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与莉莉的友谊成为了海洋馆的新亮点，媒体报道了这段特别的跨物种情谊，吸引了更多观众前来。然而，名声是一把双刃剑，随着皮皮的知名度攀升，一些不同的声音也开始出现。
一个周二的早晨，老李刚走进海洋馆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几名工作人员围在公告板前窃窃私语，见他进来立刻散开，表情尴尬。
“怎么回事？”老李问道。
海豚训练师小杨指了指公告板上的传单：“动保组织‘自由之声’又开始行动了。”
传单上印着皮皮表演时的高清照片，标题醒目：“拒绝动物表演，即使是自愿的！”内容指责海洋馆“利用动物牟利”、“剥夺动物天性”，甚至声称皮皮的行为是“在压迫下的应激反应”。
老李皱起眉头：“这些人根本不了解情况。皮皮要是不愿意表演，谁能强迫它？”
“网上已经有人开始讨论了，”小杨拿出手机展示，“有些人支持他们的观点，说要抵制海洋馆。”
果然，社交媒体上已经出现了相关话题。一条“#还皮皮自由”的标签正在缓慢爬升。
皮皮对这些风波一无所知，它正享受着早餐后的小憩，阳光透过猫舍的窗户洒在它身上，温暖舒适。下午表演时，它注意到观众席中有几个举着标语牌的人，但当它完成一个特别精彩的高空翻越后，那些人也不由自主地鼓掌了。
表演结束后，老李正准备带皮皮回猫舍，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神情严肃的年轻女子，胸前挂着“自由之声”的证件。
“李先生，我们是‘自由之声’组织的，想就皮皮的状况与您交流一下。”女子语气礼貌但坚定。
老李叹了口气：“如果你们看过表演，应该知道皮皮很享受这个过程。”
“我们质疑的是动物表演本身的伦理问题，”另一名成员插话，“无论它看起来是否‘享受’，这都是对动物天性的扭曲。”
皮皮似乎感受到紧张气氛，不安地在老李怀里扭动。这时，莉莉和母亲正好经过。
“皮皮当然喜欢表演！”莉莉忍不住开口，“我每次来看它，它都很开心。”
组织成员们看到坐轮椅的小女孩，态度稍微软化了些。年轻女子蹲下身：“小朋友，我们不是要伤害皮皮，只是想确保它真的快乐。”
“它当然快乐！”莉莉坚定地说，“我能感觉到。”
这次遭遇后，海洋馆管理层召开了紧急会议。网络上的舆论正在分化，有人支持“自由之声”，认为所有动物表演都应禁止；也有人支持海洋馆，认为皮皮的情况特殊，确实像是自愿表演。
“最重要的是皮皮本身的福利，”兽医强调，“我每周都为它做检查，它的身体状况非常好，没有任何应激迹象。”
主管皱眉看着网络上的评论：“但舆论压力不能忽视。‘自由之声’计划周末在馆外抗议。”
老李突然灵光一闪：“为什么不让皮皮自己‘说话’呢？”
大家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可以邀请中立动物行为专家评估皮皮，全程录像公开。也可以让‘自由之声’派代表来观察皮皮日常生活和训练。”
经过一番讨论，这个提议被采纳了。海洋馆向“自由之声”发出邀请，同时也联系了一位知名的动物行为学家——张教授。
周六上午，张教授和“自由之声”的代表一起来到海洋馆。皮皮似乎感觉到今天的不同寻常，表现得格外活泼。它先是完成了一系列常规动作，然后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即兴表演了一段“捉影子”的舞蹈，逗得在场众人忍俊不禁。
“这明显是自发行为，”张教授观察后说，“如果是被迫表演，动物不会有这种创造性表现。”
“自由之声”的代表，那位名叫苏珊的年轻女子仍持怀疑态度：“但它原本是流浪猫，现在被关在笼子里...”
