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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速之客

高大的落地镜中,映出陆星桓修长挺拔的身影。

一身剪裁得体的灰黑色西装,将他平日里散漫不羁的气质收敛,添上一层沉郁的庄重。他的面容依旧明艳俊美,神情却是肃穆庄严,锐利的眉峰低压着双目,更显深邃冷峻。

白皙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将一头及肩卷发向后拢去,他的头发多而蓬,抓了好几次,才勉强收拾服帖,在脑后扎了个马尾。

清晨时分,此时时间刚过七点。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轻微低沉的敲门声。

陆星桓没有回头,视线在镜中微微下垂。

镜面里,一身居家服的小崽子端着盛放早餐的餐盘,推门走了进来。

将餐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吃点东西吧。”

陆星桓依旧维持着背对的姿势,只是从镜中瞥了一眼,餐盘中放的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

“没胃口。”他声音淡淡的,像是带着一点起床气。

小崽子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拒绝,径直端起那杯温度恰好的牛奶,不由分说递到他身侧:“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啊。”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有什么所谓啊?早晚有一天要被你气死。”

嘴上阴阳怪气,但陆星桓终究还是接过小崽子递来的牛奶。

冰凉触感在这不到一秒的接触中,传递到陆星桓的指尖。

他没好气瞥了小崽子一眼:“怎么?你紧张啊?手这么凉?”

“你不也是一样。”

陆星桓没好气的又哼了一声,仰头将杯中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丝帕抹了一把嘴:“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挑了你当宿……”

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

靠啊,自己上辈子可不就是杀人放火了。

严重飞快掠过一丝悻然,他紧抿住唇,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晨起的清风微微拂动窗帘,窗外柔和的太阳光和几声乌鸦鸣叫,一起从半开的窗户中流泻进来。

陆星桓将手中的杯子往盘子上重重一放:“我走了。”

殡仪馆建在远离小镇的石林边缘,开车过去需要半个多小时。

半小时的车程里,陆星桓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的手肘搭在半开的车窗上,指尖无意识地在窗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一股无形的低气压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让开车的李全如坐针毡,频频频频从后视镜内看来,心里七上八下地揣测。

陆先生怎么又不高兴了?昨天晚上买完衣服玩具回来不是还挺高兴的,又谁惹到他了?

车子最终缓缓驶入殡仪馆内。

已经来了不少人,低语声从四面而来。市政官也已经到了,正与几个身着黑色或深色正装的下属低声交谈,看样子应该是权洲的同事。

曾听李全说,权洲父母早亡,权潞当时年纪很小,他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靠着微薄的收入和坚韧的意志,一边求学一边将弟弟拉扯大。可即使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他还是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外地的学校,毕业后,他选择放弃外地更好的机会,毅然回到这片生养他却又贫穷落后的家乡。

陆星桓对权洲并不熟悉,但是从零星的一些来自他人的讲述中,大致可以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来往吊唁的人中,有许多衣着朴素,眼神和动作也略显拘谨的普通民众。

比起那些衣冠楚楚,只是将这次的追悼会当作社交舞台的官员们,

他们眼中的哀恸与不舍却是毫不做假,发自内心的。

陆星桓觉得,权洲是个好人,或许他没有多强的能力,或许他没有雄厚的财力,但是他一直在尽自己所能,来回馈自己的家乡。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就不长命。

“陆先生您来了。”

市政官眼尖,看到他立刻结束了谈话,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悲戚与恭敬,快步迎了上来

这时,主持追悼仪式的司仪也走了出来,宣布追悼仪式开始,请宾客进入礼堂。

在市政官李全等人的簇拥下,陆星桓走入礼堂内。

素白纱幔自屋顶层层垂下,两侧墙壁旁,整齐地排列着丝制的白花

正前方,权潞一身黑衣,双手紧紧捧着哥哥覆盖着黑纱的遗像,站在装饰着白花的冰棺旁。

他低垂着头,单薄的肩膀不住地轻轻颤抖,泪水无声地滴落在相框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陆星桓随着吊唁的队伍缓缓向前移动,他看着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微微俯下身,为权洲献上一枝花,权潞则在一旁鞠躬还礼,气氛庄重而哀伤。

就在这时,“砰”一声轰响,礼堂自仪式开始后就关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十几个身穿职业西装的保镖,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闯入礼堂内,引得站在后方的宾客纷纷侧目望去。

林杨径直走向正前方的冰棺,拿过一个正准备献花的人手中花束,动作随意地略微略微举过胸前示意了一下,随即像是丢弃什么无关紧要的物品般,将花放在了冰棺旁。

正在依照礼节向献花者低头鞠躬的权潞,还没等脊背完全弯下去,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搀扶了起来。

权潞抬起泪痕交错的脸,看清来人的瞬间,身体明显一僵。

陆星桓站在几步之外,隔着三四个人,清清楚楚看见了这一切。

林杨几乎将权潞半拥在怀,两人贴得极近,林杨的头微微低下,嘴唇几乎要贴上权潞的耳廓,仿佛在耳语着什么。

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是相熟的吗?

