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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同生

巫医淡淡道:“当年选择用这么个凶险的法子救你,本就是因为再无其他手段,而今依旧如此——算是药石罔效。”

梁椟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彻底没有希望,总比怀揣希望却又落空好。

“‘算是药石罔效’,那就是还有办法?”陶珑突然开口问道。

梁椟张张嘴,很想安慰她。事已至此,他自己虽然还有遗憾,却也释然。可瞧见她有些颤抖的手,这番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巫医挑挑眉,“的确。是还有办法……冒昧问一句,您是他的妻子?”

陶珑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那还是有救的。”巫医笑起来,一张晒成古铜色的脸上绽出明亮的光彩,“其实不难,只要有另一人服下母蛊就可以了。子蛊与母蛊同生共死,母蛊不死,他就不会有事。

陶珑眼睛一亮,陶瑛和梁椟却同时面露难色。

梁椟却蹙眉道:“真有这法子,为何当年……”

巫医白了他一眼,“同生共死的东西,肯定得找信赖之人用。你那时说自己父母已亡,也无妻儿,自然只能叫你吞下子蛊吊着命。”

梁椟搞不明白他们南疆这些稀奇古怪、超出常理的蛊虫,忍不住问:“要说只有血脉至亲可以也罢了……怎么妻子也算在里面?”

“自然是人人都可以,但除却亲人,还有谁乐意与你同生共死?嫌自己命太长吗?”巫医理所当然地说。

梁椟一时哑然。

“只是,”巫医缓缓说,“此蛊本就有逆天改命之功效,要用它自然也不是毫无代价。一则——梁大人你应该清楚——母蛊与子蛊之间不可相距太远,至多一里。”

下意识摸了把一直挂在腰间折扇上、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葫芦扇坠,梁椟抿唇沉默着。

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阻止陶瑛直接带人回来?

若是知道还有这么个法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叫陶珑知道。

哪怕巫医手上的东西又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那也不是正经药物,而是蛊虫。药尚有三分毒,遑论是着一看就不怎么“正经”的蛊虫呢?

梁椟不想陶珑涉险。

之前在南海,他分明和陶珑在一起,却还差点连累陶珑受伤,已经非常自责了,如今又怎么能叫她因自己干这些于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命数有定,梁椟何苦还要再拉她下水,绑在自己这艘沉船上?

“二则,母蛊在则子蛊存,但子蛊伤,母蛊也会承担同样的痛楚。”巫医认真看向梁椟,“梁大人,若是下定了主意,为了你的妻子,你也不该再涉险。”

梁椟像个挨训的学生,既不敢直面巫医的训导,也不敢窥视陶珑的反应。

因为,他可耻地为此隐隐感到高兴。

假若陶珑真的愿意,那他便可以名正言顺跟在陶珑身边,再也不分离。

……可凭什么?

陶珑凭什么就要为他搭上自己自由自在的后半生?

“就这些。母蛊在梁大人身上,如何抉择,端看你们自己了。”巫医摆摆手,看向陶瑛,“我能走了不?”

陶瑛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烦您大老远过来,若是不嫌弃,可以在我们这里歇脚……”

巫医立刻摇头,“不必了,住不惯你们大齐人的豪宅。我这种身份,用你们的说法,叫作‘游医’,都‘游’了,哪还能扎根,还是到处转转吧。”

陶瑛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说法,但秉着人大老远被自己请来不易,还是恭恭敬敬亲自送人离开,独留陶珑和梁椟二人去商量。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瞅了陶珑一眼。

陶珑不在乎陶瑛怎么想,甚至也不打算在乎梁椟怎么想。

巫医前脚离开,她后脚就没什么仪态地斜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道:“没有妻儿……还好,只是没有,不是死了。”

梁椟本想坐下,闻言,脚步登时钉在原地,局促道:“那时,我也不知……我还以为……”

端起已经凉透的茶,陶珑喝了两口,没太在意梁椟的反应,满心里想的都是这子母蛊的事。

陶瑛走前那一眼的意思,陶珑明白。梁椟和他是兄弟没错,兄弟如手足也不错,但后认的兄弟与一母同胞的妹妹,就像惯用手和另一只手的关系,到底有亲疏之别。

陶瑛显然还是不希望陶珑冒险。

可陶珑认真琢磨了一番,确信除非梁椟还要继续回北镇抚司卖命,否则这子母蛊的限制,对他二人根本没什么影响。而她本人身体康健,日日努力加餐饭,活个长命百岁不算难事。

所谓的距离问题,压根就不是问题。她是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理和梁椟的感情问题,但一里也太宽裕了,又不是“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留他在自己身边做个伙计都能解决。

