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六有个趴,来不?”
发信人是盛然的表哥徐徽明,大他两岁,同在A市读大学。
盛然来自Z市,选择千里之外的A大,理由很简单:学校够好,离家够远。他早已厌倦了家中永无休止的硝烟,他不想理解他那风流成性的父亲,更无法共情母亲,那个将自己困在金丝笼里,习惯性用歇斯底里的愤怒和眼泪作为武器的可怜女人。他也曾地问过:“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她说:“都是为了你!”盛然对此,只有沉默。
“不会是什么少儿不宜的趴吧?”盛然回复。
“有那种趴还能叫你?”徐徽明秒回,“生日局,你刚到A市,带你认认人,熟悉熟悉?”
“行,到时候地址发我。”
盛然和徐徽明倚在别墅二楼露台的阴影里,俯瞰着下方光影流转的喧嚣。
徐徽明晃着酒杯,下巴微抬,指点江山:“瞧见没?穿藏青丝绒西装那个,达远集团的太子爷…那个穿银色亮片裙的,是嘉利地产的千金…那几个一看就是来凑数的...诶那女的不错...估计是来钓凯子的...”
盛然兴致缺缺,这些聚会大同小异,参加的人也是分为三六九等,最顶尖的那几个,围绕着他们的几个,再往下可能就是些活跃气氛的小蜜蜂,或者临时带来的‘伴儿’。
盛然的目光扫过一些精心装扮又略显局促的面孔:“那我们,算哪种?”
“哈哈!”徐徽明大笑,拍了拍他的肩,“咱俩?纯属蹭吃蹭喝看热闹的!每个地方都有圈子,强融没意思。吃好喝好玩好,足矣。”他灌了口酒,侧头打量盛然,眼神带着探究,“说真的,跑这么远来A市,图什么?”
“随便选的。”盛然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其实姑妈也是想不开,”徐徽明压低声音,带着点过来人的世故,“这圈子里的男人女人,有几个干净的?你看那些光鲜亮丽的人,谁家后院没几出好戏?”他朝人群努努嘴。
盛然没接话,视线被角落一张牌桌吸引,几个男女围坐在牌桌,桌面筹码堆积如山,。
徐徽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笑一声:“上次有个妞儿在这儿,一晚上赢走了两百多万。”
“哦?”盛然眉梢微挑,终于来了点兴致。
“好像是谁带来的女伴,足够聪明,足够大胆。”
“聪明人…从来都不缺。”盛然语气平淡。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施施然在牌桌空位坐下,盛然的目光骤然收紧。
“明越来了,”徐徽明也认出来了,语气带上点熟稔,“她是你们A大的,认识吧?”
“不算熟。”盛然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姿态放松,手臂斜斜地支着下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牌桌。
徐徽明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极低:“听说她家…也不太平。她老子在外边有个私生子。”
盛然猛地转头,这个信息显然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的隐秘角落。
“这圈子里哪有什么秘密?”徐徽明继续爆料,“听说那女人第一次登门,就被咱们这位明大小姐打得头破血流!那个小的更是直接被‘流放’到临市养着,为啥?就因为明大小姐放话了——”他顿了顿,“‘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杀了他。’而且人家当时补了一句,‘反正我没成年。’”
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瞬间攫住了盛然,原来如此!难怪初见时就被她牢牢吸引,那惊心动魄的
美貌只是表象,更深层的是那种同类的气息。
他在学校里听到的关于她的评价,无一不是“漂亮”、“家世好”、“性格随和”、“待人友善”。此刻他才无比清晰地知道,那不过是一张精心绘制的面具,她的骨子里,流淌的绝不是温柔的血液。
牌局似乎结束,明越起身,面前的筹码明显少了一截,但她脸上依旧云淡风轻,不见丝毫恼怒。
盛然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酒杯塞给徐徽明,快步朝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别墅后花园连接着一处僻静的玻璃花房,明越正倚在廊柱边打电话,她从烟盒里摸出一只烟,却并未点燃。
“嗯,在家呢。”她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
“嚓——”
一簇幽蓝的火苗无声地在她眼前亮起,她抬眼,撞进一双漂亮的眼眸里。
明越微微颔首,就着他的手点燃了烟。
“好,那你早点休息。”她对着电话那头说完,轻轻吐出一口烟雾,缭绕的白色雾气瞬间模糊了她的面容。
电话挂断,她这才真正看向身边的男生,漂亮的男孩,没有什么印象。
“盛然,”他自报家门,声音刻意放得低柔,“上次在校门口,找姐姐要过微信的,姐姐...忘记我了吗?”他语气带着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当然盛然对她不记得自己这件事,觉得理所当然,这才符合她的本性。
“哦——”明越拖长了调子,指尖弹了弹烟灰,仿佛在记忆的尘埃里搜寻片刻,“学弟啊?”
“是我。”盛然微笑,眼神却大胆地锁住她,“姐姐,你那位男朋友,今天没陪你一起来?”
明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确实很少带沈曜踏入这种场合。这里的游戏规则她太清楚,“男伴”、“女伴”这类标签,在这个圈子里几乎等同于“临时消遣”或“可供炫耀的玩物”,她不想将沈曜置于那种轻佻的目光下。
盛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不悦,她好像真的很在乎她那位男朋友?
这个认知让他心理暗暗下沉,但是他依旧选择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蛊惑:“姐姐,我可以陪你抽烟,陪你喝酒,陪你做一切…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他向前半步,目光灼热而疯狂,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我可以做你...更听话...狗。”
明越夹着烟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股危险而诱人的气息弥漫开来,她嗅到了,那不仅仅是眼前这个男孩的疯狂,更是她自己内心深处被唤醒的、跃跃欲试的黑暗**。
是的,她喜欢沈曜,她喜欢他年轻的干净的气息,喜欢他毫不掩饰的情绪和爱意,他就像一张干净的白纸,正在等待着她的描绘。而第一次作画的人,总是会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她隐藏起那些晦暗的颜料,那是下意识的表现,比如抽完烟后换掉衣服,抹去气息。
然而此刻,眼前这个人,这个漂亮的、眼神疯狂的同类,向她**裸地摊开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选项:撕碎他,污染他。她不必遵守那些规则道德,可以随心所欲地抛却伪装,释放本能。
这诱惑,如同深渊的低语,带着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明越的眼神在烟雾中明灭不定,手中的香烟已燃至尽头,灼热的温度逼近指尖。
她终于抬起眼,目光细细刮过盛然年轻的脸庞。
盛然几乎是屏息凝神,带着一种殉道般的虔诚,主动向她伸出了掌心,干净、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掌,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面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明越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那点猩红的、滚烫的烟头,稳稳地、用力地,摁进了他掌心最柔软的皮肉里!
“滋——”
极其细微的灼烧声,伴随着皮肉焦糊的气味。
剧烈的、尖锐的疼痛瞬间穿透神经!但与之同时爆发的,还有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灭顶般的快感!
盛然的身体猛地绷紧,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她脚边。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一层朦胧的水汽氤氲在他漂亮的眼眸里,更让他感到羞耻又兴奋的是,身体的某个部位,竟因为这极致的痛楚与臣服感,产生了强烈而失控的反应。红晕不受控制地从他颈间蔓延至脸颊和耳廓,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脆弱又情.欲弥漫的奇异状态。
明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痛苦和快感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她松开手指,任由那截烟蒂掉落。
她没再多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夜风送来她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
“别来找我了。”
“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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