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被好奇驱使,何况没有与秘密匹敌的实力与地位只会招致灾难。”万一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你和江风里倒是不像。”
“弟子倒听很多人说我与师父相像。”
“今日若是江风里来,他也是要让你翻的,今日若是江风里来,他自己定也要翻。摆在这的不过是些早已死去的故事,究竟有什么好忧虑的。”
“首座就未曾在这里留下什么吗。”
听到万一的话,言顾久违的回忆了起来,“有,大战中戾地的情报,对方首领的法宝或者至邪功法等。这里确实都曾是活人一点一滴收录起来的,有我所书实属正常,所以说记录下来就是让后来者看的。”
“那么该弟子看的时候弟子自会主动去看。”
塔内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有言顾的目光轻轻落在万一不卑不亢的身躯上。
江风里,这就是你看中的下一代宗主吗,倒是比你表里如一,心无旁骛。
这世间的人本就形形色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不必强求别人走自己的道,你是终于不再执着还是本就不甚在意。
“倒是难为你了,强调自己态度时还要注意不能违逆我,其实我刚刚的一番话让你很难受吧,你不想翻便算了。”言顾低垂着眼帘,伸手将身旁架子上的一本书随意拿来翻阅。
“既然不帮我翻,陪我聊会吗?”言顾礼貌地询问。
“自是可以,弟子也已仰慕首座已久。”万一倒是对聊天显得十分有兴致。
“江风里最近过得还好吗?”言顾想起来什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师父多被事物侵扰,时有烦躁抱怨,除此之外,弟子以为过得还算不错。”万一回忆起最近师父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是吗,竟然还会抱怨吗,我刚入宗门时,你的师父还没有这样死沉沉的,我听说他以前很是嚣张,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现在收敛起来,只剩下下半句了,千嶂宗主历代数过来,你师父江风里不一定是最嚣张的,但一定是对‘无为’最嗤之以鼻的,但他依旧可以自然的将它贯彻在自己的指令中数百年。”
言顾说起江风里,有些幸灾乐祸,接着对他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因为宗门需要,因为向来如此。”
言顾不置可否,对万一说:“或许是吧。”
言顾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实在太多,不想继续在这为江风里多费口舌,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对宗主这位老友真是仁至义尽,只希望他的这位接班人可以逃脱这样的命运。
“辛苦你平白跑一趟了。”言顾半抬眼眸,刚刚富有情绪的眼神再次变得无波无澜。
万一从听到言顾谈及师父时就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他明白首座带他来这真的只是心血来潮,事情发展成这样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他带着复杂的心绪在言顾的挥手下告退了。
言顾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会,眨了眨眼睛,将方才一直拿在手上的书放回原地,转身认真搜寻起来。
我还是早日离宗为妙。
凡界,雪人国。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三子与季忘面面相觑。
一日前,村口出现的千嶂弟子并没有带走季忘,反而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季府此时的家主,嫡长子和幺女在昨夜竟都离奇丧命,当年的血脉至此只剩一人。
“我,我这是,是幸运躲过一劫吗,对,我昨夜是同你们一起在城里的客栈过夜的,只有他们三个吗?”
本就苍白的脸此时雪上加霜,他再次跌坐在地。
三子看着他,只觉季忘此时的眉毛都是苍白的,完全没有了之前刚见到他时的跋扈。
“对,其他的季府人都安然无恙,一个小厮都没有消失受伤,只有家主的贴身佣人感觉到了异常,说他当时仿佛受到了指引,将原本想要做的事情都搁置了下来,他说当时只是感觉自然,工作中打个岔实在是再平常,事后想起来却觉得惊悚,我走前还没有缓过来劲来。”
季忘松了一口气,只是气还没喘均又提了一口气上来。
“这岂不是说我现在很危险吗,十分非常超级危险!我父亲和长兄都死了,他们可比我强多了,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那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前脚离开你们我后脚就死千八百遍了。”
在刚刚的战况下侥幸留下的内衬在他的起起落落下已经遍布污泥,三子看着尘土若有所思。
“倒也不一定,或许你的幸存是他们故意为之,你的血还不知道究竟有何用处,他们说不定仍需季府血脉,而你又最好控制利用,所以偏偏留你一命呢。”
三子对着执法堂弟子说道:“你详细说一遍。”
“我与另一位弟子奉命前来接应,还未到季府便听了一路的传言,待到季府中便看到到……”
季府正厅上摆了三副棺材,棺门大开着,棺前占满了人,脚底下尽是素缟,灯笼和纸钱,都已经被人踩的不成样子。
“大哥向来待你不错,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等不及踩着他的尸体上位了吗!”
一位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的妇人悲愤地厉声痛斥面前的亲人。
“我不过按照规矩行事,你就忍心看大哥死后还不得安宁吗,早早将丧事办了大哥才能早早安魂。”
“你发现大哥惨死后不去追寻凶手,不去弄清情况,不去给大哥报仇,让大哥死不瞑目!草草准备办完丧事还不够,你还要将小李乱棍打死,怎么,一举一动都像是真凶似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对面那老丈阴沉着脸,“燎原,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莫要再血口喷人了,那李厮玩忽职守,让贼子有机可乘,他可是罪该万死。”
“大哥此等修为都含恨而去,多一个小厮又有何用。阿炆,阿灼都不喜半夜入睡有旁人在侧,所以他们的贴身佣人未觉半分不对,如今只有李厮存有异象,你就着急要杀人灭口了吗?”
妇人用力地呼吸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气说话。
那老丈听了此话勃然大怒,他用手指狠狠地指着季燎原,想要破口大骂却被人拦了下来。
“父亲,姑姑只是一时悲伤,口不择言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伯父走后更不能离心了。”季灿身边的一位青年人出手安抚他的父亲,劝阻道。
季灿用力抚过衣袖,“哼,我谅你是过于悲伤才说出这般话来。”
季燎原来不及讽声,便听大厅外有人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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