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深山中。
黎猎了只小羊,命邪祟架在火上烤。
刚烤了没一会儿,晴朗的天气就蓄积了乌云。
“喂,容我吃口热的好吗?您收收神通!”黎冲山林里喊,同时催促邪祟快速翻转着小羊,让它快些熟。
乌云罩顶,只是没再进行下去,黎知道,阿佛涅去更远的地方了。
几天相处下来,黎发现,这个封印邪祟的性格并没有他的能力那样糟糕。
难道被关傻了?
不会真的被龙族感化了吧。
哈哈。
其实阿佛涅只是在思考,没空搭理他。
黎在小羊上划上几刀,熟得更快。
他转念想到山慈,忽然笑不出来。
第一次意识到神智发达的邪祟有多么难搞和奇怪。
山慈算一个。
阿佛涅算一个。
山慈自那天回来,就对着山脚站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黎豢养邪祟多年,胆子大的很,但深山老林中,身边一个负属性拉满的灾星,随时投递灾难,还有一个对着山脚一动不动站着的旷世级别的邪祟。
他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全员恶人罢了。
但在他们仨中,黎稍显“弱小”。
每到夜晚,安全感直线下降,黎只觉凉飕飕。
过了小半月,山慈动了。
黎都要闲的长毛了,他有点思维惯性,已经默认山慈和山融为一体。
山慈动了,黎先是一惊,没敢贸然走上去。
山慈转过身来,目光放到黎身上。
黎只觉这个邪祟变得更加可怕了,山慈看他的时候,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在看他。
这是什么鬼感觉,到底谁有病?
黎心中抓狂。
“去下一个地方。”山慈说。
一阵旋风将仨卷上天。
黎手忙脚乱,这就去打架?你倒是提前给个信号啊。
毫无意外,山慈又去找叶珽的麻烦。
黎:我心中已经没有惊喜。
虽说每次都有收获吧,但是这跟我心中的穷凶极恶完全不沾边啊。
山慈对叶珽到底有什么情感?
邪祟能有什么情感?
黎只觉得离谱。
阿佛涅所到之处狂风大作,天塌地陷,万千邪祟隐匿在乌云中蓄势待发,黎也调整好状态,准备大干一场。
结果。
打到一半,叶珽出现,山慈跑了。
就,真的跑了。
这种情况后来又出现了几次。
叶珽一出现,山慈就撤退。
也没有很频繁啦,一周三次啦。
黎:给我整不会了。
龙族众人:给我们也整不会了。
阿佛涅:...
打了一个月,黎忍无可忍,冒着被灭门的危险,质问山慈,“到底怎么回事?你得了看到叶珽就手舞足蹈病吗?”
山慈银色的眼眸看向他。
黎心道,又来,又是这种感觉,您到底是在看我啊还是没在看我啊?
“哼,你只会与这种人为伍。”山慈说。
黎:????
“你算什么东西?”山慈又说。
轰的一声,以山慈为中心,周围草木皆夷为平地。
山慈面容平静,但就是显得气呼呼。
黎:感觉不用龙族插手,就要毁灭了呢。
黎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不是说被山慈骂了两回。
而是,山慈自己在和自己对话。
山慈分裂了。
黎:尼玛,我也要裂开了。
于是黎有时会突然听见山慈自己怼自己。
“你只有衣服对我的胃口,其他一团糟。”
“你可以出去。”
“我不。”
...
“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走,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人一样?”
“不用你管。”
“跑什么,我还没看到叶珽。”
“叶珽会喜欢我的,你只会让他生气。”
“我想玩水。”
“走那边!”
...
黎终于知道,在一个聒噪的人身边是什么感觉了。
山慈说不过自己,到后来只得沉默,在语言上被得得得的那方压制。
他们在一处溪边休息。
黎操纵邪祟给他烤鸡,他坐在大石头上保养毛笔。
阿佛涅薄薄一片躺在溪水里,地底被灾难摧残的轰隆隆作响,它身上的黑色禁制烙印永久削弱了难以控制的天灾和不幸,否则他这么呆着,小溪早就变成了山洪。
“喂,呆子!”山慈站在溪边喊。
溪水里的阿佛涅冷冷看他,他现在可不聋。
黎手一抖,毛笔薅掉毛,他一脸震惊。
他的小命不会因为两个邪祟打起来而被顺手解决掉吧。
那他这一生终结的也太滑稽了。
这日子还能不能好了。
黎提心吊胆的看两邪祟下一步动作。
好在山慈走到一边去了,阿佛涅也转移目光继续看天。
黎的心刚揣回肚子里,准备干饭,山慈走过来,撕走一个烤鸡腿。
黎:...
看着替他烤鸡的邪祟有样学样的想撕走另一个鸡腿,黎觉得有必要和这位邪祟大佬谈一谈了。
吃完烤鸡,黎走到山慈身边。
山慈坐在树荫中,伞放在一边。
“我看一下你的伪装。”黎说。
山慈看看他,没有阻止。
检查完毕,黎说,“我现在承认叶珽是厉害的了。”
夸叶珽的时候,无论是“沉默”山慈还是“聒噪”山慈都不会反驳。
叶珽的裁决之力的净化属性确实有够特别,黎有观察过叶珽在战场的表现,非常弱鸡,裁决之力没什么战斗作用,还需要人保护。
但叶珽这两次强有力的裁决之力的注入,竟然让山慈融合形成的伪装发生了质的变化。
本来这就是个伪装,现在这个伪装,在山慈不断的融合中,生出了自己的思想。
这就很恐怖了。
黎看了看他给山慈做的那把伞,他知道山慈的弱点。
这个新“山慈”很明显与原装的那只不合,再这么下去,山慈这个最初的旷世级别的邪祟,有可能被自己挤出自己的身体。
谁把谁挤出来,目前来看,五五开。
不过,冲刚才撕鸡腿的行为,新“山慈”已经开始掌控这具身体了。
不用他说,山慈应该比他更清楚情况。
“你打算怎么办?”黎问。
“聒噪”山慈没有动静,应该是被压制住了。
“他只是个皮囊,力量还在我的手中。”山慈说。
黎扫看他一眼,轻声问,“你要丢掉他?这可是叶珽送你的礼物。”黎拱火越来越不分时候。
山慈垂眼。
做出这个决定,应该是实际情况比看到的还要棘手。
想丢掉皮囊,也没那么简单。
就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割掉一块,很可能就成为一块漏网,威力大减。
必须要有什么能填补上这块重要的“空缺”。
山慈闭眼。
只片刻,山慈道,“我想起一段美梦。”
黎不知所谓,附耳过去。
听了山慈的计划。
黎心想,坏,还是山慈坏啊。
这个坏蛋。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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