仿佛为了反驳这句话，皮皮突然走到猫舍门前，用爪子熟练地打开新安装的智能锁——这是老李特意为它设计的益智玩具，皮皮早已掌握□□。
门开了，皮皮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回头看看众人，喵了一声，仿佛在说：“看，我不是被困在这里。”
老李解释道：“皮皮可以自由出入猫舍，它只是把这里当作安全的大本营。晚上闭馆后，我们允许它在特定区域活动。”
接下来的训练环节更令人惊讶。当老李拿出普通猫粮作为奖励时，皮皮闻了闻，扭头走开，明显表示不满意。但当老李换成表演专用的特制零食时，皮皮立刻兴奋起来，主动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
“它不仅在表演，还在协商报酬！”张教授忍不住笑道，“这猫太聪明了。”
苏珊的表情开始动摇。她注意到皮皮与老李之间的互动明显基于信任而非恐惧，皮皮随时可以拒绝合作，但它选择参与。
观察结束后，张教授给出了初步结论：“从行为学角度看，皮皮没有表现出受压迫的迹象。相反，它似乎很享受这种智力与体力的挑战。当然，我们需要持续观察，但目前看来，这是人与动物之间一种特殊的合作而非剥削。”
苏珊沉默片刻，最后说：“我仍然反对动物表演...但皮皮的情况确实特殊。我们不会放弃关注，但暂时不会组织抗议活动。”
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但网络上的争论仍在继续。皮皮的视频被广泛传播，有些人坚持认为所有动物表演都是错误的，不管动物是否自愿；也有人认为皮皮是个特例，应该尊重它的“职业选择”。
最有趣的是，皮皮似乎感知到自己成了话题中心。在接下来的表演中，它增加了一个新环节——表演结束后，它会走到“动物权益”相关标语前，用爪子画一个大大的爱心，然后耸耸肩，仿佛在说：“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这个举动被观众拍下上传，很快成为了新网红表情包：“皮皮爱心耸肩”，配文通常是“我很好，真的”、“别瞎操心”之类。
莉莉每次来看表演都会带来网上关于皮皮的新消息。“皮皮，你又上新闻了！”她会给皮皮看手机上的报道，皮皮则会用爪子摸摸屏幕上的自己，得意地喵喵叫。
然而，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一个阴雨的午后，海洋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全球动物权益组织的资深调查员马克斯·韦勒。与本地组织不同，这个国际组织影响力更大，手段也更激进。
韦勒没有提前通知，直接买了门票进场，用隐藏摄像机记录皮皮的整个表演。他特别注意拍摄观众的反应和皮皮的细微行为。
表演结束后，韦勒找到老李，亮明身份：“我对你们的‘明星’很感兴趣。国际上很少见到猫科动物的表演。”
老李警觉起来：“皮皮的情况特殊，它是自愿...”
“所有驯兽师都这么说，”韦勒打断他，笑容不达眼底，“我会进行为期一周的观察，希望你们配合。”
这一周，皮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它总能感觉到那个陌生人的目光，闻到那种不友善的气息。表演时，它开始出现小失误，有时甚至会犹豫是否要完成某个动作。
莉莉也注意到了皮皮的变化：“皮皮好像不开心了。”
老李忧心忡忡：“那个韦勒每天都在观察，皮皮能感觉到他的敌意。”
转折点发生在周五下午。表演到一半时，韦勒突然走到舞台前，大声指责：“看！它明显害怕了！这就是动物表演的残酷真相！”
皮皮确实停了下来，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突然的喧哗惊扰。它盯着韦勒，耳朵向后贴，尾巴轻轻摆动——这是猫科动物警惕和不满的表现。
观众席一片哗然。有些人开始拍照录像，有人支持韦勒，也有人为他打扰表演而愤怒。
就在这时，皮皮做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它轻盈地跳下舞台，径直走向韦勒，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突然跃起，叼走了韦勒衬衫口袋里的笔！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皮皮叼着笔回到舞台，放在地上，然后用爪子推着笔滚向道具箱。最后它跳进箱子，叼出一张纸——那是它的“表演合同”，老李开玩笑制作的，上面有皮皮的爪印和老李的签名。
皮皮把笔放在“合同”旁，然后坐在后面，看着韦勒，清晰响亮地“喵”了一声。
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大笑和掌声。皮皮用它的方式完美回击了质疑：我有合同，我是自愿的！
韦勒尴尬地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试图保持严肃，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嘴角上扬：“好吧，这确实...出乎意料。”
这段视频当晚就在网络上疯传。皮皮的机智回应征服了大多数中立观众，甚至连动物权益组织内部都开始分歧——有些成员认为，皮皮的情况确实不能简单地归类为“动物剥削”。
韦勒在离开前对老李说：“我仍然反对动物表演...但我承认皮皮是特别的。我会在报告中如实记录所见所闻。”
风波过后，皮皮的生活恢复了常态，但海洋馆从中吸取了教训。他们改进了皮皮的居住环境，增加了更多 enrichment 设施（益智玩具和活动设施），并正式将皮皮登记为“动物行为研究合作伙伴”而非“表演动物”。
最重要的是，皮皮现在有了更多自主权。表演前，老李会展示不同的道具和零食，让皮皮选择今天想表演什么、想要什么奖励。有些日子，皮皮确实会选择不表演，而是窝在猫舍里休息或与莉莉互动。
莉莉成为了皮皮的“代言人”，在海洋馆的帮助下开设了一个小博客，记录皮皮的日常生活，展示它受到的良好照顾和快乐时光。
皮皮的故事引发了一场更广泛的讨论：当动物明显表现出“自愿”参与时，人类应该如何回应？是否应该一概禁止所有动物表演，还是应该区分压迫与合作？
没有人有全部答案，但皮皮继续做着它最擅长的事——表演、享受掌声、偷吃小鱼干（现在是被允许的），以及用它独特的方式证明：有时候，动物自己的选择最值得尊重。
而皮皮的下一个挑战，正在悄悄逼近...这次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它内心对更广阔世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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