备看看账册,她这一生爱好不多,钱肯定是重量级的。
一想到穿书女花了她十年的钱,就觉得心口堵得慌,她要好好看看,她的钱被祸祸了多少,却得知账册都是驸马在管,不让任何人碰。
她名下的铺子,也一直是驸马亲自在打理,为此驸马没少被朝中同僚笑话不务正业。有权有势的威远侯,竟抓着长公主的嫁妆不放,当真是眼皮子浅,上不得台面。
李茹宜愣了片刻,心中流过一道暖流,轻笑:“好样的,田螺小子。”
[该说不说,大反派真的很没品,老婆的嫁妆都贪,yue了。]
[楼上out了吧,早八百年的剧情了,现在贪没贪不知道,但就冲长公主这句田螺小子,我就磕了!]
[如果真是……反派一家真惨,那女的估计是故意的。]
[洗白滚粗,把我家男女主后期被害得那么惨,不配得到同情!]
.
李茹宜要去驸马住的院子,没错,她们都住在公主府,却分居十年了。
与十年前相比,公主府变了很多,相比以前的低调奢华,有不少园林、童趣的设计,如今金碧辉煌,就像骤然暴富的暴发户。
看得她直摇头,吩咐下人把这些辣眼的,都换了。
一路上,她得知驸马一直住在主院,而她住的地方虽然比主院还好,却离主院最远。
[哈哈,没想到吧,就是故意防你的。十年了,没人能进主院,楚渣都不行,更何况是你了。]
[永远记得长公主无数次翻车的偷袭,像没见过男人,但侯爷确实帅到人腿软,理解了。]
[这是去要账本吗?不可能的,多少次了,还自取其辱。]
[不够花了,这是又去要钱了?不愧是长公主。]
[不是……现在傻子都这么多了?怎么都没发现长公主跟以前不一样了?新设定,颠覆全盘了好吧。]
无论弹幕怎么说,李茹宜都没放在心上,弹幕把她当乐子,她也把弹幕当乐子。
“长公主留步。”
李茹宜还未进主院,便被侍卫拦下,这些都是驸马身为威远侯的亲卫,只听从他的调遣。
“我进去拿我的账册。”
李茹宜看进去,视线可及之处,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梨树下的秋千也还在,这里曾经住着他们两个人。
侍卫语气坚定:“侯爷有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入。”
李茹宜拿出一支丑丑的木质梨花簪,梨花花瓣上刻着一个极小的纹路。而这支穿书女看不上的梨花簪,竟然是可以调遣楚家军的凭证。
“我可以进了吗?”
梨花簪一出,侍卫不敢再难,侧身让开:“公主请。”
在弹幕一片卧艹中,李茹宜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走了进去。
哼,李茹宜得意的仰头,这公主府,就没有她去不得的地方,同时小声嘀咕了一句:“驸马男德守得不错,记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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