但权潞的姿态却显露出全然的抗拒,他浑身紧绷,似乎是在微微发抖,想要从几乎被半抱的状态下挣脱出来,却又似乎因为某种恐惧而不敢用力。

“林杨?!他怎么会来这??”

身后传来李全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陆星桓闻言,皱紧了眉头,目光锐利地投向这个不速之客林杨。

只见林杨扶起权潞后,竟又伸出另一只手,动作亲密地替权潞整理了一下因为鞠躬而微微歪斜的黑色衣襟和领带。然而,从权潞那微微侧头躲避,以及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来看,两人之间根本不怎么熟悉。

做完这看似无厘头的一系列举动后,林杨终于松手,转身离开,分立在两侧的保镖立刻训练有素地围拢上前,形成一道人墙,将吊唁的宾客与林杨隔开。

一行不速之客,就这样高调的闯进来来,又准备高调地扬长而去。

在场的人被这突然的插曲,打断了原有的进度,一时间竟无人再动作。

陆星桓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和冷意,他迈步从献花的队伍中走了出来,与林杨一行人相错而行,走上前,将手中的花轻轻放在了权洲的棺椁旁。

等他做完这一切,直起身,身后停滞的人群才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如梦初醒般,继续着献花的流程。

陆星桓面无表情地转身,沿着来路走下。而林杨并没有立刻离开,就站在陆星桓刚才站着的位置附近,看他走回来,林杨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的声音缓慢,带着一种令人不悦的傲慢。

“陆先生?”他准确地叫出了陆星桓的姓氏。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

只是眼皮懒懒一掀,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平淡无波:“萍水相逢而已。”他意在划清界限。

“呵呵,”林杨低笑一声。

“我们之间不会仅是萍水相逢,有空我会再次拜会陆先生。”他目光在陆星桓脸上流转,话中意有所指。

“不用。”陆星桓斩钉截铁地回绝,不留半分转圜的余地,语气冷硬,“我没空。”

林杨闻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却冷了下来:“这地方邪性,陆先生说话还是留点余地好,小心一语成谶,真被什么……意外绊住了手脚。”

陆星桓不在意地耸耸肩,态度闲散,根本没把林杨暗含警告的话听进耳中,甚至还带着点挑衅。

“好啊,那就试试。”

“你小子!怎么跟……”

旁边一个高壮保镖被陆星桓的态度激怒,瞪着眼就上前一步,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陆星桓鼻尖,厉声喝道。

可后面更进一步的质问或动作,却在陆星桓冰冷彻骨的眼神威压下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林杨眼神不善地、深深地看了陆星桓一眼,最终,他没再说什么,在一众保镖的紧密簇拥下,转身大步离开。

悼念仪式完成后,宾客开始自行离去,窃窃闲聊的低语声再次响起,话题却或多或少绕不开刚才那场风波。

一直等到人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才缓步走出空旷的礼堂。

此时太阳当空而照,晴空万里,烈日灼目,陆星桓却停下了脚步,站在有阴凉遮蔽的屋檐下。

李全跟在他身后,看他停了下来,没有要继续走的意思,疑惑问道:“我们不走吗?”

陆星桓此时的面容看上去有些不同寻常的焦躁。

他眯着眼睛抬头望天,眉宇紧紧绷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再等等。”他沉声道。

李全更加困惑了,站在这殡仪馆门口有什么好等的?等鬼吗?

这个念头一起,他顿感身上凉飕飕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但是下一秒,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天空传来穿透力极强的一声鸟鸣,李全脸色瞬间煞白,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是黑鸹!妈呀!怎么会大白天的遇上这东西?!”

天空中一个小小的黑点跃入眼中,并且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变大、逼近!几乎就是眨眼之间,几只体型硕大的黑鸹清晰地盘旋在半空中。

李全吓得立刻就要逃回礼堂去,却听到身旁陆星桓用从未有过的、急躁而严厉的声音喝道。

“快!快去开车!跟上这些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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