剩下唯一的困难,就是不知梁椟是否愿意和她走。

梁椟成为锦衣卫、进北镇抚司,算是“子承父业”。他父亲同样是彻头彻尾的“纯臣”,踏踏实实做事,半点油水不捞,日子虽过得清贫,却因能力而另同僚敬佩,哪怕始终只是个百户,也曾数次得到过皇帝的嘉奖。

梁椟始终以他的父亲为荣。

何况,他本就是天子近臣,为了扳倒陆党,他险些丧命,又潜伏三年,更是送上了关键证据……位置怎么也是还能再升一升的。

……但,除了自己,梁椟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怎么想的?”

“……我不想你冒险。”梁椟干巴巴地说,后退几步转身,坐在了陶珑对面。

扇坠摇摇晃晃,轻轻碰在扶手上。

陶珑忍不住问:“你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外头?真不怕死了丢了?”

“贴身放就太打眼了,反叫人怀疑。”梁椟垂下眼,“扇子不丢,它就丢不了。我还没死,它自然也姑且死不了。”

“那你有人选吗?”陶珑打着扇子,目光落在茶盏上。

梁椟只管盯着衣角,两人目光没有半点交汇,好半晌,他说:“谁又该因我被捆绑半生呢?”

陶珑知道他的脾气,也猜到他少不了要拧巴,但听到这么番话,还是气笑了。

她“啪”地将扇子拍在桌上,起身垂眸看他,说道:“生死大过天,你又怎么擅自替别人想好了、做决定?梁蕴珍,你是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梁椟一愣,讷讷道:“我并非……”

他欲要辩驳,舌头却打了结似的,怎么都蹦不出字来。

愣怔片刻,他才意识到,自己驳不了,是因为陶珑并未说错。

可是——

“命是你自己的。”陶珑的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我又急什么?想死想活,全看你如何想了。”

她一把抓起扇子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说道:“我不觉得这蛊虫能对我有什么伤害。当然,你若是选个乐意和你一块儿的同僚,或是随便什么人……还是那句话,看你如何想。”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徒留梁椟坐在空荡荡的花厅里,对着她用过的那一盏茶发呆。

陶瑛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副场景。

他的好兄弟兼妹夫,呆呆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幽怨的气息,若是这玄妙的东西能化作实质,只怕要将整个房间都淹了。

轻咳一声,他问:“阿珑呢?”

梁椟游魂似的回道:“又被我气走了。”

这个“又”字非常灵性。

陶瑛见怪不怪了。这两人之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冷战,这段时间突然“和和美美”起来,他竟有些不习惯。好在,这立刻就又回到了他熟悉的情况。

这次,陶珑生气的点,就是陶瑛也能用脚想出来。

——无非就是子母蛊的事。

哪怕救的是梁椟,陶瑛依旧不乐意自己妹妹服下母蛊,他也不会因此而对梁椟产生愧疚。

“大哥,你也不支持阿珑这么做,为何……”梁椟声音不大,却是真情实感地在发问。

陶瑛莫名其妙,“她摆明已经下了决定,我为何还要阻拦?”

“万一——”

“所以我不会将此事告诉父亲,免得叫他再为我们小辈的事操心。”陶瑛大概明白了他在纠结什么,正色道,“蕴珍,你不是第一天认识阿珑,她多么有主意,又是怎么个倔脾气,你难道不知?”

说到这,陶瑛轻叹一声,“你自是大包大揽一番,觉得为她好了,可你怎么不想想,她是否需要呢?此事其中利害,你我都能想到,难道她竟不知?阿珑既已权衡过,那我们就该相信她。”

梁椟混混沌沌的脑子里,终于捕捉到了一点灵光。

他喃喃道:“所以……所以她总是因我有所隐瞒而生气……”

陶瑛没好气瞪他一眼,旋即传授起自己的经验,“夫妻本一体,作为妻子,她还能害你不成?有什么事,总要说清楚讲明白,两人一块儿商量,日子才能过好。你看,我和你嫂子……”

后面的话,梁椟没听进去。

成婚七载有余,他竟到如今才被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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